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启程
说什么男主没遇见女主之前多么多么地厌恶女子的接近，但！只有的女主的接近男主才是不反感的，并且最后还爱上了女主。
作为书龄十多年的苏丝丝对于这种话已经见怪不怪了，失了兴致地摆了摆手说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呢，你这磨磨唧唧大半天就说个这玩意……”
随即苏丝丝欲势将被褥整理好盖在自己身上，还非常合时宜地打了个哈欠。
婉清靠在床铺边就更加不明白了，我朝堂堂的衍王殿下不喜欢女人这种传闻难道不值得人震惊吗！
瞧着自家主子一副兴致缺缺都要睡过去的模样，心头有些挫败感，赶紧立马继续说道：“王妃，要是殿下不喜欢女人，那你的这一腔真情岂不是错付了？”
苏丝丝：好吧，基于她没有跟自家小妮子解释过，所以她现在还在以为自己是个纯纯恋爱脑。
苏丝丝将身上的被褥盖好，扭过头看向她回答道：“放心吧，传闻有误，别整天听府里那些嚼舌根的下人们瞎说。”说罢便闭上眼作势准备睡过去。
婉清听自家王妃这么一说，语气还如此肯定，想必应该是殿下与王妃有所进展，不然自家王妃怎会说这种话。
毕竟在自家王妃还未嫁进王府之前，这位衍王殿下那可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很是厌恶一切想要接近于他的管家小姐或是府中婢女。
这种传闻都无需细细打听，整个京城自己随便拉一位爱打听八卦的妇孺都知晓这些饭后茶余的传闻闲话。
可自家王妃敢这么说，看样子殿下并不是如同传闻中那样呢，想必也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自家王妃的吧。
婉清这么想着，掩着嘴偷笑着，瞧着自家王妃也睡了过去，这才安心地将床铺上的流苏帘给放了下来，自己则坐在床榻边守着夜。
第二日在天还未亮之时苏丝丝就被婉清从床铺之上给了拉了起来，梳了一个稍微简约的发髻，身上也被伺候穿上了颜色淡雅，款式简单的衣裙。
毕竟是提前启程微服私访，穿着不那么招摇也算是在情理之中，苏丝丝表示这是穿书以来脑袋上终于没那么沉的一次了。
当她走出寝殿之时正好打了个哈欠，眼角因生理泪花就这么被挤了出来，正巧在朦胧之间竟然看到了一道修长的身影站在她寝殿外的廊前。
萧衍似乎察觉到了苏丝丝走出寝殿的动静，就这么侧着身子便看见了迎面走来的女人因刚起床脸上还带着些许困倦，眼眸雾蒙蒙的，少了些许之前与他说话时的那股机灵劲，倒是凭空生出了不少女儿家的娇软傻气。
比白天时那些故意讨好自己的模样顺眼得多，心头蓦然生出了些许陌生的涨意，眼眸深邃如墨地凝视着面前的女人。
苏丝丝正巧打着哈欠就被已经在这等候多时的萧衍给吓到了，赶紧动作利落地抹了一把眼角，讪笑道：“殿下可时等候已久了，怎么不叫下人进来通传一声呢？这初秋凉意更甚，殿下站在风口处可要当心别染上了风寒。”
萧衍瞧着她又恢复到了之前那副堆满虚假笑意的神色，敛下眼眸中的情绪，侧过身子说道：“无妨，本王常年习武，这点凉意算不上些什么。”
苏丝丝身上穿着的衣裙算是挺厚的了，身上还披了件薄薄的斗篷，站在泛着天光的清晨中都觉得脸颊被风吹得有些凉意。
瞧着眼前的萧衍似乎穿着很是单薄，鸦青色的窄袖袍配上个雕花简约的墨玉腰带，宽肩窄腰的身形，而眉眼间被覆上了一层冰霜，让他整个人看上去遥不可攀，孤立而破碎。
那种淡漠的疏离感让这位熟读这本书的苏丝丝非常能理解，毕竟从小在宫墙之内的明争暗斗以及权力的倾压，让他不得不成为如此性格，对所有人都是拒之于千里之外的冷淡。
生母的死亡，皇后的抬举，还有宫墙之内苏贵妃以及三皇子对他的零碎折磨，再到现在从神坛跌入淤泥的落魄和狼狈。
苏丝丝难得圣母心爆发，有些心疼眼前这位美强惨男主，转身轻声对着婉清说道：“快去将殿下的一件斗篷给本王妃拿来。”
婉清得令后赶紧去吩咐殿下寝殿中的下人拿来了一件墨色绣着银丝线薄棉斗篷，随即递给了苏丝丝。
