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6.舆论&牺牲
第七班回到木叶已经有些日子了……所有人的心情都很复杂。
佐助回想起自己离开波之国时的情景……纳兹纳和所有村民们怨恨的眼神。
原来仇恨是这么可怕的东西……作为复仇者……自己也同他们一样吗？
对于鸣人发狂杀害无辜村民这件事……佐助其实并没有太过在意……他只是有些担心鸣人……因为村子里已经有很多不利于鸣人的流言了。
在屋子里关了好多天的鸣人吃完最后一桶泡面之后，不得不出门购买。
凌乱的头发，暗淡的眼神，以及那张不再有笑容的脸，浓重的黑眼圈……都说明这个家伙的心情坏到了极点。
“听说了吗？那个怪物……在波之国……”路过的村民和忍者看到他的时候，眼神里除了以往的厌恶之外，还多了一种深深的恐惧。
听到身边的流言蜚语，鸣人的心情无疑更加沉重了。
就连他的小弟猿飞木叶丸过来找他，他也完全没有心情和对方打招呼。
“鸣人大哥……听说你杀了好多人……他们都是坏人吗？”木叶丸天真无邪地问道。
鸣人低着头，看向身前的木叶丸，干裂的嘴唇微微张开，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一个人影出现在鸣人面前。
惠比寿一脸冷漠地看着鸣人，说道：“离这个杀人犯远点……木叶丸少爷。”
“为什么？鸣人大哥杀死的不应该都是坏人吗？”木叶丸不解地说道。
“他杀死的……都是平民……你知道这样做对木叶的名声将照成多大影响吗？”惠比寿冷笑着说道。
这句话无疑是对鸣人原本受伤内疚的心补上一刀……他几乎痛得无法呼吸。
他开始担心起卡卡西和小樱了……作为带队上忍……自己的所作所为他们将会担责。
而此时的火影办公室内，在三代火影的召唤下，所有上忍都到齐了。
坐在椅子上的三代火影手拿烟斗，用望远镜之术看着鸣人的现状。
屋子里的气氛有些凝重，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而卡卡西搀扶着身上缠着绷带的小樱，成为了大家的关注点。
毕竟，这次事故是由他们带领的第七班造成的……于情于理，两个带队上忍都该为此事负责。
“我会为这件事情负责的。”卡卡西忽然开口说道，“我一个人负责。”
“恐怕你负不起这个责。”一个脸上同样缠着绷带的老人走了进来，他进来以后，很多上忍的脸上都有些难看。
团藏……木叶根部的首领……虽然神秘至极，但大家多多少少明白那些失踪和死亡的忍者多多少少都和这位大人有关……没有人敢触根部的霉头。
“作为火影……日斩……你应该知道这次发生的事情有多么恶劣……仅仅过去一周时间……木叶忍者的名声已经坏到了极点。”团藏幽幽地说道，“不能再包庇他了……你必须要给整个忍界一个交代。”
三代火影愤怒地将手里的烟斗拍在桌子上，说道：“交代？怎么交代？难道要把鸣人交出来吗？”
“我得到消息……火之国大名听闻此事之后，非常震惊……当时就派使者来木叶，传达了一定要严惩凶手的命令。”团藏说道，“还有其他国家的大名……他们都因为此事对各个国家的人柱力感受到了恐惧……为了平息他们的怒火……其余几个忍村的影都发信函来要求我们交出漩涡鸣人。”
卡卡西听到这话，只觉得心里一阵难受……老师，难道这个村子已经容不下您的儿子了吗？
“让我再想想……鸣人对于木叶的意义太重大了……我决不能答应他们的要求。”三代火影说道。
“那你就等着四国联军以这个为理由攻打火之国吧……到时候木叶忍者村……甚至是整个火之国还在不在都说不准了。”团藏添油加醋地说道。
卡卡西和小樱相互对视了一眼，他们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担忧。
另外一边，不知道是谁有意将这个办公室里所说的话全都泄露了出去。
一时之间，整个木叶忍者村掀起了一股对漩涡鸣人的排斥和怨恨的浪潮。
那些家人死在九尾之夜的村民和忍者们更是在暗处推波助澜，非要把漩涡鸣人整死不可。
街道拐角处，一个人影狼狈地坐在地上，就在刚才他出去买泡面和牛奶的功夫，一群村民涌上来，差点儿没把他打死。
