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霸凌篇-进展
温德在别墅内外布置好人，又在常夏的同意下设置了报警装置。除了没有同意在贺丹宜和毕蓝的房间安装监控，常夏甚至还把温德和林小波的房间，安排在了贺丹宜和毕蓝的隔壁。
非常配合他们工作。
众人紧张轮班守了一夜，直到天亮，温德敲响了贺丹宜和毕蓝的房间，亲眼见到她们无事才放下心来。
然而终端却再次传来消息，又发现了一具尸体。
这次的死者是在临市，非常巧合的是，死者又是东田高中毕业的学生。
温德看着资料，叫来贺丹宜和毕蓝，将资料甩在她们面前，脸色铁青。
“黄阳、蒋薇、彭雨，全被装行李箱里，而蒋薇和彭雨更是被虐杀而死。”
“告诉我为什么？跟你们一起的霸凌白云熙的人还有谁？”温德耐心将要告罄，强忍着耐心问。
贺丹宜梗着脖子摇头：“我没有，我不知道，我根本没有霸凌……”
“不知道？”温德猛敲桌子，脸色通红道，“他们和你们是高中时期都是好友，而这两个人同时霸凌过白云熙，同一时期被同一手段杀害，你告诉我不知道？你不知道什么？”
“我们真不知道。”毕蓝低声轻啜，“到底是谁要杀我们？”
“不知道的话你们为什么来这里？”温德愤怒道，“我告诉你们！”
“我见过恶鬼！但你们比恶鬼更狰狞，比它们更可怕！”
“你们霸凌同学导致她自杀，你们不愿意给赔偿导致黄阳一人打几份工，你们宁愿其他人去死也不愿意说出真相！”
“耍心机手段假装无辜，不知道是吗？”温德喝道，“我现在迁就你们，让你们安心得到你们想要的保护，结果你们呢？”
“眼睁睁等着，等其他人一个一个死去，只要最终你们自己没事，屁都不放一个！不见棺材不掉泪，不真正威胁到你们身上，你们就不会承认自己犯过的错吗？”
“我就没见过像你们这样厚颜无耻、蛇蝎心肠的女人！说你们是小姑娘都他妈是侮辱小姑娘！”
两人凑在一起眼睁睁看着温德拳头下裂开的实木桌，随着他开骂不住发颤，心理防线渐渐土崩。
温德起身叉腰来回踱步，两人依旧不开口。
“以为自己是学生所以我就不能把你们怎么样了？整个社会都要迁就你们了？啊？”
“呵呵，你们俩涉嫌杀人，关你们二十四小时的权利我还是有的。”温德点点头笑道，“今天要么全部给老子交代清楚，要么全跟我回警局。你们相信有恶鬼复仇，那就让对方来。我倒要看看，没有你们想要的保护，恶鬼怎么把你们装行李箱里虐杀！”
“我倒也想亲眼看看，他们到底是怎么被虐杀死的。”
两人频频摇头，终于崩溃道：“不行，我不走！我哪儿也不去！”
温德却不是恐吓她们，大手一挥：“带走！”
林小波等人迅速制服想要逃走的两人，扒开她们死死抱着沙发或抓着桌腿的手，无视她们尖叫将两人拖了出去。
两人犹如见了鬼，尖叫挣扎，哭嚎不止。
“慢着。”常夏皱眉道，“警官，您既然已经猜到是什么东西在杀人，为什么还要把人带走？”
温德爆发：“你告诉我，为什么我不能把人带走？”
“请你冷静一点。”
“我冷静？”温德指着她们道，“因为她们闭嘴，昨天晚上又死了一个人！你让我去停尸房冷静吗？她们俩的小命是命，其他人活该等着报复被人杀死吗？”
“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杀人的是恶鬼，又不是我们！”贺丹宜哭道，“我们俩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甚至都没出过房间门，你们所有人都可以给我们作证！”
“你给我闭嘴！你知道你们为什么会被盯上，甚至知道昨天晚上彭雨可能会被杀。我尊重你们的性命，你们尊重过其他人的命吗？蒋薇、彭雨还有其他和白云熙自杀有关的人。”温德此时面色黑红宛如恶鬼，“别告诉我你们无辜，你们一个比一个精，一个比一个会打算，你们清楚得很啊，把警察耍得团团转，你们很有成就感啊！”
