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兼职
“……靠的那么近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季星池慌乱地用手想推开他，发现推不动。
衬衫下是alpha充满爆发力的肌肉。
胡乱地摸了一通，后知后觉才觉得这个姿势过于暧昧：“操。”
“教不教？定金都付了，你还摸我，你想赖账？”江寄海语调上扬，带了些威胁的意味。
妈的，这明明是他硬给的。
“……教教教，但你他妈能不能别给薄荷糖？”
知道他讨厌江寄海的信息素故意的吧？
听见了满意的答案江寄海放了他，季星池眼角瞥见他们几个大男生后还站着个高挑的女生，脱口而出道：“小曦？”
林晨条件反射的转过头，女孩身材高挑，梳着长长的马尾，两只眼睛如同星光般明亮。
“我操？小曦你啥时候来的？”林晨吓了一跳。
“这不重要。”女生将他推到一边，眨眨眼，看看季星池又看着江寄海。
“季哥哥，他是谁啊？”
“江寄海。”季星池翻了个白眼，替他回了答。
女生看起来不太好意思，脸红扑扑的：“你好我叫乐曦。”
江寄海点头礼貌回他：“你好。”
被挤到后面的林晨：“？”我就这么被忽略了？
乐曦提前来了一天，收拾住宿用的东西，按照她自己的话来说，为了和林晨多待会恳请分在了一个班。
理由是6班的窗户朝向好。
快退休的那个老师笑呵呵的说“你还挺懂风水的”，就申请给她批复了。
众人：“……”
这个理由太怪了，相信这个理由的老师也很怪。
谢以嘟囔的一句“小魔女”刚刚说完，乐曦就没轻没重地踢了他一脚：“怎么和你姐说话呢？”
江寄海对他们互相的称呼感到有趣，挑眉道：“你们这是…桃园三结义？”
季星池打了个哈欠瞥了他一眼，懒洋洋的纠正他：“是飞天小女警。”
江寄海：“……”
见到了乐曦之后，林晨说要先带着她熟悉熟悉环境，几个人看了看时间，距离晚自习考试也快开始，这件事只能推后。
学校为了让学生更好的适应高中生活，除了每周的英语报，还有每日的随堂测验，每周的模拟周考。
火箭班大家的进度差不多一样，按照班级来分不同的试卷。
这周简单，季星池做得快，回来又刷了会其他题库，冲了个澡后宿舍都熄灯了谢以还没做完。
“我还是看不懂。”
季星池见他挑着个小夜灯，哭丧着脸，叹了口气在他身边拉开椅子，坐下说着：“哪里不懂，我来教你。”
季星池又花了2小时的时间给他梳理了下这周的科目难点。
他显然不是熬夜的类型，作为一个多年作息十分规律的人来说，一下子熬到凌晨是很致命的。
就比如第二天季星池还有兼职，一觉起来已经10点。
晕晕的脑子在宕机地搜索忘了什么事，猛然清醒了过来。
急匆匆到店里的时候季星池有些尴尬，迎面碰到店主后他连忙道歉。
反倒是花店的店主让他不用这么见外。
季星池拿着扫把扫地，干脆说：“今天不算进时长了。”
店主回他：“没多大事。”
店主是个青年男性，留着狼尾发型，感觉也是刚睡醒，懒洋洋的坐在懒人沙发里看书。
最奇怪的是，也不算很冷的天，他穿了件宽松的毛衣。
店里布置的很雅致，竟然还有一小吧台留着给客人冲咖啡坐着休息。
季星池剪着花茎，再配色拿丝带打包好。
“你还会做这个？”声后传来好听的嗓音，带着些许不可置信，他招人只是来打杂剪剪花的。
“学过一点。”季星池回他。
“那你弄吧，我睡会。”
中午人流量不是很大，店也开在僻静的小路，但好在也不至于忙不过来。
突然的手机震动声将那人吵醒，像是不满，季星池听见他语气里多了些不耐烦：“喂？”
不知道那头说了什么，店主的语气瞬间带着些娇嗔：“那你来接我吧，我不想动。”
电话挂断了，店主抬头看见季星池时轻笑了声：“我的alpha一会来接我，我怀孕了。”
季星池这才发现他的肚子有点微微隆起。
随后季星池看见一串钥匙放在了旁边的桌上，是双很漂亮的手，手腕内侧还有朵白色小花的纹身：“这是店里的钥匙，没客人的时候你就在这看书就行，想来就来。”
“哦对了。”他好像想起来什么，格外高兴：“你可以每次来的时候在店里选一束花送给自己，或者给想送的人，免费的哦。”
季星池道了谢。
店主喋喋不休的说着：“看你今天要去配眼镜，前几条街有家蛮老的眼镜店款式很多，你说你从花店来的，可以打折。”
说着他自顾自的写下了一串地址递给他。
季星池处理完手头的事后，标准微笑般的“欢迎光临”才说到一半，就见到了个熟悉的人。
他甚至都快怀疑江寄海有超能力，或者在他身上安装了什么定位器，不然怎么走哪都能碰见他？
再一细想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是我的alpha”
