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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一章


花桑桑将匕首往穆叶舟的方向一递。

        那意思很明显,这事她做不来。

        她本想直接将匕首往地上扔的,但犹豫了一番,还是没这个胆子。

        穆叶舟冷眼看向她,她立刻低下头。

        只要看不见他的表情,他就威胁不到她。

        花桑桑低着头,只觉手上一轻,穆叶舟已经将匕首拿走了。

        他将匕首拿在手上轻轻把玩。

        “同她认错。”穆叶舟突然开口道。

        凌禾似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蹙紧了眉头道:“你说什么?”

        穆叶舟有些不耐烦地重复:“我说,同她认错。”

        凌禾沉声道:“你要我同这小妖怪认错?”

        花桑桑也惊讶地看向穆叶舟,穆叶舟为何要这么做?

        穆叶舟挑挑眉,慢条斯理地重复道:“若是态度认真,令我高兴了,我便放过你。”

        凌禾整张脸都沉了下去:“我与妖族不共戴天,想让我同妖族认错,除非我死。”

        穆叶舟停下把玩匕首的动作,微微抬眸:“既然这是你自己的要求,我便满足你。”

        他说罢,走到凌禾身边,将匕首微微刺进凌禾的脖子,鲜血顺着匕首流了下来。

        他说真的,他没有在开玩笑。

        凌禾眼眸闪过一丝惧意,他阴沉着双眸看穆叶舟:“穆叶舟,你疯了吗?你若杀了我,别说惊天宗,整个修真界都不会放过你,若真到了那时,就算是冲虚宗也护不住你。”

        穆叶舟充耳不闻,匕首一点点扎进凌禾的脖颈处。

        花桑桑实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说道:“大师兄,杀了他会很麻烦,不如算了吧。”

        穆叶舟扭头看她:“你在为他求情?”

        他微微沉眉,表情很是不悦。

        花桑桑连忙道:“并非如此,只是若凌禾死在冲虚宗,整个冲虚宗都会陷入麻烦,我担心大师兄无法将自己从这件事中摘出来。”她出主意道:“不如这样,大师兄这次先放过他,待日后离开了冲虚宗,我们再去找他的麻烦也不迟。”

        穆叶舟从不怕麻烦,听完她的话,眼睛没有多眨一下。

        “大师兄……”花桑桑轻声哀求道。

        穆叶舟冷眼看着她,好半晌,还是松了手,顺便替凌禾将脖子上的血止住了。

        两人的谈话完全没有避开凌禾的意思,凌禾听罢,怒道:“穆叶舟,待我离开此处,一定会手刃你,你今日不杀我,来日我必将你碎尸万段。”

        穆叶舟轻抬眉眼,语气带着几分微不可查的傲慢:“如此,我便等着你。”

        果然,对面的凌禾表情愈发愤怒了。

        穆叶舟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地打量了凌禾一会儿,忽然转头看向花桑桑:“他如此放狠话,你也能忍?”

        花桑桑默默想,这不是能不能忍的问题,这是不得不忍的问题。

        像穆叶舟这样的人怎么会懂寄人篱下的滋味,以她的能力、她的身份,根本不敢惹出什么幺蛾子。

        于是,她只能憋屈道:“能忍。”

        “骗子。”穆叶舟无情拆穿。

        花桑桑忍不住叹口气:“大师兄,我与你不同,你可以无所顾忌,我不行。”

        穆叶舟扭头不看她:“没什么不一样。”

        这世上的事只分想做和不想做。

        当然不一样。

        花桑桑在心里小声嘀咕道,以为谁都有一剑劈开妖族命脉的能力,以为谁都是大宗门的掌座首徒吗?

        穆叶舟再次抬起匕首。

        花桑桑余光瞄见他的动作,忍不住开口道:“大师兄,你又反悔了吗?”

        穆叶舟头也不回:“这口气你能忍我不能。”

        凌禾忍不住冷嘲道:“怎么,不敢留下我这个心头大患是吗?穆叶舟,要杀要刮随你,但哪怕我死了,变成鬼我也要来找你!”

        凌禾啊,都快小命不保了话还这么多?

        当人的时候都打不过,成了鬼难不成还能是穆叶舟的对手?

