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痛失爱子

三日之后，京都城外的山上。

        一座屋子里，有着一位妆容娇艳的女子，端坐在梨木凳上。在她颤抖的手中，握着一张黑白分明的纸。

        那纸之上，乃是一副画像，但与其说是画像，倒不如称为涂鸦为好，潦草的手法，显示出了其主人拙劣的画工程度。

        只是，即便是如此拙劣的画技，却仍旧无法掩饰上面一位女子的芳华。

        不可能的这个贱人怎么又回来了！？

        不可置信地看着那画上人熟悉难忘的五官，许瑶的神情渐渐扭曲，通红的双眼之中被惶恐充满。

        脸色阴鸷的她愤然起身，将手中的一纸撕碎撕碎再撕碎撕了个粉碎，再甩了来给她报信的丫鬟几个巴掌：“那个贱人呢，他把这东西给你时是怎么说的！”

        “呜呜呜。”捂住已经肿起来的脸颊，小丫鬟哭的不能自已，磕磕巴巴地说：“丑文公子他在把东西给奴婢时什么也没说啊，只是叫奴婢一定要将它交给您。”

        “真的只是这样？”许瑶很是狐疑。

        “是。”那丫鬟慌乱的点头，看许瑶的脸色不好，生怕她再打自己，努力回想着当时的细节：“奴婢当时对了，奴婢还记得，好像当时看到这位姑娘躺在床上。”

        不敢相信地看着那个丫鬟，许瑶石化在了原地。

        不！她不相信！

        她不相信真的是那个贱人回来了！

        她要找个机会对！找个机会亲自去查看一趟！

        “滚出去！”脸色阴沉的许瑶，一脚踢开了那个丫鬟，看着她屁滚尿流的逃了出去，眼眸中翻腾起了骇人的光芒。

        秦城！

        ……

        两日后的清晨，威严肃静的朝堂之上。

        下面的官员正喋喋不休地在汇报，那两个至今未追回的越狱女囚的事，龙椅上的孤袁帝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忍着那些大臣们废话完了以后，他才开口道：“朕不是已经说过，此事从今往后不要再提，爱卿们为何还在旧事重提，是诚心要令朕难堪？”

        “这，臣等不敢，臣等惶恐。”为首的一位大臣连忙低下头去，却不忘提醒孤袁帝道：“只是陛下，方大人的命案至今未破，陛下您不能就这样。”

        却不想那位大人的话还未说完，孤袁帝便出声打断了他：“好了，朕已经说过，原吏部尚书的案子就到此为止，今日朕也累了，诸位爱卿若是没什么大事要奏，便直接退朝吧。”

        眼见孤袁帝都这样说了，台下的众大臣们面面相觑了一番，丝毫没有人敢出声违抗他的旨意，恭敬地向他行告别礼，打算退朝了。

        可就在这时，突然有一位大臣泪奔着走上殿堂：“陛下！！”

        他的叫声撕心裂肺到，令朝堂之上所有的大臣都忍不住闻讯望去，却见得双眼通红的他，一路从殿外颤颤巍巍的奔进来，看来是泪洒了一地。

        来人正是中都督汪常松，此时他一身朝服早已被外面的倾盆大雨淋湿，豆大的水珠混合着他脸上的泪滴答滴答的掉落在光滑的大理石板上，像是要汇聚成一条小溪。

        只见他一路奔赴到台阶下方，噗通一声在孤袁帝的面前跪下。

        “陛下，陛下！有人不分青红皂白的杀了我儿，恳请陛下要为老臣做主啊，陛下！”说着他噗通一声跪下，不断地给孤袁帝磕起了头。

        中都督的话一出，在场的众大臣便明白了是何导致的他如此这般。

        想他如今已年过六旬，唯一的儿子却不到二十，老来得子，心痛成这样，也是应当的。

        “爱卿莫急，快请起。”龙椅之上的孤袁帝皱眉发问道：“不知是何人如此胆大包天，杀了爱卿的儿？”

        要知道汪都督为官的这些年来素来清廉，而喜怒无常的孤袁帝，也很少如此和颜悦色的待一个人，想必汪大人口中的那个凶手，一定会被挫骨扬灰的吧。

        众大臣纷纷如是想着，又迫切的想从汪都督的口中得知答案。

        “是潘文卓！”中都督汪常松汪大人激动不已的说着，又自觉不对的低下头去，“是潘驸马他不由分说的杀了我儿。”

        “陛下，您也知道老臣已然年迈，生平就这么一个儿子，如今却惨死在江南恳请陛下莫要看在凶手是皇亲国戚，而对其有私心，还老臣一个公道啊，陛下！”

        说着说着，汪常松又以袖捂脸伤心欲绝的哭泣起来。

        纵使他的言语有些偏激，可在场诸位知道他老来得子艰苦的众大臣，皆是无比同情地在看着他。

        只是，这其中，仍是有些大臣感到不解：“潘驸马不是与公主出游去了吗，为何会出现在那江南啊？”

        “老臣也不知那潘驸马为何会抛下公主去往江南，可是他杀了我儿一事是铁铮铮的事实，恳请陛下为老臣做主啊！”

        一触及到伤心事，汪常松顿时又哭了起来。

        他这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模样，实在是叫孤袁帝头疼不已，只得开口传召潘文卓上殿堂。

        眼看着孤袁帝身边的那个小太监顺势将潘文卓手上的一纸奏折接了过去，汪都督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慌，但是很快，强自镇定下来的他不服输地驳了回去：“你说我儿贪污行贿，可有何证据？！”

        淡淡瞥了一眼剑拔弩张的汪都督，潘文卓依旧从容淡定，“证据就在臣交予陛下的奏折上。”

        “那上面白纸黑字写的分明，若是汪都督不信，还可找来已经招供的行贿官员，尚书都事卫帷，当面对质。”

        震惊地看向了方才经由小太监的手，此刻已然到了孤袁帝手中的那一纸奏折，再看看他瞬间变黑的脸色，哪还有不明白的，汪都督一时失声。

        但很快，在孤袁帝投过来的质疑目光下，汪都督趁他尚未开口前，声泪俱下的道：“即便是我儿有罪，那你也不能滥用私行，在陛下未查明真相之前，就贸然杀了我的儿！”

        “呵呵。”潘文卓竟是轻笑出声，“汪大人，敢问大人，当日可有哪位证人亲眼目击到了是我杀了您的儿子？”

        潘文卓刻意将‘亲眼’两个字咬字很重，这令汪都督不得不仔细的去想，那一群哭着喊着前来告诉他公子出事的家丁里面，的确是没有一个亲眼目睹到是潘文卓将他捅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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