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圣人倒是蛮圣人。
曙光倒是一点都不曙光。
里面的味道，感觉比外面的c型病毒还要臭。
尸体一波一波的从里面拖出来，放在前面火化。
热风吹来，那些烧焦的烟味朝着人的口鼻扑朔。
那阵烟，烧得比浩天基地还要大。
甚至里面还传来怪异的吼声。
“他们在干嘛？不许再隐瞒，你必须把话给我说清楚。”收了圣人基地一群诡异的信徒，她可不想再多一帮神经病。
肖狼面无表情：“你放心，他们不像圣人基地那样神经质。”
只是……
“他们基地的人，比较喜欢作死。”
作死？
怎么个作死法？
“他们圈养亲属丧尸。”肖狼无比平静的扔下一句炸弹。
圈！养！丧！尸！
莫晓安不禁‘呵呵’冷笑两声。
转身。
上车。
这生意她不做了！
“前面那位驾驶的小哥我们走吧，这黎明基地的人我们就不收了，走吧走吧。”
肖狼一把拉住莫晓安的胳膊，冷淡的语气居然带着一丝祈求的为难：“莫房东，你之前答应我们会接收黎明基地的人的。”
“撒手，松开松开！”莫晓安不停的想拍掉胳膊上纠缠补休的爪子。
瞪着眼威胁：“你再不撒手我就要对你不客气了！”
肖狼只好松开自己的爪子，进而劝说道：“黎明基地的人都接受不了自己的亲人朋友成为丧尸，又不忍心让他们被杀，所以就圈养了他们。”
见莫晓安冷眼瞪着他，他还是有点心虚的说道：“这次的主要目的其实不是连同丧尸一起打包带走。”
“那是什么目的？不知道我哪里给了你们无所不能的错觉，你觉得我能净化丧尸吗？”莫晓安凶狠的说道。
肖狼看着莫晓安越来越凶恶的眼神，语气越来越低。
“也不是觉得房东你无所不能……”
“那你们想让我干什么？杀了那些丧尸带走他们？这种事情你们自己做不是很好吗？还是说你们想让我来充当这个恶人？”莫晓安突然很想收回七折优惠，坑死了。
陈子曦在一旁起哄：“是啊，这些人把已经成了丧尸的亲人圈养起来就说明他们的态度……不对，他们既然想要圈养丧尸，为什么要火化那些尸体？变成丧尸养着不是更好吗？”
他伸手指向那些一担架一担架抬出去火化的尸体，疑惑起来。
“这正是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肖狼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
“莫房东，我当然知道你不愿意接收丧尸，可……如果他们是有人类记忆的丧尸呢？”
轰轰轰！！
肖狼这一句话不亚于重头暴击！
有人类意识的丧尸？！
“接着说。”莫晓安神情稳定下来。
肖狼深呼一口气说道：“我们发现这里的时候也感到很不可思议，但事实确实如此，那些丧尸都还保持着部分人类记忆，我们称呼他们为半感染者。”
“初步发现，他们不是通过丧尸咬合伤口转化成为丧尸的，而是末日进化的第一批丧尸中的一部分。”
“且他们不愿意饮食人类血肉，一直在用自己的意志抵抗本能，猎捕变异野兽作为食物。”
莫晓安眯起眼睛：“但是他们依旧拥有转换活人为丧尸的能力，我说得对不对？”
“是这样没错，金博士说您一定有办法。”肖狼硬着头皮说道。
“金博士他谁啊？凭什么替我做决定？”莫晓安不悦道。
肖狼声音平静娓娓道来：“莫房东，从你手里售出的一阶初级解毒剂，几乎整个齐市官方基地都在解析，金博士是齐市南区三号基地的科研团队重要博士，她试图用您的药剂治疗半感染体。”
“结果发现，这种药剂对已经彻底成为丧尸的感染体不管用，而用在半感染体身上，会使他们有疼痛反应。”
“因此金博士断定你一定有办法，就算现在没有，将来一定会有。”
“而且，他们有晶核！为了不吸食生人，他们猎捕变异动物，有着比圣人基地更多的晶核。”
肖狼原本是个话少的人，现在一口气说了很多。
她知道莫晓安一定需要晶核，或许这点会容易吸引她。
