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两个结果
见大壮一头雾水，飙立马叫来躲了许久的好搭档林，给大壮展示了一番，什么叫做史诗级装死。
只见随着飙的一声令下，林整只狗瞬间栽倒在地，然后依依不舍地合上双眼，仿佛对这个世间还有些许留恋，再过一会的林身体抽搐了一分钟后一动不动，像真死了一样。
大壮照葫芦画瓢模仿了一下，有了林七八分的神韵。
飙很满意它的表现，低头轻轻地叼住它，并嘱咐道：“你就这样不要动，我等会叼着你跑出小区大门。”
被叼着的大壮呼出一口气，表示自己知道了。
飙踢了一脚还躺在地上装死的林：“喂，林赶紧爬起来嚎一声，让人们听个响。”
听到这话，林的喉咙咕咚一声，它立马爬起来，要知道平时它只要一发出如同鬼叫的声音，飙就要把它痛打一顿，现在飙竟然破天荒主动的让它一展歌喉，它怎能不期待？
然后它怀着五味杂陈的情绪，仰天长啸，对月长鸣，发出它那奇怪的嚎叫声。
“嗷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奇怪的叫声响彻整个小区，几户的灯打开，人头从里面探了出来，他们都想要看看是那栋楼的神经病，大半夜不睡觉在那里瞎叫。
而飙则跳出绿化带，跑到路上弄破之前带进来的塑料袋，里面的血马上流了出来。
这血是老李下午杀鸡时放的鸡血，他发现飙和林对碗里的鸡血很感兴趣，趁他不注意时偷偷地舔着，最后老李见状索性用塑料袋包住扔在它们的碗里，没想到这包鸡血在这里派上用场。
等塑料袋里的血流的差不多，飙又把那个塑料袋叼到几百米的地方扔掉，做完这一切，它又。一头钻进绿化带里。
过了不久飙昂首挺胸重新出现，它如同得胜归来的将军般，半拖半拽着装死的柯基从绿化带里跑出来，又在它制造的血泊中停下，摆弄了大壮身体好长时间才离开，因为之前飙的嘱咐，现在的大壮一动不动，如同死了一般。
一辆汽车正要进小区，女车主刚刷完卡，小区的防护栏高高升起要放车进来，她刚要启动车辆时就看见车前面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个看不清模样但眼睛泛着寒光的动物，嘴上还叼着一具吐着舌头的柯基尸体，模样十分瘆人。
一人一狗就这样奇怪的对峙着，而一只干了坏事儿的哈士奇趁机悄悄从侧面溜了出来。
那个女车主明显很害怕，被飙吓得花容失色，她尖叫着喊着门岗的保安出来救命，看到情况门岗的保安拿着棍子出来驱赶这只可恶的狗时，那只叼着东西的狗灵活地避开棍子，带着那具‘尸体’冲出大门一溜烟跑没影。
飙叼着大壮跑出那个小区，趁着四下无人飞快地跑到那个拆迁地里面，到那里以后飙如释重负轻轻地把大壮放在地上，用头拱了拱大壮胖胖的肚子示意它不用再装下去了。
待大壮睁开眼睛时它看见四周陌生的环境，林举着爪子正要扒拉它，而飙正费力地张开嘴又慢慢闭合上去，如此重复着这个动作。
飙这么做的原因是为了缓解长时间叼着大壮所带来的麻木感，当放下大壮那一刻飙瞬间感觉自己的嘴已经不属于自己了，那会儿只能喘气，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不得不说大壮是真的重，可能是它平时吃的太好的原因吧。
“对不起，让你们费心又费力。”看到飙为了帮它受苦，大壮诚恳又略带歉意的向它道谢。
活动后恢复了几分的飙甩了甩头潇洒的说道：“没什么，你想要的自由，现在给你了，至于以后的路就要靠你自己走了。”
林听到飙的话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没有说出口，最终它还是好心提醒大壮：“你以后可别乱咬人了，有的人可是真的会打死你的。”
“嗯，我知道了。”
