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变故
回到家中,骄阳放下东西回头就看见傅离砚在发呆。
“在想什么?”
闻言,傅离砚这才回神:“我们不能坐吃山空,这里的房租并不便宜,我想着得找找挣钱的法子。”
与其说担心坐吃山空的事儿,倒不如说是担心商家作梗。
婚礼上,一个悔婚,一个抢婚,他们夫妻俩可是让整个商家成为沪城的笑柄。
商家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们才奇怪。
骄阳自然明白他的担忧,未雨绸缪不是坏事。
“你跟宝宝休息一会儿,我先出去转转。”
“好,注意安全。”
傅离砚离开后,骄阳接了水将买的衣服过了一遍晾上。
将家里收拾干净了,才坐下抱着崽崽喂奶,哄着入睡,就在她快将自己哄睡的时候,房门咔擦一声被人推开。
接着就看见傅离砚脸色严肃的从门外走了进来。
显然,是碰壁了。
“商金岩果然有了动作,但凡是有点资产的,都不会跟我合作。”
傅离砚关上门,将钥匙放下,语气平静的叙述了一句。
分明是件很严峻的事情,可再傅离砚脸上却看不到一丝慌张,就好像这事儿跟吃饭喝水一样平常。
不过,这样的状态在骄阳眼里实属正常。
毕竟傅离砚这样的人生经历,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见过?就是比现在更严峻的处境都有过。
“你打算怎么办?”骄阳低头看了眼崽崽,睡得正香甜,便将她放在了摇篮里。
“问题不大。”傅离砚淡定的吐出四个字来。
骄阳却是眉梢一挑:“有主意了?”
傅离砚点头说道:“我们是跟随难民的队伍来到沪城的,而且目前还有越来越多的趋势,刚才我在外面转了一圈,又看到了不少人出现。”
这话,让骄阳想到了之前傅离砚在q国办的厂,现在的想法怕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你想跟q国一样办厂,收纳那些难民?”
“没错,难民的好处在于,他们只在乎能吃饱穿暖不饿肚子,商家的确有权有势,可他所有的家底根本养不起沪城所有的难民。”傅离砚在她身边坐下。
继续说道:“即便能养活,养的了一时养的了一世吗?”
他们耗得起,商家可耗不起。
何况商家的产业,也不仅仅只是他们兄妹二人的。
自从商金岩接手商家之后,商家的确步入正轨蒸蒸日上,可时间一久,弊端难免显现出来,那就是太过激进。
“倒是个好主意。”骄阳一脸赞同,随手就将剩下的银元扔到了他怀里。
看着怀里的银元,傅离砚忍不住调侃道:“这么轻易就将全部家当交给我,不怕我卷钱跑路?”
卷钱跑路,先不说这事儿傅离砚会不会干。
就说这点钱,她还真不放在眼里,虽说目前的确是她全部的家当,在她身上最值钱的,是她脑子里的东西,可不是 6这几个银元。
骄阳一个转身,跨坐在他腿上,双手搂住他的脖子,表情逐渐变得妖娆魅惑,水蛇一般的细腰扭了扭。
听着男人渐深的呼吸,她表情更加妩媚,俯身轻轻在他耳边吹了口气。
“老公,你确定要为了这么一点钱抛弃我吗?”
分明这话是傅离砚先挑起的,可先后悔的也是他。
就在他手掌即将落在她细腰上的时候,想要一亲芳泽的时候,骄阳却突然利落的起身。
故作疲累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嗐,收拾了一下午的屋子,有点累了,我先睡了。”
看着撩完就走的小妖精,傅离砚直感觉脑门上三条黑线落了下来。
不作不会死,他现在算是深刻体会到了这句话。
眼见骄阳就要离开,他赶紧攥住了她的手腕:“还有商量的余地吗?”
骄阳眉眼都染上了愉悦,却故作姿态:“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老公,我可是讲诚信的人。”
说完,就甩开了他的手,径直的走到了床上睡下了,不一会儿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傅离砚眸中划过一丝无奈,只能走到了浴室。
工厂的事情,傅离砚的动作很快。
三天的时间就将地址选好,买下签了合同。
毕竟,只要是租赁,商家入手还是会易主,索性多花一些钱买下来。
接下来的一周,傅离砚又招到了经验丰富的管事,将所有员工都集体培训,才正是开工。
骄阳来到工厂的时候倒是有些意外这个规模,居然能有他们末世的农场基地那么大,更出乎意料的是,这块地的价格仅仅只花了一百银元便拿了下来。
“这块地为什么这么便宜?”