        花桑桑不敢再看,她扭过头去,下一瞬,凌禾的惨叫声响起,凄厉非常,一声连着一声,惊起周围一片飞鸟。

        花桑桑听得心惊,名门正道杀人不是一向喜欢给对方一个痛快吗?这个穆叶舟也太不像正道中人了。

        片刻后,惨叫声停了下来。

        凌禾喘着粗气道:“穆、叶、舟,我一定……要让你……生不如死!”

        他断断续续说完,彻底没了声音,也不知是不是没气了。

        花桑桑小心翼翼地扭过头去看,只见一个血人坐在椅子上,浑身上下无数个小孔,孔中流出汩汩鲜血,将全身都染成了红色,看起来很是骇人。但若是细细观察,发现他的胸部仍有微微起伏。

        咦?凌禾竟然还活着?

        花桑桑难以置信道:“这是凌禾。”

        穆叶舟细细擦着匕首上的血,漫不经心应了声:“嗯。”

        这个血人居然真的是凌禾?

        “他他他他……”花桑桑问:“你把他怎么了?”

        穆叶舟听到这话,微微抬眸看了她一眼:“你猜。”

        她沉默了一会儿,心里冒出一个猜测:“你不会把他的筋脉挑了吧?”

        穆叶舟淡淡笑了:“真聪明。”

        她不是很需要这种肯定。

        花桑桑:“……你把他的筋脉挑了,那他以后岂不是再也不能修炼了?”

        “这样难道不好?”穆叶舟的语气很冷:“我倒要看看,筋脉俱毁的人要如何将我碎尸万段。”

        她的感觉果然没错,穆叶舟果然不是好人。

        花桑桑小声道:“大师兄,那现在要怎么办?”

        这人要怎么处理?杀又不敢杀,可若是就这般放回去,说不定比直接杀了他后果还严重。

        毕竟将惊天宗掌座首徒的筋脉尽数挑断,对惊天宗而言,无异于朝他们脸上狠狠打了一巴掌。

        这是严重挑衅。

        “放回去。”穆叶舟不以为然道。

        “放回去?”花桑桑惊讶道:“可若是就这么放他回去,他一定会告状的。”

        穆叶舟淡淡看向她,那眼神里完全没有半分害怕。

        “那又如何?”

        还不如直接把他杀了呢,至少死人不会告状。

        花桑桑憋了憋,还是将心里话咽了回去,反正动手的人不是她,就算惊天宗要算账,也是穆叶舟在前面顶着。

        花桑桑:“……大师兄说了算。”

        只要别让她当替罪羔羊,怎么样都行。

        穆叶舟看了她一会儿,忽然道:“你将他送回去。”

        花桑桑想也不想便拒绝:“不……”

        顶着穆叶舟逼视的目光,她硬着头皮道:“要不然就将他丢在这里,反正惊天宗的人明日找不到他,肯定会上报长老,到时候也会找到这里来的。”

        穆叶舟一言不发,就这么静静看着她。

        “……好吧,我听大师兄。”花桑桑不得不改口道。

        算了,凌禾如今这模样,若是得不到及时医治,未必能活到明天早上,届时惊天宗说不定会将这笔账算到她头上。

        她如此自我安慰道。

        -

        花桑桑将人送到惊天宗门人在冲虚宗的客居时,四下已经彻底静了下来。

        此时已经午夜了。

        她敲响殿门。

        好半晌,才有弟子出来开门,那人揉着睡眼,不耐道:“这么晚了,谁啊?”

        那弟子看清花桑桑的脸,蹙眉道:“这么晚了,你来这里做什么?”他似想起了什么,忽然瞪大了眼道:“我知道了,上一次你就是这般陷害我们大师兄的吧?自己主动送上门,伪装成受害者的模样,再与穆叶舟联起手来,陷害我们大师兄,你好毒的心呐!”

        “你赶紧滚,我们这里不欢迎你!”

        花桑桑没有动作。

        那人恼道:“你若再不走,我便将冲虚宗的宗主长老们请来评评理,好好分辨一二!”

        花桑桑叹了一口气,忍不住指了指自己身后:“这么大个人,你难道没看见吗?”

        那弟子蹙眉道:“这么个血乎拉渣的人,你弄到这里来做什么?”他警惕道:“莫不是又想陷害我们?不行,我一定要请你们宗主和长老来评理,我们是冲虚宗的客人,你们怎能如此对我们?到底还有没有王法了!”

