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秦晃本不想接纪非年的电话，手指头就是控制不住按下了接听，听过之后差点没气得他把不听话的手指头给剁了。
“包你一个月多少钱？”纪非年像是在问“白菜多少钱一斤？”
陈远风：……不是代码吗？怎么变包养了？
“都九点多了，你还做梦呢？找鸭去夜总会，打错地方了！”秦晃差点被嘴里的粥呛死。
“为什么别人可以，司徒弦也可以，我却不可以？”
怎么就可以了？还有司徒弦的事？为什么所有人都认为自己被包养了？秦晃简直欲哭无泪，司徒弦前脚刚走，纪非年就来质问，一定是司徒弦在纪非年面前胡掰了什么。
秦晃本想大骂两句挂上电话，又犹豫了，反正自己以后还是要靠近纪非年，这不正是一个机会吗？
误会就误会吧，纪非年既然那么轻易就相信了包养，他定然已把自己看轻，自己在纪非年心中早就没了形象，又何须在乎在多一项劣迹。
“司徒弦出一百万，你出多少？”作者的才能值多少，身体就要卖多少，至于自己的笨蛋灵魂全凭纪非年看着给。
纪非年不知道怎么接话了，他总觉得这并不是他本来的意思，可事情顺理成章就到了这一步，一切又很合情合理，好像他就是这么想的。
“我……加……”纪非年看着陈助理的手势：“一千……”
“一千？”行吧，起码没白送：“成交！第一个月的钱你不用给我了，我们第一次见面，从警察局出来时，你给我转了一千块加100万，先抵了。确定时间随时联系我，我自己去酒店。”
秦晃说完不等纪非年回应就挂上了电话，他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伤心的眼泪再换来一句矫情。
想不到最后还是把自己卖了，作者100万，自己一千，这就是他们之间的差距，他只能安慰自己，纪非年当时先转的是一千块，所以，是自己先卖出去的。
“谁让你说的一千？”陈远风后槽牙都要咬掉了，还是没忍住爆发了：“我说一天，一天之后再给他回复。”
“你是不想干了？”陈远风是不是有问题，居然和自己吼？
“对不起，纪总，我之前以为你说的是代码，并不知道你要包……秦晃……”
“代码的事以后再说，只要秦晃在，就跑不了。”
总裁是准备先把秦晃弄到手，然后让他交出代码？所以，还是想白嫖！陈远风把要说的建议咽进了肚里，用包养的价钱换取昂贵的技术，这大概就是生意人的精明吧！有钱人就没有心，纪非年怎会听出秦晃语气中的难过？他这会儿应该已经把秦晃缺钱的事忘了吧？
纪非年当然发现了不对劲，秦晃答应得太顺畅了，既然司徒弦出了100万没答应，更壕的人肯定出得比这多，秦晃为什么会答应自己？
还有那语气似乎死了心放弃挣扎了一般，是谁令他感到绝望？
他突然怀疑起了自己的武断，秦晃真的被包养了？还是拒绝司徒弦的说辞？
“陈助理，去查一下秦晃最近和什么人接触过。”他倒要看看那个最壕的人长什么样！
谈拢包养好几天了，纪非年也没联系自己，白赚了几天，秦晃乐得自在，这天去疗养院看过秦兴之后，他又赶去了和夏医院，准备给秦兴做预约，早治疗早安心，毕竟把作者卖了个不错的价钱，不能亏待了人家的爹。
他在里面跑了一上午，碰了一鼻子灰，也没约上号，他这才知道就算有钱，有些地方也不是想进就能进的，纪非年一句话就可以办到的事，他拼尽全力也徒劳无功。
还是要去求纪非年帮忙！曾经拒绝得那么硬气有什么用？现在还不是要苟回去？都怪自己当时太冲动，尊严算啥，现在嘴干舌燥的，谁给一瓶水自己都敢喊他爸爸。
一瓶水递到了秦晃面前，秦晃又多一个爹。
“真是你，我还以为看错了，”身穿白大褂的夏季阳出现在秦晃面前，拧开瓶盖把水递给秦晃：“做什么呢？满头大汗的。”
“你怎么在这儿？”秦晃很是惊讶，上次他发烧夏季阳带他去的是一家肛肠医院，他还以为夏季阳是那家医院的医生。
“上班啊！”夏季阳指着自己胸牌上的『行政科科长』几个字向秦晃解释：“真是操蛋，今天脊柱外科新购一批设备，一大早就过来签字。”
秦晃又被降维打击了，他以为夏季阳是个热情远大于医术的混二代，可人家年纪轻轻就已经是科长，还是一家声名大噪的医院的科长，肚子里没三两墨水都震不住脚的角儿。