傅离砚扫了一眼四周,将她拉到一处僻静的地方,才说道:“这块地以前有过些不好的传闻。”
不好的传闻?
骄阳忍不住猜测:“难道是闹鬼?”
没想到只是随口的一句猜测,傅离砚却点了点头:“没错,以前这里是乱葬岗,后来被人买下之后便一直出事儿,无奈之下只能低价转手,可不论转多少手,结果都一样,还是会出事儿。”
这世上有鬼,是真的吗?
怕是大多数人都不会相信,可亲眼见到不干不净的东西,和诡异的事情,还会拒绝相信吗?
怕是不会。
“那你还接手,你不信邪?”骄阳挑眉看他,笑着问。
傅离砚薄唇一勾:“还真不信,想试试。”
骄阳忍不住赞赏的看了他一眼:“正好,我也是。”
两人正打算好好看看这诡异事件到底有没有,却没想到诡异事件没有等来,反倒是等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傅先生,外面有人找。”一个穿着工厂统一服装的男人跑了过来,呼哧呼哧的喘着气儿,显然是急忙跑过来的。
傅离砚点了头:“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是,傅先生。”工人说完就转身进了工厂。
骄阳听着有些好奇:“这么快就有合作商上门了?”
傅离砚摇头道:“应该不会,这工厂刚开业,准备工作也不到半个月的时间,没有半点名气自然不会又合作商找上门来,要说麻烦倒还像样。”
麻烦?
这两个字,让骄阳不免想到了商家。
两人对视一眼,一块儿去了会客室,果不其然在里面见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商先生,好久不见。”骄阳笑着露出洁白的贝齿,主动打了声招呼。
傅离砚跟在骄阳身后,帮她细心的拉开了椅子,绅士十足。
这样的画面,看的商金岩却觉得格外刺眼。
“这个厂不是傅先生办的?”商金岩开口问了一句,看起来像是寻常不过的一句话,可暗地里却将傅离砚贬低了一番。
靠着女人的软饭男?
只可惜,这话对傅离砚来说并不是贬低的话,反而还挺乐意承认的。
商金岩见傅离砚神色未变,属实有些惊讶,看着骄阳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探究。
毕竟,能让一个男人心甘情愿的俯首称臣,不得不说这女人很有手段。
骄阳根本不知道商金岩内心戏这么多,倒是没有顺着他的话说,而是模棱两可的说道:“是我还是我老公重要吗?夫妻是一体,他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他的,我们不分彼此。”
“呵,好一句不分彼此。”商金岩冷笑一声,却突然问道:“既然不分彼此的话,那么你的男人为什么会跟我妹妹举行婚礼?”
“不都说了,是按头结婚的?”骄阳不咸不淡的回答。
这话却让商金岩脸上的嘲弄更深了:“真要是按头的话,婚礼合照怎么会有?人怎么会出现在婚礼上?”
“嘶”
骄阳不满的皱了皱眉头,这人是拿她当傻子呢?
她转头去看傅离砚,带着不满,瞧瞧他招惹的债。
自知理亏的某人无奈的笑了笑,搂着她的细腰在她软肉上捏了捏,请求原谅。
见状,骄阳这才将视线转回到商金岩身上:“你是不是以为,我看不出来照片上的合照,是摄影师故意拼凑的?”
这话一出,商金岩的脸色果然僵住,怔愣的看着她,显然没有料到她居然会猜到这一层。
“至于你说的人为什么会配合出现在婚礼上。”骄阳继续说起了另一点,突然笑了:“如果不是为了让我知道婚礼地址,你以为你们真能按的住他结婚?”
商金岩跟傅离砚的视线碰撞到一起,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样,这话意料之外的没有反驳。
可再骄阳眼里,却是无法反驳。
“今天你来应该不是追究过去的事情的吧?说吧,来意是什么?”场面话问候过了,也该说道正题了。
听见这话,商金岩也没有再纠结夫妻俩在婚礼场上干的事儿。
直接的说道:“你们的工厂,我要了。”
“要?”骄阳被他这句话逗笑了。
就算商金岩背后是有权有势的商家,也不能这么不要脸上来就要别人的劳动成果。
难不成真将他们当成是普通的难民了,是觉得对上他们有权有势的商家,不敢不给吗?
