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章打劫遇鬼
天蓝如染料，却偏偏染不了那几朵薄薄的白云。一轮金光灿烂的烈日，正悬在众人之上。这是夏日最为炎热的时候。炽热的阳光，映照在青年学生们的脸上，洋溢着喜悦的脸。
即使是市重点的宁康学校，他们的学生与其他青年也并无两样。高二三班的一群小女孩正打算中午吃点好的，慰劳自己一上午劳累的学生。只是苦了帮她们带外卖的两个“苦力”。
宁康学校虽管理严格，但还是颇有人情味，走校生如果家里离得很近，可以选择在中午午休时回到家中休息，只是需要办理一些手续罢了。而高二三班只有寥寥几人具有这样的特权，其中毫不起眼的燕玉韵正是其中之一。毫不意外的，他成为了班级的快递员和外卖员。
今日他接了个“大单”，连他一个人都难以带如此之多的外卖。他本想拒绝的……
……
“去嘛，去嘛。连张星洲都愿意帮忙。”宁子菡一边摇着燕玉韵的手，一边恳求着。
此时，张星洲在前排摊了摊手，并望向天边，表示与自己无关。
燕玉韵内心默默地吐槽道，如果是你，张星洲又怎么会拒绝。全班都知道，张星洲暗恋宁子菡这事，普遍程度已经到达这件事本是甚至都算不上八卦。而且姐姐你这么向我撒娇，我已经感觉到了张星洲包含杀机的眼神了！
无论如何宁子菡再这么撒娇下去，总感觉不舒服。
我是为了让她停下才答应的。燕玉韵在心中默念几遍。
这时宁子菡突然凑上前来，在燕玉韵耳边低语。燕玉韵人都懵了，手脚也不知道该放在哪里。燕玉韵甚至还能闻到女孩子独有的体香。
“赵怡悦也点了一份哦。”
燕玉韵听到一拍桌，当机立断地说道：“我去！”
“好，那我就当你答应了。”宁子菡坏笑着坐在赵怡悦的身旁，还趁赵怡悦在写题时做了个鬼脸。
燕玉韵看着宁子菡在他的座位上作威作福。这时有心中生出一种被调虎离山的挫败感。
张星洲这时又笑嘻嘻地对他说，
“谢了，兄弟，我一个人还真拿不了那么多。”
燕玉韵不知为何他有种被张星洲和宁子菡一起耍了的错觉。这就是传说中的狼狈为奸吗？
张星洲笑着摆手，示意让他回位置拿书包。
……
女生们也知让那两个男孩拿那么多的外卖确实有些过分了。只让男孩送到校门，她们自己拿回了寝室。所以前往校门口的路上有了一支浩大的队伍。
燕玉韵走在队伍前方的，不时地回头看着后面两个寝室八个女孩欢快的嬉戏打闹。他不怕那些女孩会跟丢，只是想多看两眼赵怡悦。她平时也只是一个文静的女孩，眼里只有没有做完的题，和没记完的笔记。燕玉韵作为的她的同桌，见得最多的是她的侧面，面容姣好，仙女气质浑然天成。明明只是一伸手便就能触碰的距离，却好似远在天边，永远无法抵达。这时回头见到，赵怡悦正面喜笑颜开的模样，一份笑意未破除她文静的气质，反而带上了些烟火气。反而近了些，如天仙下凡。
偶尔会注意到同行的张星洲，那人戴着耳机听着音乐，那人沉浸于自己的世界中。偶尔会哼哼两句歌词但绝不唱出声来。把玩着出校门的凭证，那薄薄的卡片在他指间飞舞。不算高难度的技巧但张星洲总能玩出一种很酷的感觉。
他们的学校并不算大，区区片刻便就已经抵达了校门口。校门保安虽然在认真的检查进出的卡片，但是不理会带进的外卖，也不理会外卖员从校门口一伸手递进的外卖。只是充耳不闻，也算是对辛苦求学的学子的一种宽容吧。
张星洲摘下耳机说：“一人一半，这是你的部分。”
张星洲随手递过一张纸条，看来这家伙真的预谋过呀。他负责带的四份离校门都有些远，不过终究还是在一个方向。不过，他又是什么时候写下的，又是什么时候分类的。这家伙应该不比他知道早。那些女孩做出决定往往只在一瞬之间，比如下课铃响的一瞬间。
张星洲看见燕玉韵收下纸条后，便就戴上耳机就离开了。燕玉韵也对校门口的各个美食小店都熟悉，看了看纸条上的店家也飞速离开了。
……
……
