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章---再施恩(上)
第十章---再施恩(上)
秦琛一连半个多月出现在春香楼,但没叫任何姑娘,大部分时候都是在与人开局赌钱。
不乏也有人打趣儿笑问:“秦大公子怎地吃素了?”
秦琛只一句话。
“索然无味。”
没提人,没提事,但听者皆懂,依旧是没人敢多说分毫,便是连“雪蝶”二字,姑且都没人敢提。
众人只是赔笑。
杜妈妈这边,徐进有话,“万不可碰。”
于徐进而言,这是他唯一一个能夤缘而上,贴近左相的机会。
这小姑娘奇美,可谓千年难遇,何况得左相亲来相看,必然有些特别之处,是个最有可能送入相府的女人。
如若他能送个女人进相府,也就巴结上了左相,那以后还不是官路通途。
何况眼下时局变化,天知道会如何?如若左相黄袍加身,这小姑娘水涨船高,来日可是皇妃!
她能不记得他徐进的提拔?
此事非同寻常。
是以这些时日,徐进也是一直在打探,没少往左相近身人手中送钱财,寻门道求指点,猜着左相的意思,但得来的结果还是一个“等”字,此事显然是拖得越久越不好,这般便好似真的就要没了下文。
关起门来说杜妈妈。
她是干什么的,春香楼做的又是什么生意?
勾男人的手段,她春香楼层出不穷,花样百出,也并非没调-教过宋依依。
那小狐狸精可不是一般的好苗子,她会的很。
但那男人太是尊贵。
先不说他凌驾皇权,可随时取而代之,你得把他当天子看。
便是往前说。
傅家早在三十几年甚至四五十年前,傅湛的爷爷辈时便是大权在握,兵权在手,是这晋朝当之无愧,最最尊贵,最最显赫的家族。
尊卑有别,杜妈妈看都不敢看他,哪敢让手底下的姑娘对他用妓-女那一套,搞不好,会惹来杀身之祸。
转眼又过三日。
午时一直伺候宋依依的婢子珍儿为她端饭菜回来。
关上门,婢子道:“雪蝶姑娘,秦大公子适才去找杜妈妈了”
宋依依一听,玉手紧攥桌子一角,紧张忐忑地朝着婢子问着。
“听到了什么?”
婢子答道:“具体并未听清,但确是在说姑娘之事,隐约好像有”
“有什么?”
宋依依急着相问。
但婢子未说,摇了摇头,“珍儿听得不甚真切。”
宋依依有着一种预感,问道:“和三日前,秦琛所言一样?”
婢子点了头,但依旧重复,“不过珍儿听得不甚真切。”
不用真切了,宋依依似乎闭着眼睛都已猜到会是这样。
婢子出言安慰,“姑娘别担心,珍儿觉得大妈妈对姑娘的态度并未有变。”
宋依依也知道,她更知道,傅湛即便是真不满意她,不再来春香楼,其权势的余光也还能保她很长一阵子。
但那有什么用?
还不是早晚之事。
她前有秦琛虎视眈眈,后有四年后悲惨的命运。
能救她的似乎只有傅湛。
可希望来了又破灭。
莫不是她注定要像梦中一样是个短命鬼。
那命运是不可逆的?
宋依依想起就害怕,当日的膳食也没吃几口。
人可怜巴巴的,到了晚上,暗地里到底是忍不住“哼唧”两声,哭着叫了天。
她还没活够呢。
越想越委屈,越想越害怕,小姑娘哭了小半宿,第二天早上起来眼睛都有些肿了。
且不知是不是老天爷听到了她的哭诉,第二日,宋依依像打霜的茄子一般蔫了,没抱任何希望,一副混吃等死的模样,然事情却起了变化。
上午她刚用过早膳不久后便被婢子告知,午后,那男人要来春香楼,让她提前准备。
婢子的话同上一次一模一样,就是连时辰都一样。
宋依依听罢眼睛都直了,半丝没想到。
她以为她和傅湛就此彻底诀别了!
没成想!
小姑娘宛如打了鸡血一般,一下子精神了。
对面的柳瑶儿一直盯着这边的动静,是以,几乎是与宋依依同时得到的这消息。
听后柳瑶儿的脸色就变了,气的头顶冒火,但仔细想了想,又很不屑,冷笑一声。
传话的婢子前脚刚走,她便慢悠悠地过了来,怀抱双臂,妖娆地倚靠在了宋依依的门上,朝着宋依依开口便道:“不过就是召你唱个曲儿,解解闷罢了,你可千万别抱什么心思,免得失望!要是想带你走早便带了,前两次了都没带,我便不信这第三次便带了。左相若是想要你,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根本就不会亲来”
她言语之间满是嘲讽和笃定,拭目以待,等着看笑话
不用柳瑶儿信誓旦旦,宋依依自己也知道人不是来带她走的。
但眼下宋依依还管什么柳瑶儿,回她一句都嫌累,心中唯思着一件事。
过不多时杜妈妈过了来,那柳瑶儿也便缄口闭嘴,回了房去。
意外的当然不止是宋依依自己。
整个春香楼都是一片哗然
正午刚过,宋依依便被送入了一楼包房中。
不同于上次,她到来之时,那男人尚未大驾。
小姑娘规规矩矩地立在屋中,面上无异,但心中不然。
她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
大概等了半炷香的功夫。
那男人到了。
他一旦到来,不用等进来,外头的气氛便是提醒。
肃穆一片。
宋依依微微颔首,恭敬相立,婢子早为人掀开了珠帘。
男人一身官服,现了身,随之而来的还有三名大臣。
婢子鱼贯而入,果品酒馔摆入桌上,再接着便都退了出去。
唯剩宋依依与四个男人。
小姑娘眼睁睁地看着他落座,也眼睁睁地看着他一眼都没往她这边瞧,与前两次相见一个模子,沉肃淡漠。
他落座在椅上,另外三名大臣皆是躬着身子于其身前,所谈皆乃朝中政事。
宋依依听不懂,便就算听得懂她也无心注意,只暗暗思忖着自己之事。
想起之前这半个月的等待与那秦琛所言,她便后怕。
这男人的心思当真是深不见底,无可猜测。
之前宋依依不懂他为何梦中为她那般,现实又好似对她有些嫌弃。
现在宋依依更不懂,他都半个月没来了,量谁都以为不会再来,为何突然又再度大驾。
短时内宋依依想不明白,自然也无心思细想了。
若说初见那日一切太是突然,她实在是措手不及;再见之日,她有些受了惊,也没把握住机会;如今如若再不拼命,为自己争取一二,怕是便唯有来日认命了。
思及此,小姑娘紧攥着手,鼓足勇气。
她紧紧盯着那坐上的男人,亦紧紧盯着其身前的大臣。
待那三人躬身集体跪退,前脚刚一出门,宋依依便娇柔地跪了下去。
“蝶儿以为再也见不到大人了”
软语伴随着声声啜泣,玉手轻置唇边,那一双楚楚可怜的含情美目中噙满泪水,泪水缓缓欲滴。
她,就这么眼泪说来就来的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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