“谁给你的脸说出这句话的?”骄阳眸光微冷,沉声问道。
商金岩却一点都不意外骄阳的反应,可不代表他会改变自己的目的。
反而还认真的分析起来:“你们有起始资金不错,可这点钱够你们撑多久呢?有商家的名声在外,你们认为你们能够找到合作商吗?”
这是明目张胆的威胁。
可商金岩却有这个底气,这样的威胁一定能够奏效。
向来没有人敢以卵击石,就算敢,结果也不会有任何惊人的变化。
“你认为在沪城你能够只手遮天?”骄阳反问。
商金岩没有说话,只是笑着看着她,那眼神就像是在笑话她的不自量力一样。
什么叫此时无声胜有声?这就是。
骄阳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半点没有被这话威胁到,反而不咸不淡的说道:“谁说我们工厂打算在沪城找合作商?”
这话,让一脸笃定的商金岩表情有些龟裂。
他有些错愕:“你们打算不在沪城找合作商?”
明显这么做的话,有点舍近求远,而且利润上也要再薄上一层,摆明了是不赚钱的买卖。
而且,一个弄不好的话,是要赔钱的、
“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骄阳耸耸肩、
不失为一个对抗商家的办法、
还挺好用。
商金岩这才正眼打量起眼前这个五官明艳的女人,浑身莫名透着一股邪气。
就好像谁都不能够压制住她一样,且她有这个实力、
这还是头一次,商金岩遇见这样类型的女人,嘴够硬,实力更硬、
可惜的是,有了男人,还有了孩子,不然
商金岩收起了杂乱的心思,笑着道:“既然如此,那就祝你们好运了、”
这话要说是祝福,属实有点牵强,要说嘲弄的话更为合适。
骄阳并不蠢,自然能够听得出他的言外之意,不过这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商金岩的目的一定不可能会实现。
“外地的供应商,我们会多一条运货成本,这不是该担心的,而是运货途中,商金岩如果使坏。”傅离砚忍不住担忧道。
一旦商金岩在送货途中使坏的话,他们损失的可就不是一星半点了。
这一点,骄阳也早有考虑。
“如果,我们的路线不止一条呢?”
“你是说,使用障眼法,这样一来耗时耗钱的就是商金岩了。”傅离砚紧绷的神色瞬间得到了放松。
骄阳点头笑道:“他想跟我斗,还嫩了些、”
算上她经历了这么多的位面,那经历可真是比他吃过的盐还要多了,他怎么可能玩儿的过她?
做梦呢。
如骄阳所料的一样,商金岩的确为了阻止他们工厂的发展做了不少阻碍,可惜都一无所获。
沪城最繁华的商业区,一处高档酒店内。
商金岩和几个下属讨论着,几个下属面有难色,看着桌上的文件合同。
“傅离砚实在太厉害,站在他身边的人太多。我们斗不过。”一位下属说,语气有颓败的意味。
其实,他们是不建议商金岩去和傅离砚斗,因为那样只会两败俱伤。
“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对付傅离砚?”
商金岩咬牙切齿的问,他心中不甘,一定要对付傅离砚!
另一位下属想了一下,反问道:“傅离砚开厂,只是为了接收难民。如果我们对付他让工厂关闭,你觉得会发生什么?”
商金岩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一点,只是为了对付傅离砚,他什么都可以不顾!商金岩在商业上打拼多年,忍了很多事,但傅离砚他忍不了。
“现在想办法,让傅离砚的工厂倒闭。”商金岩说,点起了一根烟。
几位下属一致说:“董事长,除非你倾家荡产,或者傅离砚不想干了,工厂才会倒闭。”
商金岩听完面带犹豫,他将烟掐灭后再度陷入沉思。
“傅离砚的实力,和老板您的实力是对等的。打,只会两败俱伤。”几位下属接着分析,认为董事长应该把这件事淡忘了吧。
况且傅离砚开厂,赚的钱压根没关董事长什么事。
商金岩嗯了一声,再度陷入犹豫不决当中。几位下属这时候也就沉默了,看着董事长接下来怎么做了。
“实在不行,把傅离砚弄了。”
商金岩话一出口,就看见了那几位吓得脸白的下属。
“怎么了,此事不妥?”商金岩笑了一下,面容变得狰狞起来。
“没,我突然想起来还有是没处理完,我先回去了,董事长!”