“一会来接我。”
这好像不是最要命的。
最要命的是……
“我怀孕了。”
仿佛一道雷劈下。
季星池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指着他一脸惊恐不知道说什么。
毕竟他们还未成年，这显然已经超出了季星池所认知的范围。
刚进门的江寄海似乎被他这个模样吓到，不确定的说：“你终于噎着了？”
季星池几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忍住：“……你挺牛，搞了omega，还…”
还有了孩子。
季星池说完就后悔了，觉得用“搞”这个字不太恰当，也不尊重人，大脑仿佛停止了工作，尽力地搜索了一圈，只能放弃干巴巴的望着店主。
后面的店主兴致盎然的看着他俩一会，也没生气，而后眯了眯眼，他笑起来很好看：“你好像…搞错了什么？”
搞字还特意加重了语气。
季星池这才后知后觉的看见江寄海后面停着一辆黑色轿车，一个青年alpha男性穿着西装在等他。
好像……
是搞错了……
店主笑着对外面招了招手，说他心情好今天一会不用兼职了，关了店让他直接去配眼镜。
此时店里就剩两个人。
季星池听话的把柜台打扫了一遍，刚刚要准备打烊就看见江寄海骨节分明的手指托住下巴，半张脸浸染在阳光里，带着些低沉的笑意：“不招待客人吗？”
季星池无语：“……”
行，您是大爷。
我忍。
谁让我是个打工仔。
“要什么？”
“都行。”
午后的天气暖洋洋的，季星池去后面给他冲了杯咖啡，贴心的放了5块糖，也贴心的拉了个龇牙咧嘴的小猪拉花。
我齁死你。
“慢用。”季星池放下后头也没回大步流星的走了。
江寄海看着那个小猪拉花，拿起来乐了：“自画像？”
“……”
江寄海抿了一口：“还挺好看。”
“滚。”
说完季星池就不打算再接他话，但快两个小时了，又是看书又是喝咖啡的，季星池都快睡一觉了，他还没走。
实在忍不住了，季星池问：“你过来不会就为了喝杯咖啡吧？搞什么？”
江寄海刚好看完这本《宇宙波澜》，起身放回原处，咖啡也见了底，看着他笑了笑。
“搞omega啊。”
“……”
下午打烊后季星池去了店主推荐的眼镜店。
江寄海说他顺路，刚好跟过来看看。
季星池眼睛度数不高只有100度，配的镜片也不厚，对镜架也没什么要求，现在就是挑架子，喜欢哪个去做过两天就能拿了。
眼镜店各种颜色的应有尽有，季星池逛了一圈没看见什么喜欢的。
要么是纯黑色的厚厚大圆框，要么是窄到极致塑料边，这哪是款式多。
“试试这个？”江寄海递给他一个金丝眼镜，重量和美观都不错。
季星池颇感意外：“你从哪里找到的？”
“你眼皮子底下。”
“……”
“看来你是该配一副眼镜了。”
季星池自动忽略了他的调侃，伸手接过时和江寄海的手指一触即分，看了看旁边柜台里一个眼镜镜腿上还挂着的细链子，问他：“你觉得这个咋样？”
江寄海看了看，挑眉道：“好看是好看，除非你愿意老赵逮你的时候方便抓链子，那么我没话讲。”
季星池：“……”
想了想那个画面。
行吧。
最后还是选了那个金丝系框的，季星池站在镜子前试了下。
真不错，世界更清楚了。
看清了某人，也感觉更讨厌了。
午后的阳光正暖，江寄海见他高挺的鼻梁上戴着给他选的眼镜，已经长长的头发遮住了眉毛，镜子里笑的眉眼弯弯。
抬手时衣摆往上提了些，露出一小块侧腰细腻的皮肤，少年青春活力的沐浴在阳光下。
江寄海没由来的喉咙一紧。
在工作的柜台人员听他说从花店来的，直接打了个半折。
季星池望着价格愣了下：“是不是少打了个0？”
“没少打，我们这个眼镜店就是花店店主的老公开的。”
“……”
这算肥水不流外人田吗？
确定总价格和领眼镜的时间后，季星池走一路吃一路。
后巷小吃街里的东西五花八门，季星池左右手还拿着串，眼见左脚刚要踏入旋转小火锅。
江寄海在后面终于忍不住说道：“你还能吃得下？”
季星池鄙夷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径直走进店里：“能啊，不像某人喝了俩小时咖啡，我从早上一口东西都没吃。”
他不能吃辣，点了番茄锅，见江寄海在他身边坐下，万分疑惑：“你不是有事吗？”
“一会去也行。”江寄海回他的同时已经点好了锅底。
季星池也没管他，权当拼桌了，这时手机上显示一个未接电话。
来电显示妈妈，乘着煮锅底的时间他出去回拨了个电话。
旁边是烧烤店，从通风管呼出的烟熏味呛的要命，季星池靠着后面的自动售货机旁，脚边还有个被人丢掉的易拉罐。
易拉罐在他脚底来回踢着，那边打通了，季星池先开了口：“喂，妈。有事么？”
