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荧魈


“现在渊底的事情告一段落了,我们是不是应该找找宝箱呀?”派蒙期待的搓起手。

        “不开了吧?地图也没有,再说那些东西用不到啊。”如果说之前是因为等待可莉工作的缝隙没事干而找的宝箱,现在的我可太想离开这里了。

        派蒙煞有其事道:“怎么会用不到呢,圣遗物可以换摩拉呢。”

        我啧了一声,“派蒙,有点追求吧,那么点小钱,留给其他冒险家不好吗?”

        派蒙三观特别正地说,“积少才能成多。”

        我抱肘,哼了一声,“你荧妈多能挣钱啊,饿不着你。”

        又被占便宜的派蒙怒了,决定不理我,去跟可莉聊天。

        通过山体旁边的楼梯和起重机,磕磕绊绊的,我们回到了营地。

        “瑾武姐,志琼怎么样?”

        “还没醒呢,这几天一直探地,估计累到了。”瑾武姐问,“你们刚才是在志琼还没记录过的那块地方探索吗?”

        可莉点头,答道:“底下没有需要炸的增生物,都是黑黑的污泥。”

        “那小爆破手的任务应该是完成了,其他一些小地方堵的,到时我们挖开就是了。”她从营地取出一袋看起来就沉甸甸的摩拉,递到可莉面前,“喏,小爆破手,这几天辛苦了,这是工钱。”

        “哇,”可莉和派蒙同时发出一声感叹,可莉接过了袋子,开心地放在了自己的小背包里。

        “谢谢瑾武阿姨。”离开了渊底的环境,可莉的声音愈发明媚了起来。

        “不客气,”瑾武姐和蔼地对可莉笑着,“过段时间我估计这里就会重新开放了,你们要出去透透气还是继续在这里面探索。”

        “先出去吧。”我看了看其他人,都点头了。

        “好,那下次见了。”

        “好,瑾武姐再见。”

        外面的空气!真好啊!

        外面的阳光!真亮啊!

        外面的天空!真蓝啊!

        我大手一挥,“走,我请你们去吃饭。”

        “就去万民堂好了!”

        听到“万民堂”三个字的仙人好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微一变,具体想到什么呢,咱也不清楚,只能胡乱猜测,我抓住他的手,另一只手发誓,“这次绝不……”

        绝不什么?胡作非为?

        哪能啊,这么多人呢。

        在他眼里我难不成是个变态咋地?

        我决定不在大庭广众之下东想西想的,低头跟可莉说,“可莉,带你去吃水煮鱼!”

        可莉激动地拍手。

        “呀,”派蒙突然惊呼一声,“我们在这里用留影机拍个照片吧?”

        “好呀,”我接受了这个提议,打趣道:“派蒙挺会来事啊。”

        我从包里掏出留影机,在矿顶拍了照。

        照片出来的时候,还是大失所望。

        看看可莉,看看派蒙,笑得多么灿烂啊!

        再看看魈,看看迪卢克,多么不配合啊!

        那话怎么说的来着?厌世脸?生人勿近?

        接着,不要怀疑提瓦特的技术!留影机自带打印功能!每人分了一张照片。

        “迪卢克老爷,这下你跟琴团长汇报的时候就是很正宗的有图有真相了!”

        迪卢克把照片收好,听了这话应该是真把那场景给想了一遍,然后不客气地嗯了一声。

        暗含的意思是“这还用你说?”

        我……有点想笑。

        但在回城里之前,还得跟队伍里几个家伙集合,以免他们傻傻去了下层矿区。

        他们就在那个矿工祈祷的地方。

        “驿亭姐姐。”可莉朝着他们挥手。

        我呆呆地低头看她……

        可莉肯定是在矿底待久了,傻迷糊了。

        “任务做完感觉怎么样?”我问。

        队里的几个人互相看了看,答案出奇一致,“挺简单的。”

        “诶?”我有些不相信,“那你们这么多天都没去找我们呀?”

        “是这样的,因为有些物品牵扯出其他的事情,其中还涉及了盗宝团,千岩军,所以没能尽快完成。”驿亭不起眼的竖了个大拇指,小声说,“荧队,这几天野外探索一番,我们才发现魈老师平日教的是真的难啊,到了野外,我们几乎人人都能碾压那些魔物。”

        旁边的魈听到了,哼了声,“戒骄戒躁。”

        戒个屁呢,又不是出家做和尚!

        他们像被当场抓住干坏事的学生,就不说话也不敢看他了。

        我灌输过多少遍了,阿魈不可怕的。

        “不说这些了,正好,底下已经没什么事情了。大家一起去吃饭吧,提前说好了啊,这次你们做的任务报告每个人都得写。”

        啧,要一群打打杀杀的人写报告,很为难人啊。

        “诶,旅行者留步。”快远离这里的时候沐宁又叫住了我们。

        “不是嫌我们碍眼?”我问。

        沐宁也很苦恼,“……是辉山厅那边询问老石的情况,我这不是想着问问你有没有在底下看到过吗?”

