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仿佛自己的小心思被抓包,翊尘耳根子噌的一下染成红色,别过脸去:“我没有偷袭你。”
“你这么紧张做什么?”她好笑地把长发撩起来,整理完毕后踮脚凑到翊尘耳边,声音轻极了,“我的意思是,你尽管偷袭,反正我喜欢。”
甜美的嗓音加上稚月桃花眼里散发出的魅惑,让翊尘的心跳漏了一拍。
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危险了。
他后退了一步,和稚月保持安全距离:“这里是学校,别乱说。”
四周其他人用放光的目光望着两人。
“什么别乱说?稚月说了什么?”
“我好像嗅到了八卦的气息。”
“快看,翊尘的耳根好像红了!”
稚月不太想让其他人看见翊尘这么可爱的样子,一把牵上他的手:“走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肌肤相亲的地方产生了灼热又令人心动的触感,让翊尘心跳不止。看着她背后飘逸的白发,他有一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呼吸。
从未感受过的触动在他这里显得无比熟悉,可他由于特殊体质从未触碰过任何人,包括自己的母亲,又为什么会觉得熟悉呢?
翊尘沉默地望着眼前的人,任由她拉着自己来到了学院中央的一颗樱花树下。
虽然已经是秋天,但这颗樱花树却保持着盛开时的状态。
她浅浅一笑,用温柔的声音说道:“听说这棵树是学院的镇院之宝,已经这样盛开了整整千年,还从未凋谢过。”
于是翊尘抬起头来注视着这颗巨大的樱花树。
稚月回头,冲他勾起嘴角:“还挺浪漫的,不是吗?”
树下的少女宛若天仙,白色长裙在微风的作用下飘动着,倒像是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翊尘喉咙有些发紧,说不出话来了。
只有稚月紧紧盯着这棵树发呆。
其实这棵树她认识,甚至还是回忆所在。
千年樱在整个幻界都十分有名,为了一睹真容,她和风朔曾经从遥远的东方横跨整个大陆前往西边的荒漠来欣赏。
那个时候暗夜之国寸草不生,而盛开的樱花树就像是一个路标,在这里指引着过路人的方向。
它是黄沙之中的一抹粉色,可比现在要震撼多了。
千年樱四周都围着栏杆,不允许人靠近,稚月毫不在意地抵住漆黑的栏杆,望向旁边的蔷薇花丛:“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冰川之国的王子吧?”
翊尘的脸色瞬间凝重起来,手下意识扶上腰侧的长剑。
“别那么紧张,我也不打算干扰你们,毕竟我花痴还任性,自私到了极点。”她转过身,嘴角微扬,“我就是好奇,一个国家的王子,到底为什么要往这种偏僻的地方跑,甚至还被一些来历不明的人盯上。”
她偏了偏头,视线扫到了旁边高楼上的一个制高点。
翊尘漠然地抬头,虽然很微弱,但那个位置正闪烁着一抹红光,明显是有人正欲对他进行袭击。
稚月手一抬,红光与那人的气息都同时消失在了感知里。
这样远距离的精准攻击,是一般人难以达到的。
但翊尘似乎已经习惯了。
“谢谢。”
他如此说道。
“不用谢。”稚月靠近他半步,正欲继续询问,却猛然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有些模糊,短暂的失神之后,翊尘身上那种熟悉感似乎更加深刻了。
怎么回事?
她抬眸看向翊尘,与冰瞳对视的瞬间感受到了一种来自记忆深处的强烈冲击。这双眼睛,她好像的的确确在哪里见过……
异样感持续不断地冲击着稚月的内心,她红瞳微敛,竟然有些克制不住自己的吸血冲动,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稚月?”翊尘见她瞳孔逐渐涣散,蹙眉叫了一声。
稚月没有回应,脚下一软摔到他怀里,清冽的清香从翊尘身上传来,让她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
天光大亮时,碧蓝的海水和冰雪覆盖的海岸占据了所有视野,白发的少年伫立着,腰间别的正是白蓝相间,剑柄中心嵌着月光石的剑。
左耳的十字架耳钉在阴暗的光线下闪着光。
她只看到了背影。
“稚月,你怎么了?”翊尘话音未落,脖子狠狠被稚月的獠牙刺入,痛感传来,惹得他闷哼了一声。
鲜血汩汩地往外流,他的脖子被稚月轻轻舔了一下。
“嘶。”翊尘心头一跳,咽了口口水。
头开始痛了。
荒漠,樱花树,还有少女的回眸一笑显现在他眼前,让他感觉疑惑。
这到底是谁的记忆?他又为什么会觉得熟悉?
剧烈的头痛将他的思绪打断,翊尘感觉到自己的理智被涌入脑海的记忆剥夺,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稚月被他拦腰按在漆黑的栏杆上,薄唇覆上,深深地吻了下去。
像是害怕失去一般,翊尘的双手将稚月禁锢得死死的。
她快喘不过气来了。
缺氧的不适感让她清醒过来,唇瓣被翊尘吻住,两人的姿势过于暧昧,而对方的眼神已经意乱情迷,冰瞳内带着明显的慌乱和恐惧。
搞什么……翊尘这是有多禁欲,竟然控制不住吻得那么动情?