“滚出来！木叶的罪人！”
“你把木叶害惨了……漩涡鸣人……你这个怪物！杀人犯！”
听着村民们的怒吼声，鸣人蹲在地上，用手捂着耳朵……就算已经是忍者……可论年龄，他也还是一个孩子而已。
就在他像过街老鼠一样的蹲在那里的时候，一个人影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抬起头来，望着那个人……是佐助吗？在这种时候只有他一个人愿意来见我。
“眼睛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相。”佐助幽幽地说道，“这是那个人教给我的……我相信她是对的。”
“你是说……波之国的那些人……不是我杀死的？”鸣人喃喃道。
“是与不是……要经过调查才知道。”佐助一脸认真地说道。
“我现在没地方可去……他们都在我家门口堵着呢。”鸣人一脸挫败地说道。
“我知道……所以我来接你。”佐助说道，“总之，先到我家去吧。”
在木叶，无论是村民还是忍者对宇智波族地都有着难言的恐惧。
毕竟，在那里曾经有无数宇智波族人死在里面……连带着住在那里的佐助，他们都不太愿意接触。
所以，鸣人和佐助在木叶的待遇其实是一样的……区别就是那些小女生们还是对佐助一如既往地痴迷。
当佐助拿着一把手里剑出现的时候，村民们愣了一下，然后直接放行了。
佐助回到家之后，那把手里剑被他扔了出去，当手里剑落地之后，砰的一声，变成了鸣人的模样。
“哇……你家好大啊。”鸣人四处张望着说道。
佐助淡淡地说道：“是挺大的……我一个人住……用不着这么多的房间。”
当鸣人出现在这里的时候，富岳和美琴的脸上都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作为那位大人的部下，他们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关于鸣人的事情。
所以看到佐助和鸣人在一起的时候，他们有些担心那位大人会不会对佐助动手。
“放心吧……蓝染大人对佐助很看重……她不会对佐助下手的。”止水在一旁说道。
这一夜，不仅是鸣人无法入睡，他的老师卡卡西也是彻夜难眠。
村子里的流言他当然也听过……这些流言不仅让他更加担心鸣人，而且还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自己的父亲……同样是被流言中伤……最后被逼无奈自杀的木叶英雄白牙……旗木茂朔。
父亲……连你都无法承受住的重量……那孩子能经得起吗？
老师……难道我连你最后的骨血都无法保住吗？
另外一边，在根组织基地内，同样有人无法入睡，只不过是因为狂喜而无法入睡。
“知道吗？蓝染……日斩那家伙松口了……他似乎不那么坚持袒护漩涡鸣人了……看来他的压力也很大。”团藏说道。
“那么……是时候开始下一步计划了吧。”蓝染说道。
“准备好接收人柱力吧……很快……木叶将会拥有一批量化的人柱力武器的……到时候别说是四国联军……就算是所有忍者加在一起也不会是我们对手……木叶的时代要来了。”团藏神情激动地说道。
“当然……很快……属于我们的时代就要来了……到时候木叶的根将会破开土地，出现在世人面前。”蓝染笑着说道。
第二天清晨，佐助从便利店里买回了一大包泡面和牛奶，足够吃喝一个月。
这些当然不是他给自己买的……他既不喜欢吃泡面也不喜欢喝牛奶……只有鸣人喜欢这两样东西。
等到他回到家附近的时候，却发现外面站满了暗部。
“这是……怎么回事？”他有些紧张地说道。
“暗部办事，闲杂人等不得靠近此地。”就在他想要进去的时候，一个暗部将他拦住，对着他冷冷地说道。
“这是我家。”佐助淡淡地说道。
“让他进去吧……到底是队友，三代火影的话里面的人不停，你这个队友的话他不会不听吧。”木叶顾问转席小春说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火影大人想要鸣人做什么？”佐助问道。
“作为木叶的一份子……他有义务为木叶做出必要的牺牲。”转席小春说道。
牺牲……听到这两个字，不仅是他，站在院子里的宇智波族人们也纷纷发出冷笑。