几位下属都顾不及拿公文包,趔趔趄趄的逃离酒店包厢。
在包厢房内耀眼又昏沉的灯光下,烟雾缭绕。商金岩打了一个电话,问候了一句大哥。
“没问题,这件事就包在大哥身上!”
电话里头,一个非常豪爽的声音。
只是突然,那道豪爽的声音变成了一阵冷笑。
“这钱,得是多少?”
商金岩呵呵一笑,直接开口说:“一万银元!”
“厉害了,不愧是商金岩。你把钱准备好吧!”
接着,一阵长久的嘟嘟声。
商金岩冷笑着勾唇,钱能是那么好赚的?白嫖不是更香?
另一边,傅离砚正在忙活着工厂事务。
中午时分,骄阳过来看望,还顺便带来了一盒午餐。傅离砚说工厂里有伙食,不用这么麻烦。
“这可是我的一点心意。”骄阳声音脆甜,眨了眨眼看着傅离砚。
傅离砚只觉得心中舒畅,勾起薄唇笑道:“那就谢谢老婆,辛苦了。”
两人的对话,让来来往往的人都看见了。
一双双眼底带着羡慕,毕竟这样纯粹的感情实在太少了。
临近傍晚,一些人工作完后下班回家。
骄阳在厂子外面散步,忽然发现了远处马路边一伙混混,总是盯着厂子里,显然不怀好意。
就在她观察的时候,对面也发现了她。
一个贼眉鼠眼的混混咧嘴一笑,朝着骄阳打了一个招呼。
“喂,美女是不是看哥哥长的帅,想跟哥哥出去玩玩儿啊?”
骄阳高低刚想整上两句,就被身后出来的傅离砚给拉了进去。
“老公,我们好像被盯上了耶。”骄阳笑得一脸玩味。
“应该是商金岩的人,看来他已经忍不住要动手了。”
傅离砚说着,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松软的头发。
“正好,我还怕他不来呢。”骄阳不甚在意的撇了撇嘴。
不过,看着情况不容乐观的工厂,有那么一瞬间骄阳还真想卖掉回家躺平,毕竟折腾起来是真的累人啊,刚刚经历了末世的洗礼,身心俱疲。
原以为来到这个位面能够休息,没想到还是一如既往的忙碌。
傍晚时分,天色黑了,整个沪城都火亮了起来。
傅离砚说:“每到这个时候,工厂就会停电。我们赶紧回去吧。”
那群混混倒是没有继续盯着,他们留在这里等着也无济于事,不如先离开。
马路边上,汽车显得凤毛麟角,倒是黄包车不少。
黄包车虽然快,可吹了风难免会感冒,沪城的晚上还是比较冷的。
傅离砚叫了一辆车,并率先把骄阳送上车内。
稍后等他要进去时,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
天色很黑,人影非常模糊。
“你不是那个叫夏洛,哦不对,傅离砚对吗?”
昏昏黑黑之中,一个体型非常大的胖子喊了一句,声音含糊不清。看样子,胖子好像是个结巴。
傅离砚眸色一沉,还以为商金岩的人走了,没想到是在这儿等着呢。
没等他说话,骄阳一脸兴奋的从车里跳了出来。
“你是商金岩的人?”
胖子看见骄阳漂亮的比明星还好看百倍的女人,满眼惊艳,可反应过来她说的话后,愣住了。
“谁是商金岩?”
骄阳挑眉:“那你是谁派来的?”