就在他将要生出敬佩之情时，夏季阳的一句“要不是院长说再旷工就停我生活费，我才不来呢！”把夏季阳又打回了原形，秦晃面向墙壁，想静静！
“我上次给你那东西好用不，不用省，我这职位别的用处没有，就是门路多，关于医用方面的东西，只要你说的出，我就弄得到！”
“谢谢，不用了！”秦晃已经打算把剩下的精华也卖了应急，夏季阳如此热心他不免心生愧疚，等自己有钱了，还是要把卖的钱还给他。
眼看要到医院下班的点，得先解决秦兴的住院问题，要不还是给纪非年打个电话吧？管他嘲讽还是侮辱，人都卖给他了，再难听的话听一耳朵就过去了。
秦晃掏出手机在纪非年的号码上犹犹疑疑，就要鼓起勇气按下去的时候，夏季阳阻止了他：“你来医院不是有事要办？旁的先放一边，快下班了，我陪你一起。”
“不用麻烦你帮忙，我自己可以。”秦晃一直在得夏季阳的好处，不想欠更多的人情了，他深知自己没有能力偿还。
“谁说要帮你了？我是行政科的，管不到这里，只是作为朋友陪你跑个腿，一切还得靠你自己来办。”夏季阳戴上了口罩：“你看，我把脸都捂住了，就算碰到熟人想卖我面子都卖不了。”
不露脸的夏季阳，胸牌上的『行政科科长』更加醒目了起来。
同样的操作，同样的流程，秦晃跑了两三个小时也没办成的事，和夏季阳一起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钟就搞定。
夏季阳只是默默跟在秦晃后面，全程没有说一句话，所有人的态度都发生了180度的转变，好似秦晃之前碰的壁只是一场错觉。
尽管知道一切的顺利全都得益于夏季阳，但所有的流程自己确实是真真切切地走了一遍，登记、填资料、预约住院时间，秦晃有了终于为秦兴做了点什么的充实感。
秦晃本想请夏季阳吃饭作为答谢，在他们即将踏出脊柱外科科室大门的时候，护士推着一架急救床从他们身边驶过，床上趴着一个哀嚎的人，背部一条狰狞的伤口皮肉外翻，心惊又可怖，秦晃小腿不自然打一哆嗦。
直到急救床转角消失，秦晃第三次喊夏季阳的时候他才回神答应，缓了一会儿恢复了之前的嘻哈笑脸，对秦晃说到：“你看我这记性，我老子中午要来抓班，看不见我以后定要断我粮，我还是回去吃工作餐吧，以后再约。”
秦晃走出医院大门的时候还在回想夏季阳刚才的反应，手臂不自主抖动，精神高度紧张，脸色苍白，像是想到某种可怕场景出现的应激反应。
莫非夏季阳曾经受过刺激？还和外伤有关，是他自己受伤了？还是看到别人受伤了？
秦晃从见到夏季阳开始就感觉有些地方不对劲，只是一直忙着没顾得上思考，现在这个点终于通了，整日以医神自居的夏季阳为何干起了行政？
记得自己最初摔伤膝盖的时候，夏季阳检查手法专业，清创、消毒、包扎动作细致、流畅，后续建议、注意事项一样不落，宛如一个正规的医生。
一直以来，对待自己这个病人更是像祖宗一样供着，恨不得拿出全部的热情，这对于只见过几面的他们来说太不正常了。
如果夏季阳渴望成为医生却因为某些原因做不了，自己是他不算正式但很稀有的病人，这一切就都解释得通了。
秦晃知道自己想再多都没用，夏季阳家这么庞大的医资都没有办法，自己一个整日要为生计发愁的小角色，能做的大概只有假装不知，献上一份尊重了。
秋末的风太凉，街上的行人把自己包裹在五颜六色之下，穿着臃肿的，虽不好看但暖和，表面光鲜的，谁又知他内心不是在咬牙承受？毕竟多数人，都是怕冷的。
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秦晃把自己塞进之后，暂时隔绝了冷意，他看着手机上陈助理给他发的那条信息：【请秦晃先生于明日九点准时到亿年科技入职】，让司机把车开去了亿年科技。
纪非年这是什么意思？自己不是卖的身吗，怎么还得给他干活？搞双重压榨？一千块的灵魂凭什么给他写代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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