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霸凌篇-招供
毕蓝和贺丹宜都被带了出来，贺丹宜承认自己错手杀了黄阳，垂着头一脸麻木。
毕蓝好像真是吓傻了的样子，眼睛直直地盯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吉祥偷偷观察着祝清，这伞看起来很重，她扛着大黑伞还要切橙子，几乎是手脚并用很不方便。
她招手喊李侠帮忙，李侠正在跟温德商量事情没工夫理她，她又去喊王小波，王小波在收拾设备也让她等等。
她目光又看向其他人，直接盯上了压着毕蓝的女警。
吉祥心里咯噔一声，她大声咳嗽，引来众人的目光。
“行吧！不浪费时间了，我招。”她耸耸肩道，“黄阳的尸体是我驱使厉鬼附体带走，装进行李箱的。”
“蒋薇、彭雨也是我驱使厉鬼杀的。”她道，“除了她们还有两个老板，毕世德公司的两个股东，尸体现在还没被发现。”
温德抬头走向她：“你又在刷什么花招？为什么突然招供？”
吉祥无所谓地翘起脚尖半躺在椅子上道：“等你查出白云熙被霸凌的真相，我就告诉你。”
祝清也被她的话吸引，切着橙子看着他们把这个姑娘带走，因为始终有人挡着只看到吉祥的背影。
不由嘀咕：“这么点能力就能驱使厉鬼杀人了吗？这么厉害。”
李侠问：“谁这么厉害？”
祝清抬抬下巴：“那个姑娘不像是有很强术法的人。”
众人收拾妥当，祝清的橙子也吃完了，忙上了李侠的车。
李侠叹口气道：“为什么最近总是有这种事件。”
祝清解释：“百年内世道都不会太平。”
“你又卜卦了？”李侠急问。
“没。”祝清道，“大乱平了小乱不断，当初就说过隐患众多，只能辛苦你们了。”
李侠想了想提起刚才跟温德商量的事情道：“你们协会还有没有能人术士？我想向上面申请带一支特别队，省得老是被吉祥、常夏这种人牵着鼻子走。”
“这样的人可不多。”说完祝清想到了什么，“你可以申请把暗中监视我的队伍调过来用，省得他们光吃不干。”
李侠手一抖，脚上险些直接踩了刹车。
“那群人当初不救我，是不是嫉妒我？”祝清又问。
李侠想了想没想到借口，又听祝清道：“是个人原因还是上层命令。”
李侠身上汗毛瞬间炸了起来，好在祝清后面那句话并不是问句，沉默片刻李侠才轻声道：“那个队伍不归我管。”
“打申请呀。”祝清也并不在意，说完又道，“副局好像也没那么大权利，你可以说我建议的。”
李侠被她噎了一句没法反驳，把人平平安安送到早点店又马不停蹄地回了警局。
打申请，看能不能把那支队伍扒拉下来，想了想补充进去祝清的原话。
或许他这三页申请还不如她这一句话管用。
放在开头好了。
写完报告，听到外面的声音知道温德过来了，不一会儿温德果然进来汇报情况。
“根据吉祥说的地方，的确找到了两具尸体，身份确实是毕世德公司的两名股东，也在蒋薇皮条客名单上。”他脸色阴沉，查这个案子的兄弟们也都十分气郁。
“贺丹宜审完了吗？”说完他又道：“明天我想去东田市，重新查白云熙自杀一案，我总觉得漏掉了什么东西。”
“东田市毕竟是别人的地方，你又是去翻案，不好做。”李侠抽出一叠资料递过去，“白云熙日记本的内容恢复了一部分，里面确实有提到凯思林。等贺丹宜笔录做完，我让他们一起发给你。”
资料上面一些断断续续的文字，甚至不能拼接出完整的话来，但是里面确实有明确地提到凯思林三个字。
“你是让我去查失踪人口？但是凯思林……”他指了指门外审讯室，吉祥和贺丹宜都还在审。
“现在还没证实吉祥的身份。”李侠笑了笑，“凯思林是塔略星人，一不小心就会上升到星球矛盾。她是白云熙的笔友，失踪的时间又正好和白云熙自杀时间一致，这是件大事，你做为联盟军人去查也合适。”
温德阴郁了好几天的脸难得笑了笑，拿着资料大步离开。
温德带着林小波马不停蹄飞往东田市。
到了东田市休息一晚，没想到第二天李侠就送给他一个大惊喜。
他们联系了之前一直保持沉默和那位说有证据再去找他的两位同学。
两人警惕性都很高，而且对他们充满了排斥心理。直至李侠出示了贺丹宜的逮捕令，亲自保证会彻查这件事才让两人开口。
而且他们说出了相同的一句话。
“高二的时候班里来了一位转校生，叫凯思林。”
林小波疑惑道：“什么意思？吉祥不就是凯思林？”
李侠完全没想到，自己让温德去查凯思林失踪为借口会是一语成谶，他跟两人解释道：“吉祥并不是凯思林，这个案子不再只是校园暴力问题了，贺丹宜的口供录完后会给你发过去。”
温德想起幻境内白云熙不断地问他的那句话：她在哪。
这个她，难道不是白云熙？幻境中最后与他对话的白云熙不是吉祥？
