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婚礼如期而至
骄阳的动作很快,看的云雅和管家是一阵心惊肉跳,生怕她那根针歪个一下,错个一下,商榷就一命呜呼了。
可他们更不敢轻易打扰,就怕没毛病被他们一惊一乍的也整出毛病来了。
不到半小时的功夫,骄阳手里的银针就全落了个干净。
“这就完事儿了?”云雅惊讶的看着骄阳,一脸的不可置信。
骄阳忍不住回头看了她一眼,轻声笑道:“只是施针而已,快狠准的落完就成,难不成还要整出花儿来?”
这话惹得云雅脸颊有些泛红,不自在的掩唇咳嗽作为掩饰。
倒是管家比较会来事儿,笑着问道:“那这针什么时候能取?”
“十五分钟。”骄阳换了只手臂抱着崽崽。
总觉得这一晚上的功夫,崽崽似乎又重了不少。
管家赶紧招呼道:“傅太太那您先坐这边休息一会儿吧。”
说着,又吩咐了佣人端来茶水点心给骄阳充饥止渴。
骄阳也没客套,抱着崽崽施针了这么长时间,还真有些累。
一块点心下肚,松软的口感让她没忍住,又多吃了两块,脑子里蓦地想起从昨晚到早上,傅离砚似乎也没吃过东西。
想罢,眸光一顿,脸色有些不太好看起来。
以商家大小姐的背景,这点糕点还能没有?
管家见骄阳脸色一会儿好一会儿坏,这心里也跟着七上八下的,生怕出现什么不好的变故。
毕竟人是他招进来的,到时候商榷被治的有个三长两短的,他哪儿能好的了去?被迁怒的可能性太大了。
可惜的是,现在后悔,似乎有些晚了。
就在管家胡思乱想的时候,骄阳已经扔下糕点,拍了拍手,抱着崽崽回到了商榷的床前,稍稍检查了一番,便利索的将针给取了。
“傅太太,这完事儿了?”看着云雅一脸担心,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管家只好代劳。
“当然没有。”骄阳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句。
听见这话,管家跟云雅的表情都变得有些难看起来,显然没料到事情会这么复杂。
骄阳倒也没解释那么多,而是走到书桌前,写了个方子。
“去把这些药材抓回来,清水熬上两个小时,准备给商先生药浴。”
事到如今,管家只能听从骄阳的吩咐,去抓药了。
云雅看着一脸淡定的骄阳,到底是没忍住问道:“我丈夫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骄阳又吃了一块糕点,喝了口茶,才继续说道:“一个小时以内。”
闻言,云雅一喜:“真的吗?”
虽然没有等到骄阳确定的话,可她清楚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管家回来的很快,手上的动作也快。
药浴的这两个小时,骄阳跟崽崽则是被安排在了隔壁的房间休息。
不知道是太过疲累,还是心里太过担心傅离砚,不过是短短两个小时的功夫,她居然做梦,梦到了傅离砚跟商家大小姐举办了婚礼。
他们之间的婚礼都还没办,可傅离砚居然跟那个商家大小姐办了婚礼。
她哪儿能气的过?
提着枪就冲上去一阵突突,将整个婚礼都变成了血海。
虽然梦里,她根本看不清商家大小姐的脸,毕竟没见过,只能盲目突突了。
直到一阵急切的呼声传来,骄阳这才醒了过来,一脸的意犹未尽。
“发生什么事了?”骄阳想着只要按照她的要求来做,商榷应该不会出现任何问题才是。
管家贯会察言观色,一眼就看出骄阳的不解,赶紧解释道:“我家先生已经醒过来了,气色看起来也很不错,这会儿想见见您,亲自跟您道谢呢。”
骄阳抱着崽崽,虽然有些贪恋这床的舒适,可到底不是主人家,无奈只能起来跟着管家过去。
进门后,就看见曼联笑容的云雅,和浅笑着的商榷。
两人视线同时转移了过来。
“你是傅太太?”商榷的声音很是清润,温和的语气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亲近感。
骄阳点了点头,没有多说。
察觉到对方的冷淡疏离,商榷也不介意:“这次多谢傅太太出手相救了。”
“商先生不用客气,我也不是发善心做好事分文不收的,而且还狮子大开口要了不少钱。”骄阳并不想跟商榷拉近关系,毕竟关系近了,这钱可就不好拿了。
对此,商榷不在意,云雅更不会在意。
她甚至还担心骄阳会对商榷起什么不必要的心思,毕竟商榷年轻有为,模样又帅气,这么些年可没少有人往跟前凑。
骄阳能识趣,她自然很高兴。
毕竟,骄阳虽然有了孩子,可那模子是即便脏乱破旧的打扮都无法掩盖的,这才是她真正担忧的。
“这是应该的,管家去准备一下。”云雅笑着开口。
商榷却因为这话,多看了骄阳两眼,这人还真是与众不同。
也正因为感激外加欣赏,商榷多给了一个条件。
“为表谢意,钱财无法表示,商某便给出一个承诺吧,若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开口,义不容辞。”
这话,让云雅原本放松的心情,瞬间又变得紧张起来。
一个承诺?
