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章幻觉
赵怡悦全神贯注地聚集在数学题上，那些被燕玉韵试做为恶魔的题目。而在赵怡悦面前已然变成了绵羊。温顺的小绵羊，屈服于她的笔，笔下的公式数字变幻如同梦幻中的符号。
那些恶魔依旧是恶魔，因为我依旧不知道制服他们的办法。他们依旧在，但不在我的眼前了。我的注意力被一个人填满。我曾注视过其他人，想要从他们的脸部表情中读取他们的情绪以及接下来将的行为。可从未像现在这样欣赏它本身，也从未料想过它的美丽可以这么轻而易举地夺走我的注意力。
我曾猜测过无数种可能，我认为一个大活人不在我的身边，明明我们之间的距离不足一米的原因。她却似乎远在天边，她给我讲解的话语似乎神秘莫测。可能就是这样的差距吧。我居然曾经天真地认为这些知识是十分简单的。
“你在听吗！”从赵怡悦的语气中，听到了愤怒的情绪。
我赶紧低下了我的头，寻找那道被讲解的题，和周边被标注的公式数字。我开始思考，从未有过的高速思考。我像是开悟了一般，就像第一次理解那股力量，以及所带来的畅快感。公式和符号变简单了，我也在草稿本上开始写着下一道同类的题目，似乎变得非常简单。
赵怡悦没有听到我的反应，看向我。我居然在解题的同时，察觉到了赵怡悦的动作。她似乎看到了我的演算过程，我的演算过程似乎是对的。这真是鼓舞人心啊！我的注意力似乎从未这样集中过。我也开始担心我自己，这种类似回光返照的状态，真像失控时一样。
目光！像是能看穿我的目光！来自于燕玉韵！我难得的能力回暖。我正好可以确定一件事。感知，我的感知能力一直以来都是超出我的同类。我只想确认一件事，我感觉到这样怪异的目光。我感受到了怪异，那多半是某种能力带来的目光。可惜我的同类都不会在施展能力的同时还隐藏自己的。
普通人！普通人！我一直认为他是我的同类，毕竟这个家伙不同与其他人。可他不是，可能是因为他近视，所以我觉得他的眼神很奇怪吧。
当然我在思考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时，我也在解决那些数学题。很高兴这个回光返照的感觉，能让我体验一下重回巅峰的感觉。
“我完成的怎么样？”我骄傲地炫耀着我的成果。
“不错。”赵怡悦不是特别开心，可能没听她讲话真的让她生气了。
“你教的好呀，你真的好聪明呀。”我自然而然地说出了我心中的声音。我曾脸红地想要表达这些事情，却堵住喉咙眼中。这次我居然就这样说出来了。不对，不对。
赵怡悦先是一楞，她聪明的头脑都需要一些时间去理解这些话语，以及话语中包含着明显的语气中包含着的崇拜，真情实意。她笑了，她笑得很开心。如花般绽放。
“也不是啦。”她下意识地想要反驳，谦虚。
可她也不能说太多反驳的话，因为这些都是真的。我的话是真的，我话语中的内容都是真的。
她继续讲解这些恶魔般的问题，我可不能再惹她生气了，努力地将注意力集中在题目上。
……
时间过得很快，明明之前过得那么慢。我不想就这样结束，这难得的快乐的时光。我们剩下的时间真的很少，我希望能够再多一些，哪怕只有一分一秒。
时间是无情地，祂的逝去是必然，铃声也必然会响起，除非它烂了。可惜它连那种假象都没有。铃声照样响起。
往常赵怡悦会很晚才回寝室，因为她不会听见那铃声，她太专注于她所做的题目了。她似乎就是天生热爱学习，厉害的学霸，而且是最令人向往的学霸。
可今天不一样，她听到了，因为她需要讲解的题目不足于她沉浸于其中。她收拾东西的速度蛮快的。
宁子菡一下课就到了这里，向赵怡悦提出申请，“一起回寝吧。”语气依旧十分欢畅，她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开心果。
“我收拾好了。”赵怡悦却说出了这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赵怡悦站了起来，无视了坐在前排的开心果。
我还没来得及思考，发生了什么。这些事情发生得太莫名其妙了，我太难理解了。我花了点时间才想起，我该说什么。
“明天早上你想吃什么？”
赵怡悦似乎没听到，快步离开了。宁子菡回到座位，收拾东西，似乎开心果不太开心了。
王文杰则一如既往地快步走过来，背着沉重的书包询问，“一不一路啊？”
“我还有点事。”我拒绝了。