        诶?老石?完了!我直接给忘记了!

        但我还是故作镇静道,“不要着急,我之后会再来的。”

        “阿荧姐姐,”可莉拉了拉我,示意借一步说话,从包裹里翻找,拿出了一块石头,“这是可莉刚才找到的石头,你们说的是这个吗?”

        我定睛一看,这石头色泽真是不得了啊。

        蓝中透粉!跟原石真的很接近诶!

        啊原石,那些书!嗯,我盘算着出去了可得找时间好好看看。

        “可莉找到的自己收……”话未讲完,又想到关于影响人精神的不明石头,换了句话,“先把这块石头给姐姐吧,你阿魈哥哥会雕刻,给可莉雕个嘟嘟可,下回去蒙德带给你,好吗?”

        可莉把石头塞到我手里,摇了摇头,“可莉不要这个石头做的。”

        可莉不要原石,我记住了……可莉说了,她不要原石!

        熟悉的万民堂外,熟悉的路。

        “卯师傅好。”

        “旅行者啊,来吃饭吗?”

        “嗯。”

        卯师傅乐了,“人这么多啊,去二楼吧,香菱在二楼厨房开火呢。”

        “啊?什么时候有的二楼?”我诧异问道。

        “一直都有的啊,不过以前不怎么用。”卯师傅说。

        我们齐刷刷上了二楼。

        “荧。”香菱眼尖地先跟我打了招呼,下一秒看到我身后还跟着一群人,眼睛都直了,“这么多人啊……”

        香菱带着我们去到内间,边走边给她介绍了一下迪卢克和可莉。

        临渊军就只能说是千岩军的特殊分队了。

        “对了,上次我提过的新菜你想试吃吗?”香菱问。

        “好啊,煮两盆水煮鱼吧,可莉很喜欢吃鱼,其他的大家想吃什么一人点一道吧。”

        “辛苦啦,香菱。”

        这顿大餐里,香菱只上了一道新菜——红烧清心狮子头。

        狮子头中间加了竹笋、胡萝卜等切成的碎丁。

        清心配红烧,味道倒还挺可口的,鲜甜,竟然不苦呢。

        “哇,香菱姐姐做的水煮鱼好好吃。”可莉的眼睛亮得不行,筷子就没有停过。

        没有人会拒绝赞扬,香菱也不例外,骄傲地扬了扬头,放言:“可莉吃的开心就好啦。”

        “香菱是有名的厨师呢,璃月还有很多好吃的东西。”派蒙对可莉说。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多人一起吃饭,还是在包间里!

        基本上邻近的三两人之间偶尔聊聊天,一顿饭感觉洗去了不少的层岩巨渊下的疲惫。

        关于他们的任务情况,此时就不多做讨论。

        晚饭过后我们就回了客栈,老板告诉我又有我的信件了。

        除了八重堂应该没有其他人会给我写信了。其实我没有很闲的,天天在队里勤勤恳恳地练剑,还抽出时间写小说。

        背着个特别队长的头衔,两个多月来临渊军的训练报告还是我给总结了交上玉京台的。

        我接过信,老样子递给了阿魈,“你先看,不好的内容我不听。”

        “对了,”老板叫住我,“最近房间空出来了,需要再给迪卢克先生多开一间吗?”

        我不假思索点头,“要的……”说完立刻发现本人就在呢,我尴尬地转头向迪卢克征求意见,“……的吧?”

        “要。”迪卢克说。

        “阿荧姐姐……”可莉拉了拉我的手,意有所指地叫了我一声。

        这个行为看得我有点恍惚,一瞬间以为可莉被七七附身了。

        不知道哪里来的默契,我莫名知道可莉这个举动是什么意思。

        “知道啦知道啦。我和派蒙会继续陪你的。”

        但最后做了些什么呢,给可莉讲璃月故事集,讲着讲着她和派蒙就相拥着睡着了。

        我偷偷摸摸跑到魈的房间。

        他正在,换床呢。

        这画面还挺有烟火气的,我到他身后抱住他,开口就是闲聊,“可莉这几天肯定也累了,今天都没说太多话就睡着了。”

        “嗯,她一直都很有活力的样子,现在这么早就睡,大概是真累了。”被这么搂着,他换被单的动作就停在那里,不好发挥了。

        我靠在他背后,无比满足。

        我怀疑我能这么抱上整夜……

        最后是他憋不住了,放下被子,转过身,拿出了信递给我。

        “他们说,小说后面的小部分人群里反响还可以,想给大一点的版面,之前落款一直是旅行者,希望你取个笔名。”

        我退到桌前坐下,开始纠结,“笔名啊……”不用这么正式吧?

        他接收到这个消息也挺期待的,问我,“你想取什么?”

        “我不知道呀,荧魈号吗?够不够直接?”说完自己忍不住先笑了。

        他盯着我从笑,到笑完了,然后在我旁边坐下,说,“其实你原本的名字就很好听。”

        “为什么?”我问。

        他像说文解字的先生一样开口,在桌上用手指比划出了这个字,“荧,荧光,荧火,代表着希望和光明,是无论在多艰难的情况下总能让我看到一点光亮的名字。”

        草,被你说的,这么……美吗?