萧衍瞧着苏丝丝的举动，漆黑的眼眸微顿，还未等他问出口，就瞧见苏丝丝走上前将手中的斗篷披在了自己的肩头，一阵暖意从周围传来，伴随着面前女子的熏香。
眼眸微微垂下，想借此探究苏丝丝脸上的表情，想从中看出往日的讨好以及谄媚，但看到的却仅仅只是帮自己系着斗篷丝带的认真和专注。
心中那些恶劣的想法更甚，就算这一切都是别有目的，他也甘愿承受后果，与这位叫做苏丝丝的女人一同沉沦深渊。
苏丝丝系好之后瞧见这蝴蝶结甚是好看，满意地笑着抬眸说道：“好啦，殿下看看妾身系得如何？”
苏丝丝此时与萧衍距离很近，都能闻到从他身上传来的那股凉意。
还真是嘴硬，穿得如此单薄，怎么可能不会冷呢。
她有些在心底无奈地笑笑，随即上手拢了拢萧衍肩上的斗篷，似乎拢得严实点便也不会有凉风再灌得进去了。
萧衍随即视线移到了系在衣领处的丝带，有些粗糙但却不失系带人的那股认真劲，难得眼眸中闪过淡淡的笑意说道：“尚可。”
苏丝丝同样满意地点了点头，眉眼间带着被夸奖之后的得意，撇着嘴说道：“殿下明明冷，为何还要如此倔强，生怕风寒找不上门吗？”
既然苏绾绾还来不及感化这萧衍，那让她先好好将萧衍这些臭毛病赶紧给改了，到时候苏绾绾估计还会更加对萧衍来电，这在一起的事也就进行得更顺利了。
萧衍嗤笑了声，瞧着眼前女子如此灵动的神色，不免有些失神，从斗篷处传来的丝丝暖意确实让他尘封已久的内心有些许的松动。
到底是有多久没有人如此纯粹地关心过他了，似乎在他生母死在夜挺之后就再没有了吧。
“受些苦寒可磨练心志，如若心志不够坚定，前方的道路又如何能走得下去？”
萧衍的声音有些轻，但语气却是透露着与常人不同的沉稳，漆黑深邃的眼眸就这么直直地望着苏丝丝。
苏丝丝：不愧是美强惨男主！为你打call啊！
“……殿下，即使前方的道路凶险万分，妾身也愿意永远伴随殿下左右，或许妾身无法像您身边的朝臣一般辅佐你，可无论将来是何结果，妾身都愿与殿下一同面对。”
苏丝丝说着时候嘴角一直噙着笑意，语气很是坚定。
这种拍马屁献殷勤的话，她还是做得很来的。毕竟将来的结果就是萧衍夺嫡成功，顺利登上皇位嘛。
提前预言几句，说不定萧衍一高兴在将来登基之时就不会取她小命了。
可苏丝丝却不知，在萧衍眼中的她此时嘴角含笑，在雾蒙蒙的清晨中竟觉得是拨开云雾的光亮所在，或者现在无法断定苏丝丝所说的是否真的属实，但萧衍却在心底暗暗下着决定。
即使是假的，他也会将这句话变成真的。
坐上马车之后的苏丝丝就逐渐泛着些许困劲，又因他们是提前启程，所以并没有声势浩大地带着许多的奴仆。
苏丝丝边上也就留下了婉清，而萧衍身边也只有那位夜影。而此时的夜影和婉清正坐在马车之外赶着车，马车的颠簸让苏丝丝感觉胸口处有些不适。
苏丝丝：不是吧，就连她晕车的这个小毛病也被一并带进了穿书里了？
苏丝丝深呼吸了几口气，想调整下坐姿让胸口的不适感赶紧消散掉，但即使马车内的坐垫上铺了好几层金贵柔软的狐皮毯，但依旧缓解不了颠簸带来的不适。
萧衍坐在她边上闭目养神，此刻缓缓地睁开眼，似乎是被身边苏丝丝的动静给吵醒了，抬眸间便瞧见了面前苏丝丝蹙着眉头，嘴唇有些苍白，像是百般地不适。
这一看也便知道这是被马车给颠簸得晕眩的症状，毕竟这苏丝丝常年被娇养在苏府内，也从未出过什么远门，如此不适也算是正常。
“娇气。”
萧衍半倚靠在座位之上，眼神慵懒地瞥向她，漫不经心地开口就这么说了这几个字，但身子却缓缓了坐了起来，从腰间不知掏出了一个小瓷瓶。
苏丝丝一瞧着这红色的瓷瓶不由得吓得脸色更加惨白，胸口处的难受不由得翻腾起来。
好家伙，这萧衍是打算要在这荒山野岭的直接给她毒死？
苏丝丝被自己这么一吓，蓦然间感受到了胸口处的恶心感立马翻涌了上来，就在这刹那间，她为了保证马车内的空气清新度，非常贴心地掀开了马车窗口处的布帘。
哗地一声，把早膳时吃下的黄金糕都对着窗外给吐了出来。
苏丝丝：咱就是说，铁子们，这回是真社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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