贺丹宜心虚，不敢开口，毕蓝轻声哭泣道：“我们……怎么会……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要联系我爸！”
“带走！”温德暴怒。
“慢着！”常夏道，“你把她们关起来又能怎么样？人死都死了，总不能让她们俩陪葬吧？”
温德笑道：“你错了。”
常夏莫名感觉背后汗毛倒竖。
“我相信科学，我觉得她们就是杀人凶手，现在要带回警局审问。”
“你明知道不是。”
“我只信科学，我不知道。”温德走到贺丹宜和毕蓝身边，低声在两人耳旁道开口笑。“如果你们俩，谁今晚或者明晚死了，那就能证明你们是无辜的，就看今天轮不轮得到你们中的一个。”
两人如坠冰窖恐惧地看着他，温德的声音宛如魔鬼，发出最后的通告：“死一个还有另一个，我赌得起。”
两人被警察抓着拖出去，完全不顾她们挣扎痛哭。
装可怜扮无辜、痛哭流涕、耍小心机小聪明一切通通不管用。
“温德·戴尔森。”常夏翻开自己的终端道，“希望你能跟这位先生聊一下。”
对面的人带着眼镜道：“您好戴尔森队长，这里是市长办公室，常夏先生举报您滥用职权，粗暴对待学生，希望您能解释一下。”
温德问道：“常先生举报？有证据吗？”
常夏道：“你们监控器里面的视频就是证据，你放一下。”
温德招手叫人取来监控器，用力一捏，“啪”地小小一个监控器在他指尖粉碎。
“现在没了。”说完转头便走，看也不看终端上的人。
“带走！”
林小波一众警察表面镇定，押人的押人收拾东西的收拾东西，心中狂刷弹幕。
卧槽！帅爆了！
贺丹宜和毕蓝没想到一个刑侦队长会这么刚，还是个外派的联盟外星人，竟然强制执法。
两人慌了，拖着身体不愿走，终于在被推上车的时候，毕蓝大喊道：“我说，我说！我都说，别带我走！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毕蓝看了看贺丹宜，见她垂着头死死咬着唇不愿意说，开口道：“是朱氏集团太子爷。”
“他曾经跟白云熙交往过。”毕蓝道，“但是太子爷只是跟她玩玩，所以白云熙拜托我们去找他。”
“我们把她带去舞会，没想到舞会里她被人下药强/暴了。”贺丹宜快速抢道，“我们不敢说出去，就劝她不要报警，所以她怨我们。”
林小波忍不住问道：“后来呢？”
“后来……后来……”贺丹宜道，“有人……不小心把照片发到了班级群里。”
“谁？”
“蒋薇。”毕蓝道，“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照片。”
“嗤。”温德突然嗤笑一声，“你们俩到现在还在说谎？以为你们随便编个故事我就会把你们留在这里吗？”
“我……我没有……”毕蓝依旧画着精致的妆，楚楚可怜道，“我都说了……”
“要么现在全部老实交代清楚，要么现在跟我回警局。”温德道，“一小时时间，把所有事情交代清楚，包括黄阳、蒋薇、彭雨和你们都做了什么、包括所有知情人和涉案人。”
温德将两人分开：“你们两人有任何一个人的口供细节交代不清楚,或者与你们所说的内容有出入，我都会将你们送回警局，二十四小时内我不会再听你们说半个字，不会给你们安排任何监视保护。搜身！把那些乱七八糟的符全给我搜出来，除了衣服什么都不要给她们留！”
“你不能这样！”两人终于崩溃尖叫。
温德笑笑：“如果有恶鬼，今天晚上进行李箱的必然是你们中的一个。”
“祝你们好运。”
温德还未毕业便进入军队，至今已十几年，一身征战沙场的血戾之气毫不收敛时，岂是两个小姑娘能受得住的。
毕蓝和贺丹宜吓得几乎昏厥过去，连常夏也不敢再多说一句。
温德扮过了黑脸，其他人的工作好做多了。
不到一个小时，两人分开审问，连续复述了三遍，在濒临崩溃后，白云熙被霸凌的真相终于露出冰山一角。
