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7 遣使北上
朱祁锐也是突然佩服起也先来。
无论他是不是送朱祁镇回来,反正他也都是已经达到了分化大明的内部的目的。
文臣们既然已经有过一次另立新君,说不得他们会再一次效仿前事!
这不是朱祁锐多虑,而是有着一些苗头的。
今日廷议,群臣都是一心。
可以看出他们私底下,一定是有过串联的!
想到这里,朱祁锐不自觉得背心津津冒出一层冷汗来。
朱祁锐喃喃自语:“难道他们是想再来一次?”
于谦神色飘忽不定。
“这不过是我的猜测而已,一切未成事实前,都做不得数。”
于谦又说:“殿下,还请不要跟他人说起,免得惹祸上身!”
朱骥凛然肃拜,对着于谦虚拜。
“孤,明白!”
……
第二日,皇宫里面便有敕书下发。
这一次出使瓦剌人选,朝廷选了礼科给事中李实为正使,升礼部侍郎。
大理寺右司丞罗绮,为此次的副使,并且升为大理寺少卿。
指挥同知马显,被晋升为通政司的右通政,出任随行兵马护卫指挥使。
他们三人得了朝廷之命,共同出使瓦刺议和。
至于日子,则定于七月初一。
届时,大明使团将会随阿刺使臣完者脱欢等人,一起去往瓦刺。
消息一经传出,群臣都是激动莫名,口中大呼吾皇圣明。
王直等老臣,在想到太上皇归来有望,无一不是老泪纵横。
朝中重臣者,唯有朱祁锐和于谦,照旧对遣使之事不赞一词。
于谦只是依旧上书说到,边境守卫之事,决不能因为和谈而有所松懈。
朱祁锐也是随后上奏,说此时更应加紧戒备,操练兵马,以防敌人来犯。
……
七月初一一早,李实、罗绮、马显三人,于左顺门向着天子辞行。
皇帝朱祁锐又接连降下两道诏书,分别给到鞑靼大汗脱脱不花,以及瓦剌太师也先。
李实等人跪接诏书,叩头谢恩。
朱祁钰似乎对此次出使颇为不在意,他只草草告诫正使李实。
“好生说话,不要弱了国势!”
除此之外,朱祁钰便再没有什么圣意吩咐下来。
李实退下后打开两道敕书细看之下,不由得大吃一惊。
原来诏书里面,只是谈了议和一事,对于迎复太上皇朱祁镇,却是只字不提。
而且诏书通篇都是语气强硬,完全没有展现出丝毫的议和诚意。
李实是一个老实人,他在看了诏书后大惊,并且对此颇为不解。
李实自然是不敢去问皇帝的,他只得转去文渊阁,向着内阁首辅陈循问计。
一进到内阁跨院,李实便见到大太监兴安,正陪着陈循从里屋走出来。
陈循还未说话,兴安却是已皱起眉头。
“李侍郎,你怎么还不出发?”
李实捧起诏书,据实相告。
“陈阁老、兴公公,这诏书里面丝毫不提迎回太上皇之事,下官到了瓦刺地面,又该如何同也先措词?”
诏书本是陈循亲自起草,也是他奉朱祁钰的皇命,特意删掉了其中“迎复”的话语。
陈循此时被李实问了个正着,心中不免有些羞愧。
兴安却是突然冷笑起来。
“李侍郎,你当真是好不罗嗦!”
“还不赶快拿着你的诏书书上路,至于别的事情,你又何须操心?”
李实一时语塞,想问又不敢问,只是木讷的呆呆立在一边。
兴安则是不再理会李实,拉起陈循的手后,就和他一起走远了。
内阁次辅高谷,却在这个时候从内阁大堂里施施然的走出来。
高谷伸手拍拍李实的肩膀,笑着说到。
“李侍郎,你这一次出使瓦剌,可是担子很重啊!”
“这朝廷上上下下,不知道有着多少双眼睛,可都是落在你的身上!”
李实只好称了声“是”,然后就是躬身一揖,目送着高谷离去。
送走了高谷,李实这才满心懊恼的离开了内阁,前去找到副使罗绮、指挥马显等人。
齐集了出使瓦剌的二十一人的使团,李实等人这才黯然离京北上。
……
李实前脚一走,后脚又有一道奏章递送进了皇宫。
原来鞑靼大汗脱脱不花的使臣,太师也先的使臣两路人马,两支使团人马,竟然齐刷刷的又来到怀来求见。
怀来守备杨信,哪里见过这等架势。
仔细一问之下,他才知道也先的使臣竟还是郭登派人一路护送来的。
不禁大感事态光怪陆离的杨信,自己不敢有半点耽搁,马上就让人南下进京禀告。
“朕弟,你之前也在怀来住了一段时间。对于杨信的奏章,你是怎么看的?”
朱祁钰此刻的脸上,没有多少怒气。
这一点,也是被朱祁锐给看入了眼中。
“反正债多了不愁,既然朝廷已经派出了使者前去瓦剌,何不便命杨信依先前完者脱欢之例,一律护送至京待?”
正是看出了朱祁钰没有生气,朱祁锐才敢有这么一说。
“这一回来的使臣,比起之前的完者脱欢分量更重。”
“哈铭乃是太上皇身边的近侍,在大漠追随太上皇已久,熟知各种内情。”
“皮儿马黑麻,则是多年间来往明蒙的老使臣。精通汉学,也熟知我朝的各种典章制度。”
朱祁钰在看了杨信的奏章后,也是对蒙古使者们有了一个大致印象。
通过朱祁钰的谈吐,更是印证他已经不如之前那么对于议和生气了。
是以,当两支蒙古使团几日后进京,便明朝所被隆重款待。
朱祁锐奉命和鸿胪寺卿杨善、太常寺少卿赵荣一起款待虏使。
四夷馆内,笙歌烛地,日日丝竹。
朱祁锐与皮儿马黑麻有过一面之缘,也算有些交情,便常与他在一处喝茶聊天。
这日说起李实、罗绮等出使瓦刺已有六七日,尚无回音。
“那颜等率使团来京,也不过是为了一个“和”字。”
“我大明已派了礼部侍郎李实使虏,论礼数已是极为尊崇了,却不知你们是否真有诚心,要与我们议和?”
皮儿马黑麻笑到。
“诚心之事,光靠我们一边儿可作不得数。”
“这就好比我们到了京师数日,来来去去见的都是些三四品的官员,却连宰臣阁僚的面也见不着。”
“我们好歹是大汗的使者,南朝这般轻忽,难道也算是诚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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