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43章
郭赢挥剑自刎,舒全还未调兵,便得知郭巡的死讯,只得停在晋国。
上一世,晋国出兵助西芜作乱,是不久后晋奕两朝的平和局面破裂的导火索。穆辰此番出兵西芜,还有另一个目的,就是阻止舒全调军帮助西芜。眼下,事情得以解决,穆辰所中的毒伤恢复得十分迅速,博舟所领的议和团得以与奕军讲和。
夏墨秋来西境本就是盯着穆辰,未曾想此人在前线畏畏缩缩了一阵后,刚一上战场,直接不知所踪。
目前,探子传来前方西芜军内部出现了乱子,夏墨秋一直盘踞在穆辰以前所在的营地。
“将军,”夏墨秋的副将走进军帐,道:“将军,西芜那边来信说是要议和。”
“议和?”夏墨秋的眉头开始拧在一起,他还没出手,怎就议和了。
副将继续道:“前来议和投诚的使团已在路上,不日即到。”副将说着,语速突然慢起来,“而且,明辰世子与将军府的公子也在议和团里。”
消失已久的二人突然出现在敌方议和队伍中,夏墨秋眼里闪过一抹冷厉,“他们怎会出现在那里面。”
副将道:“属下不知,而且,二公子也在。”
夏墨秋的眉毛都快跳了起来:“他怎么也在?”
副将继续道:“属下也不知。”
博舟刚出发没几日,风唤就收到穆辰的来信,照着信里的内容把命人把泡在舞馆里的夏春姮送与穆辰汇合。
如今皇上病重,睿王与太子代行监国之职,夏墨秋特报议和一事,锦都城内,穆辞以西芜本就是慕王爷封地为由,取得了慕王爷议和的同意,使得前方议和一事得以进行下去。
最终,此乱以郭赢获罪受刑结束。
穆辰三人回到边城后,夏墨秋设宴,名曰为三人接风洗尘。
葡萄美酒夜光杯,晚宴上,夏墨秋高举酒杯祝词,“在下恭祝世子二人幸免于难,游尽花城后,平安归来。”言语间尽是对穆辰与甄逸锋逃至西芜境内,在花芜城中偷生游玩的蔑视。
甄逸锋坐不住,加上一回来就听见父亲病重的消息,正在情绪上,听见他这番话后,直接发声反驳“若非穆辰大哥潜往西芜,在西芜城主面前挑出郭赢的野心,让西芜城主派军阻止郭赢作乱,西芜又怎会议和?”
甄逸锋越说越愤慨,直接挑明:“将军暗讽我二人苟且偷生,夏将军一直对前方战线的求援之需视而不见,所派的援兵迟迟不到,将军的行事也没那么磊落。”
夏墨秋握杯的力度不自觉地加大了几分,强忍着怒意,笑着说:“郭大公子说的什么话,援兵行军途中不顺,又怎能归在在下身上?”
甄逸锋怒及,刚要张口,便被穆辰按了下去。夏春姮看闹看不下去,赶紧出来当和事佬:“不是接风宴吗,怎么动嘴都不在吃上面,快吃啊。让嘴巴忙在正事上。”
甄逸锋重新拾起筷子,却没半分胃口,直接离席而去。
穆辰赶紧解释:“逸锋刚得知郭将军的事,没有食欲,见谅。”说完,也跟着离席而去。
只有夏家兄弟二人在宴桌上,夏墨秋死死地盯住嘴吃不停的夏春姮,“刚才郭家那小子说的可是事实?”
夏春姮大口吃着肉,赶路的这些日子,他还没吃过什么好的,一边吃一边回道:“自然,你出兵拖延这事你不比谁都清楚?”
夏墨秋当即冷脸:“不是这事。”
夏春姮:“真的,西芜的议和团不也说了穆辰从中调和吗?”
夏墨秋看着夏春姮像条恶猪一样拱食,嫌弃的同时又追问道:“去了趟西芜,怎么跟饿了一辈子一样?”