胖子这下明白了,骄阳是在套他的话呢,虽然女人很美,可是不顶肚子饿啊。
一家老小还得吃饭呢。
“谁派来的跟你有什么关系?”胖子凶神恶煞的吼了一句。
“嘶,要是商金岩派来的,我还能饶你一命,要是别人派来的,那我只能斩草除根了。”骄阳脸上挂着笑,轻松自在的模样,半点不像是被威胁的一方,反倒像是威胁别人的,哦不对,她就是在威胁别人。
只不过这威胁,在胖子眼里一点威胁力都没有。
“呵,就你?还斩草除根呢?”胖子冷笑道。
“我怎么了?我还能教你做人呢,信不信?”骄阳继续拱火,就怕这火烧的不够旺似的。
胖子果然更怒了,他壮硕的身体往前靠近了几步,压迫感十足。
意料之外的是,在他身后还有不少人手,显然为了得手,做足了准备。
“喂,你们还走不走了?”司机看着几人闲聊起来,顿时火气上涌,他可是要挣钱的呢。
“他们怕是走不了了,还是你走吧。”不等骄阳开口,胖子替她回答了。
听见这话,司机骂骂咧咧的踩着油门,车子哐吃哐吃的摇走了。
没办法,谁让这时期的汽车,还没有后世那么发达呢。
比如某些超跑,那一脚油门,能飙的老远。
眼看着胖子继续往前,下一瞬傅离砚及时挡住了他,将骄阳牢牢保护在身后。
“哟,英雄救美呢?那你们就一块儿跟我走吧?”胖子冷笑着说道。
傅离砚刚想开口,就察觉到后腰被拧了一下,倒是不痛,就是挑逗意味十足,如果不是场合不对
果然,骄阳从他身后跳了出来,半点不怕胖子笑得没心没肺。
“既然你这么真诚的邀请我们,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闻言,胖子乐呵的挑了挑眉,还有这等好事儿?
原以为还要费一番功夫,没想到事情会这么简单的结束,自然一口答应下来。
骄阳跟傅离砚两人被蒙上眼,七拐八拐的到了一处陌生的地盘。
看不见地方,但是却能闻到周围的气味不是很好闻。
闷闷的,湿湿的,像是很久都没有通风的地下室。
突然,黑布被扯掉,骄阳这才看见周围的环境,跟她想象的没什么区别,就是一个四面封闭的地下室。
面前站着的就是胖子,身后还有一些陌生的面孔,显然是他的小弟。
“这是要怎么玩儿?”骄阳看着勾唇一笑,非但没有半点害怕的情绪,反而脱口而出一句挑衅。
胖子狰狞着一张脸,手里的棍棒对准了骄阳的额头,恶狠狠的说道:“臭娘们,老子忍你很久了。”
骄阳不怒反笑:“呀,那你打我呀。”
“你以为我是什么正经人?还不打女人?”胖子冷哼一声,往前靠近一步,手里的棍棒都伸到了她的脸上。
像是加重威胁一样,在她脸上拍了拍。
傅离砚浑身冷鸷气息倾泻而出,猛地抬起长腿,一脚就踹掉了他手里的棍棒。
还没等胖子反应过来,又是一脚狠狠地踹在了他的肚子上,瞬间肥胖的身子失去了重心,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往后倒去。
“我的女人,也是你能碰的?”傅离砚冷声开口。
即便双手被帮助,可并不影响他输出。
没了手,还有长约一米八的腿脚呢,又不是放着好看的。
“老公真棒。”骄阳笑着开口夸赞了一句,顺便还垫脚亲了一口。
就是这么突如其来的举动,瞬间让傅离砚浑身的冷鸷气息溃散,消失的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他低头看着她如花的笑颜,紧绷着下颌低沉道:“又勾引我?”
又?
骄阳注意到了这个词。
这难道不是她今晚第一次勾引吗?
“还有哪一次?”骄阳不顾场合继续问道。
“刚刚你下车后。”傅离砚眸色深了神,还真回答了。
下车后?
那是她提醒他,拧他腰的时候?
“淦,你俩闹呢?”胖子终于忍无可忍了,有没有一点作为人质的自觉?
真当他身后的兄弟们都是吃素的?都是摆设,放在这儿好看的?
不害怕可以,你好歹别这么放松啊?
跟来参加茶话会一样,还真聊起来了,完全没有一点作为人质的职业素养。
“咦?你什么时候站起来了?”骄阳脑回路突然就变得新奇起来。
胖子如果不是身体好,这会儿怕是能吐出血来。
明明每句话都是正常的,可听起来怎么就那么让人心里窝火呢?
“我难道该躺在地上爬不起来?”胖子眼角抽了抽。
没想到,骄阳没回答这话,反而转头朝傅离砚说道:“老公,你的实力下降了,以前我可是看见过你一脚踹飞人的,而且爬都爬不起来,这人才倒下就爬起来了。”
胖子:“???”你认真的吗?
真要是一脚踹飞他爬都爬不起来,这男人得多恐怖啊?
可意料之外的是,傅离砚还真一脸正视自己问题的严肃表情:“嗯,回去我再多练练。”
胖子都能被气吐血了,你们礼貌吗?
