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悲伤
李成林?该是要去瘟疫地区了,所以过来跟苏婉宁辞行的吧。
徐惠君扫了一眼门口,看到苏婉宁开了门出去关上了门,转过头看到嫂子正盯着自己瞧,一时半会儿竟然有些不好意思。
“嫂子盯着我看干什么,我脸上有花吗?”徐惠君淡淡一笑。
“你比花儿还漂亮。”嫂子见她笑了,也是一笑,“在我没见到你之前,我觉得你是一个非常可恶的女人,至少之前婉宁跟我说的时候,我对你没什么好印象。”
“是嘛。”素婉宁这丫头,看不惯一个人还真的会一直挂在嘴上,容易影响到别人,之前的事情,想必素婉宁定是在嫂子面前说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让嫂子对她的印象极差。
“这傻瓜觉得一个人不好就会一直说,我虽然没见过你但是还是不免被影响到,而且不光是婉宁,我去买菜什么的或多或少也会听到一些,所以便有了很多猜测。也不知道这傻姑娘又是怎么跟你又好上了,这会儿说来说去都是你的好话。”
徐惠君觉得自己的风评一时半会儿已经很难纠正了,只是没想到传言竟然那么凶,“那这会儿嫂子见到我了,是不是你听到的那个样子?”
“自然是嫉妒你说的,我现在想想跟我说的多的都是些女人,大家聚在一起七嘴八舌,又免不了要挤兑几句,又没有别的话题,便说你了,什么道听途说的可能都不是发生在你身上的都会安在你的身上。”嫂子又给自己倒了半杯酒,“幸亏我认识你了。”
所以说是谣言呢。”徐惠君举起酒杯跟她碰了碰,“自然是不可信的。”
“嗯。”嫂子点点头,“很难想象我今天竟然还能跟在一起吃饭喝酒,你可知道,我跟婉宁已经很久没有跟别人一起吃饭喝酒了,那些往日的亲戚都唯恐避之不及。之前风光的时候,恨不得日日来苏府,这会儿苏府没落了,一个都不见了,我们逢年过节按礼去门上送礼拜访,要么不见,要么就是随意敷衍,今时不用往日,我们便也不再去了。”
嫂子说着说着便有些哽咽,眼里蒙上了一层雾气,“那时候婉宁的大哥获罪,没有一个人理我们,后来就算沉冤得雪,亲戚之间也都断了,我算是看透了这世道,之前还有些怨恨,不过我也想开了,这世道就是这样,你好了就都围着你,你不好了,恨不得躲得远远的。”
徐惠君第一次见到嫂子说这些委屈的话来,还是对一个外人说道。看来这一年来,嫂子忍受了太多的委屈,却又不能跟婉宁说道,这会儿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算聊得来的,便忍不住说了。
“幸亏婉宁大哥沉冤得雪,不然我们现在的日子更不好过。”嫂子吸了吸鼻子,抹了即将溢出眼眶的眼泪,“我也才知道,原来有那么多人想要害他,他一向公正廉明,未曾有半点徇私,对谁都是好说好话,为何却遭来如此横祸。”
为什么呢?徐惠君也很想知道,想起苏染冉临死之前,孟景清那残忍的嘴脸,说一切都是他计划的,为什么呢,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有那么恨苏染冉吗,恨到要把她大哥也一并设计死。
徐惠君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孟景清让她死是很容易的事情,恨她要她死,他那么简单就做了,不需要半点的计谋,拖到偏僻之地就可以把她弄死,但是为什么要害大哥呢,大哥的存在难道对孟景清来说是一个很大的威胁吗?以至于费了那么大的劲儿要他死。
徐惠君握紧了拳头,大哥死了,孟景清才不用那么顾忌到她的死对他造成的威胁,所以想杀就杀,毫不留情。若是大哥在的话,她的死必定会有人追究。
难道大哥手里有孟景清在意的东西吗,甚至威胁到孟景清的地位,所以孟景清要那么大费周章地要他死。
“不好意思,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嫂子又抹了一把眼泪,这次眼泪却怎么都止不住了,“失态了,对不起。”
徐惠君连连摇头,“说出来,哭出来会好些,有些事情也不能一直憋在心里,会憋坏的。”
嫂子边哭边点头,“我,我平时都不会说这些,但是我今日真的忍不住......”
徐惠君想要找东西给嫂子擦擦,却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了随身带帕子的习惯,时间容易让人淡忘很多事情,就如她,孟景清害的苏府家破人亡,可是自己却毫无建树,苏府的孤儿寡女过着如何凄凉的生活。
对于报仇,她真的没有那么努力,甚至还一度劝别人放弃复仇。
这不仅仅是她的仇恨,还有大哥的仇恨,整个苏府的仇恨!
“对不起......”徐惠君的眼眶也泛红了,轻声说着。
“我不明白,婉宁的大哥到底得罪了谁了,要害死他,可是我这一个弱女子,却不能够为他报仇,我除了守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嫂子环顾着四周,“可是很快我连这里都守不住了。”
嫂子悲从中来,将剩余的酒都往嘴里倒,似乎想要大醉一场,“我对不起你,正曦,我真的对不起你,成亲这几年没有给你留下一儿半女,你走了,我却连害死你的凶手都不知道是谁,我对不起你,正曦,正曦,我已经有很久没有梦到你了,正曦,你是不是在怪我......”
嫂子这一哭,徐惠君的眼泪也忍不住落下,看着嫂子哭得那么伤心,徐惠君站起身,紧紧搂住了嫂子,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此时此刻,唯有一个拥抱。
“正曦,正曦......”嫂子也紧紧抱住了徐惠君,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你能不能告诉我,是谁害死了你,不然我这下半辈子,该怎么过......”
大哥的死,在嫂子心里成了一块永远抹不去的痛,一个执念,之前大哥有多么疼爱嫂子,嫂子就有多么放不下这件事情,只是碍于婉宁还在,所以一直压抑着。
徐惠君听出了点端倪,迟疑地说道,“害死大哥的凶手不是已经伏法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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