据贺丹宜所说，白云熙被霸凌是在和太子爷分手之后，因为身世和家庭条件差距，白云熙一开始只是被同学冷暴力，或者被人说几句酸话嘲讽两句。
白云熙并没有反抗，反而是愈加发奋学习，这也让毕蓝更加嫉妒。
毕蓝跟太子爷从小就认识，小时候两家家长玩笑谈过联姻，后来不了了之，但是毕蓝却记在了心底。
毕蓝恨声道：“他跟我是青梅竹马，可以喜欢别人，但是不能喜欢白云熙。白云熙除了成绩好还有什么？她不就是看上他的钱了吗？她活该被人欺负！”
“我家庭条件好，从小就是公主，只要我勾勾手大家都知道我想要什么。”毕蓝抬着下巴，一双眼却流出泪来，她张了张嘴，双唇止不住颤抖。
“但是我从来没想过让他们……没让他们……欺负过白云熙。”
“是毕蓝。”贺丹宜愤怒道，“她什么都不用说，大把的人帮她，是她让我们把白云熙骗到舞会。让黄阳弄到了药给了彭雨，我和彭雨扶着白云熙进了房间。蒋薇在里面，她找……一个人……”
“是蒋薇让人强/暴了白云熙，拍了视频。”毕蓝擦掉眼泪，“白云熙要报警，蒋薇用视频照片威胁她，给了她十万赔偿。本来这件事就完了，但是……”
贺丹宜道：“蒋薇缺钱，所以她多次迷晕白云熙，威胁我们帮她把白云熙装进行李箱里。”
“是她把白云熙卖了，装在行李箱里卖了。”毕蓝激动攒紧手指道，“真的和我没关系！蒋薇花钱大手大脚，有了第一次就想第二次，她把白云熙卖给不同的人，直到白云熙崩溃自杀。”
“如果不是蒋薇威胁我们，要把我们给白云熙下药的视频发出去，我怎么会跟她胡来？白云熙就不会自杀。”
“都是她！”两人同时把责任推给不同的人。
温德拿到了两份口供，看完后疲惫地揉了揉额头，这两个人是真的不怕死，到现在口供还有漏洞。
联盟学校也时有校园暴力事件发生，但他看到的最多是打打群架，没想到学校学生还能干起拉皮条生意来！
“去查查蒋薇的物品，她敢一直这么干，很可能还留着证据。”温德看着客厅内终于不再扮演好姐妹的两个人，忽然道，“等等。”
林小波凑过去，听他说完连忙点头。
大明快步赶了过来低声道：“队长。”
温德点点头，两人避开其他人，大明才道：“白云熙笔友的身份确定了。”
“是一个叫凯思林的塔略星人。”大明点开终端，“这个人两年前在塔略星被注册为失踪人口，失踪的时间和白云熙出事的时间差不多。”
“塔略星人？”温德看着两份口供，微微咬牙，这件事不可能这么简单。
“黄阳确定是摔死的，已经发现了地点。还有，物证鉴定科从昨天你带回来的那件行李箱里找到了一个带血的笔记本。”大明点开终端打开照片，里面的文字内容大都被血浸透，时间太久损坏太多，但是其中一张可以看到一行清晰的字迹。
“正义永远会迟到。”
“技术科同事说这行字是最近才写上去的，但是没找到油脂痕迹，可能带了手套。”大明问，“队长在哪找到的行李箱？”
温德想了想，他可以肯定当晚祝清并没有碰行李箱，而知道行李箱位置的只有达格玛生物，一直装神弄鬼的也是达格玛生物。
达格玛生物和这件事又有什么关系？依旧少了一块拼图。
“你去把达格玛生物带来。”
大明一愣呵呵笑道：“这……队长，达格玛生物在祝先生那里，我没有逮捕令也带不来呀。”他没敢说有逮捕令他可能也带不来。
温德也头疼，就看刚才他要强行带走贺丹宜和毕蓝，常夏自己不动手直接请了市长办公室施压，更别提祝清真动起手来又能请到哪位了。
“有句话叫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你跟她讲讲道理。”温德想了想又觉得她不是讲道理的人，又道，“实在不行，办法总比困难多，给她买盒香记臭豆腐，去吧。”
大明走后，温德又赶去千秋信仰大学。
千秋信仰大学当初建得匆忙，几处教学楼都是旧楼翻新，具有宗教特色的几处大楼还在建。
发现痕迹的地方正是其中一处，但是前两天下过雨，痕迹经过雨水冲刷已经很不明显。
李侠在楼上跟他挥手，指了指自己脚底。