是啊，只要是利于木叶的事情……谁又不能拿来牺牲呢？
宇智波一族是如此，漩涡鸣人作为九尾人柱力也应当如此。
“你们……是要鸣人去死？”佐助有些愤怒地说道。
“宇智波佐助……作为木叶的一份子……你做任何事都应该为木叶着想……这是火之意志。”转席小春说道。
佐助冷哼一声……他才不屑去讲什么火之意志……那太虚伪了。
他推开拦路的暗部，径直走了进去。
里面，三代火影正在一脸温和地对鸣人说着什么。
在佐助到来之后，他的脸色一变，转而对他说道：“佐助也来了……正好……你帮我劝劝他吧。”
“鸣人……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佐助问道。
漩涡鸣人的脸色惨白，眼神中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我……我不知道。”这些日子以来，他经历了太多……在他这个年龄被迫接受过于沉重的东西……导致他变得有些沉默寡言起来。
“告诉我……你想活下去吗？”佐助高声说道，“告诉我！”
鸣人抬起头来，望向佐助……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对方凌厉的眼神，他仿佛有了希望一般。
“我想……我想活下去。”鸣人说道。
听到这话，三代火影叹了口气，他什么都没说，直接出去了。
外面的暗部也散去了……一切似乎都有了转机。
“鸣人……我们去寻找真正的凶手。”佐助说道。
“嗯。”鸣人笑着点头。
可事情怎么可能就这么简单的结束了？一直以来以光明正义自居的木叶好不容易有了污点，其他忍村绝对不可能不趁此机会好好折腾木叶一番。
在两人准备出发去波之国寻找证据的时候，一辆囚车上坐着两个人，当佐助和鸣人在所有人的厌恶眼神中走过去之后，他们看到了那两个人的样子。
神情落寞的卡卡西和始终保持着微笑的小樱……他们即将被送往距离木叶村很远的地方，在那里，五位影将一起为波之国惨案主持公道。
总要有人负责……不是鸣人就是两个带队上忍。
对于木叶村而言，无论是村民还是忍者都真心认为这件事情太亏了……为了区区一个怪物……竟然损失了两名优秀的上忍……要知道这年头要培养一个上忍多么不容易……而精通医疗忍术的忍者更是难上加难。
鸣人和佐助上前拦住囚车，佐助上前对小樱说道：“明明可以逃的……你为什么要？”
“因为总有人要牺牲的……我们是自愿的……”小樱笑着说道，“佐助啊……算了吧，这件事情就到我们这里为止吧……继续查下去还会有更多人牺牲的。”
“不行！”佐助直接拦在了负责押送两人的上忍面前，“他们不能就这么去送死。”
“我们也不想这么做……要不是漩涡鸣人那个怪物杀人犯……”那个上忍一脸愤恨地说道。
而站在囚车旁边的鸣人低着头，他似乎做出了决定。
“我明白了……让我去吧。”鸣人笑着说道，“与其让木叶失去卡卡西老师和小樱……不如失去我好了……反正我也只是个吊车尾……不要紧的。”
佐助听到这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我们……离开木叶吧……四个人一起。”佐助说道。
卡卡西苦笑着摇头说道：“四个人一起成为叛忍吗？”
听到“叛忍”二字，佐助一愣，他想到了宇智波鼬。
难道，为了鸣人他以后也要成为像那个人一样的存在吗？
“够了……这场闹剧应该有个结果了。”团藏走了出来，淡淡地说道。
“鸣人……你做出决定了吗？是他们……还是你？”三代火影站在团藏的身边，一副为难的样子，苦笑着说道。
“嗯……三代爷爷……我已经准备好为木叶做出牺牲了……只要这样……大家应该会认同我吧？”鸣人一脸期待地说道。
“当然……你会成为木叶的英雄。”三代火影一脸自豪地说道。
“嗯……我要成为英雄。”鸣人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事到如今，鸣人的牺牲已成定局，佐助就此失去了唯一的队友……变得更加沉默寡言起来。
有卡卡西和小樱两位老师指导他，他的实力倒是在短时间内飞快提升着。
另外一边，成为英雄的鸣人……躺在实验室的床上。