此时此刻，大壮就像一个第一次走出家门要去上学的小学生，而飙和林则是像它的家长一样叮嘱着它去上学时要注意的种种事项。
林和飙每说一句话大壮都是用力的点着头，一脸认真的听着。
“好了，就这么多了。”见讲的差不多的飙看向大壮，该说的它都说了但它还是想啰嗦几句：“记住，你以后要是活不下去了，就去城南大街正数第三家宠物店门口等着，那里的店长和店员心地善良，她们会帮你找一个合格的主人，或者你也可以选择再次回到那个女人身边。”
说完飙带着林转身就走，没有一点犹豫，大壮还站在原地，一直望着它们离去的背影，目送着它们离开，最后这只黄白相间的柯基忽然仰天叫了两声，声音响彻天空。
这洪亮的叫声是重获自由的大壮向飙和林表达的谢意。
“汪汪汪汪汪！”（谢谢）
然后响起的是两只狗的回答
“汪。”（没事）
“嗷呜嗷呜嗷呜……”（不知道什么意思）
直到两只狗消失在它的视线中，依依不舍的大壮这才的转过头，望着不远处的钟楼上的钟表。
这不是它第一次看这个表，当它被胖女人从宠物店里买回来时它睁开的第一眼就是看到了这个钟表，这个不知疲惫一刻不停的钟表。
在它为数不多的时间里，大壮除了逃跑就是出来看这个钟表，哪怕一眼就好。
因为它知道只有它看时间的这段时间才是真正属于它的自由时间，而今天可能是它最后一次看这个钟表了。
大大的表盘上，秒针在走，分针跟着动，时针也在以极慢的速度挪动着，只听“咯嗒”一声，上方的粗细不同的三根针缓缓重合在一起，现在是夜间12点，也是第二天的凌晨。
波折的一天就此结束，新的一天就此开始，在夜色的掩护下这只叫大壮的柯基离开了那个拆迁区域，它新的生活就这样开始了。
第二天一早，起床的胖女人习惯性的喊着让大壮过来，结果等了半天也没等到，要是以前听到她的呼唤大壮就会迈着小短腿飞奔过来。
怀着疑惑的心情，她在自己的房子里找了个遍也没发现大壮的踪影。
走到大门前时，她发现敞开一条缝的大门，于是她断定肯定是大壮又贪玩跑出去了。
胖女人不慌不忙从柜子里拿出定位器，穿好衣服出门开始搜索大壮的位置，最后定位装置在一个绿化带里被发现，那个绿化带旁边的路上她还发现一滩干涸的血渍。
而且据左右邻居所说，半夜时分他们都听到了奇怪的叫声，像是某种动物的哀嚎，种种迹象表明，她的柯基可能已经遇害身亡。
但胖女人还不死心跑到物业去要求调取当晚监控，由于摄像头角度的原因只能看到道路上发生的事，根本看不到绿化带里面的场景，而他也只看到了这样一幕。
监控中一只根本看不清模样的大狗在摄像头下面跑来跑去，最后它叼着大壮的尸体从绿化带里走出来，在摄像头下面残忍的玩弄了一会后叼着大壮的尸体逃之夭夭。
胖女人含着眼泪看完监控，事实摆在眼前，她终于接受了大壮已死的事实。
同时她认为是由于物业的疏忽导致自己的宝贝意外死亡，于是忿忿不平的她在物业大闹了一番，结果知道她秉性的物业根本不理她，她讨了个没趣，见没人理她闹得更凶了当场撒起泼来，而物业那边不惯她直接叫来警察，最后这件事是不了了之。
大壮的头七那天，在它‘死去’的地方，出现了一张供桌，桌子上放着大壮的照片，照片下面放了一个插着燃香的香炉和装了三个盘子的荤菜。
一个头戴黄道帽，身着黄色道服，留着山羊胡的老道士，在看热闹众人疑惑不解的目光中开坛做法，他故作高深的闭着眼睛，嘴里念叨着晦涩难懂的咒语，手拿串着符纸的桃木剑手舞足蹈。
而那个忿忿不平的胖女人正在与闻讯赶来劝阻的物业工作人员据理力争，而一旁她的保姆手上赫然抱着一只与大壮有七分相似的柯基，正茫然无知的看着周遭形形色色的人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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