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苦肉计相骗
宣庆裕,不见!
她往与宣庆裕打算出发的方向的相反方向走去。他刚刚肯定不是想回白云镇,不然他就不会将自己绑出镇子。他要去的地方应该就是他留着她的原因,她往反方向走,或许能找到回白云镇的路。
宣庆裕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一个人躺在神骠的身上,不知被它驮着走了多远。手臂和手心也被人用草药包扎好了。
他几乎在瞬间就反应过来自己被骗了,被她以假乱真的苦肉计骗了!
她为了逃跑竟然不惜伤害她自己?他面上的寒霜几乎结成实质,眼中的怒火几欲喷出。
神骠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杀气,不安地呼哧了一声。
宣庆裕耻辱地扯掉伤口上的布条和草药,紧紧抓起缰绳,手背青筋暴起,“殷玉霞,本王绝不放过你!”
神骠调转方向,飞驰而去。
“阿嚏!”殷玉霞揉了揉不通气的鼻子,继续前进。她怕宣庆裕追上来,特意挑了山路旁边的林子走。
想她当年为了采药也是常年混迹山林的人,方向感一向不错,本来自信能靠自己走出密林,没成想在里面越走越深,绕了一会儿,又迷路了。
在这种原始森林里迷路可不是小事,万一碰上昨晚的情况她都没地诉冤。她只能不停地走,至少要在天黑之前找到一个避身之处。
她的体力慢慢耗尽,一身伤痛和伤寒也有加重的趋势。眼前的景物越来越模糊,脚步也越来越虚浮。
“潘文卓,你个大混蛋!以前我每次有难,你不是都会突然出现的吗?现在你出来啊!求你了,快出来啊!”她虚弱地靠着一棵树滑坐到地上,毫无意识地斥骂着一直浮现在脑海里面的名字。
在沉重的眼皮耷拉下来之前,她迷迷糊糊看到一抹白色的影子从远处慢慢朝她走了过来。
不知过了多久,她在颠簸中渐渐恢复意识。头痛欲裂,身上跟被车轮碾过一般疼痛,而且脸烫得吓人。
她努力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趴在一头白鹿背上,前边有个一身竹青色长衫的男子在带路。
“谢谢你……”
男子听见声音转过头来,她瞬间瞪大了眼睛,表情如同活见鬼,接着露出了一个无比惊喜的表情,“子矜哥!”
男子一脸茫然,“什么?”
他看她的眼神很淡漠,好像根本不认识她,但那五官确是木子衿无疑!
殷玉霞一急,连忙将乱发撩起来,抹了一把脸上不知道存不存在的灰土,咧嘴笑道:“子矜哥,是我呀,殷殷!”
“你……”男子疑惑着此女是不是烧糊涂了,“你认错人了。”
“李懋吟?”她试探性地叫道。
男子走过来,抚停白鹿,盯着她道:“你真认识我?”
殷玉霞皱起眉头,他只记得他叫李懋吟,失忆了?他失踪这么久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真不认识我了?”她指着自己道。
男子上下仔细打量着她,最后肯定地摇了摇头。
“你也不记得木子衿这个名字了?”
李懋吟又摇了摇头,表情变得有些急切,“你可以告诉我,我以前是做什么的吗?”
殷玉霞脸色凝重,“你什么都忘了?”
他点了点头,眼神有些期盼。
殷玉霞瞬间有些不知所措了,他什么都忘了,只记得一个名字,她该从何说起?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李懋吟表情一滞,温良舒缓的五官还是那么熟悉,连眼中那抹防备都少了几分犀利,“你又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我本来要回白云镇的,在这儿迷路了。”
李懋吟沉默着,拍了拍白鹿继续前行,“你走错路了,白云镇不在这个方向。”
殷玉霞早就猜到了是这样,只是她也不清楚她到底走到了哪,又为什么会遇见李懋吟。
“你不想知道你是谁了?”
李懋吟背对着她保持沉默,似乎对外人很戒备。
“你要带我去哪?”
李懋吟沉默了一下,突然道:“我也不知道。”
殷玉霞眼看天色就快黑了,猛兽可能又要出来觅食了。
“你知道怎么走出林子?”
李懋吟点头不言。要不是知道他向来老实沉默,她简直都要怀疑他是第二个高冷的宣庆裕了。
既然他知道怎么走出去就随他吧,反正他不会害她。
她脑袋昏昏沉沉的,慢慢趴在白鹿背上昏睡过去。
她想接过石块,李懋吟却贴心地放到了她旁边,“你敷药,我去抓鱼。”
殷玉霞见外面是一片浓烈的黑暗,顿时有些担忧,“现在很晚了,别去了。”
李懋吟宽和一笑,自顾着走出去,到洞口时回过头来,“白鹿守着你,万一有事你就叫我名字。”
她点点头,见他消失后将外套褪了下来,往身上敷草药。
他定是为了避嫌才借口出去的。
敷完药,她穿上衣裳走到洞口观望,瀑布轰鸣如雷的倾泻声愈发清晰。
洞前是一片浅滩,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鹅卵石,瀑布下游的河道在前面流经。上游就是那个银色的巨大的瀑布,在它的下方形成了一个不小的深潭。
借着月光,她将视野能及的水域都扫望了一番,没有半个人影。
李懋吟人呢?
她正迷惑着,深潭那边突然传来一声沉闷的炸响。
她紧张地望去,一个黑色的人影慢慢从潭水里走出来,看模样正是李懋吟。
她正想迎上去,突然衣角被什么扯住了。她回头发现白鹿不知何时已经站到她身后,此刻正用嘴咬着她的衣角不让她出去。
好有灵性的白鹿!她温柔地摸了摸它的脖子,站在原地等李懋吟回来。
过了一会儿,他手上提着三条已经处理好的鲫鱼回来,身上湿漉漉的。
“你将湿衣服脱下来,我来烤鱼!”殷玉霞说着伸手去接鲫鱼,李懋吟却躲开了。
“你好好休息。”他将鱼用木棍叉起来,放到火上烤,就着湿衣服坐到了火堆旁。
“将衣裳脱下来烘一下吧!”殷玉霞道。
李懋吟讷讷笑着摇了摇头。像他这么严于律己的人,无论他是木子矜还是李懋吟,都不会在人前做出任何越矩的行为。说好听点是正人君子,说难听点就是块不懂变通的木头!
“要不,我背过去?”殷玉霞建议道。
李懋吟摇了摇头,问道:“你烧退了吗?”
殷玉霞摸了摸额头,“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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