给点面子成不成?
“砰”
胖子一棍子打在桌子上,沉声道:“你们就不好奇我绑你们来,是为了什么?”
骄阳却意料之中一样:“杀人灭口。”
“你怎么知道?”胖子脱口而出。
“前脚商金岩的人派去阻挠我们货车的人无功而返,后脚我们就遇到了绑架,你说我们能不能猜到?”骄阳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着胖子。
“那你们还不怕?”胖子不明白了,这年头被绑架都不害怕了吗?
骄阳心里估算了一下时间,这才开口道:“当然不怕。”
“为什么?”胖子不死心的继续问。
“因为啊,你就要被抓了。”骄阳笑眯眯的看着他说道。
被抓?
现在被抓的明明是骄阳跟傅离砚。
他怎么会被抓?而且是在自己的地盘。
“你说谎。”胖子想不明白,只能认定她在忽悠他。
不想,骄阳并没有反驳,而是悠闲的坐在了整个地下室唯一的椅子上,慢慢悠悠的数着数。
“五”
“你在干什么?”
“四”
“为什么要数数?”
“三”
“该死的,闭嘴,别数了。”
“二”
“我说了让你闭嘴,臭娘们,老子打死你。”
“一”
“砰”
地下室的房门应声而破,下一秒,在胖子和手下的错愕视线中,一道道穿着黑色制服的人闯了进来,手上还拿着枪。
很快胖子们就被抓了起来,骄阳跟傅离砚的久了。
在这时候,胖子才反应过来骄阳为什么要数数,原来是早就知道这群局子里的人会过来救他们。
可从两人离开工厂,他们就一直跟着,期间并没有任何机会能够报警。
就算有,他们被蒙着脸,怎么可能会被局子里的人找到地方呢?
他们百思不得其解。
“很好奇,为什么会被抓住?”看着胖子皱着眉头一脸不甘的样子,骄阳好心的上前问道。
“为什么?”胖子咬着牙,恶狠狠的瞪着骄阳,到底是问了出来。
“自然是因为,打从一开始,我们离开工厂的时候,就报警了啊。”骄阳笑眯眯的说了一句。
傅离砚适时上前,搂住她的腰,顺便挡住了她暴露在空气中的手臂。
白皙细嫩的皮肤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身为男人得占有欲在这一刻爆发了。
见状,骄阳只是靠的更舒坦了。
“这不可能,他们是怎么找到你的?”胖子不可置信的大吼道。
骄阳却退开傅离砚的怀抱,露出自己破碎的袖子:“问题就在这儿。”
看见这破碎的袖子,胖子眼底的光亮逐渐暗淡下来。
他明白了,她是用碎布,给局子里的人报的信儿。
难怪,他们一点都不惊慌不着急。
“你们够狠。”胖子咬着后槽牙丢出了一句话。
临走时,像是威胁像是不甘,又丢了一句:“这事儿可还没完呢,别高兴的太早。”
事情有没有结束,骄阳一点都不关心,她关心的是。
这个点儿,耽误她睡美容觉了。
事情告一段落,骄阳是舒舒坦坦的睡了,倒是可怜了身边被勾引了两次的某人,只能看着小娇妻的睡颜暗暗苦笑。
又是能看不能吃的一晚呢。
嗯,这冷水澡洗的真开心。
次日。
骄阳醒来就发现躺在身边,盯着她看的傅离砚。
“你醒了?”