我叫秦功，我只是一个混混。他似乎只能算作老大手下的打手。他没有什么夸张的肌肉，也没将文身纹满全身，看起来不像混□□的，总是被手下笑话。但他又是不可置疑的得力打手。他最近日子不好过了，现在对□□不太友好，老大也不准他们再干违法的事情。
前几天，听说现在的学生娃子都很有钱，都是蜜泡出来的。他可没那么无聊去欺负小学生，但开着老大的大奔，他也不知道该去哪，鬼迷心窍地转向了一所当地的高中。他脑子里有回响起，“哥们儿”前几天在喝醉后吹的漫无边际的牛。“现在，找钱，还是要找高中生，太tm有钱了，不夸张的说一次一千。”
“太简单了，比以前堵在校门口收保护费简单多了。你就开辆车，给他一百，让他带路。那些毛头小孩就还真上当了。哈哈哈哈……”
秦功只是一介凡人，还是身处黑暗之中的普通人。见到了绝佳的机会，那必然会动歪心。
那个孩子提着好几份外卖，正往校门走。他想再不济也可以把中午饭搞定。秦功虽然现在很少做这种事了，但他认识那些会上当的孩子是啥样。孤独的一人走在路上，但永远都无法拒绝别人的无理要求。懦弱、自卑、苦都往自己肚子里咽、永不解释。完美的目标，他很久没见过如此完美的目标了。
他慢慢地将车开到那个男孩面前，他摁了摁喇叭。示意男孩停下，摇下车窗。
“同学打扰了，你知道xx怎么走吗？”
那个男孩往周围看了看，确定秦功在向他问话。秦功停下了车，他知道男孩会迟疑，但会答应。
“有点远啊。”
男孩开始为他讲解要转几个弯，开过几个红绿灯才能到。秦功刻意地把身子往男孩倾斜，装作一副认真倾听的模样。等着男孩把一切都讲完之后，故意停顿了一下：“太复杂了，你要不带我，去吧。”
学生看了看眼手中三份的外卖，又抬头看了看他，似乎在纠结。
见学生不说话，他又补充道：“我这真有急事吗？要不我给你一百作为酬劳？”
那人又装作着急的模样。
“放心不会耽误你读书。”
学生听了之后，又犹豫了一会，“好吧，那你快点。”
他让学生坐在前面，方便学生指路，也方便他施压。他们驶离人群，男生一言不发，只在十字路口前提醒该向那个方向。秦功本想还打听一些这孩子的家庭情况，装作亲热的模样，与他聊天。
“你们现在学习压力还挺大的哈，不比我们当初。”
“还好。”
……
“你这手绳谁编的，还挺好看的。”
“自己编的”
……
“你多大了？”
“十七了。”
……
男孩都没有继续话题的意思，也没觉得秦功有任何不对劲，只是尽职地指路。
秦功看着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也放弃了费劲的闲谈。秦功从小就在这座城市长大，他熟悉每一个无人的角落。他们正在经过其中一个。
他掏出最近新买的□□，还从未试过它锐利的刀刃。轻轻一按，刀刃弹出，他自然伸出手把刀架在男孩的脖子上。威胁，对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孩子，死亡的恐惧永远都能把他们吓得屁滚尿流。
可他的刀好似没架在男孩的脖子上一样，就像放在空气中。毫无手感，从刀刃处一股寒冷的感觉传了过来，直至他的手臂。他的手臂被冻住了般不能移动。
他转头看过那孩子，孩子的表情一如刚上车时一样，只是眼神变了，空洞而黯淡像个死人。那孩子抬起手指向了前方，秦功把头转过去，看见一个男孩正在马路中间，面向着他。
但他下意识地躲开了男孩的眼神，于此同时手也开始行动，急速搬弄着方向盘。很快就转到了方向盘能进行的最大极限。这是单车道，毫不意外，他撞向了墙壁。
感谢车辆的安全气囊，秦功并没有受到较严重的伤。只是他手上的刀呢？全身都处于剧痛之中的他，这时才意识到刀狠狠地插进了他的右腿上。他艰难地爬出了那辆奢华的大奔，扶着汽车环顾四周，那孩子不见了。无论是他急转想要躲开的孩子，还是那个他抢劫的男孩！
