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不可能的强奸

秋枫被释放了，他垂头丧气，既羞又气。

        释放当天，秋枫没有回别墅，他状态太差，精神恍惚，父亲秋三音领他看心理医生。几天后，他才回来。事实上，他情绪还是不好，状态低迷。谁遇到这种事，都会如此。

        “你们说说，这事让我怎么开口。我的伯父，强奸了我的妻子。说出去，他——他简直不是人，畜生。”

        秋三音暴跳如雷，一改往日的儒雅、绅士。他破口大骂，秋贰泰王八羔子，秋贰泰禽兽，把秋贰泰挫骨扬灰。父亲抱住儿子的头，儿子把头倚在父亲的怀里。两个人大男人，落下了眼泪。屈辱，悲愤。秋枫突然推开了父亲，客厅里反复徘徊。双眼呆滞。静止，他如同一尊雕塑；走动，他如同一个僵尸。

        秋三音问儿子秋枫：“秋枫，美娟她。秋贰泰果然是她杀的。”

        秋枫有些烦躁，似乎他不愿意同人再读说起此事。敷衍说：“不知道。我想，是吧。”

        秋枫盯了一样秋三音。秋三音莫名其妙。秋枫盯了一眼其他人，所有人都莫名其妙。秋枫怎么了。

        秋枫悔恨交加，很虚弱了。

        几天前，美娟天天恶梦。总大声喊：“禽兽，畜生。”

        秋枫多次追问，她才说出了被秋贰泰强奸的真相。美娟想杀他，买了一把水果刀，准备下手。秋枫想杀他，部署了一个杀人计划。不等实施，美娟先下手了。

        那天晚上，秋家人聚会，众人开怀畅饮。唯独秋枫借酒浇愁，一口气喝了三瓶白酒。昏昏沉沉，酒气熏天。最终，还是被人抬到房间。夜间，去洗手间。无意中见秋贰泰上楼，就跟了上去。用木棒抡了他，然后跑回房间，睡下。

        冉小凌突然问：“那，你回房间那会儿，美娟嫂子在不在床上？”

        秋枫扰扰头，说：“记不下了。床很大，我栽倒床上就睡了。她在不在——”

        秋笙的房间里，冉小凌一头趴到床上。

        秋笙情绪低迷，双目呆滞。

        “你怎么了。想太多，对身体不好。”

        “美娟，她太可怜了。”

        冉小凌点点头。走下床，走出房间，四周瞭望了一会。关上门，重现上了床。眨眨眼，想了想。

        “你相信美娟嫂子会杀秋贰泰吗？”

        “秋贰泰该死，活该。他那种人，不配做人。”

        “你不要生气了。我们谈谈案情吧。”

        “怎么分析？”

        冉小凌若有所思，说：“案发那天晚上，我听到了乐器声，优美，动听。我肯定地告诉你，他来自四楼。我相信，四楼有人。”

        秋笙一惊，浑身抖了抖。

        “小凌，你不要吓人了。”

        四楼怎么有人呢？除了爷爷，家里人不会去四楼。

        可是，秋贰泰干什么上四楼？他自己的房间在二楼。而且，还是三更半夜。这一点解释不通。

        “过来，小凌。”秋笙从床上跳了下来。拉冉小凌上了四楼。

        四楼有一股浓浓花香。秋笙让小凌细听。

        “听到什么了吗？”

        冉小凌摇摇头，说：“可是，那天晚上我真听见了。我不骗你。”

        那天晚上听到了，如果没有错，还有一次，冉小凌也说听到了什么声音。优美的旋律，细如泉水。秋笙同样没有听到，秋枫似乎也没有听到。

        她们两人并肩，走廊上走来走去。寻觅什么。她们自己也不清楚。除了走廊，有三个房间。爷爷的书房，爷爷的卧室。一间空屋子。空屋子的门没有锁，里面是盆景，还有几盆花。再往上，一个楼阁。