他忽地愣住，如果幻境中的霸凌还原了真相，那就是所有人抹杀了凯思林的存在？
刚刚休整一晚上的心情又阴郁起来，两人马不停蹄前往东田高中调查。
白云熙的班主任笑呵呵的，四十岁左右圆脸男人，名叫章安。
章安十分配合他们调查，直接领着他们去了档案室。
当问及是否有转校生的时候，他很笃定的回答：“没有，我们高中不是名校，我带的班级还没来过转校生。”
温德顿了顿反复强调：“章老师，您确定您带的毕蓝、贺丹宜、蒋薇那一届，高二的时候没有转校生吗？”
“哈哈，有的话我肯定能记住。”
温德又问：“那你带的班级有没有发生过意外？”
章安敛去笑容，叹口气遗憾道：“有过，我有一位学生因为压力太大自杀了。”
“她叫什么名字？”
“白云熙。”
温德没有继续问，只是朝他笑了一下，十分诚恳郑重道：“章老师，您说话要负法律责任，我现在也是在执法录像中，您确定在您学生白云熙自杀那一届，确实没有来过转校生吗？”
章安笑容渐渐凝住，他看着温德的眼睛，笑了一下还是道：“当然没有，我确定。”
他走后林小波才低声道：“队长，为什么不直接审？我们现在有证据证明他在隐瞒真相。”
温德笑笑：“如果证实了真有一位转校生失踪，证据甩在他们面前，他们会怎么回答？”
林小波想了想：“如果是我，撇开关系，回答不知道，或者说学生请假回家就失踪了。”
说完林小波又道：“您是为了找到所有知情不报的人员？但是他们不承认，我们也没有办法，光凭两个学生的口供没法做证据。”
“别忘了还有贺丹宜。”温德想了想评价道，“贺丹宜能准确判断时局对她是否有利，她一再确定我们已经查出是她杀了黄阳后，才选择了自首。并且知道等待她的不是无期就是死刑后，她义无反顾地选择和毕蓝同归于尽，这种勇气和魄力，我想她不会再隐瞒任何事。”
林小波面色讪讪。
“所以才会审这么长时间。”温德十分自信，又道，“当时她在医院能在你们两人眼皮底下逃走，甚至利用自己父母牵制你们，后来投奔常夏，间接找到市长办公室的帮助，她非常聪明。”
温德略带遗憾，即便是在他们高中时期，甚至在幻境里贺丹宜会做出十分愚蠢的行为。但实际上，直接行凶触犯法律的从来没有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很机敏地避开了犯罪行为。
“如果不是心思不正，她甚至有进入军校的资质。”
两人找了半天资料，果然没有一丁点蛛丝的马迹。于是两人又照常去找了当时负责的年级主任、教导主任以及各科的代课老师，包括校长，一一进行问话。
温德的原则是，知情人一个不漏，任何人别想钻空子。拿到所有口供后两人又去了当时负责调查白云熙案件的警局，拿到了卷宗，又和当时案件负责人对峙。
这个时候李侠也发来了贺丹宜和吉祥的口供。至于毕蓝，现在还处在惊吓的状态，睁大眼盯着前方不吃不喝不说话，像是失了魂。
温德先看了吉祥的口供。
吉祥到了警局又恢复了天不怕地不怕的状态，面对审讯却还算老实回答。
“我叫吉祥，塔略星人，我来蓝星是为了找我小妹凯思林。”
“当然不是亲妹妹。”
塔略星夫妻与子女间几乎没什么感情。
塔略星人出生后便会被送入育婴院，与同龄人一同接受教养。五六岁后被送入学校，几乎一直到工作前，他们都会在同一环境下成长。所以同一育婴院玩的比较好的孩子们便互称兄弟姐妹，他们之间比与亲生父母、亲生兄弟的感情还要深。
“我妹是我偷偷送出来的，离开塔略星后也断断续续有联系，但是不到一年联系就中断了。”吉祥道，“我只知道她来了蓝星，在一个叫东田高中的地方读书。”
“但是我黑进东田高中资料库，却没有找到关于我妹的任何信息，甚至没有其他转校生的信息。也是在我妹失踪的那一年，她的笔友白云熙跳楼自杀。”吉祥道，“我猜测这两件事必然有牵连，所以我调查了白云熙跳楼的事情。我不关心白云熙是死是活，我只想问清楚我妹妹的下落，但是巧合目睹了贺丹宜杀人，我觉得对这些人渣没有必要再问了，所以准备把他们全弄死。”
她交代了自己杀人的原因、过程，甚至交代了自己如何偷渡避开塔略星高科技设备检查，唯独没说为什么突然招供。
“如果只是想问清楚凯思林的下落，她没必要制造假身份混入信仰大学，所以她一开始就准备杀人复仇。”温德肯定道，看完了吉祥的口供，再来看贺丹宜的。
这么一看，温德的身体里的血直往脑门上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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