第9章 第9章
脑子里有了念头，就无法停止。赵瑾也不是不知道这事做的不地道，可就冲他一直看盛辛不顺眼，敢那么和他说话也得成。他赵瑾想要什么向来没有得不到的，只能怪赵冉冉是个眼瞎的，放着他这么一个长的帅又多金的男人不要，喜欢什么小屁孩。
说是搅黄两人，赵瑾绞尽脑汁。把他和盛辛放一起，赵冉冉明显是喜欢盛辛那种，靠个人魅力勾引她是不成了。钱嘛，赵冉冉虽然喜欢，可好像还有个底线，硬砸也不大行。看来，，只能从盛辛下手了，这样被甩的话赵冉冉肯定伤心欲绝，到时候他在趁虚而入，完美！
赵瑾掏出手机，给言旸发了个信息。
他现在除了工作满脑子都是赵冉冉，就想着怎么睡她。从认清自己有些喜欢她后，这种感觉越演越烈，控制不住了快。
等了两天，言旸传来坏消息。他找了几个姑娘，有清纯类的学生，妩媚动人的御姐，连手里认识的嫩模都上阵了。盛辛这小子一概不认，全都拒绝了，计划失败。不过倒是给赵瑾出了个主意，利用赵冉冉的工作身份。像盛辛这样的家庭背景，生活环境，绝对是看不上这种人的。
赵瑾犹豫了，这个办法成功率倒是可以说百分百了。只是如果这样做，赵冉冉可能面对什么？自从上次商场的事后，赵冉冉就有意躲着他，想都不用想肯定是那小子使得绊子。心一横，大不了以后多补偿补偿她好了。
为保险起见，赵瑾约了罗建军，以谈公事为由一同去了鼎红。不出所料，罗建军叫了赵冉冉。
赵冉冉看见他时明显刻意疏离。掏出手机发了条信息，坐等好戏。
过了约半小时，包厢门被推开，赵瑾一眼就看到了风尘仆仆红着眼的盛辛。赵冉冉此刻根本没注意，依偎在罗建军怀里唱着歌。
音乐骤然停止，所有人都看向门口的点歌台，当然也都看见了盛辛。
赵冉冉大脑一片空白，楞在原地，她很想做点什么，可身体像被冻住了一样无法动弹。男孩死盯着赵冉冉的方向，眼神冰冷的要在她身上射出窟窿。
赵瑾装模装样的去打破尴尬，把盛辛拉在自己身边坐下，向几人介绍，这是盛齐的弟弟。有意挡住他的视线，冲着赵冉冉说，“你出去叫几个姑娘来。”顺便使了个让她出去的眼神。
这一套戏演的，既表现出自己不知情，又让赵冉冉知道他在帮她。赵冉冉僵硬的站起身。
“坐下，我不需要。”
赵瑾一副无奈的表情，客套的招呼在场的姑娘和盛辛喝酒。盛辛来者不拒，只是眼睛从未离开过赵冉冉的方向。
罗建军瞧着赵冉冉脸色十分难看，嘴唇被自己咬的发白。一个过来人基本明白了七七八八。
“所有人都和我喝了酒，你为什么不来？”
赵冉冉身体一抖，颤颤的端起面前的酒杯，一只大手压住了她要起身的肩膀。
“姑娘们都先出去，林老弟，麻烦你先送我两个下属回去。”罗建军用平稳的语气安排好。
转眼间包房内只剩下他们四个人。盛辛拿起酒杯坐在了赵冉冉对面，一米多的距离实在太近了，两人的表情被展露无遗。收到那条匿名的信息，乃至一路上到这里，他都不愿意相信。赵冉冉那样好的女孩，怎么可能。两人牵手接吻，他分明感受到了她的害羞，她的心跳加速，难道全是演出来的么？可当他推开门看到赵冉冉在其他男人怀里的模样，脸上的妆容，身上暴露的裙子，脑袋里有什么一瞬间崩塌了。绞着，撕扯着他的心。他宝贝着，呵护着，想一起走下去的女孩，其实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小姐。她能有什么难处不能说？无非就是陪男人赚钱多，不愿放弃。钱他也有，只是他不愿意用钱平衡他的感情。
“你很缺钱？缺钱为什么不找我？”盛辛咬着牙，带着狠厉，“说话，赵冉冉！”
