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生日
很没用的我最终还是找了很有钱的公子帮忙。
公子没那个冷嘲热讽的意思，但我自己总觉得有。
哎，丢人。
几天时间，真的太短了。
不够挥霍。
每次训练完回来，想去璃月港，都得是派蒙助攻提出一些无理取闹的要求，才能让我找借口带着她过来。
以前做什么事都是在一起，这两天这么一来就显得有点不寻常，希望他别感觉出什么来。
仙人这方面，应该蛮迟钝吧？
生日当天我可是一早就醒了，训练的时候都顺带着心不在焉的。
被他说了好几次拉弓力度不够，姿势不标准，动作不到位，发出去的箭会没有力量。
后来看不下去的魈老师直接在身后扶着我的手臂往后拉，调整着动作。
差生还有这待遇？
早知道一早就做得差一点了。
虽然没有标准的上下班节点，但是基本到了吃晚饭时间，营地里就会散场了，不过这群很有斗志很有拼劲的军士，吃完饭也还是会继续锻炼。
我迫不及待收起武器，拉着他，“走走走，我们去万民堂。”
“为什么？”他有些看不懂我的急切。
“香菱请客啦。”我边跑边说。
派蒙开心地飞起来跟着，她已经很久没有飘着了，怕是也快激动地走不动路了，毕竟之前的准备里，她听到了太多新菜式了。
直奔万民堂后门直接二楼包间走起。
一斗和阿忍已经到了，朝我们挥手，锅巴跑到门口迎接了我们，好像要做个领路人一样，蹦蹦跳跳地走在前头。
我拉着他坐下，很快香菱端着最后一盘菜上来了。
“这是我们为你准备的，生日宴。”派蒙张开双臂说。
魈看着这一切，挺不敢相信的。
他是个见过很多大场面的人，各路妖魔鬼怪什么没见过没杀过，但是却为这样一个小小的生日宴，有些震撼了。
倒不是那种惊心动魄的，反而有点像温水煮青蛙那般，感受到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温度。
我在桌面下，握住手偷偷跟他说，“我知道，老板说你喜欢一个人待着，喜欢清净，嫌人碍眼。但我希望你能收到他们的祝福。”
“嗯。”他反过手，把我的手当饺子馅包了起来。
“恩人到底来不来啦，”一斗摸着肚子说，“这也太香了，我实在是有点忍不住了。”
“我没来晚吧，”烟绯笑嘻嘻推开门，奔着魈而去，“来，降魔大圣，这是我送你的礼物。”
“不必如此郑重，叫魈便好。”魈对着坐下的烟绯说。
我抽出手，好让他能方便点接，看到烟绯送的是一本书，没什么遮挡，只是简单系了个蝴蝶结。
我继续偷瞄上面的大字，一下子愣住了。
《璃月婚姻法》…精装版…
我不可思议地看着烟绯，她就只是笑得很甜，没觉得我有什么好诧异的。
人仙混血烟绯……总感觉好像在暗示我什么一样。
“烟绯也到啦，那我们先吃东西吧。”香菱招呼着，“好多菜都有些凉了。”
“好。”我们纷纷拿起了筷子。
我悄悄看了一圈，这些面孔变得非常可爱，突然觉得好像被很多温暖包围着。
九个人啊！真热闹，这就是人间烟火啊。
他开始并没那么自在，有些不好意思，我拼命给他夹菜，省得他还得动手，一斗也没忍住给他夹菜。
他吃得倒是很起劲。
消灭掉几盘菜之后，阿忍从背后的隔间里拿出了蛋糕。
“这次的经历，我们是瞎掺和，说起来还是得感谢你们。”她先拆开包装，拿出蜡烛，又递了一个小礼盒到魈面前，“这礼物是我和老大一起送的，因为……老大实在没钱。”
“喂阿忍！”一斗止住她，“虽然我们是合伙买的，但我们挑的东西听说可是高科技！反正很好的。”
