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相柳望着跳动的火苗，状似不经意的开口，故意没看禹成泽，
“我听见新闻说，那只蜘蛛跑掉了，如果被军方，或者其他的队伍抓住了，它会怎么样？”
禹成泽点起一支烟，脸被袅袅升起的白色烟雾挡在后面，轮廓模糊，他思考了一下，很快给出答案，
“如果是军方的话，应该会被杀掉，为了之后其他完成任务的守护者的安全，也为了安全区的安全，不能留下隐患，他们的武器很厉害。”
相柳想到火箭炮炸出的火光与浓烟，控制不住的打了个哆嗦，
“那如果是其他守护者呢？”
禹成泽有些含混的笑了一下，
“也会被杀掉。”
相柳：“……”
所以你到底是为什么要多说这么一句废话？
他干巴巴的从嗓子里挤出几个字来，
“啊，好惨。”
“是啊。”
男人的声音又低又轻，像是一声叹息。
没想到禹成泽居然会附和他，相柳有些意外的转头看过去。
男人抬头看着明亮的北极星，留给相柳半个侧脸，像是在自言自语，
“怪物出现在不属于自己的世界观，所以被称为怪物。”
相柳面无表情的想，哦，原来我是怪物。
禹成泽掐灭了指间明灭的烟，望着一片黑暗中的前方，
“其实可能它在原本生存的世界里是很正常的存在，只不过因为崩溃的世界时空，误入了不属于自己的世界。”
“然后被我们这些到处乱窜，同为外来者的人发现，又因为阻碍了我们的行动，被杀掉。”
他转过头来看着相柳，
“其实真的挺不公平的是不是，我们进入别人的世界，伤害到了那里原本的生存者，虽说是为了拯救崩溃的时空，恢复秩序，其实说到底还是为了自己。”
没等到相柳回应什么，他先转回头去，笑了一下，
“好了，不说这个了，不如我们来猜一猜，这次套了几个世界，咱们多久才能出去。”
最后相柳赌三个，禹成泽猜五个，赌注是一顿饭，输的人要在十方城最贵的餐厅请客。
光猜套娃了几个世界怎么够，兴致上来，相柳还想再猜点别的，比如这里到底是个什么世界，上一个世界是神鬼志怪，蜘蛛那个是自然磁场，
“你猜这个世界我们遇到的会是什么，人还是动物，或者植物？”
禹成泽没有急着回答，而是漫不经心的在桌子上轻轻敲着手指，
“赌注呢？”
哦对，还要赌注。
相柳想了想，“那再加一顿。”
禹成泽笑起来，连声音里也透着愉悦，
“有件事忘了提前告诉你，你可能不太了解十方城的物价，你如果输了的话，这几个任务分的钱，加起来只够请一顿的。”
相柳：“……”
那算了。
禹成泽每半个小时就要站起来一次，围着他们的帐篷转一圈，检查周围环境是否安全。
相柳跟在他后面亦步亦趋，也学着他的样子向黑暗中张望，虽然什么也看不见。
篝火用的是他们带来的燃料，只要不刮风下雨，这一小块燃料可以一直烧。
禹成泽站起来的第七次，表盘里短的指针重叠上十二点，他和相柳一起走到帐篷旁边，示意相柳先进去叫醒王超。
但是相柳站着没动。
禹成泽投过来疑惑的目光，
“怎么了，还不困？”
相柳这会儿是真的想解决个人问题了，他有点尴尬的开口，
“不是，那个，你能不能……”
禹成泽站在帐篷口，放下了要撩帘子的手，勾起唇角，故意转过来看着相柳，
“需要我回避吗？”
相柳尴尬的把他推进去，
“谢谢，要的。”
十二点后第一波守夜的是姜媛和王超，相柳不敢说话，怕吵着别人，所以只是轻轻摇晃着王超，试图把他摇醒。
摇了一下，王超鼾声如故，摇了两下，王超鼾声渐大，摇了三下，王超翻身后背冲着他。
摇了……算了，相柳放弃了。
相柳又开始冲着禹成泽比口型，
“叫不醒，怎么办啊？”
禹成泽坐在他身边，声音只比在外面的时候稍微小了一点点，
“太黑了，看不清。”
那你怎么知道我在说话？
相柳四周环顾了一下，帐篷里确实比外面要黑一点，大致的轮廓还是能看清的，但是禹成泽却说看不清，可能是刚进来还不适应吧，明明这家伙比他还早进来一会。
于是他又凑近了一点，几乎要趴到禹成泽肩膀上了，气声道，
“你小声点，叫不醒王超，我摇晃他也不醒。”
禹成泽配合的也用气声答复他，
“叫他的名字，一声就行了。”
相柳：“其他人会被吵醒。”
禹成泽却摇头，
“不会的，你试试就知道了。”
相柳半信半疑，试探道，
“王超？”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黑暗中显得犹为清晰，话音刚落，王超一声呼噜卡回了喉咙，猛得抬起头，吓了相柳一跳。
“咋了咋了，换班了？”
相柳拍着狂跳的胸口，
“嗯。”
王超很快穿好衣服出去了，相柳躺回他的帐篷边边，枕在枕头上，还能听见王超在帐篷外叫姜媛的声音。
也是就叫了一声名字，姜媛几乎是立刻就答应了。
相柳小声询问躺在身边的禹成泽，
“这是什么原理，为什么叫名字才会醒？”
黑暗中，禹成泽的笑容还是很明显，
“大概……是在学校被老师提问留下的阴影吧。”
他按亮怀表看了一眼，伸手过来虚虚捂住相柳的眼睛，没有碰到，
“行了，快睡觉吧，还有不到四个小时你就要起床了。”
眼前是一片黑暗，帐篷里挨得太近了，他们的睡袋都贴在一起，近得能感觉到身边人的呼吸。
相柳闭着眼睛想，不知道禹成泽睡没睡着，他没打呼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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