赵冉冉憋了半天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无从辩解。是她的错，从头到尾都是她在骗他，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她一直侥幸能将这件事隐瞒到离开。盛辛为何出现在这里，已经没有精力去想，是自己的贪婪，身在淤泥里如何能全身而退，奢望不属于，又不匹配自己的他。
“如果今天我不来，你打算骗我到什么时候？等你玩够了？”满杯酒一饮而尽。“还真是厉害啊，哄男人的经验十足，把我耍的团团转，看我像个傻逼一样喜欢你，很自豪吧。”
赵冉冉任凭眼泪汹涌遮住视线，盛辛模糊的脸在水汽后晃动，心如刀绞。不是这样的，她不想骗他，没有人知道她多想堂堂正正的和他在一起，没有人知道。
“盛老弟，冉冉不是那样的女孩，她肯定有她的难处，你这话说的有些过分了。”罗建军知道自己没什么身份去说这话，可赵冉冉的样子让他有些心疼。
“你是谁？她的客人？还是相好的？”盛辛换了一副表情，带着讥笑伸出手，“这位先生，你好，我是她不知道几号男朋友。”
赵冉冉心里发疼，盛辛的嘲讽，每个字都在用力扎她的心。
罗建军有些生气，想说什么被赵瑾按住。“罗哥，今天这状况你在这反而更难看，先回去吧，他哥和我有些交情，我在这看着，当然你放心，我会确保赵冉冉的安全。”
赵冉冉努力的压了压抽气声，鼻音浓重的说，“罗大哥，你先走吧。”
罗建军知道自己离开是最合适的，无奈的叹口气说，“好，有什么事就给罗大哥打电话。”
赵瑾点了一支烟默默走到最远处的沙发，赵冉冉那副样子让他难受。可是不这么做，也没别的法子，现在只希望盛辛这小子赶紧提分手。
“你没有想对我说的？”
“对不起，对，对不起。”除了对不起，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这个满心喜欢她的男孩，一见她就笑的男孩，此刻正满脸愤怒冰冷且失望的凝视着她。
“冉冉。”盛辛微哑的说，“我们，分手吧。”
赵冉冉一把抹去眼泪，努力让自己看得清。盛辛眼眶通红，没了前面的气愤，失去力气般的几个字让她整颗心揪在一起。
“不，不，我错了，盛辛，我错了，对不起，我马上辞职好么？现在就去和经理说。”赵冉冉死命拉住转身要出去的人，哭着大喊，恳求，没有尊严的恳求。她不能失去他，那个带她活在太阳下的男孩。
“赵冉冉！我接受不了，你不明白么？我从小接受的教育，我的三观，都让接受不了我的女朋友是这样的人。如果一开始我就知道，再一见钟情也会克制。”
盛辛甩开赵冉冉的手，赵冉冉又抱住他的腰。
“放开！”
盛辛用力掰开缠在腰身的双手，摔门而去。
赵冉冉望着那个决绝的背影，整个身体似是瞬间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瘫坐在地上。没有了，她的爱情没了，她的男孩走了。原来鱼和熊掌真的不能兼得，是啊，原本就是她痴心妄想。那样好的人本来就不是她能配得上的，老天都在惩罚她，以这样难堪的场面撕破谎言。
赵瑾走到赵冉冉身边，坐在她面前，将人拥入怀中。他的目的达成了，轻轻拍着她的背，瘦弱的肩膀不停的颤抖，传达着主人的心伤。那个面对他不是谄媚就是强横的女孩，此时脆弱的好像一碰就碎。自己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是不是应该再找找其他的办法？