“话说,你一个外来人,怎么能在花芜城内逛这么些日子?”
说到西芜,夏春姮得意地把他的所见所闻全炫耀个遍:“大哥,不瞒你说,西芜那片地可真有意思。穆辰提前给我一个肩徽,我一个奕人在那里可谓是畅通无阻,就连去城宫,人家都要对我点头哈腰。”
“肩章?”西芜向来排外,夏墨秋随即伸出手道:“是何种肩章,给我。”
夏春姮大方地交出肩章,夏墨秋紧紧握住那枚闪着银辉的肩章,这不是西芜王室贵族的特有物吗?二十多年前,父亲随奕朝大军攻进花芜城,归来时曾带过一枚给他,只不过被他弄丢了。
二弟刚来边境,就溜去了西芜,这枚肩章穆辰又是从哪里所得来。
难不成穆辰提前就与西芜的王室贵族有勾连,故意造了这一出议和局面。
夏墨秋继续追问:“明辰世子在西芜可有何异动?”
夏春姮脱口而出:“没有。”深扒一口饭后,沉思了一阵又道:“不过去城宫的次数密了些。”
夏墨秋归还肩章给夏春姮,心里暗自拿定了注意。出了酒庄,他立即就派了人注意穆辰的行踪。
睿王说过,只要察觉穆辰有任何异轨之心,他大可自主了结穆辰的命,不能让任何有助太子党的獠牙冒出头。
*
年过,甄闲儿宅在王府里,无聊时,去瑞喜宫里拜访娘娘,然后从宫里出来后,再转个弯去将军府,看看老爹的病情恢复得如何。
只要老爹身体能起身下床,能在屋外走上一圈,就能前往去末城。那时,她想法设法也要跟着他们一起去。
新春佳节的氛围在厚厚的积雪中还未散去,接着下了几日的雪,雪一停,原有的积雪还未融化,新一轮的雪又开始落下来。
如今娘娘贵体安康,甄闲儿费了好大的尽,特意向慧隐学了一个月,才勉强能看懂娘娘的病情,怎么学会怎么控制毒性的发作。
前方已经传来穆辰与弟弟的消息,而且两人正往京城赶来。两人没有失踪,客死他乡,甄闲儿心里的悬石总算掉了一块下来。
接下来,穆辰的命,还得靠弦音坊的那位妙音娘子去救。
甄远江病重,甄逸锋与穆辰提前回锦都城。夏墨秋明面上,特意拨了两百个兵跟着他们。
甄逸锋对夏墨秋这人的印象差到极致,暗自里去调查了作战期间,夏墨秋所派支援前方的军队,他倒是要看看是不是夏墨秋故意拖延时间。
不料,证据没有探出一二,甄逸锋暗中调查一事还被告到夏墨秋跟前,顺带把穆辰也说成了甄逸锋的同伙。夏墨秋本就对穆辰动了杀心,穆衡说让他看着办,眼下,穆辰虽未有太大威胁,也该杀!
快马加鞭连夜赶往京城,少说也要半月的时间。更何况,夏墨秋不顾穆辰的推脱,硬要塞几百士兵作为护卫跟着他。
冬意正盛,穆辰与甄逸锋行至平州。平州里的头号恶首已被斩首示众,而赵莽还停留在平州,按照计划扫尾,安置去京作证的证人。
穆辰在平州暂歇一晚,赵莽一早就知穆辰回京会经平州,特意在此地在张陌置办的闲院里候他。
“世子和甄公子来了。”
赵莽谄媚了几句后,帮穆辰把马牵到马厩。
穆辰的屁股刚坐上,一口气喘出来,赵莽就手脚麻利地取来火炉,煮上热茶,笑道:“世子和甄公子舟车劳顿,喝点茶水。”
“这可是上好的毛尖,世子与甄公子去了西境那么久,怕是许久没有喝上正宗的茶水了吧!”
