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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真的舍得?


白泽回到住处时,言舟正站在书房的窗边,自觉走近去,掌轻扶上他后腰,另一只手撑在窗上。
  “嗯?”言舟回过神,刚要扭头,后腰传来的微温触感让他闷哼一声,末了自觉局促又红了脸。
  “腰,腰上敏感,我……”言舟伸手扶上白泽的手,结巴解释道。
  “嗯,我知道。”白泽顺其意松手,任由他牵着,低首略过他些许慌乱的眼神,轻轻落下一吻,“不是不舒服?还站这么久。”
  “刚刚才起身,白泽大人这几天很粘人啊……”言舟任着他落吻,而后松开拉着白泽的手,自觉落座。
  “这几天或许天君会给我任务,这不得趁机像话本子里一样,留下些印记?”白泽瞥了一眼空掉的碟子,顺手将它挪开,挨着言舟坐下,拢袖伸手悠悠磨墨。
  “留什么印记?你留了印记,我还见不见人了?”言舟下意识顺着白泽的话说下去,话音刚落又反应过来,立刻红了脸,“你、你,之前怎么没发现你竟这般——”
  “我怎么了?”白泽弯眸笑意深,压袖落笔。
  “……”言舟陷入沉默,仔细思考一下,白泽似乎一直都是如此爱开玩笑逗人玩。
  总不能是那件事导致他现在听白泽任何一句玩笑都控制不住的往那方面去想?
  “……轻佻。”言舟摇摇头甩开思绪,最后吐出两个字。
  “噗,为师不是一直如此?”白泽滚嗓轻笑出声,笔下却没停。
  “谁知你除了与我的这三年,还与谁轻佻过?”
  一说到这里,言舟就忍不住想,白泽先前是否也这么对过心许之人?毕竟都过了这么久了,或许他也只是他多次动凡心中的一次?
  “怎能叫轻佻,随口逗逗小徒弟,小徒弟也可以反过来逗师父啊。”
  言舟闻言看向白泽,心中五味杂陈。
  傅初霁给他看的那些情报里,分明都在说,就是白泽带人诛杀了狐族。可那样的情报,他能信几分?他如何保证,那不是被篡改后的?
  他现在就连往昔的记忆,都没有想起分毫,只有一二零散的陌生记忆。
  白泽还能信吗?他是爱着他,可爱与信任,似乎本就不能混为一谈?
  “师父……”言舟伸手拨弄了两下笔架上的毫笔。
  “怎么了?”白泽正好停笔,回头看向言舟。
  言舟收手,余光掠过画卷,见到画上人时,不由愣住,一时忘了要说的话。
  寥寥一二笔,将雪勾勒出来,又将雪中人的神色与动作描出。画中人倚在树下,低着脑袋,身上厚厚的衣服将小小的身躯衬得更加小。
  “怎么是我?”言舟惊讶看着画卷。
  他记得,这是他刚入白及院那年的新春宴。
  “想到什么画什么。”白泽满意收笔,将旁边的卷轴挪到另一张案桌上。
  “差点信了,”言舟自觉将坐垫挪过去,注意到案桌上又堆积起来的卷轴,“这些?又是做什么的?你们在茶室说了什么?”
  “昨日遇到的那几人,已经被官府抓住,”白泽停了停,选择性漏掉一些内容,“过两日与揽霞阁的人一同去北部看看,你要一起去吗?”
  “北部,这个时候还很冷吧?”言舟伸手捋了捋白泽的头发,“过两日,应当是能去的,去做什么?”
  “看看那儿,能不能发现点什么。”白泽展开一个空白的卷轴,再度提笔落字。
  “那,先前说的,院长的那些徒弟,又怎么样了?”
  “还没有回信,本以为他们应该会今日过来的,没想到……”
  言舟聆言皱了皱眉。好歹师徒一场,为何连一个回来的人都没有?
  连他都觉得有蹊跷,白泽不可能没有察觉,或许是他自己想多了。
  随后他又觉得自己似乎太爱操心这些东西了,他现在连自己都顾不上,甚至连一点头绪都没有,要查也不知从何查起。
  “师父。”
  “嗯?”白泽停笔,回头看着言舟。
  “你说,有没有什么办法找回丢失的记忆?”言舟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发缕编作小辫。
  “找虞玄是最快的办法,幻境石也能帮助恢复记忆,只是有风险。”白泽瞥一眼言舟的小动作,无奈任其去,“一不小心,还可能丢命。”
  “没有第三种?”
  “……故地重游,或许也行。”白泽叹了口气,重新提笔。
  “故地重游啊,现在似乎也去不了。”
  言舟说着拆开辫子,耷拉下脑袋,俯在案桌上,静静看着白泽一笔一划写字。
  “回头有空闲,我……带你去。”白泽用毫笔沾了沾墨,停顿好一会儿才说下去。
  言舟没接话,静静看着毫笔移动,留下一个个字迹。
  现在确实也不适合回去,他又不认识路。
  可若想起来之后,发现所有的事情都不如他所愿,他又该如何正视他与白泽的情感?现在的他该对真相抱以怎样的希望?到那时他又是否能舍得放下这份情感?
  白泽刚刚在犹豫什么?
  言舟又想起白泽刚才停顿好一会儿才接下去的话语,凉意渐漫上心头。
  他犹豫是因为有所隐瞒吗?可他又在隐瞒什么?他为什么要隐瞒那些?
  越是想便越对真相感到恐惧,思绪也愈发的乱。
  “……!”
  冰凉触感落在鼻梁上,言舟回过神,见着白泽笑眯眯的收笔,抬手摸摸鼻子,就沾了一手的墨,不禁皱眉气道:
  “师父怎么跟个小孩子一般?”
  “看你在发愣,欺负一下你。”白泽收起笔,将卷轴卷起。
  “整日想着如何欺负徒弟。”言舟坐直身子,看着白泽起身,伸手将鼻子上余下的墨擦干净。
  如果,他是说如果,如果真是白泽带人诛杀了狐族,那他就离开白及院。
  只要不再见到白泽,他去哪都可以。
  弑族之仇,与心系之情该如何抉择?
  言舟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会他倒羡慕起他四姐了,至少那时,阻碍她的,只有父亲与几位长辈,她的心还是可以毫无保留的放在那个凡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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