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章
如果不出意外，蝙蝠侠大部分时候都无法捕捉到小丑的动机和计划，小丑不发出预告或者提供线索的话，那他们就只能等待小丑进行下一步行动后才能采取对应的措施。
这是一个让人头疼的现实，提姆一边操作蝙蝠洞里的仪器一边想，这只被他带回来的罗宾鸟没有任何问题，它好像就只是简简单单的被蝙蝠标夺去了生命，充当了一回死亡信使。
“提宝。”从电梯方向传来迪克的声音。
“什么事？”提姆没有转头，仍然继续着手头上的动作。
迪克走近时就看见他带着医用手套，手里捏着解剖刀和镊子正在处理一只鸟。
“正好，你帮我把这只一起解剖了吧。”迪克递过去一个已经被拆开过的快递盒。
提姆拿过来，里面同样躺着一只罗宾鸟，但这只被类似微型炸弹的东西炸开了胸膛，他看向迪克，“你从哪里弄来的？”
“布鲁德海文的警察局，有人指明要求给我的。”迪克试图让语气轻松一些，但仍然能从中听出抑制不住的烦躁，“我的同事们都以为我惹上了变态连环杀手。”
虽然这么说的话倒也没错。
“我待会联系一下大红，看看他那边有没有什么情况。”提姆说。
“布鲁斯要我们加强对哥谭监控的检查，毕竟小丑什么事都有可能做出来。”
提姆点点头。
“小丑？他又跑出来了。”红头罩在电话另一头说，伴随着电话里不断传来的枪械组装的声音，人声听起来也忽远忽近，“如果让我抓到他，我一定要他好看。”
“实际上，有蝙蝠侠在我们顶多把他关回去。”提姆不太走心地补充道，“或许你可以趁蝙蝠侠不注意把他打一顿再塞回去。”
“哼。”杰森用鼻子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气音，从桌上拿起通讯器，“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停顿了一下，他仿佛跟想起了什么似的，戏谑地开口“她是谁？”
“谁？”提姆有些疑惑。
“迪克跟我说的。”
他早该想到的，提姆面无表情，感情这种事只要迪克知道了那应该离全家知道也不远了。
这时，他的手机振动了一下，“我有个电话打进来，我先挂了。”趁着杰森还没有说太多之前，提姆抢先挂掉了通讯器，他现在有些感谢这个突然打电话过来打断这个尴尬局面的人。
但当他看到手机上显示的来电联系人时，他的眉毛又高高的扬了起来。
“阿娜希塔？”他试探性地问，要知道维拉小姐平时基本不打电话过来，如果打过来那证明或许要出事了。
“是我。”电话那头阿娜希塔的声音显得异常冷静，只是背景里有些嘈杂的声音告诉他这姑娘正在外面。
“我说，你们最近是不是惹上什么人了？”阿娜希塔坐在街边的一家汉堡店里，一边打电话一边用下巴示意坐在自己对面的小男孩随便吃。
“为什么这么说？”
“有人通过小孩子来杀我，我想我一个合法良好公民，平时从不惹事，唯一不太合规的事情就是认识了你们。”她尽量压低了声音，对面的男孩并没有听到她在说什么，她顺便用空着的那只手捏了几根薯条沾点番茄酱塞进嘴里，果然，薯条就是要刚炸好的才好吃，“所以当然要问问你了。”
“你现在在哪里？”提姆闻言转身打算往蝙蝠洞的电梯走去，“我现在过来找你。”
“哦倒也没那么急。”阿娜希塔懒懒散散地斜靠在椅子上，看着面前那个小男孩大口大口啃汉堡，“我正在和杀手交流感情，你可以晚点再来找我，挂了。”言下之意就是她现在有事要做，暂时别去打扰她。
随着电话被挂掉，提姆停住脚步。
“德雷克，关于那几只鸟有什么进展吗？”达米安从楼梯上往下看，声音冷淡，“不行的话就换我来，而不是在蝙蝠洞里转来转去，提图斯都比你有方向。”
提姆抬头看上去，对达米安的话有些不耐烦，“阿娜希塔打电话告诉我说有人要杀她，我怀疑也是小丑做的。”
达米安闻言皱起了眉头，“她？她怎么会和小丑扯上关系的。”
“应该只是小丑一时兴起吧，听起来他只是随便雇了个人动手。”提姆说着又坐回蝙蝠电脑前面，调出一份文档开始修改。
“你在干什么？”达米安从楼上一跃而下，走到他身后。
“修改计划，如果阿娜希塔也被小丑盯上了那就把她也放进计划里。”提姆面不改色。
“维拉小姐知道一定会感动哭的。”达米安嘲讽了一句，往练功房而去。
