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局
虽然“黄昏”常年都在外做谍报工作，但也因此练就了无数的技能，此刻化名为“劳埃德·福杰”的他，做饭的手艺已经进化到了无可挑剔的地步。
酒足饭饱之后，青木优就和阿妮亚一起窝在在沙发上开始看电视。
今天是动画《spywars》播出的日子，每周的这个时候，她们都会准时守在电视机前观看。
约尔看着两人的背影，侧身对劳埃德说道：“有时候总觉得多了一个女儿呢……”
她笑了笑，“不过按年龄来看，尤娜应该算是你的妹妹吧。”
一旁的劳埃德叹了口气：“当初我遇到她的时候她也就比阿妮亚大几岁，这么多年过去完全没有长进。”
“哈哈，小孩子就是这样才好嘛。”约尔有些无奈地说，“尤里长大了之后很多事情都会瞒着我，让我经常都很担心他的情况……”
“话说回来。”听到这话，劳埃德忽然想到了什么，“如果你最近和尤里有联系的话，记得提醒他不要和尤娜走得太近。”
“嗯，怎么了？”约尔有些疑惑。
“尤娜她——”
话音未落，看到电视机前的两人准备趁他们不注意偷偷多看一集动画，劳埃德立刻出声制止：“喂，阿妮亚，你明天还要上学。”
被发现了的阿妮亚立刻转过头去向青木优求助，青木优也瞬间仰起头向劳埃德看去。
“这是规定。”忽略掉两人可怜巴巴的眼神，劳埃德沉声道。
“规定啊……那就没办法了。”青木优伸手摸了摸阿妮亚的脑袋，“去睡觉吧。”
最后的战友也倒向了敌人那边，阿妮亚只能乖乖地起身，被约尔带进了卧室。
母女两人离开后，客厅只剩下了她和劳埃德。
“尤娜，你过来我们谈一谈。”他说道。
青木优想了想，觉得休假这段时间里确实很久没有和他说过话了，便也乖巧地跟着他走进他的房间。
作为间谍“黄昏”，劳埃德·福杰的卧室几乎不允许任何人进出。
然而青木优已经和他一起共事了很多年，他需要去哪里长期工作，她也就跟着转移，早就对他的所有据点很熟悉了。
进屋之后，青木优看着房间里的各种装备，有些手痒地拿起他放在桌上的枪就开始摸。
劳埃德也不管她，只认真地朝她问道：“最近休假期间过得如何？”
青木优回答：“挺好的，上次你买给我的那个游戏很好玩。”
“你今天第一条短信说‘感觉自己好像痊愈了’是什么意思？”
“那个啊……”青木优一边把他的枪掰得“咔咔”作响，一边说，“应该只是错觉。”
“我刚从游戏里出来时感受到了不同于往常的情绪起伏。”她叹了口气，“不过那种感觉很快就消失了。”
听到她说的话，劳埃德沉默了一阵才接话道：“有什么新的情况记得及时反馈给我。”
“怎么了？”对方这公事公办的语气让青木优有些疑惑。
“没怎么。”
黄昏虽然很擅长在外人面前说谎，却因为从小要教育青木优，私下里不会做很多非必要的事情。
“记住就行了。”他说。
青木优点了点头，不清楚情况的时候先答应下来也没关系，反正黄昏是不会害她的。
正当她想和对方再细讲一下自己在游戏里的经历时，包里的手机忽然响了。
青木优从口袋里拿出，在屏幕上看到了《红与黑的噩梦》客服发来的反馈邮件。
竟然这么快就有回复了吗？
她用手指点开。
【尊敬的玩家：
您好。
根据您之前反馈的信息，我们复查了您上一场游戏，得到结果如下：
第■■■■号对局中，并无任何异常数据出现。
《红与黑的噩梦》是一款高自由度的阵营对抗游戏，欢迎您继续探索。
感谢您的理解与支持，祝您游戏愉快。】
青木优：？
她抬起头望了一眼面前的黄昏，又低下头看了看屏幕，再接着抬头又低下，如此往复。
身旁的人疑惑地问：“有什么问题吗？”
青木优的大脑有些死机。
她茫然地把手中的枪抛向高空，械体在到达抛物线的顶点时“啪——”地一下分解成一块一块的零件，又在落回她手中时瞬间组合为原样。
看到这仿佛游戏技能一样离谱的情形，黄昏虽毫不意外，却也皱了皱眉：“别玩了，按你的枪感装起来的枪我用起来很麻烦。”
“一会儿给你调回去。”青木优有些烦躁一般，一遍又一遍地把枪往高处抛去。
黄昏伸出手一下子在半空把零件抓住。
青木优停了停，盯着他的脸看了几秒。
“我应该……是挺擅长机械的吧。”她犹豫着。
“你说呢？”黄昏把手心里散落的零件摊开示意给她看。
青木优从他手心里拿过零件，手指轻轻一动，之前的碎块就又组合成了一把完整的枪支。
她把一旁的柜子里消/音器拿出来安上。
“子弹……应该是不会拐弯的吧？”
说着，手腕抖了一下，几乎都没有瞄准就往旁边盆栽里的花骨朵开了一枪。
黄昏看都没看就知道她肯定射中了。
“为什么这么问？”
“这游戏有问题！”青木优愤愤地大声道。
按常理来说，哪怕用上手腕的力量也只能出现不明显的弧线，而且狙击枪因为是需要固定才能发射的中型枪械，几乎在扣动扳机的那一刻起就决定了子弹的轨道。
青木优绝对不相信上一局在有掩体的情况下，从四楼飞来的子弹能够击中她所在的位置。
黄昏虽不清楚她究竟遇到了什么，却很快从她的话语中分析出了一些信息。
他想了想，沉声道：“有些时候不要过分依赖自己能力。”
“人类的惯性会蒙蔽自己的大脑。”
“这样吗？可是……”
“实践才是唯一的检验方式。”他补充。
青木优茫然地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过了几秒，她忽然把枪往黄昏怀里一抛。
“我回去玩游戏了！”她起身一溜烟地窜出了卧室，“和西尔维亚长官说，我要多请两天假。”
黄昏怔了怔，朝她的背影喊：“喂，把枪给我调回去！”
等青木优完全走出了房间，他叹了口气，走到刚刚被打下的花骨朵旁，把伪装在盆栽下方的通讯器拿了出来。
“我已经说过了，凭她的械感肯定很快就会发现。”
闪烁的通讯器中传出了一阵女声：“这是必要的，不能因为任何事情而破例。”
“我当然知道，只是这样真的好吗？”
“她是唯一合适的人选。”
“……”
“黄昏，你保护不了她一辈子。”通讯器里的声音传来，“这是为了让她更好地成长。”
“成长，啧……”
“作为家长，看着孩子长大的确会感到欣喜又遗憾。”西尔维亚说道，“但这也都是必须经历的过程。”
“而且这么多年过去，尤娜给你的备注还是‘朋友’吧，你不觉得自己这个家长当得有些失败吗？”
“……您还是闭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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