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47章
下班回家的景迦,虽然一身的疲惫,但她还是吃了饭就直奔顾常念她们家。
如果不是直观的感受到,景迦还不懂什么叫固执己见和压抑的无力感。
景迦忐忑的敲了三下门,然后等了一会,门猛的被拉开,满眼红血丝的顾爸爸直接出现在景迦的眼前,这个人的眼神偏执且疯狂,眼底是显而易见的冷漠,直接震慑到了景迦。
景迦深吸口气,还未说话,顾爸爸就无端暴怒起来,指着景迦吼道:“你来干什么?这里不需要你!”
也许是因为看到现在成熟优秀的景迦,他下意识的和自己家孩子形成对比,更是来气了,仿佛景迦再多待一秒他就会多怒几分。
屋子里面顾妈妈轻声的问:“谁啊?”
顾爸爸没吱声,冷冷的盯着景迦。
景迦愣是一动没动,反而上前一步试着解释道:“我只是想来看看顾常念。”
顾爸爸冷笑一声,句句讽刺道:“看什么?看我们家的笑话?亏你还是她的好朋友,竟也不管她是非对错,看着她受人白眼,你帮她什么了?赶紧走吧!”
景迦感觉心口被扎了一刀,闷闷的难受,闷闷的疼,她知道顾常念是没错的,可是她确实帮不上什么忙……
一声闷雷之后,顾爸爸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景迦憋着的一口气松了,有气无力的走进电梯,靠在电梯里面,这才有了着力点,景迦放松了些身体,或许真的没办法,或许她就是只能干看着,甚至不如不看,她就是帮不上忙的,她就是这么没用,这么没义气。
自责和无力感快要淹没景迦的时候,她的手机振动了一声。
是温如清的微信。
“可以帮我看看我妈吗?她还没有吃饭。”
难得温如清需要景迦,景迦当然义不容辞的秒回了一个“好”,然后景迦的屏幕上显示着正在输入中,断断续续之后,没有发来任何东西。
温如清不知道景迦不在医院,可是景迦又答应的那么干脆。
景迦撑着一把黑色的伞,打车去了医院,然后买了东西上楼,她走的很快,生怕食物热量的散失。
温如清的母亲坐在病床上,带着眼镜在看手机,皱眉认真的让人不好打扰。
景迦轻轻的把食物放在一旁,然后坐在旁边的床位上。
听到动静的人终于抬头,看了一眼景迦,然后缓缓的回忆起来,迟疑着开口问:“你是…景迦?温如清的学生?”
一个母亲叫着女儿的名字,是很正常的事,可是景迦却听着反复想着,始终觉得有点生硬,她以为会是柔和的小名,或者说的时候带点笑意,可是都没有。
景迦点头,礼貌的开口:“是的阿姨,我现在在这个医院工作,老师担心您没有吃饭,让我来看看您。”
温如清的母亲大概有六十岁,黑发之间夹杂着白发,头发被梳理的一丝不苟,人很干净,她叫周洁,曾经是大学教授。
“她怎么能麻烦你呢?”女人皱了皱眉,似乎想说自己女儿不懂事了。
景迦赶紧摇头说:“不麻烦,我私下里和温老师关系也很好,很感激她,所以我不觉得麻烦。”
女人这才有了一丝笑意,似乎是对景迦的欣赏,就问了几句关于景迦工作和学业的事情。
景迦把食物摆好,很是周到,然后又倒了杯温水说:“也不知道您爱吃什么,就都买了点。”
确实是都买了点,有菜有肉有汤。
景迦注意到她似乎挺爱喝汤的,就又帮忙盛了一碗。
坐了一会,有人推门进来,景迦一回头却发现是权彦。
这人很熟练的进来和周洁打招呼,哄的人开开心心的,最后还不忘看向景迦,惊讶的笑着说:“景迦?你比之前成熟很多啊,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周洁让权彦坐下,然后问道:“你也认识小景?”
权彦点点头,刚想说话,温如清就推门进来了。
景迦维持着脸上礼貌的微笑,眼眸如墨一样深邃黑暗。
温如清一身凉气,急匆匆的进来看了景迦一眼,然后就被母亲指责:“你说你大雨天的怎么能麻烦人家孩子给我送饭呢?再不济还有权彦呢,是吧?”