王文杰十分失望地离开了，不过他也习惯了吧。作为他的朋友，我们并不是形影不离，我总有状态不正常的时候，我需要避开我的朋友。无论更好或者更差。
我需要做些我平时的状态无法完成的事情。有着更好的状态，我有把握一些。
更庆幸我的一些技巧，我现在的身体还能使用，因为并不依靠我的身体素质。
……
“看来拒绝了呀。”张星洲的语气有些跳脱，甚至能想象他幸灾乐祸的模样。
“我只不过就是提了个建议。”宁子菡十分委屈地诉说道。
“你在干预别人的生活，当然会生气咯。”张星洲似乎在安慰她。
“我也是为她好。”
“你这句话真像我妈。你真在养女儿呀。”
“切。”
“我来处理？”
“可以。”宁子菡十分不情愿地吐出了这句话。甚至能从语气感受到实质的不情愿。
……
他想要做什么！这跟赵怡悦有关系吗？
很多次我想要尝试，可这件事情太过于违反自己的规则。我已经改邪归正了，可是有个看起来邪恶的计划，我应该像个英雄一样阻止他。
他的路线很奇怪，往常不会有人在晚上走这条路。黑暗，路灯都破损了。这条路的路灯也并非是政府保养的范围，这隶属于小路旁围墙里的那个小区的保养范围。这条路不算近路，即使在光天化日之下，也很少有人走这条路。
这片区域的治安也并非是模范区域，这也是我居住在这片区域的一大原因。虽然黑暗，但是对路有些路灯灯光透过来。
现在已经很晚了，特别晚了。路上没有人，如果我不精通这些事情的话，极端安静地情况下，这个是一个十分艰难的事情。可惜我精通，我听着他的脚步声，十分具有节奏感。固定的频率，我见过他走路的模样，他一直都在保持固定的步距，虽然依旧会有十分细微步距的长短差距，但是他在极力保持。他在训练自己！
脚步声消失了，我拿出了我的小镜子，我今天没忘掉自己的镜子。这个可是跟踪和防跟踪的神器。通过镜面反射，我看见了我需要看见的东西。他似乎在仰天长啸？
通过镜面反射，你无法看见一切。你必须亲眼看见。我警惕地只露出了一个头。光，混合的光线，深黑肮脏的和纯白圣洁的。诡异的状态，神圣与肮脏以及它们所代表的形态，天使以及恶魔混合在一起，共同产生于一个人，它们都在咆哮，周边的一切都被扭曲。背上左侧还有邪恶无毛像蝙蝠的翅膀，右侧还有丰满神圣羽毛的翅膀。这是绝对是我看过的最诡异的幻觉。这可不像是我贫瘠的想象力能产生的东西。
他回头了，他似乎感受到了我的目光。我及时地将头缩回去了，他应该没看到我。我即使看见了这诡异的幻觉，可我依旧感受不到他作为我同类的气息。普通人！真是没劲的结论。
他也警觉了，我不该继续了。现在很迟了，该回家了。
……
每天爬那痛苦的九楼，这次也有些不同，门敞开了。我至少不用和防盗门较劲。
“你回来了？”我在楼道中呼喊我的监护人。
“真没大没小。”他说话的声音中混杂着电视背景音乐。
我快步走上楼去，进屋，而在进屋的一瞬间他就指出了我的问题。
“你的状态不对。”他还看着电视，显然这个电视剧很吸引他。
“好的。”我抓起了鞋柜上的药片，吞了进去。我确实忘了吃药了。
他站了起来，回身看着我。他打量起了我。
“你还是好好的。”每次他回到家中都会做的事情，确认我的状态。李书易一直都是这样的怪人。明明只看一下我的手绳就知道，我是不是好好的，他却要上下打量。每次都觉得怪怪的。
我和他的交流也止步于此。我们很少说起其他事，我也不认为有什么趣事需要分享给他，而他的事都是机密。
我与往常一样开始洗漱。我每天都需要沐浴。我抓着浴巾进入了浴室。进入浴室后，才发现把手机也带进去了。又出浴室把手机放在了餐桌上。李书易已经确认了我的状态，又沉迷于电视剧之中。
……
我出浴室的时候，李书易突然发声，惊吓到了我。
“你有一封短信。”
我拿起放在餐桌上的手机，有一封短信。
“我明天想吃二两抄手。谢谢啦。”
陌生的号码，我想了很久，我的电话号码没给过其他人呀，除了一个人，赵怡悦！
我欢喜地跳了一下，李书易回头看着我满脸地痴汉笑，摇了摇头，也沉迷进了电视剧。
我急忙回复了短信。
“收到，我的同桌。”我思考了很久短信的内容，删了又写，最后决定还是这样说最好。
她瞬间秒回，“谢谢。”
我抱着手机，蹦蹦跳跳地走回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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