温德上了楼层，技术科的同事们忙了一夜，早已经结束采证。
“可以确定黄阳就是从这里被人推下去的。”李侠道，“可惜下面已经没有什么痕迹了。”
“怎么找到这儿的？”温德问道。
李侠笑了笑，两人走到技术科同事旁边，便听他道：“达格玛生物信息素比较奇特，只有经过日光照射才会渐渐消失，所以暴雨冲刷后依然保留了一些清晰的痕迹。”
“因为找不到监控线索，所以我们搜寻了整个学校内达格玛生物信息素。”屏幕上出现一条凌乱无序的路线，有深有浅，他继续在键盘上敲动，“根据信息素浓度，剥离出相同浓度的路线。”
屏幕上是学校平面图，上面的绿色路线逐渐被剥离，由深及浅，区分了十五块。他继续道：“因为最近达格玛生物每日都来这里报道，所以信息素有点多。根据这段时间雨水光照模拟天气，推测出相应时间。”
“十七号，十八号……”温德看着地图笑道，他脸上笑意一僵，“在这里？”
李侠点头，带他走向旁边拉着警戒线的位置，楼里有不少灰尘，更清晰的是其中凌乱的脚印。
“已经跟拿去做对比了，很明显脚印是一男一女的。”那位技术科同事道，“我们用脚印做了场景还原模拟，当时两人应该发生了争执，之后男性坠楼，女性逃跑，达格玛生物很可能目击了当时的情况。”
温德又问：“楼下没有发现任何搬运尸体的痕迹吗？”
“两次暴雨，有痕迹也都冲刷干净了。”他摇头，“时间太久了，能发现血迹算是幸运的了，也拿去对比了，最快晚上能出结果。”
李侠想了想道：“再去问一问贺丹宜的室友，十七号那天晚上贺丹宜到底是几点回去的，黄阳的死亡时间并不是十八号凌晨。”
“贺丹宜和毕蓝的证词我也看过了，已经交给东田市当初负责白云熙案子的人，案子详情也会继续跟他们沟通过了，那边太远，我们暂时顾不上。”
温德想了想，李侠这句话的意思就很有意思了，如果这件案子涉及他们无法企及的领域，那么蒋薇拉的那些皮条客们很可能会一个个被虐杀而死。
白云熙自杀的案子是东田市负责人查的，结果会怎么样，请恕他们鞭长莫及。
“彭雨案情的资料还在收集，最快也要晚上才能传过来。两人的验尸报告跟黄阳的一对比，就能确定黄阳和她们的情况是不是一致了。”李侠顿了顿又问，“塔略星人和蓝星人有什么区别吗？怎么能迅速找到他们？”
温德道：“塔略星人眼睛偏红，但是颜色有深浅不一，不仔细看的话也可能看不出来。”
李侠轻啧一声，现在喜欢戴美瞳的人不要太多，别说眼睛偏红，头发偏绿也算不上什么特点。
“技术科的同事们先回去休息吧。”说完李侠又叫住温德，“听说今天早上市长办公室接到群众举报你了。”
温德点点头，李侠拍拍他的肩笑道：“行了别在意，我们专心查案，在这个地区的聪明人都不敢太蹦跶。”
温德不语，知道李侠指的是谁，还是忍不住皱着眉头。
他什么都还没说，李侠却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道：“解决行凶杀人的案子，你才能顺藤摸瓜去东田市查你想查的。”
温德道：“我觉得她们还是没说实话，一个女学生被人欺凌成这样，自杀三年后才化成厉鬼来报复？我不相信。”
李侠道：“你是觉得很有可能是她的笔友替她报仇？”
“大部分塔略星人具有很极端的性格，他们完全有可能蛰伏数年，只为达成一个目的。”温德点头道，“而且贺丹宜和毕蓝对白云熙被霸凌事件还有隐瞒，口供都对不上。”
“行，这两个嫌疑人在你手上，你务必查出真相，为了……”李侠顿住，“迟到的正义，我找人查一查最近中转站入星资料。”
温德摇头：“我觉得有必要从三年前查起，查这三年内的入星资料。”
李侠听了都牙疼，只点头道：“又要熬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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