阿忍无奈地摇摇头，“小哥，不介意就现在拆开看看吧，老大可期待你看到之后的想法了。”
所有人都盯着他拆礼物的画面应该还是挺难为情的，至少我是这么想的。
但他挺坦然的，拿出来的东西好像是小挂件。样子，有点像铃铛大小的缩小版印章，但是完全实心，底部是个按钮。
“这可是一对儿的，按钮按下去就能听到对方那个发出来的声音。”一斗很骄傲。
“不过距离估计没那么远。”阿忍很实在地补充。
这……电话机？
但又不具备通话功能。
倒有点像……防丢绳……小孩子的玩具，像是一斗会挑的东西了。
我按一下我的，就能听到你那边那个发出的声音。
但是，我直接叫他就可以了啊，这也不顶用啊。然而他们并不清楚这一点，也没见过。
哎呀，我这光沾的，还得了一半儿呢。
这种你一半我一半的礼物，还是很甜蜜蜜的。
“谢谢一斗，谢谢阿忍。”无论如何……我先行谢过了，直接挂到了身上。
“谢谢。”寿星也跟着说，明显有点不适应说这种话。
阿忍笑着插上蜡烛。
“咳咳，”一斗站了起来，清了清嗓子，一副真是什么大歌手出场了要开嗓的做派，“祝你生日快乐……”
一曲生日歌唱罢，在场无一不安静了下来。
“谢谢，很好听。”阿魈客气地打破静默说。
其他人就没像他这么给面子了，一言不发。
难听？倒也不是……就挺需要勇气听完的，听完也挺需要勇气缓缓的。
“小哥就是有眼光。”一斗哈哈大笑。
蜡烛还在烧着，他们提醒他吹蜡烛许愿。
“我不吹，不许愿，”魈拉拉我，“你来。”
这等事，高冷的仙人，做不来。
好吧，形式而已，我不客气地越俎代庖吹掉了。
“哎我和锅巴准备的礼物呢，就等会再给你们提回家好啦。”香菱吃着蛋糕说，“你们再给我们多讲讲层岩巨渊底下的事情。”
派蒙于是也拿着蛋糕讲起了可莉那程的故事，有时有点夸张了，他们还会向阿魈求证呢。
后来，说话的人换了又换，香菱聊到了最近出门的经历，烟绯聊到了最近棘手的案件，阿忍聊到了最近璃月的不同，一斗聊到了想抓点璃月的动物回去养……
派蒙慢慢和锅巴阿丑玩了起来，我和阿魈做倾听者听他们说，也挺有意思的。
而且就他们这聊天的氛围，是真没把魈当成高高在上的仙人啊。
促进民族间的文化交流……莫名其妙想到这么一句话。
这顿饭差不多吃了两个小时，一斗和阿忍先走了，他们明天就要启程回稻妻，就不久留了，虽然答应过下次去找他们玩，但是这个下次估计遥遥无期。我们也想快点回去，香菱提着两个方盒送我们到了楼下。
一个是她准备的礼物，大红色的礼盒，一个是打包的蛋糕。
哎，个个都送礼，怎么还客气上了。
大家真好啊，等我出人头地！我罩你们啊！
我！我绝对不会光明正大地说我最喜欢的是什么婚姻法的！
“我还想再吃一块蛋糕。”回家后，派蒙眼神没离开过蛋糕，伸出一根手指头，“就一小块。”
这蛋糕其实是阿忍和香菱一起做的，味道是真不错，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出来的，工具也没看到。
我把其他东西放下，本着不浪费的原则，把蛋糕递给派蒙，“乖娃儿，给你个任务，去把蛋糕分老板他们吃，剩下的都给你吃。”
“吃完自己回房间哦。”我特意叮嘱。
派蒙一听还挺划算，出去分蛋糕了。
“快快快，锁上。”我指着门说。
阿魈有点摸不准我这着急忙慌的干什么，被感染也忍不住着急施了个封印。
“呼，”我把他扑倒在地上的床铺，在他脸上重重地么出了声，“生日快乐。”
“嗯，”他头往上抬了抬，礼尚往来地轻轻点了一下，“快乐了。”