        她们上了楼阁，楼阁精致，很小，容下两个人。秋笙对这里再熟悉不过了，爷爷最喜欢她，常常教她弹琴，给她讲故事。晚上，看星星，赏月。

        四楼藏人，听起来不可思议。阁楼藏人，同样不可能。

        从楼阁走下来，途经四楼楼梯。秋笙放缓脚步，身边有个支架，上面摆放了一个水晶托盘，托盘里注入了一层水。水，干净透明。

        秋笙想了想，将托盘取走。把里面的水注入一个漂亮的小玻璃球容器里。放入了冰箱冷冻柜里。

        “姐姐，你干什么呢？”

        “小凌，你不知道。美娟嫂子特别喜欢水结冰后形成的冰凌。很漂亮，剔透。比水宝石还珍奇，比水晶还漂亮。”

        这样，冉小凌点点头。秋笙喜欢水，也喜欢冰。美娟也喜欢水，喜欢水结冰。原来如此，她所以才会投河。听说，大诗人徐志摩就喜欢云，喜欢天空。云美，云自由自在。天空广阔，自由。他写过许多关于云的诗篇。最终，命运给了他一个铭心的玩笑：飞机失事，他魂归天空，有浮云，彩云，白云，朵云相伴。什么陪伴美娟呢？水，冰凌，还是水结冰形成的精美图形。想到此，冉小凌真想扇自己两个耳光。干什么总想到死，想到生命的终点呀。美娟到泉荫河自杀，那么就让美娟远离泉荫河，远离泉荫河的点点滴滴，哪怕是一根草，一块土也不要。

        “水不是很多嘛。干什么要取这个水晶里的水？”

        “这个水好？”

        冉小凌疑惑：“怎么好？”

        “水晶托盘里的水，全部取自泉荫河。”

        冉小凌一激灵，这水来自泉荫河，最终还要送给美娟。难道，这预示了什么？美娟是个好人，性格有点懦弱。怎么帮助她呢？

        “我想，我们需要帮帮美娟。”

        秋笙一怔，点点头。是啊，需要帮助。这不是正办法帮助呢。她不明白，冉小凌干什么如此冲动。

        被人遗忘和忽略的某个角落里。电视正在播放，电视节目、故事依然有条不紊地上演。冤魂永远不会散去，一个十恶不赦的流氓，一个罄竹难书的混蛋。竟然也会救人。救了人，被人说是害了人。众人追打，直到流干了血，耗尽了体力。死掉。

        警官同助手继续侦破案件。他们找到了那群黑势力，找到了那名被秋贰泰玩弄的女子。排除了这些人杀人的可能性。

        警官问女子，她被秋贰泰祸害时的具体经过。女子不隐讳，一五一十地说了。秋贰泰并未直接强奸，拿出了一个自慰。

        警官同助手返回了警局。两人再一次同法医沟通，避免在细节问题上出现差错。

        警官说：“您十分肯定吗？秋贰泰死亡时间是在午夜十二点到一点之间。”

        法医十分肯定。死亡时间鉴定需要很多指标，绝不会出错。一定是十二点到一点之间。可是，美娟一口咬定，杀死秋贰泰是在凌晨三点左右。

        再有，秋贰泰不可能强奸美娟。他不具备这个男。秋贰泰的被人割了下去。从伤口上判断，至少在两年前，他不是一个完整的男人。身体上不完整，心里上畸形。

        他用自慰玩弄那个三十岁的女人。试想，他怎么可能强奸美娟呢？秋贰泰再混蛋，再禽兽，他也不至于强奸自己的亲属吧。

        “警官，你怎么看待这个案子？”

        “很复杂。不过，有一点，我可以肯定地说，美娟这个女人的精神有问题。”

        这位警官很锋利，据说是个神探。

        警官马不停蹄，迅速查阅了美娟的就医记录，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美娟小时候，曾有过神经幻想的就医记录。她说，自己的母亲和一个男人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父亲。

        美娟的父亲，在美娟只有三四岁那会就失踪了，生死未卜。有人说，他偷渡国外了，中途遇难坠海身亡。不过不到一年，美娟的母亲也无辜失踪。至今毫无音讯。美娟同爷爷一起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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