过了好久好久，抵在胸口的头缓慢抬了起来，赵瑾低下头看去。红肿的眼睛，眼泪无声的顺着眼角不断滑落，就那么静静的望着他。他知道她一直在哭，可这样近的看着这张脸，赵瑾心虚的同时，还生出一丝丝心疼。
“你为什么不走。”
“我可以走，也可以叫你朋友过来，但我不愿意，我想陪陪你。”赵瑾恐怕是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语气有多温柔，多小心翼翼。
“你不觉得我是一边赚着脏钱，一边钓着他么？”
“你不是，我知道。”赵瑾摸摸赵冉冉的头，眼里全是怜惜。
赵冉冉大哭起来，嚎啕大哭，撒泼打滚的哭。赵瑾脑子里的画面一片片闪过，赵冉冉嘻嘻哈哈的谄媚样子，强硬发脾气拒绝时的样子。和现在的她对比
一连几天都联系不到她，小林和他的电话都不接，信息也石沉大海，鼎红的总经理说赵冉冉这几天都没有上班，言旸那边说她朋友嘴也严的很。他接下来的“嘘寒问暖，趁虚而入”还没做呢，根本没机会。难不成还能整个小区挨家挨户找？神经病么不是。
金美寓的卫生间里，赵瑾和孟啟祥闲聊着走进来。旁边隔间里暧昧的声音隐隐约约，两人嗤笑，现在的年轻人，玩的真刺激。
断断续续的对话，出现了赵冉冉的名字，赵瑾顿时一惊，转身一脚踹开隔间的门。迎面对上赵冉冉的半张脸，眼神迷离的与趴在她身上的男子在接吻。男子被声响惊动，转过脸脾气暴躁的破口大骂，几乎是话出口一瞬间，被抓住脖领拎了出来，暴风雨般的拳头砸了下来。
孟啟祥懵了，虽然不清楚怎么回事，但是估计那姑娘是谨哥的小情什么的吧，反应过来连忙拉开两人。这下手也太狠了，地上的人满脸是血，谨哥今天喝了不少酒，别没个轻重。那人已经站不稳，半走半爬的逃了出去。
赵瑾红着眼望向隔间里的人，赵冉冉还是那个表情那个动作在原地。
“你他妈在干什么，赵冉冉。”赵瑾抓起她一只手大声质问。
赵冉冉随手整理了下裙子，头发，微微抬起头抛给他一个妩媚的笑。
“赵公子啊，我当然是在赚钱啊。”
赵瑾微微愣住，她脸上的妆容狠浓，几乎看不清本身清丽的五官，微卷的长发随意披在完□□露的双肩上，深v的超短裙，放荡且勾人。如果不是那双眼睛，这幅样子像极了一个下九流的□□。一口闷气徘徊在胸腔久久不散。
赵冉冉扭着腰肢靠近，伸出一只手轻轻勾起赵瑾的衣领，半眯着眼娇滴滴的道，“赵公子打走了我的金主，坏了我的好事，是不是要赔偿人家啊。”
赵瑾太阳穴突突的跳，深呼吸稳住情绪。
拍开她的手，脱下外套裹在赵冉冉身上，把扣子一个不落的全系上。从服务员手里拿过湿毛巾照着赵冉冉的脸粗鲁的揉擦，尤其是嘴，直到看见那张熟悉的脸。拉起赵冉冉的手往外走。
停车场的车里，赵瑾死盯着副驾驶上的人，明显喝了不少，有些颓废的靠躺在座椅上。
赵瑾掐灭手里的烟，掰过赵冉冉的脸，让她冲着自己。
“赵冉冉，你能告诉我，你要干嘛？这幅鬼样子？”
“赵总~我都说了啊，我在赚钱啊，一个小姐陪客人该有的样子么，哪里像鬼。”
“放屁，我不知道你？因为盛辛？你他妈没谈过恋爱啊？至于么？”
赵冉冉用下巴轻柔的磨蹭赵瑾的手掌，笑出声道，“怎么会？男人不有的是。”
“以前我想占你点便宜要死要活的，现在有钱什么样的都行了？就刚才那个货色？他给你多少钱？来，我给你十倍。”
赵冉冉两只胳膊攀上赵瑾的脖子，整张脸贴了过来，吻了上去。
赵瑾感受到这个吻，吻的毫无感情，麻木且机械。那双眼睛微启似是注意到了他的冷漠，唇上用了力，舌头顶开他的牙齿，酒精的味道瞬间袭遍整个口腔。这不就是他一直想要的么，如果他愿意现在就可以把人就地正法，不需要再费什么力气，给钱就好了。可是他不愿意，不知为何，身体有了反应，脑子却很烦躁的拒绝着。