一阵脚步声响起，他好奇地看向了来者。
“是小樱啊……是你的话也不赖。”鸣人笑着说道。
“莫怪我卑鄙……鸣人。”小樱幽幽地说道，她举起手里的光球，一阵强大的吸力将鸣人身体里的那股力量往外拉扯着。
“啊啊啊啊啊啊！”鸣人只感觉到自己的灵魂似乎要被撕成两半一样。
在恍惚间，他来到了一处阴暗的地方，地上全是积水。
他顺着墙壁一步步地往前走去，然后看到了那只不断消失的大狐狸。
“你要死了吗？”鸣人看着九尾问道。
“呵呵……你还不是一样……想做英雄？其实只不过是牺牲品而已。”九尾嘲讽道。
贴在九尾面前那道铁门上的封印也渐渐消逝不见，一个金色头发的男人出现。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在不断消失？九尾。”金发男人问道。
“你应该去问问木叶忍者村的三代火影……这都是他做出的决定。”九尾幽幽地说道，“在你之后，你的儿子也将为木叶牺牲……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怎么会？”金发男人一脸悲伤地看着鸣人，后者则一脸复杂地看着他，说道：“儿子？你是我的父亲吗？”
“是的……鸣人。”在那股巨大吸力的影响下，鸣人的灵魂也开始消散。
“父亲……你长得真像四代火影啊。”鸣人笑着说道。
“我就是四代火影。”金发男人说道。
“那就好了……英雄的儿子最后也成为了英雄……你该为我感到自豪吧。”鸣人说道。
这时候，一个红发的女人从远处走来。
她一把抱住了正在消失的鸣人，脸上满是泪水。
“你应该是妈妈吧……真好……这下我不再是没有家的人了。”鸣人抱着父亲和母亲，渐渐消失不见。
待九尾也彻底消失之后，这处空间化为了尘埃。
躺在床上的鸣人失去了生命迹象……于此同时，在妙木山……湿骨林……龙地洞里的三位仙人发出惊呼声。
而在外面旅行的自来也也受到了来自□□仙人的逆通灵召唤。
“小自来也啊……大事不好了……预言之子……已经去世了……这个世界……将走向灭亡。”
鸣人作为英雄而死……他的身体却不能葬在木叶，他的名字也不能被雕刻在慰灵碑上。
卡卡西和小樱一起为鸣人买了一块墓碑，为他立了一块衣冠冢。
失去鸣人的佐助变得越来越冷漠，他对木叶也越来越厌恶。
站在火影岩上，脚踩三代火影的他俯瞰着整个木叶，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决绝。
“多么虚伪的和平……依靠鸣人的死换来的和平……他们在笑。”佐助双手握拳，狞笑着说道，“成为英雄的那个人……有谁记住了他吗？”
就在刚才，因为鸣人之死，危机解除的木叶村内，所有人都笑着和朋友和家人相聚。
当佐助对着他们提起鸣人的时候，他们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一脸厌恶地说道：“在这高兴的日子里，提那个家伙干什么？从今天开始，我们要忘记那个家伙……然后开心地过每一天。”
在所有人离开之后，只有佐助愣愣地站在原地，自言自语道：“可是……他是英雄不是吗？”
鸣人的衣冠冢前，两束小白花在雨水的冲刷下变得支离破碎起来。
一双手为两束花挡住了雨水，那双手的主人看着小白花微微的笑着。
“你还是这么温柔啊。”一个声音从他背后传来。
他笑着转过身，然后“哇哇哇”地叫个不停。
一头金发……蓝色的双眼清澈如水。
唯一的区别是他的脸上没有了胡子，而且他再也不能完整地说出一句话来。
“从今天开始……你不再是漩涡鸣人……你的名字……叫做汪达怀斯。”小樱说道，“等着吧……总有一天，木叶将会为选择牺牲你的决定付出惨重的代价。”
“哇哇哇。”汪达怀斯高兴地说道。
他跟在小樱身后，缓缓地离开了墓园。
而一束小白花掉落在了地上，一双白色眼睛的主人捂着嘴，望着那个背影。
“那是鸣人……他没有死。”日向雏田哭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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