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视频
中秋节夜晚，月亮高挂，夜晚星空璀璨夺目。
唯一戴着耳机听音乐，蹲在桂花香味浓郁的院子里逗狗。
手放在狗狗头上，唯一给祖洋发消息：【你知道为什么乌鸦像写字台吗？】
消息刚发出去，她随即就收到祖洋发来的消息：【一一，我在跑步。】
看着那则消息，唯一终于鼓起勇气向祖洋索要照片：【祖洋，我可以看看你的样子吗？】
秋高气爽，晚风习习，唯一觉得她大胆又主动。
消息发完，唯一起身回房间，开了灯，帽子都没摘手机就响了。
拿起一看，是祖洋的消息。
不同以往，这一次是视频，不是语音电话。
唯一有些紧张，也很忐忑，她走到电脑桌前坐下，迟疑之后点了接听。
这是唯一长这么大，第一次跟一个陌生异性开视频，她不是很自在，有些紧张和心慌。
她也不敢太大胆看视频，只是匆匆一瞥后移开目光。
“一一，你怎么不看我？你不是想看看我吗？”视频一端，是祖洋那熟悉好听的声音。
唯一硬着头皮看了眼视频，坚持不过三秒，然后匆匆移开。
她看到了什么？
她看到一张白净帅气的脸，刚刚跑完步，脸上还带着没挥发的汗水，就挺……好看的。
拿起水杯喝着水缓解不自在，唯一瞥了眼手机，“你刚跑完步吗？”
“对，刚跑完步。”祖洋看了眼视频，随后拿起桌上的纸擦着脸上的汗，“一一，你在家里怎么还戴帽子？”
祖洋问起，唯一摸了下头，心慌和紧张直接无限扩大，微囧，脸很烫。
摘了帽子，一头乌黑长发散落肩头，唯一解释道：“我刚回来。”
她是真的不敢看视频，她是要照片啊，不是要开视频。
她怕跟祖洋视线对上，怕看到那张脸那双眼睛。
她内心的紧张并没有消减，反而在看清祖洋的长相之后加剧了。
天呐，她真的好紧张啊！
紧张到张口说话都要仔细斟酌，甚至是害怕自己因为紧张说话语无伦次，害怕说话打颤，害怕……
不同于唯一不敢盯着手机看，脸上汗水擦拭干净，祖洋一直盯着手机看，他到底要比唯一更大胆。
祖洋看着唯一，跟他预想中的样子不太一样，视频里的人远远高于他的想象。
鹅蛋脸，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很大很漂亮，长头发，挺白的，给他的感觉干净舒服，带着清冷的书卷气息。
祖洋嘴角微微上扬，盯着不敢看他的唯一，他问：“你说的乌鸦像写字台，是什么意思？”
唯一以为祖洋懂，就算不懂，也会自己百度，唯独没料到他会亲自问自己。
这要她怎么答？唯一咽了咽口水，拿起水杯灌了自己几口水，还是很怂。
“你看过《爱丽丝梦游仙境》吗？”盯着手机，唯一问道。
视频里的祖洋摇摇头，喝了水后很诚实回答：“没有的一一，我这很忙，根本没什么时间看。是你书里的话吗？”
这下，倒是轮到唯一不知道怎么开口了，她只能摇头：“那是电影里的一句台词，你不知道就算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话，我是刷视频看到，然后就问问你。”
祖洋若有所思，也许他可以自己查一查。
同事回来了，祖洋不想被起哄在跟女孩子视频，便对唯一说：“那一一，我就不跟你说了，我去洗澡了，晚点还得站岗。”
视频挂断，唯一一颗心扑通扑通跳得欢快，她怎么都平复不了视频带来的影响。
她躺在床上，拉过被子蒙住头，热得她一把掀开被子翻身下床。
她喝了一大瓶水，依旧觉得脸颊烫乎乎的，捂着胸口只觉得如梦如幻。
她点开微信，看到视频之前祖洋发的照片，那是他的自拍：大汗淋淋的一张脸。
五官端正，清隽帅气，寸头，皮肤很好，眉毛浓而密，眼神坚毅清澈。
像是贫瘠世界里突然绽放一朵玫瑰，方圆百里只有它如火耀眼。
唯一心动了。
—
桂花开到荼蘼的季节。
唯一的小窝，浓郁的桂花香味钻入房间，一室馨香。
电脑前的黑色花瓶里，插了几枝开得正盛的桂花。
自制的投影仪播放着拍摄的视频，洋洋洒洒落下的桂花雨配上小音乐，意境唯美。
唯一从厨房出来，端着刚出锅的自制烤鱼。
傅宁关掉视频，点开提前准备的电影——《闻香识女人》。
等唯一坐下，傅宁递了开罐的冰可乐给她，“干杯，预祝我宝新书大卖。”
“借我宝吉言。”唯一莞尔，喝了一大口刺激的可乐。
唯一旧书完结的相关事宜已经告一段落，新书也步入正轨。
正如她所言，开新书，她的emo状态就能恢复。
这是小庆祝，只属于她和傅宁。
“哇，好吃。”傅宁尝了一口鱼肉，发出满足的喟叹。