“月儿……”
稚月呼吸一滞。
熟悉的称呼带着难以控制的痛感刺入她的心脏,她想推开翊尘平复呼吸,却被圈住。
翊尘把她按进怀里,用一种极具安全感的姿势搂紧了她。
只觉得身子一热,名为心动的强烈感受正在蚕食稚月剩余不多的理智。
男人,你这是在玩火啊……
她正想将翊尘反手按在身下——
“咔嚓”一声,不知道是谁踩到了树枝,翊尘瞬间清醒,迅速松开了稚月,眼里少见地染上了几分懊恼。
他刚才干了什么?吻了……稚月?
为什么?
“啧。”没有趁乱亲到帅哥的稚月无比暴躁,冷冷瞥向一旁的树后,“出来。”
短暂的犹豫之后,幻夜从树后缓缓走了出来。
稚月在气头上,烦躁道:“你大白天的不去上课,在这种地方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这质问的语气让幻夜极其不爽,他蹙起眉头正欲发作,又压了下去:“你们大白天地还在这种地方接吻呢,再说了,我的事与你无关。”
没有管他的挖苦,稚月余光瞥见这小子腰间别着的蔷薇枪,想到了什么:“你在执行血猎公会的任务?”
一语中的,幻夜将蔷薇枪往后按了一下,害怕再次被稚月夺去,后退一步:“是又怎样?”
“那么,任务对象是我?”稚月戏谑道。
翊尘随口补充了一句:“校规第八条,禁止校内斗殴,违者开除。”
还有这种规定吗?
稚月想起那张扫都没扫就被她扔到一边的校规,猛然醒悟。
哦,她没看。
面对翊尘的提醒,幻夜眼神略微有些闪躲。
“不是。我来这里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他有件事一直耿耿于怀,面对稚月的时候感受到了明显的不自在。
“问题?什么?”稚月疑惑。
幻夜:“那天为什么放过我?你到底想怎样?”
“倒是也不想怎么样。”没想到竟然是这么无趣的提问,稚月瞬间失去兴趣,一跃坐在栏杆上,“只是觉得你也不过是个可怜人,没必要赶尽杀绝罢了。还有,现在魔族和人类都已经达成和解了,血族和血猎之间也没必要那么针锋相对了把?”
对方的脸色不出意外地沉下来,眼神阴骛地说道:“没有必要那么针锋相对?你知道因为血族我们都经历过什么吗?再说了,血族和其他魔族可不一样,他们是见到鲜血就会发疯的怪物!你有什么资格替人类和解?”
怪物。
这个称呼还真是新颖。
就连翊尘听着都觉得刺耳,眉头蹙起。
稚月摊了摊手,无奈道:“我倒是的确没有资格去替你们和解,不过你也得明白,个体犯的错误不应该上升到整个族群。我知道对你来说血族就是杀害了你父母和妹妹的凶手,但血族也不是没有好人。”
幻夜沉默了一会儿。
他是能听得进去话的人,稚月也不想过多地教育他,只道:“至于你说的吸血冲动,大部分的血族都是能够抑制住的,以往双方对立,我们互相下毒手,但现在已经是和平社会,控制不住自己的都是犯罪分子罢了,那些人你杀了我没有任何意见。”
这句没有任何意见着实让幻夜深深地蹙起了眉头。
她的话里究竟蕴含着怎样的意愿幻夜无从得知,只是……并没有错。
个人的过错无法归结到群体,他没有权利剥夺他人的生命。
翊尘看了一眼稚月,不知道在想什么。
说教只停留在这几秒钟,稚月不打算再多话,从栏杆上一跃而下:“我言尽于此,留下你也只是单纯不希望血族和人类的关系被激化,之后要怎么做就看你自己了。走吧翊尘,回去上课。”
“嗯。”
翊尘跟在稚月身后,看向幻夜时冰瞳里隐隐地泛着漠然的光芒。
幻夜敛了眸子,抿着唇没说话。
回去的路上秋风拂面,稚月那头及腰的长发被风吹得扬了起来,她没来由地感受到了美好,嘴角勾了勾。
这可比两千年前的荒漠要好看多了。
翊尘细碎的白发贴在额头上,望着稚月的笑容,他伸手抚摸左耳的蓝色耳钉,内心开始动摇。
没想到她的一举一动会给自己带来如此强烈的冲击,那些破碎的记忆在指引着他向稚月靠近。
也许,稚月真的是他最后的归宿。
“翊尘?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她一边整理自己被风吹乱的头发,一边冲翊尘笑,比起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温柔,发自真心。
那颗冰冷的心好像被这夜色中的笑容治愈,翊尘压低声音,眸子轻敛:“没什么。”
“嗯?”
稚月疑惑地瞥他一眼,短暂停留后又移开视线。
算了,知道不知道都一样。
想到这里她又有一点颓废,她的读心术从来没有失效过,怎么偏偏对他不起作用呢?
两人在走廊上分开,漫步到教室的时候f班的同学见到她瞬间沸腾起来。
“快快快,人回来了。”
“开学第一天就旷课真的不怕被开除吗?”
多数人报着看好戏的态度,而其余对稚月产生了崇拜情绪的小屁孩儿却涌了上来。
她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稚月,你上节课去哪了?怎么现在才回来?我还以为你准备今天不来了呢!”
“就是啊,芙蕾雅老师脸都绿了,还说要去把你抓回来呢。明明是她答应了你可以睡觉还反悔的。”
整个教室热闹得翻了天,稚月倒是没有兴趣和他们唠嗑,简单回应了几句就回到座位趴下。
太累了。
那颗樱花树让她想起了很多的陈年往事,那些和弟弟风朔一起浪迹天涯的日子里,许多幸福和痛苦的瞬间都一齐涌入了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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