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高速路上

一个穿着奇怪的衣服，戴着奇怪帽子的人下了马车，走到他们面前，把右手举到耳朵处：“你好，我是蕙炎高速交警8大队执勤民警安杰，我的警号是0006216。刚接到投诉，说你们二位在高速公路上逆向行走游玩，现在请你们速速离开，高速路上禁止游玩，这样很危险。”
  两兄弟懵了，“什么，他在说什么，哥，你听明白了吗，我什么也没听懂”
  华立强看着哥哥也是一脸懵逼样，兄弟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脸懵懂，只好都傻傻地望着那位叫“执勤民警安杰”的，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请你们迅速离开，高速公路上禁止玩耍”
  两人表示还是没听懂。华立强根本就没听，双眼盯在安杰腰间别着的一个长着小尾巴，会说话的黑色砖头样的东西上。而华立荣则盯着他衣兜里有一个小巧精致的小玩意儿，那东西看上去还有点份量，以他哥俩的技术，根本就不用费什么事，就能轻松得手。
  民警再一次驱赶他们，他们只好退到了路边的田地里，刚走两脚，全是烂泥，哪里有那光滑平整的路面上走着舒服呀。
  安杰见他们走了，正欲开车离开，见两人又回到了路上，那点客气和礼貌就不那么原汁原味了，说话的语气听着似乎要往外喷火。
  “你们俩个咋回事，叫你们离开高速，这是你们玩耍的地方吗，这是存心找死怎么的”。
  这句话两个人可是听懂了，人生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被人威胁。但他们也知道自己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这人要么是个官兵，要么就是谁家的家丁，不敢造次，于是华立荣客客气气地上前作个揖：“这位官爷，我兄弟俩刚从山里出来，没见过什么世面，你说的高速什么的我们不知道是什么，能否赐教一二”
  这回轮到安杰懵逼了。
  “什么情况，感情是从山里出来的少数民族呢”安杰在心里嘀咕，要不先带回值班室吧，在这高速路上堵着也不是个事儿。
  华立强心里可不怎么舒服，嘴里也不停地嘀咕：
  “走个路也是找死，什么玩意儿，什么狗屁高速不高速的，老子听不懂，这路平坦干净好走，老子喜欢走”，声音虽然不大，但警察叔叔还是听到了。
  咦，遇到二楞子了。
  很快，一辆警车开过来，华氏兄弟被塞进他们认为的奇怪的盒子里，摸着那座垫，那靠背，真正的乡巴佬进城头一回呀。被人骂找死的不愉快早就忘得一干二净。
  “请问这位官爷，你这个是马车吧，可是这车没有马拉，怎么还跑得这么快呢”华立荣客客气气地问道。
  开车的警察陈俊生，“哈哈哈”地一阵大笑，车子随着笑声扭了一下，差点没撞了护栏，他慢慢地调平自己的气息，好不容易敛住笑，却并不回答他们的问题，很严肃地问道：
  “请问你俩是从哪儿来的？”
  “我们从小静山来的”华立强不等哥哥开口，抢着回答。
  “小静山？靠近木多镇那边的小静山是吧？”陈俊生想了一下，听人说起过小静山，似乎那里很神秘，所说还是一片原始山林，里面住着一群原始人，但都是传说，谁也没见过真的原始人。
  “对，就是那个小静山”，华立强见有人知道自己来的地方，有了点遇到故人的感觉，说话一下子就轻松起来了。
  “你们是什么民族？从来没出过山吗？”陈俊生又问。
  华立强抓抓耳，挠挠腮，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
  “我们其实也没在山里生活多久，之前一直在京城，几个月前和林家人一起被贬到小静山来的，但那是他们家的事儿，与我们无关，所以我俩就从山里跑出来了，其实我们在山里也就呆了一个晚上的时间”  华立荣如实地回答，他生怕被人抓回去又给送到山里去了。
  “在山里只待了一个晚上？”陈俊生表示不相信，待一个晚上就能变得这么傻。
  回到值班室，陈俊生吩咐同事，你给他们登记一下。
  一名女警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去另一张桌子上拿过登记薄，来到华氏兄弟面前，漫不经心地问：
  “你俩的身份证带了吗”
  “身份证？身份证是什么？我们从来没有过身份证”华立荣说。
  华立强在一旁好奇地盯着女警看，一个女人也可以打扮得像男人一样，还在衙门里当差，啧啧啧，真是世道变了。
  “没有身份证那就难办了”，女警喃喃地道，随即对他俩说道：
  “那你俩姓名，住址，电话，都登记一下吧，登记完了就可以走了”
  “这个有，这个有”华立荣赶紧拿过那登记薄。
  歪歪扭扭地写上了姓名：华立荣，华立强
  住址，想了想，写了自己在蕙城的家的地址：蕙城德先里叁拾陆街。
  “大人，电话是什么，我们没见过”
  “没见过？那就不用写了”陈俊生拿起登记薄扫了一眼：  “哟，还会写繁体字呢，你们是两兄弟吧，从哪儿来，这是要往哪儿去呢？你们既然住在蕙城，怎么会没有电话，没有身份证呢？”

  “大人有所不知，我们兄弟二人离开蕙城有五六年了，刚从京城到小静山，这不刚走到这儿，就遇见你们了。”
  “京城？  北京？没见过电话？没有身份证？那你们是怎么来的？”  警察不解了，莫不是逃犯。
  安杰此时已回到值班室，两人交汇了一个眼神，赶紧给刑警队打了个电话。刑警队根据他们发过去的照片及指纹，没有查到案底，也就没派人过来。
  “我们是走来的，跟着林家人走了几个月呢，现在要回蕙城的家”。华立荣毕恭毕敬地又解释了一下。
  “走来的？”陈俊生和安杰又是一愣，看来真是俩二傻子。从北京走到蕙城，那不走死个人呀。
  “没事了，你们走吧，记住以后别在高速上游玩了哈，那很危险的”安杰特意地又交待了一句。
  但是两人没动，坐在椅子上并没有马上就走。
  “怎么不走了，还坐这儿干嘛呢，我们要换班了”安杰催促道。
  “你们刚才不是不让我们走那路吗，我们不知道该怎么走”华立荣一副可怜的模样，对安杰说。
  “算了，我下班了，捎你们一程吧”  于是把他哥俩塞进车里，四十多分钟后，车子进了蕙城市区。
  “你俩就在这儿下车吧，前面是公交站，去那儿坐公车回家吧”
  安杰停下车，叫他们下车，转头对坐在后排的华氏兄弟说。
  他俩就这样被投进了蕙城这座熟悉又陌生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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