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落水
通常这种拍卖会提前都会让竞拍者验货和咨询，像这种这么贵重的拍品一般也都是有工作人员形影不离地保护着的。
一般是不支持上台直接验货的，不过由于是最后一件拍品，而且又是最后拍到手的客户的要求，主办方也不好说什么。
“你做什么？”霍程瞪着她，拉住了她的裙子。
乔安把他的手拍掉，屁股一扭一扭往台上走，白悦已经下了台。
验货并不是当着大庭广众，而是在舞台旁边一个不起眼的地方，还有屏风拉了起来，很多不感兴趣的观众其实都已经走了。
乔安带着主办方准备好的白色手套，拿起钻石项链看了看：“这个纯度看上去好像没有很好啊，我肉眼就能看到瑕疵。”
白悦站在一边，整个人都在发着抖。
乔安的视线从项链上划了个弧度到白悦身上：“会不会是你们的展示小姐动的手脚？”
白悦往后退了一步，拼命摇手：“不是我，乔小姐，不是我。”
这时候台下的霍程打开她落在桌上的包，看到里面的钻石项链，顿时火冒三丈，三步两步走到台旁。
“乔安，你发什么疯？”霍程抓住了她的手腕。
“我未婚夫花了五千万买了个钻石，我总要确定不是假的吧。”乔安说话的时候，还用一种不信任的眼神看向白悦，“有些人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昂贵的钻石，说不定就心生歹念偷偷掉包了呢？”
“你给我闭嘴！”霍程狠狠地瞪着她，全然一副“你再说一个字看老子不打死你”的表情。
“怎么？”乔安把钻石拿到霍程面前，“你看看这钻石的成色，肉眼都能看到瑕疵，你说这能是真的么？”
“那你包里的是什么？”霍程似乎是在克制着他最后的怒火。
乔安“啊”了一声，摆出一副很不走心的“你怎么会知道”的惊讶。
霍程对拍卖行的工作人员说：“没事了，这条项链没问题，你收起来吧。”
工作人员小心接过项链：“霍先生放心，我们这里的拍品都是非常严格保护的，不会有问题的。”
“我知道，有问题的不是你们的拍品，”霍程说着眼睛恶狠狠地扫到乔安脸上，“是某些人。”
工作人员收好项链就尴尬地退下了。
三个人就这么有点诡异地站着，如果把他们两两相连，正好可以形成一个等腰三角形。
乔安伸出食指指着面前两个人，左右晃动：“是不是该给你们一点空间？那我走了，你们聊，”乔安走了两步，突然想起一会儿还有要推她下水的戏码，指着白悦说，“你，一会儿外面广场的水池附近见。”
乔安说完就来到广场，水池周围像是在办afterparty的样子，有很多人围着旁边在聊天喝酒，穿着西装打着领结戴着半截面具的服务员手里拿着各种各样的酒穿梭在人群中。
广场的正中有个巨大的水池，但看上去不是游泳用的，只是装饰用的。
水池周围有dj在放着音乐，有人跳着舞，有人聊着天，歌舞升平的对比下，乔安觉得自己特别寂寞。
来到这个书中世界，她的未来就是被两个男主角轮流回旋镖式虐，虽然是两个绝世大帅逼，但两个人的心都不在自己身上，有什么用！
光有身子有什么用！
正这时候一个帅哥从她面前走了过去，乔安看得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好吧还是有用的。
和帅哥亲亲抱抱摸摸我还是可以的，我忍了。
她找了个偏僻的地方呼唤到小三。
「我在。」
“我在书里面最好的朋友是谁？”
「你的竹马，卓炎。」
“我和他什么关系啊？”
「高中同桌。」
“高中的，那感情应该是挺好的。”乔安自言自语地说着话，低头拿着手机想搜搜看这个竹马的微信聊天记录来看看，没注意看路，突然胳膊被狠狠地撞了一下。
“啊！”乔安连人带机整个飞了出去。
-
“你没事吧。”乔安走了以后，霍程在屏风后面往前跨了一步靠近白悦，看着白悦的时候眼里是那种想故意冷淡又忍不住关怀。
白悦咬着牙往后退了一步，摇头：“我没事，谢谢霍总。”
“你为什么看到我的时候，总是这么怕的样子？”霍程又朝她走了两步，皮鞋在地板上发出生硬的声音。
“霍总，”白悦叫住他，“我要走了，你……你去找你未婚妻吧。”
“我为什么会有未婚妻你最清楚，”霍程抓住白悦的手腕，“我怕我妈找你麻烦，找了个未婚妻只是为了堵住她嘴，但我和她只是契约关系，没有……”
“霍总！”白悦打断了他，眼睛里含着泪，看上去就楚楚可怜的样子，用力咬得嘴唇都快破了，“你不用跟我解释，不用告诉我，我不是你的什么人。”