唯一夹起一块年糕，细嚼慢咽后咽了，眉眼弯弯：“好吃就多吃点，难得放纵，我们要及时行乐，明天再减肥。”
傅宁看着唯一被食物塞得鼓鼓的腮帮子，手痒得想捏，“一一，我们去旅游吧？”
喝着可乐，傅宁诱惑道：“天冷可以滑雪了，你不是想学滑雪吗？我选了几个适合滑雪的城市，还有你想去看一看的博物馆。”
“有盛京吗？”唯一转过头看傅宁。
“盛京？”
唯一点头，“那也有博物馆，靠北会下雪，我想去看看。”
“有。”傅宁停下筷子，扫视一圈唯一的小窝，手托腮看着人：“一一，你怎么突然想去盛京？”
“还有，我送你的月球小夜灯呢？”不等唯一回答，傅宁追问未停：“坏了？没有小夜灯，你晚上睡觉不害怕啊？开灯睡的？”
“你一口气问了我五个问题，你希望我先回答你哪一个？”唯一看着傅宁，鹅蛋脸上挂着笑。
完全不需要选择，傅宁直接开口：“回答小夜灯相关的问题。”
唯一垂眼想了想，“没记错的话，秋分那天，我忘了充电……”
见唯一沉默下来，傅宁歪着头看她，“怎么了？”
“宁宁——”唯一突然抬眼看傅宁，“我好像不怕黑了！”
她现在才反应过来好像就是秋分那晚开始，因为灯没电，她就没有睡前留灯。
而傅宁送她的小夜灯，那晚之后就被她放进柜子里。
天呐，都好久的事了，她现在才来后知后觉！
傅宁愣了，傻眼之后就是为唯一克服恐惧的开心，“你是怎么做到的啊？”
关于这个问题，唯一再一次陷入沉默，“好像是因为一个人。”
傅宁一怔，脱口而出：“上次那个我们讨论的网友？”
“是他，他叫祖洋。”唯一看向傅宁，“他是那天你给我介绍完软件走后，我随机匹配语音聊天加的vx好友……”
似乎是因为祖洋的那句：你怕黑，我不能留你一个人。
她不再惧怕黑暗，不再害怕阿飘，甚至改掉晚上睡觉留一盏灯的习惯。
而这一切改变，来自一个认识不到一天的陌生人。
唯一甚至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只是打了一通电话，她就不怕她心里害怕了二十几年的东西。
太荒谬，太诡异，就连唯一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那种感觉，该怎么形容呢？来得莫名其妙，该说一生都不会再有。
唯一把事发经过说了一遍，末了，她问傅宁：“是不是很匪夷所思？”
“所以你们这段时间一直保持联系？”
唯一嗯了一声，拿起可乐喝了起来，“他声音很好听，我挺喜欢的。而且，我已经跟他视频过了，他人长得挺干净舒服的。”
她很确定喜欢祖洋了。
始于声音，颜值加分，永远臣服于温柔。
“一一。”傅宁脸上的神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什么？”唯一拿着可乐的手微微捏紧。
“所以，你当时立的flag，现在被狠狠打脸了。”傅宁喝口可乐，笑得好不得意，“我就说我赢定了。”
唯一笑笑，桃花眼弯弯，“你赢了。”
“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傅宁突然凑近唯一，暧昧开口：“你突然提议去盛京，是不是去见他？”
“不是。”唯一夹了一块鱼肉放在傅宁碗里，“我跟他之间，其实是我单方面喜欢他，他对我就是朋友之情，没有其他想法。”
傅宁搂着唯一肩膀，“不慌，慢慢来，我有预感你们会在一起的！”
“是吗？”唯一似乎不信，她看了眼电影，视线定格在跳舞片段上，“宁宁，面对他，我有点自卑。”
“自卑？”傅宁不解，扭头看着唯一，光影打在她脸上，好看得移不开眼，“为什么会自卑？”
唯一垂眸看了手里的筷子，“可能觉得他太好了，我配不上他。”
“不是！”傅宁一把抓住唯一的手，“一一，你要明白你自己本身就很优秀，你完全不用觉得自己配不上他。”
看着唯一的房间，那排放整齐的书籍，那角落里的吉他和瑜伽垫子……可以说这个房间里的每一个摆设处处皆透露着她对待生活的态度。
“你知不知道你在我心里超厉害超自律超有魅力的。”傅宁看着唯一，“不要有这种想法，祖洋是很好，但是你也不差啊。”
唯一转过头看傅宁，“是吗？”
傅宁点头如蒜，“如果你喜欢祖洋，就努力去争取，哪怕最后的结果不是你想要的，至少你努力过，知道吗？”
唯一抿了抿唇，“我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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