        我看着他,不敢眨眼,看入迷了,话就脱口而出了,“我也喜欢你的名字。”

        “为什么?”他顺着往下问。

        我学着他的样子,在桌上写了个隐形的“魈”字,“你知道其实人间,一般呢,名字都是父母给孩子起的,多数时候名字这个东西就不是自己做主的。起名的时候一般是一种指代,或是一种愿望,我认为每个名字都有它的意义。而你的名字是帝君为你起的,他说代表着遭遇苦难、饱受淬炼的鬼怪。这含义吧我挺心疼的,但就名字本身来说,我站在‘现在’这个节点,是那些经历才有‘现在’这样的你,所以在我看来,更多的反而是对苦难的告别。”说完我倒是有点认真地又一次替他委屈了起来。

        他轻轻一笑,“被你说的真好听,”而后抬眼,注视我,平淡中带了轻柔,“不过其实就是被你叫的更喜欢了而已,几千年能换多少名字,又有哪个名字能被记住,这个名字伴随了我最久,而且现在,”他顿了下,我期待地看向他,我知道他不会吊我胃口,这样只可能是不够厚脸皮的仙人在纠结怎么说出口。

        “也可以是明霄的霄。”他这么说。

        听到这句话后我的表情就没有动过,只有眼睛还偶尔喘个气。

        阿魈……也可以是明霄的霄。

        因为……有人说过,永远有一盏霄灯为他而亮。

        你不想过海灯节,那我就把海灯节搬过来陪你。

        因为你,人群也没有那么可怕。

        可以试着融入。

        也可以是明霄的霄……

        为什么可以是……不言而喻。

        好吧,我冲到柜子前,拿出纸,大笔一挥,就写好了。

        迎霄。

        欢迎的迎,霄灯的霄。

        嗯,既然八重堂强烈要求,那这就是我的笔名了。在此让我们先恭喜八重堂。

        虽然字面上好像没什么特别大的意义,不像行秋的那么风雅,也不像阿贝多的那么独特具有代表性。

        但我喜欢。

        正如非常喜欢那个“魈也可以是霄”的魈仙人一样。

        平步青霄,鹏霄万里。

        你说钟离取名的时候想得到这一层吗?

        肯定想不到。

        因为。

        他真特别。

        他是我的魈。

        此刻我很庆幸我是抱着对他的喜爱来的。

        所以才有目的地一直留在这里,一直追着他,来到望舒,来到璃月。

        不然带着派蒙四处流浪吗?

        虽然我仍在期望某一天走遍七国,但现在已经没办法想象一个人的旅行了。

        他是我的指南针。

        这个氛围太好了,我要做点什么!

        我从椅子上拉起他,把他拉到床边,做了两下扩胸运动,活动双手,想把他推到床上。

        然而,刚走到床的边缘他就自然而然地坐下了……剧本,不是这样的!我在心里呐喊!

        接下来他说的话很破坏气氛,“我要去深渊了。”

        “啊?又要去了吗?”我一下子就低落地不行,然后又鼓起希望问他,“临渊军现在能打到哪里了?”

        “第八层,”他安慰道:“已经帮了我很多了,比以前好很多了。”

        我仰头,“那我呢?”

        他笑笑,“你也很棒。”

        之前好说歹说降到了半个月打一次,而且临渊军营地就在那附近,得益于距离,前段时间除了秘境的训练也经常会去那边练手。

        他也知道这一点,“最近都清理地很规律,不会太久的。”

        “嗯嗯,”我点头,“可别又打入迷了,我就在这,继续等你。”

        “别等了,先睡吧。”他转头看到被子还没理好,愣了愣,起身继续弄了起来,我止住他,“不用啦,我等会自己来,你套被子可没我弄得好。”

        他去打开了窗户。

        “等等。”我拉住他。

        “第一次你从这里走的时候亲我了,”我学着用元素力挥掉灯,“所以,现在,亲我下再走。”我偷笑着。

        黑暗中,我又听到了他叹了口气,“为何如此幼稚。”

        接下来眼睛看不到其他了。

        耳朵听不见除呼吸以外的其他声音了。

        只有唇齿间的感官在烧人。

        好像要把心都烧化了。

        哪怕这种时候他的声音依旧很轻,并不着急。

        刚开始我还在出神想,不对啊,这种尺度的亲吻我可没教过啊,我自己都不会呢!他怎么能这么会呢?后来就被舌尖更为清晰的体验勾回来了。

        然后专注于此。

        刺激。

        我他娘以为能更刺激,就在他把我放床上的时候。

        但接着他的举动是,又从窗户跑了出去。

        望舒客栈的门窗就是被你这么搞坏的吗?

        您自制力挺强啊,说停就停,欲求不满的怎么变成我了!

        我躺了半天,试图平静下来,越躺越热,越想越羞耻,根本平息不下去啊,最后放弃挣扎,开了房间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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