在之前，上面就和他通过气。
一定不要先告诉莫晓安圣人基地和曙光基地的内容。
一定要把莫房东带过来。
只有带过来，才会提升莫房东接收他们的几率。
他知道自己的请求有多么不合理，也知道他们这样是一种欺骗行为。
但是他希望眼前这个女人，有带走他们的能力。
如果能带走，就说明她有恢复半感染者身体的能力！
那他弟弟就有救了！
他们在赌，赌的是这个女人的善良程度。
只听美丽的女人叹息：“很抱歉让你们产生了这种错觉，我救不了他们。”
就算是最高阶的解毒药剂，她也不敢保证能让一个丧尸恢复成人类，就算恢复了，他们都会记起自己残忍杀害血食同胞的记忆，他们受得了吗？
莫晓安就觉得自己不应该轻易答应这件事情，她能想象带进华夏仙居后将会发生一场不亚于十级的狂风暴雨。
她看着肖狼，表情变得平静而严肃：“肖队长。”
这是第一次她如此庄重的喊他。
“丧尸的意义没有谁比我们更清楚了吧？你自己心里也很明白，但也请你理解，我不能让我华夏仙居的租客处于危险和恐惧中。”
“更何况，这是官方回应他们的求救信号，也是官方给刀的承诺，为什么要让我赖承担？”
“肖队长，我是真的承担不起啊！”
“我能带走的，只有半丧尸以外的幸存者。”
她说的是实话。
华夏仙居不止有异能者，更多的，还是普通人。
她可以为了晶核让半丧尸住进来。
可人都是有好有坏的。
就算是半丧尸也不例外。
肖狼张张嘴，想说些什么，他脑子里不断出现一些画面，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他想说：如果是你的家人变成这样了呢？
“我永远都不会抛弃我的孩子……”一道粗哑却有力的声音突然响起。
在犹如废墟般的基地背景下，一个形容枯槁的女人用力挺直自己的脊背。
她头发凌乱，身上带伤，目光却像刀剑般锐利。
在她的喉口处，还有一道崭新的恐怖疤痕，从下颌中间直切到锁骨。
而她的手里，正牵着一个七八岁左右的小女孩。
这个女孩和同龄女孩有着极大的区别。
虽然梳着双马尾，穿着公主裙，但她那张天真可爱的脸上，有一双血色瞳孔的大眼睛。
全身的皮肤，都是死人般的青白色。
看到莫晓安在大量她，她犹如惊弓之鸟一般，害怕得钻进女人的怀里，就像普通小孩一样向家人表达着害怕的情绪。
“妈妈，怕。”
枯瘦的女人抱住女孩，粗哑的声音轻生安慰：“囡囡别怕，妈妈在。”
小女孩依恋的蹭了蹭女人的怀抱。
这一幕，看上去的确挺温馨。
如果是别人，说不定真的会心软。
可要做决定的人是莫晓安。
她会心软。
但再心软，她也不会乱来。
“这位是黎明基地的首领，朱韵诗。”肖狼这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朱韵诗冰冷如刀的眼神看向肖狼。
和军人比，她气势一点都不逊色。
“我们有向官方传递求救信号，既然你们同意了，又何必带个人过来特意拒绝，你们！言而无信！”
粗哑的声音带着悲愤，眼里却渐渐透出绝望。
终于，他们连最后一丝希望也没有了吗？
肖狼握紧拳头，想对莫晓安说什么，但又一想，他凭什么要按自己的想法去要挟别人这样做呢？
见肖狼没有回应，女人看向莫晓安：“为什么要拒绝我们？”
眼前一身白袍的女人剪水双瞳带着淡漠，听到女人锐利的问话，她的眼神也是波澜不惊。
莫晓安心中叹息，她被朱韵诗表现出来的气场和对女儿的温情所撼动。
她不想看这个女人的眼睛。
又刚强，又绝望。
但她不能就这样替官方完成承诺。
长叹一口气：“朱首领，我可以出售给你一批足以能够在末世生活下午的物资，但要转移你们所有人到我那里，恕我直言，我做不到。”
朱韵诗没有回话。
她消瘦脸上那双大眼睛睁得很大很大，牙齿咬得很紧，似乎在努力撑着什么。
空气里，只有烟火燃烧和幸存者们哭泣的背景音。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说道：
