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能不能不受伤
祁玉晃了晃她的手臂，可怜兮兮：“我现在怎么办？”
姜明霜指了指客厅：“这儿你是住不了了，收拾点东西住我家。带上小区监控，再和我去局里验伤，把证据保留好。”
“不用小区监控，我在家里装了。”祁玉到客厅一角将花瓶里的干花拿出来，里面果然藏着一个微型摄像头。
姜明霜一顿，目光复杂，不知道该说什么，大步走过去，一把抱住祁玉。
开车回警局的路上，姜明霜接到了陆琰的电话。刑侦队盯梢的人说周灵瑜去了一趟公大，陆琰想到她今天早上的课便立刻来问她的情况。姜明霜迟疑一秒，还是决定瞒下刚才的事情，只说自己去找了祁玉，支支吾吾的混过去。
祁玉在一旁等她打完电话，面带揶揄：“和陆警官不错嘛。”
姜明霜脸颊微红，装凶威胁她：“再多说我就让周深下楼，不给你见韩子平的机会。”
本以为能调侃一二，却没想到祁玉的眼神瞬间暗淡下来，低声道：“他大概也不想见我吧，觉得我老是烦他。”
韩子平最近都很正常，也没和姜明霜说起过祁玉，她本以为他们俩不能说是海誓山盟，最起码也是聊的不错。可现在看好友的样子完全不像，正想追问，祁玉先她一步捂了脸，靠在座椅上，嘟囔着：“哎呀我头好晕我要睡一会儿，到了叫我。”
姜明霜叹了口气，拿了车上备着的小毯子盖在两人身上，自己也闭上了眼睛，陷入沉思。
蓝昊将两人送到市局后就直接开车回了公大，祁玉经过路上那么一晃，脑袋开始有些晕，半个身子都靠在姜明霜身上，摇摇晃晃的上了八楼。
她们来的很巧，韩子平刚好从组长办公室里汇报完情况出来，一转头看见她们，眼神一变，大步走过来。
“这是怎么了？”连招呼都没顾得上和姜明霜打，韩子平明显的着急了。
姜明霜心思一转，把祁玉抱着她的手往韩子平手臂上一放，顺便把他手里的文件夹拿走，不给他拒绝的机会，一本正经道：“有人上门找事，她受伤了不肯去医院，所以我先带她过来这里验伤。现在我把人交给你了，不管你是打晕了把人带走还是好好说话把她劝走，总之，务必把她送到医院，处理好之后再把人送回我家。”
说完转身就走，迷糊中的祁玉根本来不及抓住她半片衣角。
周深听见敲门声来开门，只见姜明霜侧身闪进了法医室后直接反手把门关上。靠在门后等了几秒也没听见外面有什么大动静，这才松了一口气。
“madam，what’s happen？”（发生什么了？）
“说来话长，总之就是月老不好做吧。”姜明霜看了眼干净的解剖台，“你情况怎么样？”
“没什么新发现，只能看陆sir有没有别的办法了。”周深双手撑在解剖台上，有些遗憾。
姜明霜垂眸，她今早原本打算自己独自去找一趟霍海，没想到周灵瑜先来了公大。既然她已经找上门，想必霍海那边就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了。
“外面那个是我朋友，她刚刚和人发生了点冲突。”姜明霜拿出手机，将刚才拍的伤痕照片拿给周深看，“这个情况严重吗？”
周深扫了一遍：“图片来看只是外伤，不过伤到头部的话还是建议去一趟医院。”
视线扫过她的手，有些意外：“你的手也受伤了？”
姜明霜展了展五指没觉得多疼，想来是躲开壮汉和扶着祁玉都让伤口二次开裂，再加上路上耽误了些时间，手背上的大片血迹已经干涸，看起来比实际上严重的多。之前接电话的时候和陆琰说自己没事，姜明霜自然不能让他看见这个样子，躲进法医室也是有想到这里有东西可以处理的原因。
周深去柜子里取来药箱，一手拿着镊子一手拿着酒精靠近，看她有些怕疼的样子，玩笑道：“法医怕吵醒睡着的人，下手都很轻的，madam不用紧张。”
蘸着酒精的棉团还没触到伤口，身后又响起了敲门声。看清进来的人后，姜明霜突然想转身就跑。
周深则心情颇好的把手里的东西往陆琰那里一塞，对他们挥了挥手：“楼下还炖着排骨汤，先走一步。”说完，转身走向通往法医中心的小楼梯。
“手怎么了？”
姜明霜看着他黑脸的样子，小心翼翼的蹭过去转移话题：“祁玉受了点伤，刚刚被子平拽着去医院了，可能要一会儿才回来，不影响案子进度吧？”
陆琰垂眸看她：“暂时不影响，但是我现在不需要知道你朋友的情况。”
她自知理亏，低下头没说话。半晌，听见陆琰叹了口气，将她的手托在掌心，另一只手拿起药棉给她处理伤口。
玻璃的划痕不大，酒精渗入时的痛感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再加上陆琰的手轻，姜明霜几乎没觉得有什么疼的就消完了毒上药。