唇上落下两片冰凉的触感,接着便闻到了一股薄荷香。
骄阳忍不住往后退了些:“老公,大早上的就勾引我,可不太好哦。”
说着,还看了眼睡在身边的崽崽:“何况,还有少儿在身边,咱们不能做出这么不合时宜的举动。”
“她没醒。”傅离砚勾唇笑着说了一句。
俯身,又是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骄阳顿时无奈了,嗔怪的瞪了他一眼,翻身下了床洗漱。
“刚刚局子里来人了,证据已经到手了,现在就差人进去了。”
听见这话,骄阳瞬间明白过来他说的是什么,只不过她并不觉得人能在里面待多久。
毕竟如今的法律还没有完善,揪着漏洞,靠着商家的影响力,商金岩想出来简直不要太容易。
“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我们可有事儿做了。”
骄阳不在意的说了一句,刚要动手煮牛奶,就被傅离砚接了过去。
又见他接手了煎蛋的活儿,索性就站在一边儿等着吃了。
早餐过后。
如她所料的一样,商金岩不过进去了一上午,中午就被放了出来。
还有空给她来一电话,打算请客吃饭。
“去吗?”傅离砚抱着孩子玩儿了一会儿,回头问她。
骄阳将之前新买没穿过的西装套装拿了出来换上:“去,当然要去。”
她在镜子里照了照,满意的转身:“不仅要去,还要好好欣赏欣赏,商金岩是怎么得瑟的。”
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这不是骄阳的风格。
蓦地,傅离砚转头笑着看她:“那就去吧。”
闻言,骄阳朝他俏皮的眨了眨眼,她就知道傅离砚能心领神会她的意思。
不知道是不是两个位面的时间,两人待在一起的时间久了,也越来越心有灵犀了。
高档饭店内。
店员热情的招待两人去了包厢,一眼就看见了坐在里头的商金岩。
见两人进来,脸上便挂上了和煦的笑意,只是那双眼底闪烁的光却怎么看怎么得意。
“见到我,两位是不是很失望?”商金岩主动开口问道。
骄阳也不客气,拿着筷子就开始吃他准备好的席面,嘴上却半点要回答的意思都没有。
偏偏傅离砚也附和着,细致的拿着手帕帮她擦了擦油腻的嘴角:“慢点吃。”
这样不拿自己当外人,且彻底无视商金岩的举动,让他脸上的笑意也逐渐落了下来,得瑟的心思消了一半。
好不容易,等骄阳吃完了,才慢慢悠悠的擦了嘴,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
她回头一脸真诚的问道:“商先生刚才说了什么?”
明显故意的挑衅,商金岩的脸色彻底沉了下去,冷笑道:“我说,你们应该没想到我会这么快就出来吧?”
骄阳认认真真的想了想,摇头:“并不是,你会这么快出来才在我们的意料之中。”
商金岩一愣:“哦?为什么?”
“毕竟你引以为傲的商家,应该不至于这么点能力都没有吧?”
骄阳这话,倒是让商金岩心里比较舒坦。
话也就顺了下来:“那是自然,这样,你也要继续跟商家为敌?”
话音刚落,骄阳就伸出食指,白嫩嫩的一根左右摇晃了几下。
“nonono,可不是我们要与你们商家为敌,而是你一直与我们为敌。”
不等商金岩开口,骄阳继续说道:“反倒是我们心胸宽广不予你一般计较,毕竟可是你先起意阻挠我们的货车的,无功而返恼羞成怒,才相处做掉我们的烂招。”
“可惜的是啊,你非但没有成功,你派出去的人,被抓住不说还供出了你。”
随着骄阳的话一句一句的蹦出来,商金岩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那又怎么样?凭我的关系,进去也不过是喝杯茶而已。”
“没错,可你怎么能保证,每一次都能安然无恙的出来呢?”骄阳笑着打破他的傲气。
“就凭我局子里有人。”商金岩脱口而出。
而骄阳要的就是这么一句话。
她当然知道商金岩不会没有帮衬的人,可她却不知道这人到底是外界的力量,还是局子内部的力量。
现在倒好,商金岩主动爆了出来,多省事儿。
骄阳笑着朝身后的傅离砚靠了靠,还是人肉垫子最舒服啊。
瞧见骄阳一脸得逞的笑容,商金岩再蠢也能反应过来,自己这是上了当了。
可后悔,晚矣。
“你故意的。”商金岩咬着后槽牙恨声道。
“没错,只可惜你反应的太慢了点。”骄阳无奈的耸了耸肩。
可这个举动,却更像是对商金岩的嘲讽。
“呵,你也别得意,我就不信你们能一直这么聪明。”商金岩丢下这么一句后,便夺门而出。
看着他的背影,骄阳这才坐直了身体撇了撇嘴:“这人,还挺不识逗。”
听见这话,傅离砚无奈的笑道:“就你这么逗人家,别说高兴了,没气死已经算他命大了。”
骄阳笑里藏刀的眼神突然扫了过来:“哦?那你呢?”
傅离砚瞬间皮一紧:“那是外人被气死,如果是我的话,自然是荣幸之至。”
这话惹得骄阳乐了,只见她双手环在他的脖子上。
满意的点头:“算你识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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