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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调戏


在扇舞的印象中,林独清向来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稳重模样,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他这样窘迫,不由来想再逗逗他。

        于是林独清就看到了斜斜倚靠着床榻的红衣美人,一手撑起脑袋,一手暧昧地抚了抚他方才枕过的锁骨,娇媚嗔道:“林谷主哪里的话,小女子恨不能以身相许报答您的救命之恩,这点肌肤之……小事又何足挂齿。”

        这样露骨的话,扇舞如愿在林独清的脸上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厌恶,他蹙着眉头对她说:“还望姑娘自重。”

        扇舞掩嘴巧笑道:“在魔族可从来没有过自重一说,大都随性使然,若换了其他女魔修,恐怕早就……”

        将你扑倒了。

        林独清冷淡地说:“这里是神息谷。”

        扇舞瞧他一脸冷肃,顿时觉得没趣,脸上的笑意变得讪讪然,摆手道:“开个玩笑啦。”

        林独清不再理她,弯腰去拾起地上的药丸,扇舞也蹲在那里跟着他一起捡,好奇地问他:“你……生病了吗?”

        林独清顿住,却并没有回答她,反而问:“姑娘前来是为何事?”

        “自然是为了你啊。”扇舞说得眉飞色舞,语气太过理所当然,以至于让林独清都愣了一愣,她笑得狡黠,像只高贵又优雅的猫,“我的救命恩人什么也不求、什么也不要,我思来想去寝食难安,只好趁着空当前来慰问一番,看看林谷主有没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只要能报答救命之恩,就是要我当牛做马也在所不惜。”

        林独清咳了咳,“不至于此……”

        扇舞站起来赶紧说:“至于!特别至于!”她顺手从腰间摸出小扇子,状似苦恼戳了戳自己脑袋,“魔族近年来声名狼藉,魔修也沦落到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地步,一些善良的魔修苦不堪言。”说着,她拿扇子指了指自己,“比如我。”

        “唰”的一声,她展开扇子露出深藏其中的几朵桃花,一边摇着一边继续说:“为了魔族的将来,我辈定当努力洗清怙恶不悛的恶名,让他族看到,魔族也是有忠肝义胆、知恩图报之士的!”

        她明明是个鲜艳得刺眼的女子,像盛夏的烈阳一样烧灼肌肤、刺挠人心,此刻却变成了气候回暖后的融融春光,柔媚又俏丽,莫名有些可爱。

        林独清收回目光,抿了抿唇,说:“我这里的确没什么需要你帮忙的地方。”

        看他认真又无奈的神情,扇舞掩在扇后的嘴角勾起了得意的弧度,桃花眼微微眯起,倒更像只猫儿了。她收起扇子,故作狐疑地说:“真的没有吗?你别看我不正经的模样,其实我扫洒干活可厉害了,还能伺候朝暮更衣、整理床榻……如若你夜里失了睡意,我还能在你耳边哼入眠的小曲儿,保你速速入眠。”

        她巴拉巴拉说个不停还越来越离谱,林独清额上的青筋越来越明显,扇舞见好就收,柔声说:“我说着玩儿的,你别当真。”她收敛起调笑的神情,对他正色道:“其实这次我来找你,主要是为了蛊毒之事。”

        林独清神色一变,问:“令妹体内的蛊毒发作了?”

        他当时为她疗伤,以灵力压制她体内蛊毒的躁动,按理来说,再次发作不该来得这样快啊。

        冥王母女的面容历历在目,蚀骨的疼痛似乎也还在叫嚣,扇舞动了动嘴唇,却什么都没说出口,最后只是轻轻点了下头。

        “她如何了?”林独清问。

        “蛊毒被抑制住,她此刻并无性命之忧。”

        听罢,林独清有些讶异,“她如何抑制的蛊毒?”

        “只要回到蛊母的身边,体内蛊毒自然而然会得到抑制。”扇舞说,“但离开的时间一久,蛊毒便会逐渐复发,直到疼痛难捱,本能地回去寻找蛊母。”她苦涩地笑了笑,“根本无法逃离。”

        听了她的话,林独清的眉头皱得更加厉害。在他看来,这蛊毒只是比寻常蛊毒稍稍棘手一些,但经她所言,又发现这并非寻常蛊毒该有的反应。

        他正欲询问,却见她化出了一个白色的瓷瓶,递给了他。

        林独清接下,问:“这是?”

        “血。”扇舞平淡地说,“她体内的蛊毒便是以它炼制而成。”

        林独清的脸色陡然大变,他身为医修又如何不晓得此间以血炼制的剧毒是何物……

        扇舞看着他手里的瓷瓶,说:“或许你能从其中参破解毒之法。”说着,她膝盖微曲,眼看就要跪下去,林独清猛地拉住她,厉声问:“你这是做什么?”

