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节哀
“江将军。”
望着已然和自己是一条战线上的江廉,赦珏复杂的眸光中划过一丝幽暗,叹口气道:“江将军,本王无法直接还你一个公道,但是,本王会将此事上报于父皇,相信,一定会给江将军一个说法的。”
即使得到了赦珏的承诺,可江廉依旧悲痛欲绝。
“多谢殿下这几日对秦城的照顾臣家中还有事,先告退了。”
对江廉仓促的告辞,赦珏点头不再多言。
看着他逐渐走远,慢慢的,赦珏与隽的脸上,那些相同的惋惜与同情之色,都消失了。
不由得勾勾嘴角,看来这一次的计划,还真是天衣无缝啊。
……
第三日的清晨,森然威严的朝廷之上。
只见今日的大殿内气氛一片尴尬,众大臣们皆是神色难堪的低着头,欲言又止,就连空气仿佛都凝固住了。
这全是因为几分钟前,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刚刚被孤袁帝宣判过。
秦丞相的女儿,丞相千金秦城,死了。
“嘶。”这一声仿佛发自肺腑的抽气声,听得直叫人腮帮子都开始疼了起来。“这丞相千金,怎会无故命丧南安山外啊?”出自于一位大臣口中。
“这是真的吗陛下?”
不少同样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的大臣,实在忍不住出声问道。
他们是当真好奇,又为红颜薄命的秦城,感到一些惋惜。
然而在场所有的大臣,他们所受到的冲击与伤害加起来,恐怕都没有秦武忠一人所受到的大。
在众人有目共睹的注视下,方才还精龙活虎,与往日并无二般的秦武忠,然而此刻呢,失魂落魄,仿佛苍老了十岁不止。
高台上的孤袁帝,亦是目光幽暗的看着他。
“秦爱卿,请节哀。”
停尸房内,空气中弥漫着的那股腐臭,随着时间的流逝,早已经被众人忽视,偌大的场内一片安静,只因身站在一具被白布遮挡的严严实实的尸首前的秦武忠,已经沉默了半晌有余。
“女儿?”
终于,秦武忠开口了。
他轻轻的询问出声,一如从前那般的呼唤。
然而没有一丝温度的人,自然是不会给他回应。
久久的死寂,令秦武忠的双眼一红,一滴滚烫的热泪,就这样滴落在了青石板上。
“丞相大人,请节哀。”
看着他这副伤心欲绝的模样,不少大臣一脸惋惜的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出声安慰道。
“丞相大人。”自然这当中,也有虚情假意的人。
“本王知道您此刻悲痛难忍,可是在这就连她死因都未查清的关头,丞相大人应当振作起来,尽快验明千金的身份才对。”
闻讯的秦武忠,顿时抬头向声音的来源处望去。
他的这一眼中,夹杂着不少怨恨,但是在在场那么多大臣的注视下,甚至连赦珏都没发觉之前,便消失的一干二净。
缓缓抬起手来,秦武忠颤抖的双手,在纯白白布上停留了很久,才终于鼓起勇气,将它一把掀开。
白布之下那无比熟悉的容貌,叫秦武忠的脸色更是白一分。
他不敢相信的目光,在她身上上下游走着,除了一瞬间的震惊之外,更多的却是不敢置信。
忽然的,秦武忠总算有了发现。
“丞相大人。”
可是,还没有等秦武忠在‘秦城’白璧无瑕的脸上找出的,一块似是尸斑,却又不似尸斑的痕迹上面观察太久,身后的一位仵作,已经出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丞相大人。”
看着秦武忠难看到极点的神色,贸然开口的仵作都已经不好意思把询问的话说完。
但是,光凭刚刚的那一点,就已经足够了。
深吸一口气,在看了一眼赦珏后,秦武忠慢慢将手下的白布放下,一字一顿的说道:“她的确是老臣的爱女。”
望着那在撂下这样一句话后,便匆匆跑出去了的秦武忠,仍站在原地,看一群大臣们也追随着他远去的赦珏,不动声色地勾起了嘴角。
自从出了大理寺后,秦武忠便一意孤行的恳请孤袁帝彻查秦城的死因。
这本来是一件叫人高兴的事,然而身在公主府内的小沉,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在这里遭了秧。
“放我出去,我是无辜的,我是被冤枉的!”
突如其来的牢狱之灾,已经令小沉面黄肌瘦,她眼中布满不甘,日日喊着冤枉。
真不知道,秦城那个贱人她要死就死了,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一阵的神色扭曲之后,小沉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整理思绪。
抓了她的人,只匆匆给她抛下一句在秦城死亡期间,她可疑的出没过南安山附近。所以就这样荒诞的判了自己的罪了?
之前那全是被许瑶诓骗去的,她怎么知道自己那日去的是什么山,根本就是
是了,许瑶啊!
终于想通了导致自己会遭受牢狱之灾的根本,小沉愣住了。
就在这时,狱卒的声音传来。
“叫叫叫,叫什么叫啊?要真有什么冤枉的,你和陛下说去,整日在这儿叫叫叫的,烦不烦?”
“我要是能见到陛下,还需要在这里看你们的脸色吗?”
瞪着那个狗仗人势的狱卒,小沉不服输的怼了回去。
旋即,她又说道:“我要见陛下,我知道究竟是谁谋害了丞相千金!”
“哟,真的?”看着小沉的神色如此认真,那个狱卒不由得停顿了下来。
只是,没一会的工夫,见多识广的狱卒,估摸着小沉不过一个妇道人家,她说她知道谁是凶手,说不定只是随口扯出来的谎话,那到时还要连着自己一起遭殃,想到这里便是一阵恶寒。
狱卒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就算你真的知道什么,陛下也不是你想见就能见得!”
那狱卒没怀好气的说完,甚至都没给小沉反应的时间,就走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小沉几乎都懵了,崩溃地趴在了铁栏杆上大吼大叫道:“就算想见天子不易,可你起码要给我向上通报一声啊,你们不由分说的把我抓来,这不是草菅人命吗?!”
可能是小沉表达的怨气太过浓重,她的话音消散良久过后,那狱卒却是再也没回来过。
这样的状况,不由得叫小沉的眸光一暗。
她没错,错的是他们。
可是,在回到了角落以后,小沉还是不争气的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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