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布偶拉丁
骑着马的皮影走过了爱情……
虔诚着的年龄淡定了宿命……
跨上单车,右手扶把,左手拍打后座,嘴里呼一声“架”,一批赤狐似的启程。冥冥中,马背上应该还有个女子,眉细细,眼盈盈,微吟娇莺似的:“妾本钱塘江上住,花开花落,不管流年度。”
车坏的那天,停在路边,忙着修理,之后才发现站在旁边的女子,眉细细,眼盈盈,微吟娇莺似的:“带我一程好吗?”
她跃的很轻盈。担心揽着腰的手感觉到急速的心跳,屏住呼吸,半天,呼了一声“架”,条件反射的拍“马屁股”,却不小心碰到了女子手,便有了咯咯清脆的笑声,后背也随着一起一伏了。
女子小家碧玉,虽不倾城,却别具风姿,一晗颦如黛,一抹粉如虹。
宿命钦点的邂逅,单车齿轮拨动了情愫。以后天天,策马奔腾的路上她静静坐在后面,有时竟酣睡在背上,因为安稳。到站,她扬起嘴角,伸出两只手,做了九十五的样子,下次再接再厉。
事情本该如此按部就班了,却总会有不期而至的情况,如果宿命带给你快乐,那么一定也会带给你痛苦。
街旁的树近乎掉光了叶子。熟谙的后背很久没了她淡淡呼吸的温暖,于是,决定去接她,却看见她坐在宝马车中与人吻别。唇正红,粉正香。恍若隔世的感觉,周围的世界瞬间只剩了黑白色,唇是黑色,再也闻不到粉的香味。一杯淡茶,在芸芸众生的人流中湮没了。六道众生,忘记了置身哪层。
每个相爱的人都是艺术家,他们把生活提炼成皮影,再为它画稿,雕刻,染色,最后栓一根小木棍放在幕后,开始替爱情的调子调弦,上妆。只是现在,撑着她的那根小木棍放在了别人的手中,而自己,成了桌脚下碎掉的皮影人。
就像来的突然一样,爱情走得也那么突然。
再次相见,还是秋天,街上满是树上掉落的叶子。开着车子漫无目的地逛着,远远的一个女子站在路边望来,最近时看见她扬起嘴角,伸出两只手,做出九十五的样子。车还是滑出一段才停下,回头看去,是她,眉细细,眼盈盈,只是眸里暗淡些许风情。她笑着看这个一脸胡茬的男子,已非青衫白袖的五陵少年,而她也在额头耕出一分刘海,掩饰那不懂事儿的皱纹。
“换马了?”
“嗯,还好吗?”
她笑,眉毛一如既往地打着弯弯。那一年的秋天,她父亲病重,是宝马男子慷慨的帮她救回了父亲一条命。男子摸着她的手,情不自禁,却没有逼她。而她觉得恩重如山,如压千斤。她知道该怎么做,便半推半就的嫁给了恩人,一旦相拥,再没有必要跟谁解释任何。
这些年自己也已结婚生子,只是依旧喜欢做个孤独的骑士。垂杨紫陌洛城东,总是当时携手处,游遍芳丛。
还记得那些曾经的小路上,一次次朝花夕拾,挽起旧事。在她的影子里醉了一辈子,而她在称作“马”的单车上睡掉了青春。如今,酒醒了,梦也醒了,却是个物是人非的现实。
“再坐一回马呗!”她微微的笑,宛若当年,一晗颦如黛,一抹粉如虹。
已经无需再拍马的屁股了,她却依旧选择坐在后座,似乎等着拍到她的手。车开得很快,油门踩的很深,仿佛是要开回过去,似乎一瞬间,又变回了那辆单车,轻盈盈的,背后有她靠在背上,暖暖的鼻息。
爱情对我们有种种提问,我们却做不到对答如流。很久以前的一道题,已经封住了一曲心脉,更何况今天。
渐晚的天色,不知不觉到了家,一路无语,再见时总应该说些什么,如果真的舍不得,要不,等一等来生?我们一起笑了,那么生涩。
那么一点情感的驰骋,却在心里踏上了深深的蹄印。岁月的浮华老了又老,开了又开,多少男女在幕后台前,甩起了长袖,我们却不管不顾。跨上单车,宛若秋叶,一匹马似的飞走,如红尘最后一剪皮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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