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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6章


瘟疫最开始是降临在平溪庄刘庄户身上。

        刘庄户是个鳏夫,长得又黑又壮,年轻的时候活活把老婆打死了之后,就去了镇上的大户人家做打手。

        一开始只是脸上起了些许红疹子,不痒不痛,他也就没当回事,只抹了点药就没再管过。

        可是后来红疹子越长越大,渐渐长成大小不一的细长模样,这时候身上也长出了和脸上相同模样的红疹子。只是和脸上的不同,身上的红疹子巨痒无比,就好像有只手不停地在皮下挠着他的血肉。

        特别一到深夜,浑身上下就仿佛要被人从内到外剥了皮,无数只手在他的皮下不停地抓挠着。刘庄户痒痛难耐,一使劲儿将那红疹子挠破了,那钻心的痒却突然消失了。

        刘庄户借着月光垂头看去,只见刘庄户黑壮的腿上,竟长出了一只白嫩细小的手!

        那手掌大概幼童手掌大小,手上沾满了鲜血,一直在虚空中不停地抓握着。原来之前那密密麻麻的抓痒感是这小手在皮下抓挠着他的皮肤!

        刘庄户大惊失色,如见了鬼一般拖着腿爬去了厨房,一把拿起桌上的菜刀,挥手砍掉大腿上那只沾满鲜血的手,小手在地上弹了几下之后,停在了脚凳边上。

        那只手砍掉之后,身上细细密密的麻痒也消失了。

        刘庄户这才松一口气,草草包扎了一下后就去睡觉了。

        可谁知第二天一睁眼,便觉得脸上痒得厉害,他半梦半醒中拿出草药,站在镜子前正要抹一些止痒,却看见自己的脸上,赫然长满了眼睛!

        曾经那些细长红疹子中间长出了各色的眼珠子,变成了一个个半睁半闭的眼睛!他们安静地窝在刘庄户的脸上,不时地缓缓眨动一下。

        刘庄户想到昨晚夜里的场景,知道自己多半是招邪了,他不敢去看大夫,他怕被人当作妖怪抓起来,只好写了一封信交给庄主,再三嘱咐庄主一定要将信交给风清门。

        回家之后他摘下脸上的层层包裹,一低头便看到了脚凳边躺着的小手,思忖片刻后咬牙又去厨房拿出菜刀,对着镜子将脸上的眼珠统统挖了出来。

        和大腿上的小手一样,挖眼睛的时候也没有痛感。

        他将沾满血的菜刀往地上一扔,看着血肉模糊的脸,又在柜子里找了块布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又出门去看了郎中,郎中脸上顶着和他相同的红疹子,给他开了些止痒的药。

        之后的两三天的时间里他的红疹子都没再痒,也没长出什么奇怪的东西来。

        刘庄户本以为结束了,却没想到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庄内长出红疹子的人越来越多,和他最开始的症状一模一样,刘庄户害怕极了,他将自己关在房间里,足不出户,一碗接着一碗地喝着止痒汤药。

        终于有一天,止痒汤药喝光了,刘庄户想着第二天再去找那个郎中开药。可当天夜里,他脸上痒得厉害,身上更是仿佛有无数只手撕扯着他的皮肉,他哆哆嗦嗦地起身,借着月光,赫然看见他脸上再次长满了眼睛。

        这些眼睛比上次睁开得大了些,有些甚至长出了睫毛,在月光下缓缓扇动着,而这噬骨难耐的痒,就是这些眼睛在缓缓眨动。在满脸的眼睛中,唯有属于刘庄户的那两只眼中写满了惊恐。

        刘庄户疯了似的脱下了衣服,只见他身上密密麻麻,长满了幼童手足大小般的手足,它们在他身上不停地上下挥舞着,疯狂地扯着他的皮肉,仿佛要将他的身体撕裂开来。

        他尖叫一声,跑去厨房想也没想拿起菜刀,砍掉了小臂上长出来的脚,手起刀落之后,是钻心刺骨的疼痛,就如同在他身上剜下一块肉来。

        刘庄户疼得满头大汗,硬生生砍掉了两只胳膊上的手足之后,直接疼昏了过去。

        他再次迷迷糊糊地醒来,在一地的残肢中,又看到了月光打在手边的菜刀上,他哆哆嗦嗦地拿起菜刀,看见菜刀中自己的脸。

        脸上的眼睛已经完全长开了来,黑黢黢的眼睛透过菜刀,阴恻恻地盯着他。

        刘庄户大叫一声扔开菜刀,他撸起袖子,只见昨天砍掉手足的地方又长出来新的手足,它们兴奋地上下舞动,用力地向外挣脱着,和他手臂相连的地方已经被撕裂,渗出一丝血迹。

        撕裂的地方越来越大,只听“啪嗒”一声,一只小手掉在地上,小手的另一端,正是一团软乎乎的血肉,而这小手本身的地方,只留一块深可见骨的血洞。

        紧接着,只听着越来越多的“啪嗒”声,伴着刘庄户撕心裂肺的叫喊,不同大小的手足带着血肉,沉甸甸地掉在地上,掉到地上之后,手足慢慢消失,仅剩下一团刘庄户身上的软肉。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刚刚还一个粗壮的汉子顷刻间变成了一具白骨,上面还带着星点血肉,内脏在地上滩成一片。

        而此刻刘庄户脸上的眼睛,此刻也缓缓地闭了起来,不多时,他粗旷的脸上仅剩下他自己一双死不瞑目的双眼,紧紧盯着满地的血肉。

        刘庄户的死只是一个开始。

        这个红疹子如同瘟疫一般,迅速席卷了整个平溪庄。庄上的每个人基本上脸上都开始起了红疹子,或大或小,或多或少,直到死了数十人之后,平溪庄才上报了仙门。

        秦沐阳是第一个到这里的仙门弟子,发现这不明瘟疫不是天灾而是人祸。他仔细研究了刘庄户生前用的那套止痒方子,发现里面放了一味药草是清心草,这味药材是可以除去体内污秽,是压制瘟疫最好的药材。