甄逸锋赶紧接道:“西芜的泡茶手法的确新奇,他们都是用奶来冲泡茶叶,甜甜的,味道还不错。赵公子闲暇之余,也可试试此种独特的泡茶方法。”
甄逸锋的所见所闻还没分享完,穆辰就打断了他:“逸锋,别说那么多。这个人不懂茶,你说那么多,他不会走心的。”
赵莽粗犷地对甄逸锋笑道:“多谢甄公子赐教。”又转头对穆辰道:“还是世子了解卑职。”
被火炉驱走了寒意,甄逸锋有些犯困,道了一声后,就自行回屋歇息。
穆辰在他离开后,才问道:“怎么,你这次又想索取什么东西?”
赵莽一阵献殷勤,穆辰早就猜到这人在打小算盘。
赵莽不拐弯抹角,“世子说过,只要卑职能绊倒魏巡,世子会有重赏。如今,魏巡已被问斩,不知世子可备好了赏金?”
穆辰身上共计不过二十两银子,银子都拿去给夏春姮买胡琴了,赵莽的赏金又岂值这点银子,按事先说好的,得需三百两。
穆辰把全部身家拿出来一半,放在桌上:“目前,我就只有十两银子,余下的回京补上。”
一锭银子就这样被不值钱地扔在桌上,赵莽把它收回去后,又道:“卑职听闻西疆边城里,姑娘家的宝石发钗好看得紧,花芜城内的更甚一筹,世子此番前去,若是为世子妃带了些回来,不妨分给卑职一二,这回的赏金,卑职就不要了。”
赵莽这个大老爷们果然在哪都想着自己的相好。穆辰无奈摇摇头,从袖口里掏出在旎腰舞馆时,那些舞女塞给他的额饰和簪子。
簪子稍微值点银子,额饰上装饰的彩石并不值钱,但是工艺独特,款式新奇。赵莽一眼就看出这东西不值钱,还是笑嘻嘻地把它收回去。
不知道的人若是看见,可能还要为赵莽这个汉子的一根筋哀伤,这两个东西值还不值十两银子。
赵莽好生收着饰品,又说道:“世子爷,天寒地冻的,卑职在这平州私底下抓了那么多人,又严加拷问,逼出来那么多东西,此外,又自掏腰包关照那些证人,给足他们路银,食宿皆全,才能让他们愿意进京。这一来二去,车途……”
又是要钱。
穆辰直接打断他,直截了当:“此番下来,共计多少银子?”
赵莽心里斟酌片刻,道:“共计下来,就算没有劳苦银,卑职自己也贴了二百多两银子。”
“三百两。”穆辰顺着赵莽的话应承下来,虽然知道赵莽多报银钱,但是自己招来的人,又能如何。
炉子上的茶壶才开始冒腾,赵莽就得了三百两的欠条。
穆辰悠闲喝着茶,对赵莽道:“你审问那么多人,费了上百两银子,不知审问的东西可值这么多?”
“哎。”赵莽小心翼翼地收着欠条,认认真真反馈工作情况:“回世子,卑职在平州查到有人私自从北晋运往一批矿料和药材入京,而且,还是皇家人。”
矿料和药材?
穆辰突然警醒起来,除了太子,有哪个皇家人想要这两种东西,还是走暗道。
“世子不妨猜猜是何人?”
穆辰没好气地瞪了赵莽一眼,“别绕弯子!”
赵莽回道:“是睿王殿下。世子放心,张陌在京城里也留意着这批货,这批货一直存在一个僻静的地方。看来,睿王目前并未有所行动。”
睿王?穆辰又开始犯迷,睿王要这些东西唯一的用处也只有用在太子身上。
赵莽自顾说着他暗中查询这批货流入京城的去向,是如何通过娄玉钦的伤势查到睿王身上,过程如何坎坷不平,劳人心神。
穆辰:“五十两。”
赵莽双手抱拳:“多谢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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