        扇舞缓缓抬起头来看着他,眼尾的嫣红变得浓烈,柔媚的桃花眼中渐起水光,她一点一点挣开他的手,最终跪在了他的脚边,“林谷主矜贫救厄,我本就欠着天大的恩情无以为报,原是没有资格再来求什么的,但……”她哽了哽,眼梢的泪滑进了鬓发中,“如果要我的命我可以毫不犹豫地奉送,只求你……求求你,一定要救我的妹妹……除去她体内的蛊毒。”

        林独清怔然地看着她。

        这是她第二次跪他。

        第一次她自雨中而来,整个人狼狈不堪,脸上一片湿濡缭乱,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一言不发就直接对着他跪地磕头。红衣黏在身上,她几乎将自己蜷缩成了一团,不知是发冷还是害怕,浑身颤抖地乞求他:“救救我妹妹,求您救救我妹妹……”

        可是,明明她也是浑身血痕,却只字未提她自己,只是用嘶哑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说:救救我妹妹。

        她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啊,宁愿委屈死自己也不愿意去求任何人,但她却能为了她妹妹去放下所有的尊严,对一个陌生人卑微地下跪磕头,甚至磕得头破血流。

        林独清心口胀疼,蹲下身去与她平视,轻声说:“你放心,我会救她。”

        扇舞注视着他,嘴唇颤抖。

        林独清没有躲避她的目光,而是凝出一个宽慰的笑,承诺道:“一定。”

        然后将她扶了起来。

        扇舞的衣衫有些薄,她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自他手心传来的温度,她愣怔地看着他的侧脸,像是被蛊惑了一样,慢慢地凑近、凑近……

        林独清感受到她幽兰一般的吐息,垂首去看她,却见她正呆滞地往自己的脸靠近,他的心突然慌张起来,像醉酒的小鹿一样乱撞。明明应该立即将她推开,可此时此刻他仿佛被定住一样无法挪动,最后只能听天由命般地闭上了眼。

        可是想象中的触感并未来临,反而有温热的呼吸洒落在他的颈侧,他听到了一声畅然的喟叹:“好香啊……”

        “……”

        “林谷主,”扇舞疑惑的声音拉回了林独清的理智,他蓦地睁开眼,只见美丽明艳的女子用她那双夺人心魄的桃花眼直直地盯着他,天真地问,“你闭眼干嘛?”

        纯真与妩媚明明是两种矛盾的感觉,却能奇妙地在她身上碰撞、融合。

        林独清浑身一抖,赶紧远离她,慌张的目光无处安放,面上渐渐泛起了薄红。

        扇舞则是闲适地抚了抚腰际的扇子,盯着他,继续追问:“你是不是以为我要亲你?”

        “姑娘自重!”林独清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似乎有种不将她扔出去,就把他自己给扔出去的冲动。

        扇舞直接忽略他用以掩饰羞涩窘迫的言语,慢慢走近他,“那不然你闭眼干什么?害怕我吗?我长得有那么可怕吗?”

        “你、你别过来……”林独清不断后退。

        “好呀,可你得告诉我,你究竟是不是害怕我啊。”

        林独清点了点头,本来以为会止住扇舞靠近自己的步伐,谁知她反而直接闪现到他面前,捧着自己的脸委屈地说:“我长得真的那么吓人吗……”

        “不……”林独清紧张地动了动喉咙,说,“你长得……很好看。”

        扇舞压不住唇角的笑,继续问他:“那你为何怕我?”没等他说什么,她突然恍然大悟一样长长地“噢”了一声,笑道,“你是怕我亲你啊?”

        林独清觉得自己快呼吸不过来了,他艰难地说:“姑娘你想多了……”

        “那你的意思就是……不怕我亲你啰?”扇舞胡搅蛮缠地逗他,甚至上手去抓他的衣襟,眼看一张浓颜要怼上另一张清俊的脸,林独清又被吓得闭紧了眼睛,可是下一瞬,张扬的香气倏地散开,面前突然变得空荡荡,他缓缓睁开眼,只见扇舞已然走到门边,正扶着门框回眸,对他扬起了明媚的笑,“林谷主别害怕嘛,小女子又不会吃人。”

        林独清松了口气,沉下脸来看着她。

        扇舞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笑得更加张扬,“林谷主也好看,但是笑起来更好看,所以多笑笑嘛,别拉着个脸。”

        “出去!”

        林独清气息不稳地下了逐客令,这还是他在罪斋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对人下这么强硬的命令。

        扇舞耸耸肩,双手扒着门框,说:“那就不打扰林谷主清修啦~”话音刚落,门口已然没了人影。

        林独清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整个人靠着墙差点滑下去,他疲惫地往前堂去倒茶喝,才刚刚踏出房门,又被停驻在大门门口的红色身影吓了一跳。

        他忍无可忍,恼怒道:“你怎么还在这儿?”

        扇舞转过身来看着他,“林谷主,我们是不是以前见过?”

        这个问题将林独清乍起的怒火瞬间浇灭,他怔了怔。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扇舞冷静地问他。

        林独清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不知道。”

        “那你……”扇舞停顿下来,神色复杂地望着他的脸,想从他此刻的神情里窥出些什么,可他却十分平静,甚至让她觉得有些诡异。

        但她没再问别的,只说:“我叫扇舞,你现在知道了罢。”

        林独清极轻微地点头。

        “那今日就不打扰林谷主清修了,”她做了个告辞的手势,“我明日再来。”

        林独清静默地看着她的身影消失于罪斋,然后迟缓地走到主位上,却并没有倒茶,像是陷入了什么沉思,抑或是,回忆。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突然想起她临走时的话。

        什么?她明天还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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