说着就把霍程的手甩开一路往外跑，沿着广场的泳池跑。
这时候的乔安正被一个宽厚的肩膀撞了一下。
她“啊”了一声，人没站稳往泳池趔趄了两步，在往后退的过程中，抬头看向那个撞了她的人。
嗯，是个男的，一手拿着托盘，穿着西装马甲戴着领结脸上还有半截面具，应该是服务员。
乔安彻底控制不住自己的平衡能力，她只是在很短的时间内看到那个撞到他的服务员嘴巴微张，似乎想抓住她，但是最后没来得及抓到她的手，只抓到了她的手机。
而此时白悦正好从服务员的身后跑过来，似乎一路跑过来的时候根本没注意路，本想绕着服务员走过去，万万没想到下一秒有个一身艳红色的身影从旁边窜了出来，撞到了她，两个人纷纷落水。
乔安只记得在掉下去前一秒，她看到服务员一脸慌张又有些惊讶的表情，隐约中看到他一双非常细长犀利的眼睛，那眼神就像穿透了她的身体一样，给她一种整个人像触电一般的酥麻感。
下一刻她就掉到了水中。
水微凉，她没闭眼，脑子一片混乱，渐渐失去的听觉，隔着有点浑浊的池水看到一个黑影摇曳的样子。
然后一切归于平静。
这种感觉挺奇妙的，她并没有像电视剧里人家落水的时候手脚拼命乱拍，她就这么直直地倒了下去，然后直直地沉了下去。
乔安穿了一条拖尾的红色的长裙，在泳池里看上去像一片被晕染开来的红色墨水。
也像是渐渐绽放的一朵玫瑰。
看到这里有动静，霍程毫不犹豫跳下水把白悦救了起来，然后公主抱着她回到会场，并没有理会乔安。
还是工作人员把她救上来的。
上来之后乔安已经有点溺水了，工作人员拍她脸do没反应，还是在她胸口把水按出来之后才恢复了意识。
那种从胸腔从口鼻中喷出水的感觉真是让人很难再昏迷下去。
感觉有人在她鼻子里放烟花似的，好半天都缓不过来。
“乔小姐，你没事吧？”
问她的是个不认识的工作人员。
乔安用手背揉了揉鼻子，摇头：“我没事。”
乔安抬头往她刚才落水的地方看过去，没有再看到刚才那个撞她的服务员了。
“霍程呢？”乔安问。
“霍总……刚才有另一个女生落水，霍总把她救走了，应该一会儿就会来，他可能不知道你也落水了。”工作人员说话的时候满满的求生欲。
“没事。”乔安站起来，心想任务完成就行了。
她走到刚才掉下去的地方，旁边一个小圆桌上有她的手机和包。
身上的衣服全湿了，还好是不透明的质地，不至于走光，只是衣服沾了水后特别重，每走一步都感觉拖着几十斤的沙袋。
她想找人来接一下，然而这种情况下未婚夫和哥哥都是靠不住的，看来只能找那个竹马了。
打了卓炎的电话，对方很快就接起了电话：“乔妹，咋了？”
“二货，现在有空么？来接一下我。”
“今天我值班，不过现在没什么事，可以来接你一下，在哪儿呢？”
乔安把地址发给他，过了半小时不到一辆警车开到了大门口，里面一个寸头的男生朝她招了招手。
等人的那段时间乔安把裙子上的水都尽量挤干，现在基本也不会再滴水了，她很自然地上了车坐上副驾驶。
“哟，乔妹，你这怎么回事啊？”卓炎看到她的时候整个都惊呆了。
“哎，说来话长，你先开车吧，你有干的衣服么？”乔安把车上的镜子拿下照了照自己，还好妆没花得太夸张。
“没有，我今天值班，不方便回去拿，不过我可以让我兄弟拿一件，他家离这里不太远。”
“哎，随便吧。”乔安朝他甩甩手。
卓炎一边看车一边还时不时看看乔安：“你这看上去就像是个落魄千金。”
“可不正是么，二货。”
“你可以别叫我二货了么？不二都被你叫二了。”
“那不是从高中时候就叫惯了么，谁让你的名字叫炎，叫你二火不顺口。”
说到这里的时候，乔安瞬间感觉像是电视剧里面那种一道白色的闪电从左脑穿到右脑般的那种“突然惊醒”。
她怎么知道这个竹马的小名叫二货，知道他是警察，知道他喜欢吃辣椒不喜欢香菜。
她甚至现在脑子里很清晰地记得她和这个卓炎高中的时候是怎么认识怎么做好朋友的，而且都是很清晰完整的记忆。
而……她却突然怎么都想不起来穿越到书里世界之前真实世界里的自己是做什么的，是谁了。
好像原本的记忆渐渐消失，而这个世界这个身体的记忆逐渐浮现。
卓炎一路还在旁边不停说这话，但她一点都听不进去。
满脑子都是各种问号和茫然。
怎么就突然会发生这种情况，难道跟刚才的落水有关？
还是刚才现实里的自己已经溺死了？原身回来了？
不对啊，但她还是记得穿书的事情，还是记得她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事情。
那到底是为什么呢？
“诶，诶，”卓炎趁红灯的时候朝她晃晃手，“想啥呢，都十分钟没说话了。”