用力推开了怀里的人，锤了一下方向盘。旁边人恢复了之前的坐姿，毫不在意的翘着二郎腿，点上一支烟，抽了起来。
“你这几天就这样过的？”
赵冉冉朝车窗外弹了弹烟灰懒懒的说，“休息了几天，这第一单生意就让赵公子可破坏了，哎，好倒霉啊。”
赵瑾松了一口气，“赵冉冉，你这是自暴自弃，你见过多少男人？何必为了一个到这个地步。”
“我他妈就搞不懂了，一个破工作，辞了，凭你这个模样还怕找不到好男人？”
赵冉冉扔掉剩下的半支烟，与赵瑾对视，眼里的迷离此刻都没了，多了一丝愤怒。
“赵瑾，你生在那样的家庭，走到现在这个位置，高高在上，在你眼里我们都是蝼蚁吧，为了你看不上的那点钱，做着肮脏的事情，无比恶心吧。”
“哼，我赚我的钱，碍着你赵大公子什么事了？怎么？发了善心，想劝娼从良啊？”
赵冉冉刺耳的讥笑声，回荡在整个车厢。
“别这么跟我说话，你那么喜欢盛辛，为了他不能不干了？这小子在你眼里也没有多重要吧。”
“不重要？你喜欢过人么？身边来来去去的那些女人都是为了发泄吧。你根本不懂盛辛在我心里的重要性。”听到别人质疑她对盛辛的感情，之前的伪装就保持不住了，鼻子发酸。
“那样好的一个男孩子，像太阳。和他在一起我才觉得自己是一个正常人，从前我只为了钱而活，有了他，有了很多美好的奢望。我以为我可以平衡的住，可以完美的瞒住他，直到我离开这个让我厌恶，恶心的工作。可奢望永远都是奢望，我根本不配拥有。我都明白，可不甘心啊，在那之前他多喜欢我啊，你嘲笑我平时总爱背的那个包廉价，那是他亲做的。我爱骑车，所有护具都是他买的，逼着我穿上。兜里的烟都换成了糖，也许谁都没发现，我已经很久没吸过烟了。哈哈哈哈”
赵冉冉盯着手里的烟盒失了神，脑子里都是回忆，和盛辛在一起的回忆，美好的像梦一样。
“那你更不该这样，辞掉工作去找他，他那么喜欢你，也许还能和好。”赵瑾真不想劝和，可现在赵冉冉的样子，实在有些于心不忍。
“他不会原谅我了，他不要我了。这几天我一次次的给他打电话，发信息，甚至去学校门口等。他一直躲着我，最后也许是烦了，今天主动打给我。那样的坚决，冷漠，告诉我，别再纠缠他，完全不给我解释道歉的机会，就挂断了。还拉黑了所有的联系方式，所有的。”
赵冉冉看向他，眼里全是无助与悲伤。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渴望他能帮帮她。可赵瑾清楚的很，盛辛那样的家庭根本不会允许盛辛与这种地方的女孩扯上一点关系，哪怕普通的女孩也不行，他们早晚都会分开，他这么做不过是提早解放她而已。
赵冉冉看着看着就笑了起来，“怎么样，赵公子？我演的像不像一个为爱堕落的女人？我这种地方出来的人，哪有什么真情。以前是我脑子蠢，没想明白，现在好了。出来赚钱就要有个出来赚钱的样子，情啊爱啊，只会徒增烦恼。”
赵瑾眉头紧锁，阅人无数的他怎么会看不出来赵冉冉的逞强。
“既然要赚钱，行，从今天开始跟着我吧。我给你的绝对比你从那些阿猫阿狗的人身上赚的多，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和别人发生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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