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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十六章


“扣球时,不要犹豫。”黑发助教看着他,眼眸如渡鸦般黝黑,“你的一传很稳,在这个基础上,可以继续强化训练你的进攻,配合多点同时进攻,泽村。”

        向来作风稳健的乌野主将点点头,而黑发助教也在确认训练内容后,转而继续指导起田中的扣球姿势,剔除一些多余的小动作,又或是一些控球时需要注意的技巧。

        东京合宿结束后,怪人快攻二人组依然不懈地磨砺着自己进攻的武器。连带着三年级生也‘翔阳化’,不甘示弱地开始积极地追求更多的变化。

        对于一向风格稳健,并非进攻核心的大地和菅原来说,如何增加扣球的能力和攻击性、成为乌野群体性进攻的一环,成了新的课题。

        反复助跑起跳、随时都保持完全进攻状态之类的技巧,对于善于地面作战的大地来说,是未曾深入涉足的领域。他不擅长进攻,在真正体验之后,才明白主副攻手打满全场的辛苦。

        越是如此,便越是忍不住想感慨一年级怪物二人组的可怕,但‘不服输’的想法也更加火热。

        在他之前,黑发助教几乎是轮轴地把乌野排球部的成员,一个接一个地一对一教学。

        从山口木下的发球,到日向月岛的接球,即便是看似完美的影山与趋于完善的西谷,也被揪出不少尚能提升的空间。

        在精确之外提供更为大胆的二传;在及擅长的下手接球之外再去弥补上手接球的不足;从发球时无法平稳的心态,到防御时容易过于急切而忽略的细节…

        细致地观察,冷静地分析,敏锐地抓出漏洞,而后又一一补全,亲自示范的动作却又充满着难以形容的精简美与力量感。

        对暗中观察的大地而言,横鸟助教和乌养教练不同,不仅仅体现在他们在性格、技术或是行事风格上趋于互补的方面。而在于隐藏得更深的本质…之类。

        乌养教练虽然看起来毛躁且不靠谱,但内心深处依然怀有对排球的热爱,并发自内心地愿意付出一切帮助他们取得胜利。

        但对横鸟,大地总能感觉到,助教注视他们的视线,始终都像隔着一层无法穿透的玻璃,自发将自己划入某个与他们近在咫尺、却永远无法触碰的领域。

        即便同样在训练内容上颇有用心,但更像是在对待‘应该’做,而不是‘想要’做的事。

        然而…

        “横鸟助教,现在变得有些不一样了。”拿捏腔调的低沉嗓音响起。

        “…菅原,不要给我配音。”

        “嘿嘿。”看似文雅的灰发二传手嘿嘿一笑,一边擦着汗一边补充着水分,“怎么突然这么多愁善感,难道被阿旭传染了?”

        “难道你不也这么觉得吗?”大地小声问。

        “横鸟助教不是一直都很尽责嘛。”

        “不是说这个问题。”

        “嗨呀…”

        菅原假咳了几声,视线不由自主地看向在和田中讲解的黑发助教,又不由自主地横飞到另一位正在和小武老师商量之后训练赛安排的金发教练身上,和大地悄悄耳语:“有些事悄悄跟你说,你可别害怕。”

        “?你说,我不害怕。”

        “乌养教练和横鸟教练…应该是在交往吧。”

        “哈?!?!!!”

        横鸟看了眼爆发出惊天大喊的大地,并没怎么在意。在结束对田中的指导后,就让田中和东峰旭一组,和日向月岛开始2v2练习赛。

        这是从老乌养教练那特训时得来的想法,现在恰好培养他们作战意识,去发现曾经在团体赛中,由他人弥补上的缺陷,并思考从未曾考虑过的战略。

        橘子发的少年有些激动而兴奋地大喊,被聪明的眼镜崽投以嫌弃地一撇。活力小光头得意地哈哈大笑,拍着王牌的手臂叫嚣着一定要给后辈们好看;看似高壮凶猛的王牌只是讪笑着挠了挠头发,气势欠缺,却也有藏不住的战意。