“你们走吧，不要再管我们了。”
莫晓安掀起眼帘。
女人已经拉着小孩转过了身体。
原本用力支撑起来的腰板失去了力道。
弯了起来。
莫晓安原地顿了顿，喊道：“朱首领，我可以提供给你三千瓶水和三千斤主食，我相信你能够管理好曙光基地。”这个女人太坚韧了，坚韧到她想为她做些什么。
前方牵着小孩的身影顿住。
她扭头露出半张消瘦的侧脸，苦笑：“我们不需要这些，你们自己用吧。”
“也许半丧尸，注定是这个时代悲哀的符号。”
“我们不缺物资，我们缺的是一个认可我们，接纳我们的庇护所。”
“这个满是半丧尸的基地，已经被外围突破得千疮百孔了，除了挚爱的亲属，谁愿意去保护一个半丧尸呢？”
“我们总有一天会死去啊，可他们怎么办呢？”
“是变成与人类抗衡人不人鬼不鬼得野兽？还是变成和丧尸同流合污的群体？明明有着人类的思想和智慧，却一直被排斥被放弃。”
“我是一个母亲，我不想让我的孩子去过这种比末日还要可怕的生活。”
她抚摸着女孩细软的发顶，语气淡淡的，却悲切到了所有人心里。
等到人已远去，莫晓安也收回自己远视的目光，轻轻说道：“我们走吧。”
离开吧，这件事情，不应该由她来解决。
陈子曦静默不语，最后还是跟着一起上车。
肖狼不死心的开口：
“莫房东，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向我们求救吗？”
莫晓安头也不回：“就算知道了，那又有什么用呢？”
末世里，丧尸和人类之间有一道无法逾越的巨大鸿沟。
不论是何种原因，他们之间已经成了对立的种族。
就像小时候看的那些故事，人鬼殊途，不得善终。
肖狼咬了咬牙，最后只能垂头丧气的跟着上车。
想到实验室里已经成了半感染体的弟弟，心脏一阵刺疼。
“我们走吧。”他对前面的驾驶队员吩咐。
虽然不甘心，可还是选择了放弃。
所有驾驶队员发动引擎，车轮缓缓转动，调转车头。
小女孩看着莫晓安转身上车，她松开妈妈的手，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声音。
就像是一个暗语一样，周围同意皮肤青白的半丧尸有了响应。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有的半丧尸心里产生了异动。
一名面容有些狰狞的半丧尸冲了过去，朝着还没有来得及上车的士兵就是一阵啃咬。
“诶？你干什么？走开！”士兵没想到半丧尸会突然发动攻击，一时间有点始料不及。
“死！一起死！一起死！”他嘶喊着，表情更加恐怖。他已经没有亲人了，人类也不接受他们，丧尸也杀虐着他们，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死吧，都一起去死吧！
‘嘭’一声木仓响。
半丧尸青年睁大眼睛摇摇晃晃的倒下。
他的嘴角还有一丝笑意，嘴唇开开合合，似乎在说些什么，仔细一听，好像是“谢谢”。
让人惊讶的是开木仓的不是别人，而是他们的首领，朱韵诗。
士兵赶紧给自己注射药剂。
而周围的人们包括半丧尸见到倒下的尸体没有丝毫诧异，反倒是有点见怪不怪的模样。
“她她她……她不是一直在保护他们吗？为什么？”陈子曦惊讶道。
“曙光基地的禁令，半丧尸不得随意撕咬人类，不得随意传播感染病毒，违令者，杀！”肖狼道出了曙光基地的规矩。
“所以，他是在发泄，也是在自杀？”莫晓安心情无端端的变得沉重起来。
肖狼没有回复这句话，默认了。
“失去亲友的半丧尸状态都会走向极端，他们内心会比人类更无助，更接受不了自己是个怪物，没有异能得半丧尸通常很难一下子痛击自己的致命弱点完成自杀，所以他们利用了基地的规则。”
