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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阙云昭(1)


三月,酣春之期,院中白玉兰树枝头已冒出新芽,言舟站在树下望着那枝头一点嫩绿有些出神。
  昨日阙家派人送来了信笺,说是希望白及院能帮他们找回失踪的小公子。
  是了,那位小公子一失踪就失踪了三年。他记得当时他还不太能理解为什么白泽不愿意主动去管,后来他开始跟着江淮景接收求助信笺时才真真切切体会到。
  有时他们会担心伤到这伤到那,缘由也说不清,有时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都还需要他们自己理清,接一次需要耗费大量的精力。
  阙家也是,这都三年了才送来信笺,上头说着黄金万两,唯求能寻到。该说那小公子是幸运的还是不幸的呢?
  这下这事,就是不想干涉也得干涉了。
  言舟叹了口气,踏过石路,寻到院长,与之简单说了一下阙家小公子的  事。
  “此事千万小心,三年来杳无音信,多半非常人所为。这也是第一次叫你单独出去,若情况不对,尽早回白及院。”
  听着院长的嘱咐,言舟点了点头。
  “几时出发?”院长问道。
  “明日辰时吧,阙家,离这挺远的。”
  白泽之前有带他去过一次京城,阙家位于繁辉大街南侧,离皇宫也远,而白及院所在的地方又在京城北边,就是坐马车都得几天才能到。
  但是也没规定不能用传送符啊。
  夜里,心口如有千斤大石压着一般,难受得紧。言舟欲从睡梦中醒来,却怎么也使不上劲,几乎是下意识的,嘴里很轻很轻的念了一声“白泽”
  “如遇无法解决之难,直呼为师名姓,无论为师在哪,都会替乖徒排除万难”
  这是先前白泽与他说的,言舟对这话是半信半疑的。
  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怎么,那声轻唤出了口,心口当真不再难受,却睡意全无。
  言舟悠悠坐起身,这会儿天际微微泛白,整个人还有点迷迷糊糊的。
  原定着辰时走,奈何醒的早了,简单收拾了衣裳,还没到辰时他就下了山了。
  “小公子,要来试试咱家的黑豆粥吗。”
  刚踏进集市就听一摊主热情的招呼自己,言舟停了脚步,走近去要了一份,付过银两后他就找了个位子坐下。
  店家将粥端来时,好奇的打量了一下言舟,而后问道:“公子是白及院的人吗?”
  “是啊。”言舟点了点头。
  “公子贵姓?贵庚?”
  “免贵,言舟,今年,应是十三。”面对摊主的连环追问,言舟敛下眸子不去看他,回答的有些生硬。
  “那公子可有心许之人?”
  言舟闻言皱了皱眉,面露几分不悦,摇了摇头,这时恰好一妇女前来对摊主喊道:“诶,这黑豆粥怎么卖。”
  摊主闻言连忙迎了上去,言舟也终于得救,松了口气,埋头继续喝粥。
  后面又来了几人,摊主忙着也无暇顾及言舟,喝完那粥,言舟起身离开。
  刚离开摊子没几步,一道银光闪过,言舟连忙向旁边闪去。待那人反应的间隙,他抬手给了那人一下。
  看着倒地不起的贼人,忽然觉得好笑,这时他也回过头看了一眼那摊主,正好与他对上了视线。
  “小公子没受伤吧?”旁边被那贼人吓了一跳的妇女见言舟没多大动作就制服了那贼人,心有余悸的问道。
  “无碍,这人,便交给你们了,我尚有要事在身。”
  听着言舟那尚还稚嫩的声音,妇女环视了一遍四周,又叫住言舟:“小公子,你的家人呢?”
  言舟顿了顿脚步,沉声应道:“爹娘死于贼人手下,辗转多年,父母之仇不报我心难安。”
  离开了人群,终于能略微放松些,寻到了原本就打点好的那辆马车,与车夫打过招呼便上了马车。
  “小公子去京城做什么?”
  等马吃饱的途中,车夫主动扯了个话题。言舟不太想说什么,便答得含糊不清:“我爹在京城的一位故友过几日要成亲,代他前去道贺。”
  “故友?敢问那位故友是哪户人家?”
  “姓宋。”
  当今天子便姓宋,那车夫听了这话,也乖乖闭嘴没再多言。
  紧赶慢赶赶了几天他才到那京城,天子脚下的皇城,真是与他背后的城邸大不相同。京城繁华喧闹,城中人儒雅随和居多。
  付过银两,言舟开始打听起阙家的事了,无一例外,答的都是与他们没太大交集。
  “怎么可能,京城的人都不喜欢他们吗?”言舟陷入了沉思,一边走,一边忍不住喃喃自语。
  “白及院言舟,还望通传一声。”
  到了那阙府门前,言舟将玉佩递去,门前侍卫留下一句稍候便拿着玉佩进去了。
  未几,侍卫带着玉佩又出来了,领着言舟进了阙府。
  “夫人正在茶室接待客人,小客人在这候着便是。”侍卫说完转身先行离开了。
  阙府的后院,他是有印象的。言舟走到湖边,这会儿湖面上的冰早就融化了,湖水清澈见底,还有几只锦鲤在其中。
  这就是,要了那小公子前程的湖?
  看着湖里游动的锦鲤,言舟不由有些出神,池中的鱼儿却忽的跃起,言舟愣愣回过神,抬手拭去鼻尖的水珠。
  “小公子久等了。”
  言舟闻声回过头,那妇人领着几个婢女悠悠走近,见他刚刚盯着那湖看,眼底染上几分悲怆。
  “小公子也喜欢池中锦鲤吗?”
  “算是吧,看着池水里清晰游动的锦鲤,偶尔会有些想念师父,院中有一处池水便是师父挖的,里面的锦鲤也是他带回来养在池里。”
  “那他如今又身在何方?”
  “……”言舟敛下眸子,沉吟片刻,“去年师父离开白及院,已有一年未收到他的信了。”
  “想来尊师应不会轻易遇了险境,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阙夫人说完,又叹了一叹。
  “阙小公子亦如此,不知夫人可否说说这几年官府找到的消息?”
  言舟跟着阙夫人到亭子里坐下,婢女自觉斟上热茶,递与阙夫人和言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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