        曾经的死水如今潺潺流淌着,每个人都想把握住来之不易机会、每个人都不想被队友远远抛在身后。

        对这些热热闹闹的少年来说,互相竞争、追逐的意识,已然成了乌野排球部热血沸腾的共识。

        昨日无需追忆,未来尚且未来。

        只有认真迈出当下的每一步…才能抓住属于‘未来’的机会。

        他们的目标,就在眼前。

        一边热热闹闹地开始了训练赛,影山趁此抓住了和横鸟哥心心念念训练发球的机会,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向借来的女子排球部场地。

        “可以再尝试更压线的位置。”

        横鸟预判着接下影山的几个发球,冲力和精准度都很不错,然而比起及川、牛岛的发球,抑或对比ih全国赛事录像中,稻荷崎二传手宫侑的发球,依然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他一边预估着接下来的训练,一边随口道:“打过预选赛,就又会和白鸟泽对上啊,影山。”

        “おっす!”黑发少年忍不住尝试了几个更刁钻的角度,一开始是出界,但每一次位置都有所调整。“嗯…上次比赛,输得很惨。”

        恐怕也是这个少年第一次在比赛中毫无胜算的惨败。

        “之后还和日向吵了一架?”

        “…那个白痴…”

        少年气势汹汹地发出一球,看着助教再一次轻松地接回,却没有气馁,只是在脑中继续演练模拟着如何提升下一球。

        “当时觉得,是我判断失误得太多了…然后他又喊着不想再闭上眼打球什么的…”

        “那么现在呢?如果再比赛一次,会觉得怎么样?”

        “当然会赢!”毫无犹豫地回答,“…虽然白鸟泽的人也会变得更厉害…但是,现在的乌野,都还打得不错。”

        “这样吗…”黑发教练微微沉思,在下一个球落地前,宛若灵敏的猫般再一次接起,明明只有一个人,却让影山有了无从下手的感觉。

        “飞雄,为什么会喜欢排球?”他继续问。

        “喜欢不需要理由吧…”少年暗中观察,然后,又一个发球。

        ‘啧…出界了。’他想。

        “总会有喜欢上的那刻契机吧。”

        “唔…”黑发少年思考,“爷爷说从出生开始就喜欢了。”

        “…”

        “……但是,”少年抬起头,漆黑的双眼隔着拦网看向助教,“之后也很喜欢和横鸟哥打球。”

        “所以…就想成为最厉害的二传手…什么的。”他嘟嘟囔囔地低声补充,眼睛却亮得吓人。

        啊…真是可怕的双眼。

        像是在某一刻不经意间种下的种子。在不曾注意、在被遗忘的时候,就兀自蚕食着雨露,贪婪而热烈地向上生长,是被‘热爱’催生的小怪物。

        纯粹而坚定,从未迟疑。

        ……

        “你看着他们打球时,在想什么?”训练场外,老乌养教练问道。

        在将落的夕阳下,日向与影山依然在训练场内共同练习新·怪人快攻。

        洒落的汗水、反复助跑起跳踏下的足迹,在这片9x18的小小土地上,留下了清晰的痕迹。

        比起曾经单方面的‘迁就’、懵懂的‘直觉进攻’,两人正努力尝试着弥补曾经技术与意识上的空白。

        抑或他们本就是为排球而生的小怪物,各自附着于不同的人类躯壳之中。

        看似不公的命运赋予他们有差异的资质,却又因世界平等的注视,而以不同的姿态飞翔。

        日向坦诚而热烈的‘饥饿感’,促使着他不断地进步、蜕变,仿佛他能跳跃向上的冲劲永无止尽,渴望着胜利与飞翔;

        影山此生的专注与意志,全然地投入这小小的三色球中。这一球很好,下一球更棒,每一次失败与胜利,都会成为他思考与成长的养分,被狼吞虎咽,化作强大的肌肉与经验。

        这样的信念,静静地燃烧在他们每一次呼吸、跳跃,每一个托球与扣球之中。

        是生命的奔腾不息。

        “想到了他们…未来的可能性。”横鸟低声回答。

        “这样子啊。”乌养教练把视线投回训练场上,“‘没有什么,比一直想要‘变强’而更辛苦的事’…看到他们的时候,总会不由自主地想起这句话。”