说完就看向了权彦,景迦在一旁看的清楚,这不就是丈母娘看女婿的眼神吗,还是很满意的那种。
景迦都快忍不住嘴角的冷笑了。
权彦赶紧跟着说:“是是是,以后天天我都来看您。”
权彦好歹也是小领导,那能天天来,不过是哄人开心的,可也确实开心。
温如清低头看到一旁黑色的伞,上面还滑落着雨滴,心口窒息的绞痛。
景迦深吸口气,起身拿着伞,眼神很淡很疏离,但还是微笑着说:“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了,阿姨再见。”
周洁点了点头。
景迦甚至没和自己的老师打招呼,一个眼神交流都没有,仿佛看一眼都会觉得不舒服。
她走的很快,本就身形修长的她挺直了脊背,更显的人瘦高,长腿迈动几下就出了住院部。
温如清在她身后喊她的名字,明显的感觉到她声音的急切,还有刻意提高的音量,又因为在医院而克制着。
景迦甚至没有因此放慢脚步。
直到身后咚的一声,然后是路过的护士加快的脚步,和关怀的声音。
景迦停了脚步,可也没回头,僵硬着后背不敢看是不是温如清摔倒了或者怎么样,可是尽管如此,她还是暴露了自己的想法,哪怕没看见,她也会下意识的担心是不是温如清怎么样了。
她恍然的发现,原来温如清对她的影响已经这么深了吗?
攥着雨伞的手紧了又紧,骨节都在泛白,她才动了动脚步,继续往前走。
然后她的手腕被人强硬的拉住,猝不及防的被拉到昏暗的楼梯间,温如清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声音。
景迦低头看着自己被紧紧握住的手腕,皱眉用力掰开她的手,然后低声问她:“找我干什么?”
温如清喘着气,最后逐渐平静的,轻声说:“对不起。”
景迦立马就笑出了声,轻轻的一声嗤笑,又一声冷笑。
简直要笑出眼泪,手腕跟着微微的发抖,然后她转身走下楼梯,她的脚步声在楼梯间里很清晰,均匀的一声接着一声,下了半楼的时候,响起了另一个人的脚步声,很急很乱。
温如清很强硬的拉着景迦的手臂,强迫景迦面对着她,然后红着眼睛把景迦抵在墙壁上亲吻她。
景迦感觉嘴唇磕到了牙齿,挺疼的,奈何她被人狠狠地压在墙上,她不会用很大的力气推开她,因为让误伤她,可也没有回应她,眼神始终淡淡的。
她这个样子实在是伤到了温如清,也伤到了她自己,很惨烈的两败俱伤。
温如清固执起来不输给任何人,她红着眼睛瞪着景迦,一开口却又轻又软:“别生气,我知道我不对。”
她知道,她什么都知道。
这个时候的景迦听什么都觉得是错的,哪怕是认错的温如清,只会让她觉得更生气,气的手上青色的血管凸起,手都在抖。
可是她是医生啊,怎么能让手抖?想到这个,景迦克制的闭了闭眼睛,攥紧了手。
再睁开眼睛时已是一片清明。
“没事。”
她轻飘飘的两个字,压在了温如清的心上,很沉重,沉重的喘不过气,又很心疼说这两个字的景迦,她整个人都在崩溃和理智的边缘徘徊,最后她用仅存的理智,轻轻牵着景迦的手。
原本温热的手指此刻冰凉刺骨,凉的景迦下意识的握住,反应过来的时候又不好立刻松开。
最后她们两个就这样坐在台阶上,用理智对话。
“你给我点时间好吗?”温如清这样说。
景迦的态度很明显的无所谓,却又让人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你的时间不是我给的,你只管做你要做的事,而我也有我想做的事,如果哪天你结婚了,我绝对不会有束缚你或者打扰你的行为。”景迦一字一句,字字清楚,理智的可怕。
温如清甚至希望,景迦还是生气的,起码这一切可以归结于气话。
“所以…我对你来说,也是可有可无的?”温如清问这句话的时候,并不想景迦会给她什么答案,就像自己伤心了的自言自语一样,她还不至于这样想。
景迦果然沉默了,这个问题终究没有了答案,景迦说不出口,她说不出一个否定句,就像自尊心在作祟。