电话那头响起一道甜糯的女声：“没什么事，就是你今晚有没有时间？妈妈过去接你，我来海鲸岛这边玩了。”
“有时间，那行，到时候我把定位发给您。”
“这个月钱还够吗？妈又给你转了几千。”
季星池踢易拉罐的动作顿了下，随后把它踩扁了：“够，在这也花不了什么钱，那些钱留着给右右吧。”
电话那边瞬间安静了，似乎下定了很大的决心才开口，声音里带着些试探：“左左，你什么时候去看看她？我和你爸联系好了人，这两年等国外那边的通知，谈妥了就带她去治疗，可你知道，右右她倔……”
“等不忙的。”季星池打断了她，他又重复了句：“等不忙的。”
那头又是一阵沉默：“一年半了。”
季星池安静的没说话，只有前面呼呼的鼓风机排出的刺鼻烟味回应着她。
“挂了吧。”那边好像是终于妥协了一样，季星池感觉她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
语调里像极力显得欢快一些：“妈妈晚上去接你呀，不要忘了给我定位。”
季星池立刻乖乖的回应：“好，妈妈再见，别忙的太累。”
他回去的时候顺便把被它踩的惨不忍睹的易拉罐扔进了不远处的垃圾箱。
坐在座位上看见自己的番茄锅里多了几个丸子。
“你给我选的？”
“顺手，不然锅要干了。”
“吃火锅的乐趣就在加水，懂不懂？”
季星池刚坐下，江寄海就闻见一股呛人的烟熏味，看着他拿牛肉卷往锅里放，非常不确定地说：“你刚刚……还抽空吃了个烧烤？”
季星池：“……”
说话时，没注意海带结从面前慢悠悠的转走，刚好过了江寄海，等下一圈转过来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季星池站起来伸手去够，外套上的拉链这时勾住了江寄海的袖口。
正准备吃大白菜的江寄海猝不及防，手一抖，看着掉在地上那一坨烫好的大白菜。
俩人：“……”
周六日开放不上课，也没有对穿校服这个硬性要求，季星池和江寄海就都穿的是便服。
不在学校的江寄海和平时判若两人，要是罗波看见了根本不敢相信那是他口中的“老干部”。
耳骨上的耳钉明晃晃的暴露在太阳下，衣服也是潮的不行，反而季星池在休息的时候能简单就简单，套了个宽松的卫衣直接出门。
“你别动，我先来弄开。”季星池挪了下吧椅，靠近他，解了几下发现解不开，又嫌椅子太高晃得慌，就将一只脚抵在了江寄海椅子下。
“怎么卡的那么死？弄不开？”心里还想着刚刚烫好的肥牛卷，季星池有些急。
江寄海正想说“要不我来吧”，季星池就把他手使劲拽来过来，贴近胸口。
季星池解东西的手若有若无地碰到他，江寄海的手心越来越痒。
从他的视线看，低头就是季星池根根分明的睫毛，还有没带上腺体保护圈的后脖颈，呼出的气流轻轻划过他的手腕。
江寄海第一次体会到什么是如坐针尖。
好几分钟过去还是解不开，江寄海见他有些有些炸毛，一句“等”还没说完，季星池咬咬牙。
“撕拉──”
只见他拍拍手：“行了。”
看着长袖变成开衩袖，一半膀子都露了出来。
季星池没忍住笑了下：“还挺潮流。”
江寄海黑着脸：“……你觉得好看吗？”
季星池：“……”
是不太好看。
于是俩人清理了掉在地上的娃娃菜，吃完饭又去给江寄海买衣服。
在男装区停下，江寄海去试衣服，季星池在外面逛了会。
看他出来，还别说，那衣服还蛮好看。
推销员聪明地一顿夸，夸到最后，季星池也要买一件。
可他那件是最后一件了。
那你说个啥。
推销员见状问他俩要不要看看新款居家毛衣，才出来的，今天有促销，两件打折。
于是俩人一人买了一件，除了太大没什么不好的地方。
秋冬季学校允许不穿校服，海鲸岛的冬季很冷，还经常下雪，学校为了学生保暖，没有提供统一的服装。
季星池觉得他那个灰色太丑了，显老，穿起来肯定没他好看，拿了个乳白色。
对于打折省下了几十块钱的季星池表示很开心。
就在路过女装区的时候给季星欣买了一件裙子。
倒贴了200。
直到出了商场门，外面天开始有些冷，季星池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今天有些怪怪的。
和一个大男人一起去逛街吃火锅。
虽然对方是alpha，也低不了这种带给他的诡异感。
“总感觉就像……”季星池皱了下眉。
已经临近傍晚，空气中湿漉漉的，江寄海笑了声：“就像在约会。”
他把后半段自然而然地接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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