哦哟，堂堂仙众护法夜叉，竟然这么轻而易举就被推倒了？成何体统。
我调戏着摸他脸道，“干嘛让我这么放肆啊？”
“不然能让别人吗？”可能是被我压着，他声音有点不通畅。
我嘿嘿笑了起来，“但是饭桌上你讲的话也不是很多，我老有点担心，今天这么多人，会生气吗？”
他摇了摇头，“不会，心意感受得到，只是太热闹了，有点不习惯。”
“一年就这么一次。”我强调说，“不过，要是不喜欢，下次就不这样了。”
“你安排的，不会不喜欢。”他说，“他们，也都很有趣。”
听他这么一说我就放心多了。
应该不会被压扁！我就这么“以下犯上”地钻在脖颈里躺了好一会儿。
宁静……
“阿魈，”趴够了，我往下挪了挪位置，贴到他胸口上，“我原本只是喜欢你，没想过能遇上你，可我遇上了，我真的太满足了，我特别幸运，所以在特别的日子里，才会特别感触，特别感激你能来。”
虽然那么多的苦，也都被他经历过了，这一点又很矛盾。
“这些话说太多遍没意思，不过今天是你生日嘛，我刚才没许愿，如果要我有愿望，那我只想为你挡风遮雨，让你安心在我心里做上一辈子美梦。”
嗯，不管剩下的时间有多少，能陪你多久，就会陪你多久。后来过了挺久他说，这是那时他心里的第一想法。但当时他并没有说出来。
“总觉得，有点害怕。”他拍了拍我的背，轻声说。
我仰头，“啊，你都害怕吗？”
怕日子太幸福吗？
问完感觉到他身体好像确实有点僵硬，那这氛围不对了，抓紧改改。
我一个翻身，从他身上滚了下来，爬起来找到藏在包裹里的礼物。
“那我们不说那些了，我也给你，准备了礼物。不想给其他人看到，就想回来再给你。”
这个面具是受阿忍的启发才浮现在脑海的，大体上比较寻常，公子找的那个店老手了，也不需要我画的很漂亮，只要大概结构描述清楚就可以了。
颜色主体采用的还是墨绿，与之前能遮住整张脸的傩面不同，面具只盖住了眼睛以下的半张脸，面具右侧边缘之上是一只突出的蝴蝶，蝴蝶底部细细的末端与面具相连，蝴蝶上以及面具的部分地方都勾着金色的花纹，带上面具与脸贴合，金色细线蝴蝶会刚好落在眼尾的下方。
原本还挺期待他戴上的，可这会儿送出去了，他打开来拿在手上翻来覆去看了又看没说话，我突然就感觉这玩意儿有点娘。
“哎，我就是送送，但是你不一定要戴的。”我把面具翻了个面，感觉他不喜欢，眼不见为净。
他伸手在脸上挥了一下，面具就戴上了。
你们的仙法就是用来偷懒的吗？
诶？好像也不娘，但……有种非常显眼的装逼的帅……太耀眼了，还雕金呢。
“好看吗？”他问。
活久见，大帅哥还在意起颜值了。
我看呆了，很久都没眨眼，有些纠结地说，“好看，可这样会不会不够凶啊……”
“无所谓了。”他又在自己脸前一挥手，面具从脸上消失，反而取代了他腰间原本的傩面。
这些动作一气呵成，仿佛也透着小雀跃。
他是想让我对自己选择的礼物满意，为了让我开心才问那个好不好看的问题。
意识到这点我有点感动，“其实我确实不知道该送你什么的，灵感这东西要没有阿忍这么一撞，也出不来，我没费什么心思，”我跟他承诺，“明年会更好的。”
“明年？”他想了想，点点头笑了，“你有心了。”
这是什么话？突然这么见外？有点不爽啊。
我从他手中抢过那个傩面，收进了衣柜里。
再见了，凶凶的面具。
你光荣退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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