        花桑桑不得不出声提醒道:“这是凌禾。”

        那弟子的声音戛然而止,下一瞬,响起他惊讶的叫声:“大师兄!”

        “大师兄,大师兄!”

        惊天宗的弟子被这声音吵醒,呼啦啦全涌了出来。

        苏云快步走在最前面,皱眉道:“发生了什么?”

        花桑桑轻咳一声道:“人我已经给你们送到了,至于发生了什么,等凌禾醒了之后你们自行问他便是。”

        她好心提醒道:“他受伤颇重,你们最好立刻去请医修。”

        苏云沉下声音,带着几分薄怒:“这是你们冲虚宗的地盘,我们大师兄在你们的地盘上伤成了这样,你们不管不问便罢了,居然还让我们自己去请医修,岂有此理!”

        花桑桑清了清嗓子,认真道:“话不能这么说,冲虚宗没有不管不问,你看,我这不是把人给你送来了吗?至于请医修一事……实不相瞒,我也没来多久,同医修不熟,实在爱莫能助。”

        “况且,我也不是冲虚宗的人,这事不归我管,”她提议道:“要不然,你们去找能管事的人?”

        苏云为人沉稳,极少动怒,但此刻听到她这些话,也忍不住生气:“你们就是这么推卸责任的?人是在你们冲虚宗出的事,若是你们不能就此事给我们惊天宗一个交代,我们便不走了!”

        花桑桑犯难了,她到底要怎么说他们才能听懂?她真的不是冲虚宗的人,将凌禾送回来已经仁至义尽了,多余的事她真的管不了,也不能管。

        她叹口气道:“苏公子,与其有时间同我在这里生气,不如赶紧去找医修吧,你们大师兄就快不行了。”

        苏云低头一看,果然,凌禾此刻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

        “赶紧去寻医修,若是他不肯来,你们便将人强行绑来!”

        惊天宗弟子立刻动了起来,所有人乱成了一片。

        花桑桑见状,趁他们不注意悄悄离开了。

        -

        第二天一早,花桑桑是在董斐的敲门声中醒来的。

        “桑桑师妹。”董斐在门外喊道:“已经卯时了,师妹可曾起了?”

        说卯时就卯时,这个董师兄倒是说话算话,花桑桑挣扎爬起来。

        片刻后,房门打开,花桑桑穿戴整齐,对董斐道:“麻烦师兄了,我们走吧。”

        董斐犹豫道:“师妹今日怎么有些许憔悴?可是昨夜没有休息好?”

        当然没有休息好,昨夜折腾了大半夜,回来都已经近丑时,刚睡下两个时辰便要起来,精神如何能好?

        花桑桑强笑道:“一想到凌禾我便寝食难安,故而睡得晚了些。”

        这倒也不是假话,昨天便是因为他才会睡得这么晚。

        董斐了然道:“原来如此。”他拍了拍花桑桑的肩膀:“师妹不必忧心,以后有我在,凌禾不敢把你怎么样的。”

        花桑桑觉得凌禾敢。

        她想起昨夜凌禾看她那几乎要喷出火的眼神,非常肯定若是他能醒过来,她一定不会好过。

        花桑桑将话吞下,客气道:“多谢师兄。”

        两人正要往外走,院子里忽然涌进三五个弟子,为首那人对花桑桑道:“还请公主同在下去一趟执事堂。”

        花桑桑停下脚步,谨慎道:“不知请我去做什么?”

        那人倒是也没有隐瞒:“惊天宗弟子怀疑公主与凌禾师兄昨夜身受重伤一事有关,故而请你过去问话。”

        董斐蹙眉道:“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桑桑师妹昨夜一直待在房间里,未曾出来过,此事怎么会同她有关?”

        “我也不知。长老只说请公主前去问话,并不曾定罪。”那弟子温声道:“还请董师兄不要为难我们。”

        董斐眉头依旧皱得死紧。

        花桑桑想了想,道:“师兄,我便同他们去一趟,麻烦你去练武场找大师兄,将大师兄请来。”

        董斐不解道:“将大师兄请来有何用?”

        花桑桑没法解释,但她隐隐能感觉到,若是凌禾醒不过来,谋害凌禾之罪,惊天宗便要强行扣在她头上了。

        此时此刻,恐怕也只有穆叶舟能救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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