        平溪庄紧挨平溪山,此地虽然贫瘠,却是最不缺药草。只是这瘟疫有些厉害,清心草只能短暂压制住,入夜之后红疹子会重新长出来。

        秦沐阳只能又找下助眠药草,搭配清心草,每日服下,白天的时候压制住红疹,晚上红疹复发的时候让庄户们进入睡眠,这样一来,虽然每晚都会起红疹,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再长出什么奇怪东西来。

        叶苒苒听了这些之后明白了,这瘟疫确实来得蹊跷,手段毒辣不说,甚至连源头都不甚明朗。怪不得这小师叔这么谨慎,不敢让江凝和伏清贸然行动。

        她拉了拉谢之霖的袖子,附在谢之霖耳边轻声问了一句:“你怎么看?”

        谢之霖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想也没想,开口便答:“我不知道。”

        说完他微微侧头,眼神不经意划过叶苒苒拉着他衣袖的那只手,又补充了一句:“这瘟疫症状类似瘟疫,有可能是恶鬼作祟,多半是这些村民不小心招惹了恶鬼。”

        这时走在前面的江凝转过头,难得附和了一句:“谢公子与我想的一样,只是我这些天接触下来,平溪庄庄户们都淳朴善良,不像是会主动招惹恶鬼的人。”

        谢之霖听了这话笑了一声,笑吟吟地看向江凝:“那江姑娘,依你看,我是怎么样的人?”

        叶苒苒偏头打量了一下谢之霖,他嘴角明明是挂着再温和不过的笑容,可叶苒苒还是从他眼中看出了几分淡漠。

        江凝深深地看了谢之霖一眼,语气却不似刚才那般笃定:“恕我眼拙,我可看不出来谢公子你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说完她还笑眯眯地看向叶苒苒,说道:“不过既然神女大人打包票了,那我就姑且相信你一次。”

        叶苒苒想起刚才和江凝说的话,不禁抽了抽嘴角。

        虽然刚才说得夸张了些,但是谢之霖肯定不会眼睁睁看着她去送死。恶鬼也要,妖物也罢,只要能保住一条小命,那便什么都好说。

        四人到达平溪庄的时候,秦沐阳正在给庄户们配药。

        不愧是风清门小师叔,同样都是一身竹青色道袍,穿在伏清身上就如一颗大葱,穿在小师叔身上却显得他身姿挺拔,宛如松柏,眼里尽是浩荡正气。

        他看见有人过来了,连忙站起身,接过伏清背上的背篓,看了一眼叶苒苒二人,率先问了一句:“二位也是仙门派来去除瘟疫的吗?”

        叶苒苒还没来得及说话,伏清猛灌了一口茶,忙不迭点头:“对对,小师叔,你别看谢兄和我们一样大,他厉害得很呢!”

        秦沐阳收拾药草的手一顿,随后抬起头看向谢之霖,眼中尽是赞许:“能得伏清这般夸奖的人可不太多,想来谢公子当真实力了得。”

        谢之霖深深地看了秦沐阳一眼,似笑非笑地应了一句:“小师叔可真是谬赞了。”

        叶苒苒看他这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就难受。

        江凝率先行了个拜礼,掷地有声地问道:“小师叔,现下人手又多了两个,咱们可以开始着手调查这瘟疫源头了吧?”

        “这是自然。”

        伏清听了直接一屁股坐到小凳上,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小师叔,虽说你之前不让我们查,可我和江凝之前采药的时候也偷偷调查了一番,这平溪山上别说妖物了,连一只成精了的灵兽都看不到,根本没有妖物踪迹。”

        江凝毫不客气地拍了一下他脑壳:“说你笨你还真是笨!我不是刚说完,这瘟疫是恶鬼作祟。”

        说完也不顾秦沐阳阻止,双指并拢,以灵力为笔,在地上画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驱鬼阵法。最后一笔画就之后,娇呵一声:“恶鬼现形!”

        驱鬼阵法散发着淡淡的金光,待金光散去之后,阵法内空空如也,连个鬼影都没看到。

        伏清抻长脖子看了一眼,不禁咂舌问道:“江凝,你这阵法画错了吧?这什么也没有啊!”

        “闭嘴!我的阵法怎么可能会画错?驱鬼阵一出,方圆百里的鬼魂都会被召集过来。”她神色凝重地看着空空如也的驱鬼阵,一脸气急败坏的模样:“可这别说恶鬼了,连个冤魂都没召集过来。”

        谢之霖随手拿起一颗清心草,放在手里把玩着,破天荒地说了一句:“那就说明这平溪庄内根本没有冤魂或者恶鬼。”

        “平溪庄内既没有妖物,也没有恶鬼,那这瘟疫是从哪来的?”叶苒苒抬头问向谢之霖:“总不能是凭空出来的吧?”

        谢之霖眼中带上些许玩味,他俯下身,看着叶苒苒纯真懵懂的双眼,压低了声音,带着几分蛊惑:

        “大小姐,有时候比妖魔鬼怪更可怕的,是人心。”

        他抬手,将身上的弟子牌解下来,再次系到叶苒苒腰间,修长的手指抚过空白弟子牌,弟子牌亮了一瞬,伴随着谢之霖干净清冽的嗓音:“这件事有点意思,我帮你。”

        叶苒苒诧异地抬头,恰好撞进他温润的目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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