“啊？”乔安回过头，有些尴尬，“哦，没事，你朋友到了没？”
“他到了，就在前面路边。”卓炎指了指前面一个商场门口。
开到路边的时候，马路边已经站着一个男生看上去年纪很小，穿着白色t恤和浅蓝色短裤，微卷的头发看上去颜色挺淡的咖啡色，皮肤特别白，眼睛很大，有点娃娃脸。
“我去，小弟弟成年了没有啊。”乔安看到他忍不住怼道。
“不是，”小弟弟弯下腰确认驾驶座的人是卓炎，“这什么情况。”
“这就是那个我的青梅，”卓炎朝小弟弟挤了挤眼睛，一副“你懂的”的表情，“她不小心……对了，你怎么会弄成这样”
“掉泳池。”乔安接过话。
“哦，她忘记带衣服了，让你带的干净衣服带了没。”
小弟弟手上拿着一件t恤一条短裤：“我去，我当你要穿呢，你怎么不说说清楚。”
“你大爷，我这不着急忘说了么。”卓炎回。
“你们人民警察说话都这么粗鲁的吗？”乔安从车子里下来，对小弟弟说，“给我吧，我不介意。”
乔安想伸手拿衣服的时候，小弟弟突然把衣服抽回去，让乔安抓了个空。
“你也不说声谢谢？”小弟弟一脸不爽。
车里传来卓炎的声音：“兄弟，算我的。”
“但衣服也是她穿，怎么这么没礼貌？”小弟弟不管卓炎在车里对着他张牙舞爪。
“小弟弟，”乔安双手插着腰，伸出一根食指对着自己从上指到下，“你应该看得出我现在这惨样吧，能不能行行好给我换件衣服。”
“首先，”小弟弟沉着声，“我比卓炎大，那应该就比你大。”
“呵，”乔爱鼻子出了口气，“你长得小怪谁。”
“诶，你们两个，”卓炎终于忍不住从车上走了下来，拍了拍小弟弟的肩，“是我不好，没给你们介绍清楚，这是乔安，我高中同学兼青梅，这是迟彧，我最好的男性朋友，四舍五入大家都是好朋友了，别在意这种细节。”
迟彧瞥了她一眼：“我大老远来送衣服，还要看她嘴脸，她当自己是谁，千金小姐吗？”
“不好意思了，”乔安趁他注意力不在手上，抢过了他手里的衣服，“在下正是。”
乔安得意地朝他做了个鬼脸，然后一路提着裙子往商场里面跑了。
卓炎看着乔安落跑的背影觉得挺可爱的，不过他这才意识到迟彧脸上的不悦，跟他道歉道：“啊呀不好意思，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我高中暗恋不敢表白后来认做兄弟的那个姑娘，情况突然，下次请你吃饭啊兄弟。”
“不是，兄弟，”迟彧有点不爽，“你这朋友也太自以为是了吧，没见谁拜托陌生人还这么义正言辞的。”
“哎，可不是千金小姐脾气么，不过你了解她多了就会发现她很可爱的。”卓炎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我可不想了解多。”迟彧肩膀一扭，把他的手甩开。
这时候卓炎的手机响了，他接了起来：“喂，我知道了，我马上来。”挂上电话，卓炎又拍了拍他的肩：“有任务，我走了，你一会儿帮我送她回家。”
“不是，”迟彧叫住他，“凭什么我送她回家。”
“你看她这么美，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啊，我不放心，总之你在这里等她别走啊，一定要送她安全到家啊，谢谢了兄弟，下次请你吃大餐！”卓炎说完就开着警车嗷呜嗷呜地走了。
迟彧叹了口气，他想走，但想想一个女孩子家家要真出什么事，卓炎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迟彧无奈地靠着旁边的石墩子双手抱臂等着她。
过了一会儿乔安从里面走了出来，迟彧的衣服对她来说有些偏大，但再怎么说都比一身湿透的衣服好。
她走出来看到卓炎不在了问：“卓炎呢？”
“出任务走了。”迟彧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
乔安低头拉了拉裤头：“兄弟，你腰也太粗了吧，这裤子我随时都能掉下来。”
“不爱穿别穿，你现在就脱下来。”迟彧朝他摊出一只手。
乔安把脱下来湿透的衣服扔到迟彧手上：“谢谢啊，挺自觉的。”
迟彧都有想要一手掐住她脖子的冲动了。
“所以你的车呢？”乔安四下看了看，“还不快送大小姐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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