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憎恨
好在,计划还没有完全落空,殷玉霞与墨染楼楼主在围墙上一别,抱着水囊离开后,云药便让人在半路围堵了她,将她抓走了。
虽然计划有变,但,最终还是将其抓走了。
所以,此刻的殷玉霞,正被囚禁在一间房内,足不出户一个多月了。
肚子一天天隆起,她已经感觉到里面有个小生命在动了,那种微妙的运动,让殷玉霞还不至于对自己的命运感到绝望。
她不知是被何人给抓了,也不曾看见过任何人,更别提与任何人交流了,不过每日三餐总有人来给她送饭,而饭菜都是从房门口放进来,就被人匆匆锁上了门。
她也曾试图逃跑,奈何饭菜里每次都下了少许的软筋散,不至于伤害胎儿,但也让她全身无力,即使想逃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一个多月啊,见不到一个人,也没人与她交流,她都感觉要疯了。
此刻,已到中午的饭点,再次有人来送饭了。
殷玉霞看了看身旁陪伴了她两个月的水囊,仿佛潘文卓就陪在她身边,给了她无数勇气,她立刻聚精会神,竖耳倾听着来人的脚步声。
从这匆忙有力且凌乱的脚步声来判断,今日来此的不是先前来送饭的姑娘,而且,还不止一人。
少说也有三人。
到底是谁呢,会是抓她来此的人吗?
或者说,有另一种可能,这是来救她的人?
所以,云药更加憎恨她了。
殷玉霞不敢再看云药那可怕的目光,毕竟,人与人的命运,截然不同。她成为王妃,只是个意外。
而云药沦落青楼,并非是她愿意看到的,也不是她害的。所以,云药为何要憎恨她,她想了很久很久,还是真心想不明白。
殷玉霞只抱着水囊,安静坐于桌前观察来人。
除了云药,屋内还有另外两人。
一男子身着玄色衣袍,腰配长剑,想来是个侍卫的人物。
另一男子则站在云药身前,手拿折扇,身着绛紫色锦袍,剑眉星目,丹凤眼狭长漆黑,柔情中带着几丝冰冷,满头墨发全部束起在紫玉冠中,略带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气息。
不像潘文卓风流不羁中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亦不像师父翦舒那种病态美之中带着几分温润如玉,更加不像宁王夜天途的成熟稳重,温文儒雅。
殷玉霞立刻警惕的看着他,却一言不发,似乎在等待那男子开口,她好捕捉一丝蛛丝马迹。
而那男子却合起折扇,走到桌前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发现茶水早已凉了,他轻轻抿了一口,而后又放下了,同样是一言不发。
倒是一旁站着的云药,目光一直热切的追随着他。
原来,云药喜欢这个人,所以说,这个是让云药接近她,并且偷盗古镯的幕后之人了。
曾听潘文卓说起过,云药曾在闽东的青楼待过一段时间,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就流落他乡,待在琅北的柳烟楼里了。
现在想来,怕是这位男子知道古镯在潘文卓手中,故意将云药安排在潘文卓常去的柳烟楼,好让云药接近他,套取古镯的下落吧?
可能后来屡试失败,云药才从她的身边下手的吧?在发现她便是现代的殷玉霞,云药才利用这一点同学关系,骗取她的信任的吧?
只可惜,云药的计谋被潘文卓发现了,他将计就计,用假的古镯骗出了云药,她才在地牢内听到了云药的肺腑之言。
唉,想起那日的事情,殷玉霞还是觉得有些心寒,原来,表面很好的闺蜜,背地里或者当面,都能捅你一刀的。
时间沉寂了许久。
约摸三四盏茶的时间,那男子见殷玉霞依旧不开口问他是何人,将她抓来有何目的。他突然就有些受不了这种不受掌控的感觉,立刻问道,“不好奇本公子是何人,为何要将你抓来此吗?”
管他呢,反正只要她继续不说话,装作沉浸在悲伤中,他肯定受不了这种不受他掌控的感觉,一定会先自乱阵脚,自己全部说出缘由来的。
果不其然,他说了一句,“不错,柳腰还挺细的,下次再见,希望殇王妃还能认出本公子来。”彻底让殷玉霞抓狂。
好在,关键时刻刹车及时,她开始给自己残存的一丝理智点赞。
啧,原来是先前假扮潘文卓的侍卫……胜青出的那个人啊。
呵,那日揩她的油,现在竟然将她抓来,真是过分。
她不动声色的打量他,想找机会找找他身上有没有软筋散的解药,亦或者是,能否轻易给这三人下药的。
却听他再次问道,“怎么样?殇王妃难道还记不起本公子来吗?”
“我需要记得你这种登徒浪子吗?”
“休得对我家公子无礼。”侍卫握着剑鞘,上前一步说道,却被楚公子拦住了。
他自言自语道,“罢了,在下姓楚,字南安,还未请教殇王妃尊姓大名呢。”
楚南安?不认识,也没听过。
殷玉霞直截了当的回道,“莫要装了,你既然能乔装易容成潘文卓身边侍卫的模样,又岂会不知我的姓名呢?说吧,你将我抓来此处的目的是什么?”
“既然王妃知道了,那在下也就不装了,开门见山的说吧,如今外头风声鹤唳,都在说王妃你害死自己夫君和随身侍候的丫鬟,连皇后娘娘、自己亲爹和亲妹也害死了。说你这等灾星就不该存活于世间,所以,在下才不经你同意,将你带来此处的。”
潘文卓和初一不是她害死的,至于染映雪进了牢狱,死没死她倒是不知,若是死了,那也是她咎由自取。
而染落平这个便宜爹爹死了吗?
她为何不知?
那日参加江月和谷千之的婚宴,还见到染落平了呢,莫不是在那日被人给杀死了?
所以说,他们的死,为何都怪在她的头上了?
如果说,这世上真的有什么大灾星,他们在她身边,肯定早已受了牵连了,这些不过都是谣言罢了。
只是不知是何人,竟如此过分,要将她置于风口浪尖上罢了。唉,扪心自问,她何曾得罪过别人了,怎么一个个都不让她好过?
她真想随了潘文卓去了,做一对极乐鸳鸯,没有世间的红尘纷扰。
她突然目光一冷,看向了楚南安,“谣言止于智者,希望楚公子也有这份睿智与慧眼。什么开门见山,怕是楚公子还未将抓我来此的真相说出来吧?”
她敛起眸底的芳华,此刻的水眸所呈现出来的,不过是空洞无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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