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桃花雪似有几分眼熟(1)
“哦?连本宫的事都敢乱传?诸位有几个脑袋?”
佳音入耳,来人捧着一卷轴,款款走来,金钗流苏随动作轻晃,胸前璎珞奢华精美。
不待众人开口,长乐公主径直走到言舟面前,将卷轴递去。
“这是桃花雪的契约,既然他归你了,可要好好待他,愿你与他能配合默契。”
言舟诧异,看看卷轴又扭头看看那人,不太敢接。
“真是如此?”言舟回过身,看着站在那儿的白发公子。
“……”他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略有些慌张的点了点头。
“剑呢?”
得了应允,言舟才从长乐公主手里接过卷轴,翻开瞧瞧上头名字,又抬头看着长乐公主。
长乐公主抬手指了指桃花雪,后者低着头走近,低着头双手捧着一柄长剑。
言舟回过身,伸手握住剑柄,也正因这一举动,周围人纷纷看向他,曲维舟也不例外。
不过瞬息之间的事,几十颗心跟着悬起。
剑鞘中的剑被言舟顺利抽出,剑身细而长,剑刃双边皆开刃,极薄的剑身闪着银光,也被夕阳镀上一层浅红。
几声惊叹声落耳,言舟扭头瞧了瞧仍低着头的人,左手指腹轻抚过剑上暗纹,末了,他将剑递到桃花雪面前。
“你收吧,我有些累了。”
后者惊讶,随后失落与不安又转做欣喜。
“乖徒在这里等等,还是与我一起去见堂主?”白泽适时开口询问言舟意见。
“嗯……我想与桃花雪聊聊。”言舟乖顺抬头,老实答道。
“好,我去去就回。”
白泽刚要往内堂去,长乐公主开口叫住他:“可有空叙叙旧,前辈?”
“尚有些空闲时间,想去何处便与我徒弟说,他听与我听是一样的。”白泽说完跟着侍从往内堂走去。
“你……为何不开口说话?”言舟皱着眉头,紧盯着桃花雪,神色凝重。
“他长时间未认主,已经……”长乐公主主动开口解释道。
“再久些呢?就要消散了?”言舟皱眉看着桃花雪,无奈摇了摇头。
在他有限的记忆里,他确实有过一柄佩剑的,后来的,包括狐族如何灭亡的全过程,他都不记得了。
但心中忽生的怒火似乎在提醒他,桃花雪做了傻事,且不少。
“你知不知晓,会消散?”言舟语气冷下些许,藏在袖中的手握紧成拳。
“……”桃花雪些许慌张,扭头去看侍从,侍从连忙将纸笔递来,桃花雪接过纸笔,颤抖着手写下字句。
「主子远去,自当竭力找寻。」
字歪歪扭扭的,言舟费了好大的劲才看清,良久他无奈叹了口气,抬眼看看他,又摇摇头。
“错不在你,万以自身安危为重。”
桃花雪愣怔片刻,最终点头,躬身行礼,身形散去,化作缕缕灵气,回到剑中。
“真是奇了,你们还挺有缘?”长乐公主诧异挑眉。
飞花堂与翰墨阁轮流保管着桃花雪的本体,也在想办法帮他寻找主人,以武会友表面是在比试,实际上意在招揽名士,为桃花雪寻下一任主人。
他们都不知道桃花雪离开自己的主子多久了,直到前几日桃花雪周身的灵气骤降,几乎要尽数消失。
他们费了很大的功夫才勉强保住桃花雪,但因灵气消散太多,已经无法开口说话。
狐族被诛杀一事,人尽皆知,他们便猜测只是时候未到,再加之离开了主子后总小号灵气以人类模样示人,才会一发不可收拾。
而他又执拗得很,不论是谁来,都无法将他的剑拔出。
“他应当是与你看对眼了,我们也试了许多次,都没有办法让他放下戒备,实在头疼。”
长乐公主没说的是,这么长的时间都在做无用功,此次以武会友已是最后一次。
若还是失败,便放任桃花雪离开。
他们都明白,神剑有灵,若执念不消,再怎么做也无济于事。
倒不如放任自流。
“长乐公主今日为何会来这里?”
听着众人七嘴八舌的询问,长乐公主摆了摆手。
“本宫的驸马与幼弟在此,再加上契约由本宫保管,本宫便过来瞧上一瞧了,倒没想到……”
长乐公主没说下去,众人纷纷错开目光,零落心虚的笑声掩盖尴尬。
“碧落剑诀的初稿本就是本宫作为结业学子赠与白及院的,如今尚有人习,又懂变通,无论如何,本宫心里都是高兴的。”
长乐公主说着看向言舟,投去赞许的目光。
不多时,白泽从内堂出来,言舟眼前一亮,立刻捧着卷轴与剑贴过去。
“公主,要去哪儿?”白泽抬手摸了摸言舟的头,看向长乐公主。
“想想还是不了,我们去茶室稍坐一坐,契约之事要紧。”长乐公主摇了摇头,说着抬踝往内堂方向左侧的门走去。
踏入茶室,方落座,白泽自觉伸手取茶叶泡茶。
“副院大人这样,让学生惶恐啊。”
“如今你我身份,是君与臣,哪有臣子安心让殿下泡茶的?”白泽手上动作未停,慢悠悠的,却不拖沓。
“近来可好?白及院如何?”长乐公主也不再推辞,坐在椅子上,看着白泽泡茶。
看着他的指尖被滚烫的杯盏烫红。
“想听真话还是假话?”白泽将茶斟好,端到长乐公主面前。
“自然是真话。”
“与你那时在白及院没什么不同,危险仍伴随白及院,且已经降临。”白泽含糊其辞,说完抿了口茶,“万事皆有其意,只待当事之人亲自破局。”
“可有相助之法?可需帮忙?”
“破茧成蝶,方能见其色彩绚丽。”白泽摇了摇头,有些答非所问。
“时候不早了,还需回府处理些事务,臣告退。”白泽放下茶盏,躬身行退礼。
离开飞花堂,言舟看看白泽被烫红的指尖,皱了眉,捧着他的手,有些不知所措。
“没事,没事。”白泽揉了揉言舟的头。
不论江淮景还是言舟,或白及院,如今除静等时机,也别无他法,他不能再干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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