其实景迦说的没有错,都是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可是就算是这样说,她其实也无法想象温如清结婚了,她该怎么办,只是分析而已,她想说不管怎么样,她都不会束缚温如清,这就是她的答案,哪怕温如清对她是那样的重要。
安静的待了一会,温如清缓缓开口,她依旧握着景迦的手,甚至占有欲很强的分开景迦的手指,和她十指相扣。
“我不知道,你已经不在医院了,你答应的那样干脆,我就以为你是方便的,没想过让你冒雨过来。”
景迦摇头,她不太喜欢听温如清说这种话。
温如清当然看得出来景迦的抗拒,不由自主的浅浅勾起唇角,声音低缓道:“我知道你不介意,可是我有点心疼你。”
“而且就算你觉得可笑我还是要说,”温如清顿了顿,满是认真的看着景迦冷淡的眼睛,郑重的就像承诺一样:“对不起,我伤害到你了,可是我希望你能原谅我。”
她太坦诚了,毫不虚伪的说希望得到景迦的原谅。
其实景迦无所谓的态度就是不会怪她的意思,只是她要强要自尊,所以很别扭,经过温如清这样一说,她反而动容到心跳加速。
景迦喉咙滑动了下,淡淡的眼神突然聚焦了一样,盯着温如清的似水的眼眸,眼尾还因为之前激动的情绪而泛红。
很默契的靠近了,然后景迦霸道的一手勾过来温如清柔韧的腰,一手握在楼梯扶手,整个人压过去的时候,温如清的头直接抵在景迦的手臂上。
凶狠的咬住温如清的下唇,然后吮吸着,舌尖滑过,肆无忌惮的闯进去,霸道的占有,蛮横的掠夺。
接吻也是个体力活,吻到最后,温如清脸上的绯红一直蔓延到耳根,眼睛沁水了一样,眉眼温柔,泛红的眼角撩人心动。
景迦抵着她的额头喘气,感觉舌根都酸了。
这个姿势让温如清的腰也很酸,她不舒服的抬了抬腰,却被景迦借机抱起她,让她直接坐在景迦的腿上,羞耻的让她的脸红了一个度。
柔顺的长发因为惯性从温如清的肩膀滑落,景迦贴着她的肩膀,闻着她发间的清香,头脑逐渐清醒,揽着她腰的手却没有任何放松的意思。
在景迦又蹭了两下温如清的鼻尖和脸颊之后,温如清终于忍不住笑了。
“景迦…你好可爱啊。”
景迦却没心情笑,就像怕没有机会和她亲密了一样,很粘人的追着她交换了一个吻。
最后温如清受不住的偏过头喘了口气,景迦才渐渐的松开她,清醒理智的帮她整理了下长发和衣领,半抱着扶起她。
却不知道碰到哪里,温如清缩了一下手臂,神色却十分正常的站直身体。
景迦攥着她的手腕,然后猝不及防的将她的袖口推上去,温如清想缩回去却也没挣脱开。
景迦却忽然笑了笑说:“原来那咚的一声真的是你啊。”
温如清的手肘被蹭破点皮,泛着鲜艳的红。
她有点不好意思的低声解释:“我走的太急,护士推车出来的时候和我装上了,就这样了。”
景迦盯着看了一会,问她:“我带你去上药?”
不出景迦所料,温如清拒绝了。
景迦又笑了笑,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医用创口贴,熟练的撕开,贴在温如清的手臂上。
也就几秒钟的功夫,温如清惊讶的问她:“你随身带着创口贴?”
这是医生的素养吗?
景迦说:“刚拿手术刀那会儿总爱尝试,时不时就在自己手上发现伤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所以就有了这个习惯。”
温如清捏了捏景迦的手指,轻声说:“你是医生,怎么能不保护好自己的手呢。”
语气中满满的心疼,听的景迦自己都心疼自己了,然后她克制的只一点头。
分别的时候,随着外面闪电的到来,景迦有一瞬间卑劣的想着,她们算是情人吗?可以很亲密,可以接吻的对象,就像地下情一样,不能公开,却会找刺激。
也只有这一瞬间,然后景迦就不再想了,她一直以来都干干净净洁身自好,怎么能让那两个字毁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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