“杀了他们是必然的，考察的时候朱首领就有说过，只要他们故意咬了人，就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因为他们的精神已经受到了极大的创伤，早就克制不住自己，和一只丧尸没多少差别。”
“那朱首领……”她看向那个收起木仓面无表情吩咐别人拖走尸体的女人，明明那么淡定，莫晓安却能感受得到淡然皮囊下，枯竭老去的心脏。
“她是首领，这是她的职责。”这是最无奈的一件事情。
小女孩紧紧攥着自己的拳头，眼神坚毅，这种眼神让她和她的母亲面容变得相似起来。
“不、要、让、他们、离开！”嘶哑稚气的声音响起。
周围半丧尸的动静更大，朱韵诗沉下面容，她低头看向自己女儿，严肃道：“薰薰，你做了什么？！”
“跟、她、走！”小女孩一字一顿道。
皮肤青白的女人穿过破旧栏杆，挺着大肚子摔倒在地上，她似乎也不觉得疼，撑着身体吃力的爬起来继续往前跑。
终于，她看到了基地门口那几辆卡车。
她冲了上去，拦在最近的那一辆卡车面前，‘叭’一声重响，紧紧贴在上面。
驾驶队员抱怨：“谁呀，不怕死啊。”
定睛一看，是个已经怀孕的半感染者丧尸。
不禁一愣。
莫晓安看了过去。
女人的肚子已经很大了，甚至能透过单薄的衣服，感觉到肚皮表面胎动起伏。
接着后面又追过来一对中年男女。
“小然你怎么能乱跑呢？都说了外面危险。”
然而这个叫小然的半感染体眼睛死死的盯着车辆，身体不挪开半步。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
渐渐的，基地里面冲出来一个又一个皮肤青白，红色瞳孔的半感染体。
他们团团将车辆围住，喉咙嘶哑着模糊的声音。
如果是丧尸，他们会开车碾压过去。
可这些都是还保持人性的半感染体，驾驶队员不知该如何是好。
“队长！怎么办，我们的路被堵住了。”前面有人喊道。
肖狼看向莫晓安，“我们要不要下去看看。”
莫晓安有些烦躁的揉揉眉头。
人群中，她看到刚刚见过的半感染体女孩站在朱韵诗旁边，一改之前胆小害怕的模样，隔着车窗朝她挥手。
接着数不清的半感染体爬上车顶，在上面又叫又闹。
他们喊着：“出来！出来！”
莫晓安神情一慑。
【房之领域】
技能一出，车顶上的半感染体由之前的吵闹变得痛苦嘶吼。
一个个从车顶上掉落下来，倒在车轮下。
那些围在车子周围喧哗的半感染体一下子停止了喊叫，惊恐地看着痛苦翻滚的半感染者。
有人冲了进来抱住他们，朝着车里的人哭诉饶命。
车里的人没想到莫晓安真的会动手，一下子有些哑言。
接着就见莫晓安肃然起身，径直车门。
她看着他们，表情严肃。
“我知道你们想要什么，胡搅蛮缠解决不了问题！”
“那我就实话告诉你们，我对你们，的确存在偏见，但即便如此，我也希望你们能好好活下去，活出个人样来！”
“我带给不了你们希望，抱歉。”
她停止了精神攻击，车轮下痛苦嘶吼的半感染体安静下来。
所有人看着她的眼神都带着惊恐。
像是丧尸突然有了情绪一样。
“谁让你们违抗我的命令！”粗哑的声音再次传来。
朱韵诗站在高高的废墟堆上，看着基地里的人带着威严和怒意。
所有半感染者低下了头。
“他们帮不了我们！我们只能只能自己救自己，除了我们最亲的人，外面的人全都接受不了我们！没有必要失去尊严去祈求别人怜悯！”
朱韵诗用力扯着嗓子喊道。
她深吸一口气：“让他们走！”
围在卡车周边的半感染者三三两两的疏散开来，让出一条开阔的路。
只是……
到底疾驰的身影奔涌而来。
刹那间就到了莫晓安眼前。
一人一半感染者。
一黑一红的眼瞳对视着。
女孩双脚离地，高度和白袍女人持平。
“你能、救、我们。”女孩血红的瞳孔死死盯着莫晓安。
“不能。”莫晓安表示拒绝，她觉得自己没有强大到有净化丧尸的能力。
“你能。”女孩定定看着她。
“你怎么证明我可以？”莫晓安觉得有些好笑，小朋友也太天真了吧。