法医室里一片寂静，姜明霜有些心虚的没话找话：“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呀？”
陆琰给她贴好创可贴，慢条斯理：“躲人应该去我的办公室或者你自己的，而不是有药箱的法医室。”
顿了顿，他又说：“明天开始，我接送你去公大。”
姜明霜一惊，头摇的像个拨浪鼓，像是想到什么，突然停下来，笑的狡黠：“要不你让梁红英送我？”
案子在手，她一时没法空出时间来和梁红英进行认真的交流，让他送她上下课的话不仅可以不占用陆琰的时间，或许还可以多了解一点梁红英的情况。
“梁红英，”他微微眯眼，上前一步借着解剖台阻拦把人圈在怀里，故意沉了声音问她，“不要我送要他送，你和他有那么熟吗？”
姜明霜眨了眨眼不上当：“你明明就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陆琰低头蹭了蹭她的鼻尖，直起身子又恢复了组长该有的样子：“二组那帮人被发现了不能再跟，梁红英现在负责对周灵瑜的监视。”
姜明霜很意外，沈远帆上次还说他的组员虽然不是个顶个聪明，办事却是踏踏实实的，基本功很不错，怎么可能盯一个没有太多反侦查能力的千金小姐不过两天就被发现了？
陆琰知道她会是这个反应，补充说：“周灵瑜离开公大上车之前接了一个电话，之后利用两个红绿灯的时间差把二组的人甩掉。我让凌风查了她的通话记录，号码定位在公大宿舍，二组的人去找的时候在宿舍楼下监控死角的花坛边找到了一部手机。明霜，除了我之外，有人知道你今天去学校上课吗？”
这个问题根本不需要思考：“我的助教，我今天早上六点给他发的邮件。你是怀疑他？”
“周灵瑜不是公大的人，她能随便进入校园还找到你的办公室，一定是有人引路。”陆琰皱眉，“监控记录显示你的助教并没有和他有过接触，凌风正在筛选，应该一会儿就有结果。”
话音刚落，“汪曹操”就进了法医室，分辨了一下两人间的氛围，确定自己没有打扰什么好事之后，放心开口：“陆哥，蓝昊昨晚十二点到一小时前只联系过三个号码，除了他的母亲和姜教授，只有一个登记信息为许维涛的人。从公大内部查起，找到了一个马院的同名讲师，男性，今年二十九岁。”
“他？”
两人齐齐看过来，姜明霜只好坦白从宽：“他就是之前、之前血莲花案你们看到给我送玫瑰的那个，可他和蓝昊不太应该有什么交集才对。”
陆琰沉思一瞬，看向她：“如果周灵瑜告诉许维涛，她能挑拨我们的关系呢？”
姜明霜怔了怔：“你是说蓝昊不知道我们在一起了，想着撮合我和许维涛，所以告诉他我今天回校上课。许维涛听信了周灵瑜的话帮助她，一旦成功，那你和周灵瑜还有我和许维涛……”
“副组你等等，那个机主不是许维涛，是第三个人，许维涛只是带着周灵瑜进学校而已。”汪凌风插了一句嘴。
第三个人。看来周灵瑜的帮手并不少，许维涛恐怕也只是一个最底层的被利用的角色。
“但问题是，现在对于周灵瑜的一切怀疑都只是怀疑，我们一点证据都没有。”姜明霜显得有些沮丧。
原本这样无头的案子最该由她来做心理画像，偏偏凶手就好像她的孪生兄弟，每一条线索都完美的避开了她能做画像的依据。即便线索不少，对她或者对传统刑侦都也毫无用处。
汪凌风也郁闷的鼓着腮帮，感觉嘴里的奶酪都不香了。
只有陆琰看起来颇为轻松：“和我去见个人？”
姜明霜看向一边：“我不去见周灵瑜，免得被她针对。”
之前几次和周灵瑜见面，虽然她不是个主动攻击的人，可见招拆招没让周灵瑜得一点好处，现在这么“怂”绝不是害怕，而是……
“哟，周法医是不是在法医室里藏柠檬了，”汪凌风使劲儿吸了吸鼻子，“怎么这么酸呐？”
姜明霜脸一红，还没开口赶人，楼梯口传来周深的声音：“柠檬没有，别的倒是可以给你们尝尝。”
和他一起出现的还有手里的一个保温罐，罐口半开，香气四溢。汪凌风好奇的探了探头：“这什么呀，好香。”
“楼下炖的排骨汤。”看着他和姜明霜突然凝固的表情，周深一挑眉，“来一口？”
汪凌风深吸一口气：“不了不了，我还有东西要查，开工开工！”话音未落，人已经跑的没影了。
“那个……”姜明霜知道这就是普通的排骨汤，却也没强大到可以淡然的在法医室喝，拉了陆琰往外溜，“我们去见周灵瑜了，see you later Dr. Zhou！”（周法医待会儿再见！）
重新拿回办公室的“主权”之后，周深在转椅上坐下来，吹凉一勺汤喝下，满意的表扬自己：“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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