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退兵言和
“有何不敢?”侯峰铿锵有力的答道。
默啜眼中闪过赞许的目光,三人随即一同前往突厥王宫。
陇右,风扬大营。
“将军,这已经是达拉哈第三次攻击我们了,我们如若还不出手,那和缩头乌龟有什么两样!”一个胡子拉碴的副将气愤的对风扬说道。
“荒唐,打?我何尝不想打,可是,你们就能保证一定能打赢吗?我们只有半个月的粮草了,若是主动出击,三日不能击退达拉哈的鹰师,就是自取灭亡。”风扬看向蠢蠢欲动的众人怒斥道。
“况且目前突厥只出现了鹰师,他们还有战斗力更强的豹师和虎师。若是我等深入突厥腹地,三者合围过来怎么办?
我等身死,尚不足惜,若凉州有失,百姓惨遭屠戮,你等担当的起吗?”
风扬以一己之力,压下了迫切想要出战的众将。
……
凉州城外,四万都督大军整装待发,即将开赴边境。
“曾大人,钟将军受侯大阁领之命,镇守凉州,怎可将全军轻易撤走,此举定然导致凉州空虚,大人三思啊!”钟权开的一名副将此时见情况不对,及时对曾泰进行劝阻。
“你是在违抗本刺史的命令?前线告急,钟将军已然先行一步,我等前去支援,有何不妥?”曾泰怒斥道。
“这,属下不敢。只是,只是我等未见钟将军将令,不可轻易撤走。”副将再次开口道,曾泰将都督大军聚集于此,众多将领皆倒戈相向,他明白,此事绝不简单。
“大胆,两军交战在即,你身为副将,竟然敢扰乱军心。来人呐,给我拖下去,下入死牢。”曾泰见状,为了不出意外,赶紧派人将挑事的副将下狱。
至此,军中无一人反对曾泰,大军也随即开赴陇右。
但在几名士兵将副将下狱之时,军士念其恩义,偷偷将他放走,并未下狱。副将也随即骑上快马,在大军之前,赶赴陇右。
……
突厥王城,可汗皇宫。
“侯峰兄弟,请坐。”可汗对侯峰说道。
默啜带领侯峰、李锴回到王宫后,谎称二人救了自己,因此突厥众大臣也对二人以礼相待。
这倒把侯峰和李锴弄的不好意思了,明明是绑架别人,现在还搞成救命恩人了。
在众位大臣都落座之后,默啜坐在高座之上,扫视众人,片刻后开口。
“今日,我召集各位,有要事相商。”默啜顿了片刻,再次开口道:“今我突厥鹰师、豹师已陈列边境,同大周开战。然本汗思虑再三,战争之起,在于百姓。若百姓苦,战则无益。此二人乃大周使臣,今救本汗性命,并劝谏本汗,当以社稷为重。本汗犹豫再三,遂召众位,共商国事,诸卿意下如何?”
默啜说完此事,下面大臣皆面面相觑,随即形成了两个声音,一派主战,一派主和。
默啜见众人争执不下,遂令两派各自陈述。
“可汗陛下,大周使臣虽救陛下性命,但两国交战,怎可因私情罢手。况且,今大周天子罔顾天意,不遵礼法,窃取大唐国运。我突厥世受唐恩,当奉唐灭周。”主战派领袖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陛下,我不同意他的看法。所谓奉唐灭周不过是一个开战的理由罢了,我突厥与大周不同,我们是游牧民族,我们不需要耕种的土地,我们需要的是大片的草原,今契丹示弱,即使开战,也应联合大周攻取契丹牧原。且大周国力强盛,不弱于我突厥。一旦交战,必然战火连绵数年乃至数十年,此等做法,非护国之计,也非安民之法,望陛下三思,及时罢兵。”主和派领袖此时也站了出来对前一个人的观点进行驳斥。
听到两派论调,默啜并未急于发表定论,而是看向了侯峰。
“侯使者,你有什么看法?”
侯峰低头沉思片刻,随即看向了主和派的老者。
“可汗陛下,我的看法和这位大人基本相同。”侯峰指着老者对默啜说道。
“战事若起,于两国皆不利。况且大周向来把突厥当做友邦,两国商贩自由互市,人们友好相处。若因为战争,打破两国的平静,打断两国百姓的友好交流,恐在历史上也会留下不好的名声。可汗陛下乃千载明君,定要三思。”侯峰接着补充道。
果然,侯峰夸了默啜几句,对方的脸色逐渐缓和起来。
侯峰退回了坐席,此时,默啜也从王座上站了起来。
“诸位意见,本汗皆已听取。诚然,此战若胜,我突厥国力必然强盛数倍。可,可若是战败,后果则不可估量,百姓又将流离失所,我突厥之生息也将因此衰弱。故,本汗顺承天意,与大周罢兵言和,即日起,命达拉哈、乌干达率军退出陇山,至此休战。”默啜宣布了自己的最终决定。
而下面众官也是一面欢喜,一面愁容。
“将军真厉害,一顿饭把默啜搞定了。”李锴这时悄悄在侯峰耳边说道。
“不要乱说,我们都是为了两国百姓。”侯峰也低声对李锴说道。将自己的高风亮节的架子再一次摆了出来。
殿中众人离去以后,默啜将侯峰邀到了自己的花园。
“侯兄弟,你准备何时回国呢?我可还想吃一次你做的烤羊腿呢!哈哈。”到了园子里,默啜变得随意了一些。
侯峰看了看对方,感觉这个默啜和历史上的默啜还是不太一样的,起码在胸襟气度上,要优秀很多。
“哈哈,要是可汗陛下想吃,我下次再来为陛下做,只不过这次可能就要先和陛下告辞了。”侯峰笑了笑道。
“哦?为何?”默啜问道。
“凉州还有众多事物等待在下回去处理,武皇陛下那边也要我及时传达可汗的圣意。”侯峰解释道。
默啜拍了拍侯峰道:“你们汉人有一句话,自古英雄出少年。见到你,我才认识到这句话并非空穴来风。好,你且先回凉州,来日方长。”
“好,陛下,那我二人就告辞了,下次再与可汗陛下畅饮。”侯峰随即恭敬的答道。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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