秦功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那么像鬼故事。光天化日之下的恶鬼。可秦功不相信故事中搭车想要害死司机的那种恶鬼。他想到的是老大的敌人，那样的恶鬼。
该死，那种感觉就是！
……
……
校门口的女孩们聊着天，也意识到了两个男生回来的有些晚了。但她们丝毫不会担心，那两个男生会把外卖私吞，毕竟他们的八卦早就被聊烂了。
宁子菡已经快将耐心用尽，使劲地跺着脚，不时地在嘴里放些狠话。女生也习惯了她在张星洲办事不利时的各种生气了，也当做不存在，继续望着校门外。
门外不远，有人手指间飞舞着卡片。走到保安面前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出示给保安看。张星洲看见了正在跺脚的宁子菡，微微摇了摇头。加快脚步走向了女孩们。
他放下书包，四份外卖整齐地叠放在书包里。口中念着，这是哪几个人？
宁子菡看见张星洲一份一份地往外拿，没有她的。哼，果然这个男人不会帮我带的。
“剩下的四份都在燕玉韵那，我先回去了哈。”张星洲简单地说了几句话，便就背上书包，离开了。
“喂，那燕玉韵啥时候回来？”有个女孩对着张星洲的背影追问道。
“我哪知道。”张星洲头也没回离开了。出了校门后，他没玩那卡片了。而是玩着钥匙，听着歌回家去了。
……
拿到外卖的女生，幸灾乐祸地看着宁子菡。
宁子菡看着气不打一处来，又是冷哼一声。赵怡悦则全程都在看她的单词小本子，她是无论什么时候都会抓紧空闲的每一分钟的好学生。
张星洲人影刚消失没多久，就一个奔跑着的男孩，慌张地举了举卡片。燕玉韵提着三份外卖，毫无遮拦地进来了。保安们都挺喜欢燕玉韵这个男孩的，毕竟经常进出校门为别人拿各种东西，而保安有时需要帮忙时，这个沉默的男孩也不会吝啬他的帮助。
宁子菡着急自然是因为饿了，看到自己的点的冒菜来了。咽下了快要流出来的口水。
“这是你的……”燕玉韵比着张星洲给他的小纸条，分发快递。
赵怡悦则不知什么时候把背单词的小本本收进了书包里。只不过，她没靠过去。
“我的呢？”赵怡悦注意到燕玉韵手上只有三份，少掉的那份不会是别人的只能是她的。
“啊，我手上提不完，就放书包了。”燕玉韵摸了下自己的后脑勺，表示自己的尴尬。
“果然是特殊对待呀。”
随后燕玉韵轻轻放下书包，女孩们这时才闻到燕玉韵书包里传出的香味，令人垂涎的香味。这时有些女生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捂着嘴，不知道在掩饰什么。
燕玉韵先窥视了一下书包里的那份外卖，冷汗直流。赵怡悦的外卖是一份冒菜，用口袋装了两层。外卖盒密封很好，但是在好的密封盒都难以阻止汤汁倾倒出，尤其是在在盖子掀开了一角之后。
燕玉韵颤颤巍巍像个老人一样拿出外卖时，女孩们看见了之后，捂着嘴的女孩改为捂着肚子蹲在地上狂笑。
“果然是特殊对待！哈哈哈哈。”其中笑得最大声的便是赵怡悦最亲切的闺蜜宁子菡。
赵怡悦看着那份外卖，面无表情。只是接过外卖的时候，轻轻地说了句话。
“你的手绳松了。”
这时，燕玉韵才发现自己的手绳有些松了。这手绳绑在他手上已经很久很久了，都快遗忘了这手绳了。
“嗯。”燕玉韵小声地应下了，随后如释重负。转身打算回家了。
“回来再跟你算账，哼。”甜美的声音中带着有一种誓不罢休的肯定。
燕玉韵这时想转身解释，但是赵怡悦直接提着外卖和女孩们离开回到寝室了。
燕玉韵无奈地慢慢往家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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