骄阳心中一动:“我还真有件事情需要商先生的帮忙。”
商榷笑容依旧温和:“请说。”
“我丈夫被商家大小姐抓走了,我想请商先生帮忙救出来。”
骄阳的话一出,商榷脸色有些微的变化:“傅太太说的是哪位商家大小姐?”
“沪城最有权有势的商家,应该只有一个吧?”
这话,让商榷的脸色彻底冷淡了下来,他抿着唇一言不发。
就连云雅跟管家也是没料到她会提出这样的条件来。
商榷曾经也是商家的一员,只不过早年间商家家主病逝,几个兄弟之间争夺家产,商榷失败之后便被赶出了商家。
不过,他却争气的很,脱离商家后,白手起家又有了今天的地位,虽说比不上商家家大业大,可如今也算是生活富足衣食无忧。
如今的商家,由商韩岩接手,商家大小姐商妙颜就是商韩岩的亲妹妹。
商妙颜向来心眼小,睚眦必报,跟她对上,往后的日子可别想继续安生了。
私心里来说,商榷并不想跟商家的人对上。
毕竟他目前的生活很好,对上商家无疑是在自找麻烦。
若他独身一人,对上也就对上了,当年的仇还能得报何乐而不为?可现在他有妻小,并不想冒着个险。
“很抱歉傅太太,若是别的条件,我都能应下,唯独这个。”商榷说完,朝云雅看了一眼,伸手握住了她的。
虽然没有一句解释,可这举动已经足够让骄阳明白他的意思。
这话,倒也在意料之中,骄阳并没有多言。
见她要离开,商榷突然开了口说道:“虽然不能承诺救出你丈夫,可打听对方的消息还是能够的。”
骄阳顿住了脚,突然问道:“那诊金还给吗?”
这话逗笑了商榷,他点头:“自然,一码归一码。”
有这话,骄阳就放了心:“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告辞了。”
“诶,等一下,傅太太。”商榷赶紧出声,继续说道:“傅太太应该不是沪城人吧?”
想到先前跟洛玉芬兄妹三人逃难来的沪城,他们应该不是沪城人,也就点了头。
“傅太太在沪城有亲戚朋友投奔?”商榷又问。
这话惹得云雅心底一阵紧张,难不成他有收留骄阳母女的心思?
骄阳想了想,还真没有。
商榷一看就知道她肯定没有,便笑着提议道:“既然没有的话,不如傅太太先留下来住下吧,这样我要是得到你丈夫的消息,也好方便告知你。”
这一点,的确让她有些心动。
“老公,傅太太想必有自己的想法,而且他们母女二人留下,外人见了难免传出些风言风语,对傅太太的名声也不太好。”云雅见状赶紧开口。
说完,担心商榷会不高兴,又赶紧提议道:“我倒是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咱们在华南街不是还有房子,正好可以给傅太太安顿下来。”
华南街?商榷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房子的确不大,可给骄阳母女安顿绝对是够了。
只不过距离稍远了些,想要帮衬也麻烦。
商榷刚要拒绝这个提议,就被骄阳一口答应下来:“那就麻烦商先生,商太太了。”
见她答应,云雅暗暗松了一口气,总算将隐藏的危险隔绝了。
可回头,却看见了商榷沉冷的眸光,心中一惊,隐隐有些不安。
果然,等到骄阳跟在管家身后离开后,商榷温和的脸色瞬间便沉了下来。
“云雅,你过了。”
听见这话,云雅心底的委屈大过了不安,她忍不住哭诉道:“我怎么就过了?难道我担心的不对吗?这些年往你身上扑的女人都多少了,我是你妻子,如果你给够我安全感,我能这样担惊受怕,小家子气吗?”