小女孩突然张大嘴，露出尖锐的牙齿，头猛的一伸，朝着莫晓安的脖子快速咬了过去！
孤鸟划过天空，正如女孩的身体一般，被白袍女人拎着扔到地上。
还不待莫晓安质问。
坐在地上的小女孩就说道：“你、可以，我、在、你身上、做了、记号。”
莫晓安摸摸脖子，记号？什么记号？
这口牙印早就被防御服装给挡了下来。
朱韵诗有些惊慌的抱住被莫晓安扔下来的女儿，猛地看向莫晓安，咬牙切齿：
“我说过放你们走，你也不必对他们下手，你以为这里所有人都想成为丧尸吗！”
她还想说什么，可忽然怀里一空！
只见她女儿又操纵身体飞了过去，又保持和莫晓安对视的状态。
“薰薰回来！”
女孩充耳不闻。
“你、可以、救我们！我能、感觉到、你可以！”她锲而不舍。
见小女孩如此坚持，莫晓安警惕地后退一步，怕她又咬过来。
“为什么觉得我能救你们？”她歪着头，没有和女孩的眼睛偏离视线。
“感觉、我感觉、很准。你、是个、好人。”女孩磕磕绊绊说道。
‘噗嗤’
莫晓安笑了。
被别人用看失足少女的眼神看惯了，还是第一次被别人说是好人。
可就在这番话过后，那些半感染的神情有了变动。
这时朱韵诗突然说道：“薰薰的感觉的确很准，每次都会带我们脱离危险，她说你能救我们，那就一定可以。”
“只要你愿意帮我们，我们愿意成为你的属下，任你差遣！你说东，我们不敢往西！你让我们去死，我们就为你去死！”
她的语气斩钉截铁。
薰薰带着半感染者出生入死多回，每次都能找到的逃生路线，她相信自己女儿的感觉不会有误！
如果这真的是他们唯一的机会，不论付出多大的代价，她都可以！
“愿、意。”
“愿、意。”
那些半感染者丧尸举起手来。
莫晓安有些头疼。
这些人，比圣人基地那群迷信的人还难搞。
这时拦在车头前一直没有说话的怀孕半感染者说话了。
很奇怪，她说话没有一丝卡顿，就跟正常人说话一样。
“我们的最终的目的不是为了变成正常人类。”
“而是为了避免成为丧尸们繁衍种族的温床。”
繁衍种族？
莫晓安看向朱韵诗：“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肖狼面色深沉：“你之前没有和我们说过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朱韵诗嘴唇有些颤抖。
她原本不想说的，怕引起更多的事端。
可现在有人开了口，那她就不得不说了。
她无奈的道出了实情：
“我们之所以会求救，是因为，我们已经成为了高阶丧尸的猎捕对象。”
“丧尸的增长方式之一，是转化人类成为丧尸。可人类是有限的，异能者的出现抑制了转化几率。”
“它们增长的第二种方式，是半丧尸。”
“丧尸无法繁衍自己的种族，但半丧尸可以。”
“而且他们对丧尸们有天然的诱惑力。”
“因为他们的身体保持着人类的活性，是最适合培育丧尸子嗣的温床。不论是男性还是女性，一旦被那群畜生被强制结合，诞下子嗣，就会彻底失去人性，变成一只彻头彻尾的丧尸！”
“我们基地，已经折损了五十七位半丧尸。”
朱韵诗沉重的说道。
她的手凌厉地指向大火燃烧的地方，眼神锐利如刀：
“你以为，我们烧的都是死去的普通幸存者吗？”
“去掀开尸布看看，那里面躺着的，全是被丧尸们折磨过的半丧尸！”
“我们就只想找个地方好好的生活下去而已。”
“可现在，丧尸践踏我们，连人类也要抛弃我们！我们能去哪里？”
“我们不想去伤害任何人……”
“如果死亡是我们的归属，我们希望我们能够死在搏斗的战场上，而不是别人的偏见里！”
我知道这个世界我无处容身，只是你，凭什么审判我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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