她会吗？提姆扯了扯嘴角，他对于达米安的观点并不认同，他只希望阿娜希塔知道以后不会太生气。
汉堡店里，阿娜希塔把玩着一个色彩鲜艳但做工粗糙的小玩具，随着那个玩具在指尖移动，小男孩的目光也跟着滴溜溜的转。
“吃饱了吗？”阿娜希塔看向他。
小男孩乖乖地点点头。
“那就说说这是谁给你的吧。”
小男孩四下看了看，小声说，“你是哥谭人，你应该也是知道的，像我们这种犯罪巷的孩子经常会去接一些跑腿之类的活计，这个是我从我的上级那里接到的，说是指明了要给韦恩集团执行总裁的助理，维拉小姐。”
阿娜希塔手指伸进那个玩具的吊环里，不在意地晃了几圈，是啊，只不过这个小玩具等到一定时间以后，里面的毒气就会泄露，到那时她就会不明所以，满含痛苦的死去了。
“我看你眼熟，想起来是上次给我钱的那个。”男孩说到这里停了一下，似乎有些变扭，小声咕哝，“我就尽早给你送过来了，比规定的时间还早了几个小时呢。”
如果红头罩在这里，他应该会认出来这是上次持枪抢劫但是业务又不太熟练的那个小孩。
“所以我请你吃汉堡感谢你啊。”阿娜希塔笑嘻嘻地说，但是眼底却划过一丝暗沉，得亏这小孩送来的早，不然搞不好他自己也会有危险。
小男孩看起来更变扭了，接下来的声音宛如蚊子叫一般，阿娜希塔几乎要全神贯注才能勉强听清，“上次的事也谢谢你了。”
“下次少接点这种活，”阿娜希塔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实在不行的话你可以来找我借钱，长大了还我就行。”
男孩的眼睛瞬间睁大，呆呆的样子宛若一只被过于丰盛的食物惊呆的小动物。
“还三倍。”阿娜希塔伸出三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小朋友真可爱，她在内心感叹。
当提姆处理完手头的事情一如往常跳到阿娜希塔家的阳台找她时，女孩已经等在那里了，她甚至给自己拉了张凳子。
“喏。”阿娜希塔看见提姆过来，抬手抛给他一个小东西。
提姆拿起来仔细看了看，一个粗糙的挂件小人，正在咧嘴对着他笑。
“里面应该是中空的，有人在里面塞了小气囊，”阿娜希塔将椅子的两只前脚悬空，自己坐在上面摇摇晃晃地说，“不过嘛，我做了那么一点点小小的处理，应该距离这东西泄漏还有很长一段时间，我想你应该会想要这个小玩意的。”
“所以，”她“啪”的一下把椅子的前腿放下来，整个人顺着这股力道往前凑去，“我可以知道惹上谁了吗？”
提姆看着阿娜希塔的脸在他眼前无限放大，一双猫眼直直地看着他，她凑得太近了，提姆想。
空气一时间迟缓下来，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不说就算了。”阿娜希塔重新倒回椅子里，距离拉开，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提姆不动声色地松了一口气，“是小丑。”，他说。
“哇--哦--”阿娜希塔故作夸张地拉长声音发出一声感叹，她早该想到的，“我是不是得去问问他，为什么突然对韦恩企业的助理感兴趣了？”
“我建议你不要这么做。”提姆严肃地说，就算他看女孩也只是开玩笑，却还是有些不放心，“不到万不得已别去找他。”
“对了，这个给你。”他用腰带里拿出一个奇形怪状的小玩意递给她，阿娜希塔接过来一看，一个红点正在屏幕上一闪一闪的。
“定位器，你尽量随身带着，如果小丑还来找你我会知道的。”提姆站起来，一下子从阳台上消失。
说到底还不是怀疑她会记仇，自己冒冒然跑去找小丑吗，把监管说的这么光明正大，女孩撇撇嘴。
阿娜希塔随意地将那个小仪器翻来翻去，突然间，她在缝隙里看见了一个小圆钮，阿娜希塔好奇地尝试着按了一下，然后她发现屏幕上的红点突然移动起来，几秒后又被像是被人为切断一般卡住了。
“哇哦。”她发誓这次感慨她是真心实意的。
阿娜希塔把那个小玩意随意的揣进口袋里，转身往屋子里走去，希望不会有用到它的时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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