“傅太太是我的救命恩人。”商榷再一次强调。
“所以我做的有什么不对?给钱给房子还帮忙打听她丈夫的消息,难道还不够吗?非要把人放在家里供起来才算?”云雅失控的喊道。
商榷脸色难看的低吼道:“你简直不可理喻。”
不等云雅委屈,商榷不得不提醒道:“你别忘了,我们的婚姻是有协议的。”
协议两个字瞬间将云雅打回了现实,原本激动的情绪瞬间被一盆冷水浇了个透。
是啊,他们是协议结婚。
当初商榷需要一个妻子来配合他的事业,而她更需要一笔钱来摆脱原生家庭,一拍即合,她成了商太太。
结婚的这些年,商榷对她很不错,物质上要什么有什么,在外同样给足了商太太的面子。
可,仅此而已。
他不爱她,她却爱他入骨。
这份协议,他随时都能终止,而她是乙方,除了被迫接受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我知道了。”云雅苦涩的开口,结束了争执,转身离开了他的房间。
看着云雅落寞的背影,商榷眸中闪过一丝不忍,可最终回归了平静。
坐在商榷的轿车上,半小时后就到了华南街。
“傅太太到了,就是这儿了。”管家下了车笑着说道。
骄阳点头,跟在身后进了楼里,看着宽敞的房间顿时愣了。
这房子可不能单用宽敞来形容,三室一厅一厨一卫,而且就这地段,每个月的租金都多少了。
不得不说,商榷跟云雅很是阔气了。
管家见骄阳四周打量着房子并没有说话,心里难免有几分忐忑,虽然骄阳这一身很破旧,可就这一身出神入化的医术就能看出,她并不是个简单的人、语气上难免不自觉对了几分尊敬、
“傅太太您看这儿还满意吗?”
骄阳点头,抱着崽崽转了一圈儿:“挺满意的,替我谢谢你们先生和夫人。”
闻言,管家紧张的心情这才放松下来:“那就好,那您就跟孩子在这儿安心住着,有事儿您吩咐一声就成,这是我的电话。”
说着就将一张名片递了过来。
骄阳接了过来,看见房间里老式的拨盘电话,点头接了过来。
好歹家里有,要是得去电话亭可就麻烦多了。
骄阳就这么安顿了下来,原以为还要一段时间才会有傅离砚的消息,没想到隔天商榷就亲自上门带来了傅离砚的消息。
“你说什么?商妙颜要跟傅离砚结婚了?”
听见这个消息,她差点没按捺住自己的火气。
对于她的反应商榷并不意外,他将一早准备的报纸放在她面前说道:“不用可以去打听了,现在整个沪城都知道他们要结婚的消息了。”
看着照片上,一位容貌艳丽的女人满脸幸福的依偎在男人身边,而男人五官深邃,眉眼锋锐,强大的气场即便是隔着照片也能清晰的感觉到。
两人看起来倒是颇为登对。
“呵,婚礼?”
商榷见她像是受到刺激一样,劝道:“傅太太,这两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三条腿的男人多的是,对这样负心的男人何必惦记呢?”
“谁说他是负心人?”骄阳皱着眉头反问。
这话倒是让商榷有些摸不着头脑了:“难道不是?”
骄阳理所应当的说道:“当然不是,他这是被按头结婚,又不是心甘情愿的。”
初看那张照片的时候,她的确有被刺激到,毕竟跟自己的婚礼都还没办呢,转身跟别的女人办算怎么回事儿?
可再仔细看看,那照片明显有不对劲的地方。
这个时代的摄像技术并不发达,如果她是这个年代的人当然发现不了端倪,可她是后世穿越来的人,这点小技俩一眼就能识破、
傅离砚怕是照的单人照,被合成了双人照。
“你这么确定?”商榷皱着眉头,总觉得这样的盲目信任,更像是自欺欺人。
“我选的男人我自然确定。”骄阳不觉得这话有什么好奇怪的。
看着骄阳眉眼中的神采,这才发现他竟忽略了她那张明艳绝美的脸,放下孩子的时候,那一身卓越的气质更是吸引的让人移不开眼。
她竟然,这么美?
商榷一时之间看的有些愣住。
倒是骄阳有些奇怪的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商先生,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闻言,商榷眸中划过一丝尴尬,摇头道:“消息我带到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当然是抢婚了。”
商榷一惊:“你不怕得罪商家?”
对于骄阳眼中的自信,他总觉得很奇怪,分明只是一个从外地逃荒过来的人,却有这个底气跟沪城有权有势的商家硬刚。
到底是什么给了她这样的自信?
骄阳冷笑一声:“商家都不怕得罪我,我又何必怕得罪商家?”
