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打扰了”
赤司打开门简单说了一声后走入房间
“今天只有赤司君吗？”
黑子看到只有赤司一人进入房间感到有些诧异，那些人昨天不还闹哄哄的说要过来吗？
“他们原本要来，但人太多了，怕会吵到其他人，所以决定每天轮流，白泽今天还是一样吗？”
赤司和黑子简单说明后，就转而询问白泽的情况
“是的，光还是除了吃饭睡觉之外，依然不肯搭理其他人”
那日下着滂薄大雨的那天白泽去追跑出体育馆的青峰，在路上不幸遇到一名酒驾的货车司机，出了车祸
医生说，她的右脚若好好复健的话，要恢复并不难，但左脚想再站起来几乎已经是不可能了
她的右手也因为骨折的关系，要再回到从前的灵活机率也是微乎其微
白泽光似乎是刚甦醒时听到了他们的交谈，睁开眼后的第一句话便是着急的询问她的伤势
得到残忍的事实后她彷佛失了神一般，不论旁人如何叫唤都不肯搭理，好像只要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就可以当这一切从未发生过一样，面对这样消沉的白泽光，就连一向对她最有影响力的赤司也拿她没辙
黑子哲也很清楚，白泽光一直将篮球视为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事物，她甚至比自己要更早接触到篮球，完全可以说是从小陪伴她成长的老友
如今的她可能再也不能站在篮球场上，可能再也无法拾起自己最爱的篮球，这样的打击也难怪她如今会是这副与世隔绝的模样
“空前辈已经请了长假，明天就会从京都过来和我交换，我明天开始就会回去训练了”
这段时间黑子向社团请了假，一放学就会到医院，让白泽母亲休息一下，其他人则是社团时间后再过来
“我知道了”
“那么我先去装水，就麻烦赤司君帮我照看一下光了”
“没问题”
黑子离开后赤司坐到了病床旁的椅子上，他赤红的双眸看向床上不发一语只是翻着手中书的白泽光
“我很失望，白泽，没想到你是如此的脆弱”
白泽持续这个样子已经几天过去了，就算是给予他时间慢慢去接受这个事实，也应该差不多够了，总之，不能放任她继续颓废下去
赤司的话，让病床上的白泽微微颤了颤
“赤司你，又怎么会懂呢”
白泽扯了扯嘴角，勾起的笑容带着苦涩与不甘的自嘲，任何人说这句话，白泽也许都可以当作耳边风，但唯独赤司征十郎…白泽光无法置之不理
“你从来没有输过，当然这其中不乏还有你比我们都要刻苦的努力，但你知道有些人是即便比你付出成倍的努力依然不及你一半的吗”
不论她外在再如何去装扮，再如何锻炼，她的这副身躯始终是女性，女性对上男性本就拥有着不可磨灭先天上的弱势，更何况她身边还有许多被誉为天才的选手…但即便有着这样的弱势和天赋上的差距，白泽光却依然打败许多人成为了帝光篮球部一军正选的一员，这其中付出的艰辛大概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可如今，曾经付出的一切努力全都化为泡影
纵使白泽此刻脱口而出的话语再刺人，赤司也不会与他计较，毕竟他说的也确实是事实，更何况看到他现在的模样，赤司也不想再去打击他了
“全天下唯一不会辜负你的，只有你曾付出过的努力”
黑子刚回到病房就遇到了正走出门的赤司
“赤司君要走了吗？”
“是啊，临时有些事情”
“路上小心，多谢你来看光”
白泽光出事的事情篮球部只有教练、奇迹几人和虹村修造知情，而她的父母则是直到女儿的情况稳定下来后才通知白泽空，白泽空得知消息时还对父母这么晚才告知他感到不满
所以目前也只有少数人知道白泽光的情况，班上的同学大多以为他只是普通的病假而已
白泽空回到东京后就直奔医院，连家也没回
他轻声安抚自己的母亲，让她先回家休息后，白泽空坐到了自家妹妹的身边
“小光”
白泽光阖上手中的书，其实这么多天过去了，她就是再不愿也必须接受自己已经不能再打球的事实，她从来就不是自甘堕落的人，前些天不过是她在自欺欺人罢了，幻想着一觉醒来发现，这一切不过是场梦，她是在自己温暖的房间甦醒，而不是冰冷冷的病房，还能自由的在场上奔跑，而不是只能坐在病床上看着窗外的阳光，却彷佛再也触碰不到
如今幻想该破灭了，梦也该醒了
昨天积累了多天的脾气在赤司的那句失望底下爆发，但事实上，她不过是在迁怒，对一个关心自己的好友迁怒…
“哥，其实我也累了，这样也挺好的”
是啊，为几人的关系担忧了好几个月，也是累了
而且，如今离她十六岁只剩两年半，她正好也可以慢慢淡出原本的交际圈，等待时间的倒数
两年半后，曾活跃在球场上的白泽光大概就会被所有人遗忘了吧
可以说这个意外，基本上就是给了他一个不得不放弃篮球的理由
不过，她没想到白泽空竟然完全无视她的话，反而提了另外一件事
“这周末爸妈就要搬到京都了，等搬完家后，我要去国外做为期一年的交换学生，妳跟我去，顺带带妳出去走走”
白泽光离开了，在黑子哲也也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
她与所有人都断了联系，她的父母也在和白泽空讨论了一晚后，同意了他的提议，并在对方特意的嘱咐下完全保密
与此同时，因为白金教练病倒，帝光篮球部的气氛变得愈发微妙
新上任的真田教练同意了青峰可以不再参与练习，而本就对篮球没有多大兴趣的紫原也在此时提出了异议
所有人都变了
青峰、紫原、赤司、黄濑、和绿间
最后就连黑子也变了
桃井难过的看着已经完全分裂的篮球部想，如果白白看到篮球部现在的样子，一定也会很难过吧
从日本东京飞往德国慕尼黑的班机安全降落，白泽空用轮椅推着白泽光走出通道，远远的就看到一个带着眼睛的少年伫立在通道门外等候
“前辈，白泽”
“好久不见，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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