        精健的老人感慨一声,“一想到他们将要面对的巨人世界、妖怪的时代,总会忍不住为他们未来的队友与对手感到同情…就像你小时候那样。”

        “…我?”横鸟露出些微讶异。

        老乌养教练短暂地沉吟。

        “小时候的你…刚被臭小子拉来打排球时,还让我吓了一跳。”

        说着他露出感怀的微笑,“贪婪而不自知地汲取着所有能学到的一切,在球场上安静而耐心地蛰伏,尖锐却又隐晦的意志…当时就在想,‘这小子将来可不得了。’”

        “现在的我,恐怕让您失望了吧。”他垂下眼,语气轻轻。

        “你只是走在自己选择的道路上,仅此而已。”老教练只是摇摇头,“迷失,败北…曾今我也因为太过执着于这些,而去要求选手们做‘我想做但是没做到的事’。”

        “……”

        “但是,对我这种老东西来说,执着于过去得不到,或者已失去的东西,真的能够走向我…不,他们所承载的未来吗?”

        ……

        “所以,横鸟哥会一直留下来教我们打排球吗?”

        “…不一定吧。”

        “为什么?”黑发少年有些困惑。

        为什么呢?

        一直以来,他追寻着虚无缥缈的意义与选择,但得到的只有遗憾与痛苦的苦果。

        然而意义与价值,正是横鸟一直以来前进的动力,也决定了他行为的选择和方式。

        正因为确信着自己死亡的正确和价值所在,他才能一次又一次淌过冰冷的死者之河,用血肉为他人铺筑桥梁。

        然而,对于咒术师而言,每个人的潜意识恶意都将新陈代谢成致命的源头。咒与咒灵的真实存在远比人类自欺欺人的谎言与伪装来得更为真实。

        个人的力量太过渺小而又微不足道,上一秒拼死救下的生命,总能在下一秒如茶花落地。

        ‘咒术师,没有未来。’

        这就是他们注定无法解脱的诅咒。

        然而对这些年轻人来说,他们的生活仿佛是世界的另一面。

        排球之外的世界依然广阔,好的、坏的,难以理解甚至无需理会的,依然熙熙攘攘地拥挤在这个过于嘈杂的地界。

        但对于知晓这世界狗屎般本质的人来说,他们的热烈与纯粹,就像是人性恶沼中的乌托邦。握在手中毫无分量,正如空蝉蜕般轻飘飘地,又脆弱得可怕。

        “该怎么说呢…”黑发男人看向天花板,仿佛在斟酌词句,“时间,时代,与时机…排球之外的每一个不经意的瞬间,都推动着人们做出不同的选择…来到这里,又或从这里离开。

        “有时候…放弃并不意味着它不重要。或许正因为它太过重要,所以才只能选择放弃。”

        “…不明白。”影山的聪明局限于排球,而排球之外让他困惑不解的事又太多了:英语,数学,街角的三花猫为什么讨厌自己…

        而现在,他也不明白横鸟哥明明在这里,却又为什么不像是在这里;明明很开心,却又为什么说要离开。

        ‘自己最重要的事,本人最清楚了。’一与爷爷曾这么对姐姐说。

        因为姐姐的长发对她来说很重要,所以她放弃了相对不那么重要的排球。

        但既然留在这里、教他们排球…对横鸟哥而言也非常重要,他又为什么要放弃呢?

        影山想不明白。

        敬仰的长辈看穿了他的困惑,穿过拦网走到他身边,然后又一次揉了揉他的发顶,就像记忆中那样——干燥而温暖的掌心,莫名地令人安心。

        “世界很大,有很多事或许你都无法理解。”他说,“但你也无需理会,飞雄。只要按照自己坚信的道路一直走下去,你的坚定同样会成为鼓舞他人…或者说,鼓舞我的力量源泉。

        “即便我不在乌野,但我同样会在某个地方注视着你…只要你一直坚持着现在纯粹的本心,继续努力下去。”

        “而毫无意外,世界的未来将属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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