即便她如今无权无势,可不代表她没这个能力颠覆商家,期初不过是初来乍到,担心孩子会受伤才做出的妥协罢了。
商榷没有再多说,反而很好奇婚礼当日她会做出怎样的惊人举动。
送走了商榷,骄阳则是去逛了街。
既然要抢婚,自然要准备好走的行头才是啊。
虽然是民国时期,可依旧有这个年代的时尚圈,看着橱窗里精致的礼服,骄阳笑着走了进去。
只是破旧的行头和手里的孩子,让店老板颇为嫌弃。
“去去去,赶紧出去,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
店老板是个月末三十上下,十分有风韵的女人,烫的微卷发正是这个年代最为流行的,一身大红色旗袍,将她美艳的容貌更添了六七分。
美则美矣,只是那眸中的不屑和鄙夷,生生坏掉了气质美感。
“那这里是谁该来的地方?”骄阳浅笑着问,半点没有被嘲讽驱赶的窘迫。
这身气度,反而让老板娘微微侧目,难得耐心了几分。
“我这里只卖高端产品,怕是你消费不起的。”
“是吗?你这儿最贵的礼服多少钱?”骄阳也不恼,反而自己找了椅子坐了下来。
老板娘见她不识好歹,只好直接报出了价格:“一百银元,你付得起吗?”
骄阳挑眉点了点头,这个价格的确够高端,毕竟在普通人里五六块银元都能生活一个月了。
一百银元两年的生活费都够了,只有高端人士才能消费的起这么奢侈的东西,老板娘的话的确也没错。
可惜的是,骄阳还真付得起。
只见她扔出一个钱袋,里面足足装了五十银元:“财不外露,我这身边也没个佣人跟着的,带的多了容易招祸,不过付个定金绰绰有余吧?”
老板娘见状,赶紧打开看了一眼,果然脸色变了,看着骄阳的眼神从最初的不屑变得谄媚起来。
“太太勿怪,我这也是生活所迫,这店刚开最初,正因为试穿这事儿损了不少钱,所以才有了这么一出的,还请您理解别跟我一般计较。”
骄阳点头,也没真计较,毕竟老板娘是的也是实话。
不过,她倒是没有只买最贵的想法,得买最适合的。
她余光一瞥,落在了一条红色真丝吊带开叉长裙上,外边儿是一件羽毛外披,比裙子还要长上一节,看起来性感火辣可因为裙子质量上乘,所以并不显得风尘,反而优雅十足。
“就这件了。”
老板娘朝她指着的这件看了过去,脸色有些古怪。
虽然这件的价格比镇店之宝价格要低一半,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担心这件礼服骄阳的气质会撑不起来。
毕竟,她这一身破旧长衫加上抱着孩子的模样,属实没能看的出来哪里配得上。
“太太,不如您再考虑考虑,这件对身材气质的要求十分高,我并不是说您身材气质不好,只是这件实在太挑身材了。”
“不必了,我知道分寸,帮我包起来吧。”骄阳拒绝了老板娘的提议。
看着骄阳带着礼服离开,老板娘是又高兴又担忧。
高兴的是终于开张了,这一笔足够吃几个月了,担忧的是这身礼服到时候达不到完美的效果,会遭到退货。
商家大小姐的婚礼,如期而至。
整个沪城都变得热闹起来,一个个早早的起了床,凑到教堂附近凑热闹了。
当然重点是,商家大小姐的婚礼必然不会小气,那随手扔出的红包都带着银元和喜糖呐,可谓是大手笔。
“呀,我抢到了三个红包。”
“你这算什么,我抢到了十个。”
“都别争了,听说还有一波呢,快快快咱们走近些,抢的更多咧。”
教堂外吵吵嚷嚷,教堂内却是清冷的没有一丝动静。
化妆室里,商妙颜一身纯白的婚纱层层叠叠,头顶上带着蕾丝边的头纱,衬得一张脸蛋纯美娇艳,唇角弯弯脸上带着喜色。
商金岩扫了她一眼,忍不住泼了冷水:“你确定这是你要的?”
“当然。”商妙颜一脸自信的说。
商金岩视线落在不远处面无表情跟冰块一样的傅离砚身上:“这似乎并不是人家想要的。”
闻言,商妙颜回头朝傅离砚看去,脸上的笑意不带一丝温度。
“是不是她想要的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是我想要的就够了。”
傅离砚充耳不闻他的话,思绪却是飘到了骄阳身上。
她看到了报纸,会不会生他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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