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婚礼
我低头看了我小小的手掌，想丢掉手里的鲜花。身体却不受自己的控制，还自顾自地对着镜子练习了微笑。
我无法掌控我的身体，这不是幻境！所以靠咬舌尖是没用。自然设下陷阱使我陷入如此窘境的家伙也不会那么简单的手法。他是我心底最邪恶的声音，是每个人都无法避免的罪恶。他可是我的心魔呀！
这一段应该是利用我曾经的记忆，设计而成的牢笼。我记不清的事情太多了，我甚至不记得我参加过什么婚礼。这些大概是被封印的副作用之一吧。我手上系着的手绳也是封印的一部分。
既来之则安之，不如在这段回忆中好好享受传闻爱情中最美好的部分吧。
主持人已然在大堂向所有来宾宣布婚礼开始了。我又将见证这对新人美好的爱情了。我注意到两位新人的名字是邱言和顾妙之。这两人的名字也是十分相配的样子。
按照流程我与另一个花童和新娘呆在婚礼场所之外。等待新娘进场，而新娘穿着婚纱有着一股圣洁的美丽，点缀满了软绸带和白玫瑰。美到了极致，令人心醉。但如果是赵怡悦穿着这件婚纱，那必定美过这位新娘姐姐了。
我在想什么呀！我未必有机会能看到她穿上婚纱，她的婚礼未必会有我这位客人呀。不用操控身体，脑子就是容易有着各种妄想。简直是妄想成灾了。
主持人也给出了那句关键台词。该我们上场了，我明明无需担心我会做出任何干扰婚礼进程的事，还是心跳加速，紧张，如果我能影响这副身体的话，恐怕汗水也浸湿了我的背心。当时的我还真是平静呀！
我的眼神盯着新娘的裙摆，而我为他们通往幸福的生活的宽阔大道抛洒着鲜花。我感受到了许多眼神，过去的我警惕地看向四周。至少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对别人的眼神如此敏感。
只不过那些眼神都是看向新娘的，一个人走向幸福时，他人投来的目光。羡慕、嫉妒、祝贺、欣慰等等复杂而又不失一种美好。这时新娘笑得很甜，娇羞地笑着，像个女孩一样挽着父亲的手，看着自己的如意郎君离自己越来越近。
这一切都是如此美好，一场受到所有人的祝福的婚礼。但是有个人的眼神没有落在新娘身上亦或是新郎或任何婚礼中备受关注的人。那是一个年龄与他相仿的孩子，还向他招手。而过去的我将我的视野范围转开了，我再也没见到那个打招呼的孩子。
我认识的人？
刚刚只是一个没被他人察觉的小插曲，我还是辛勤地沿着幸福的道路撒花。
新郎刚刚单膝下跪，正要为新娘戴上钻戒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响，响彻整个礼堂，那是一段古风系的音乐。前奏略带着些许悲伤，前奏越来越响，而眼前的一切仍在正常进行，似乎他们都没听到这不合时宜的古风音乐。我意识到这不是原属于记忆中的音乐。而是属于外界的，我要离开了。此时我还有些留恋眼前的景象，如此令人羡慕的景象就算在电视剧中也是难得一见。
一回到现实就听到了张星洲的声音。
睁开开眼才发现，灯都熄灭了。整个教学楼都处于黑暗之中。只有寥寥星光，幸好他也只需那寥寥星光就能看清索性之路。
“对，我又在教室里睡着了。”
“我马上就回来，没事儿。”
“我能遇到什么事嘛？你儿子啥都不会，逃跑还是一流，你放心好啦。”
听内容似乎是，张星洲因为睡过了，被家里人催促回家。我倒是清楚张星洲喜欢睡觉，有时我们离开了学校了，他还在教室里睡觉，只不过从未想到，他会那么晚还没离开学校。
他仓促地向着校门方向奔跑，这人一着急似乎都不知道除他以外还有人在教室里。我也未引起声响惊动这个急于回家的张星洲。我拿起桌上的纸币，塞进书包里，也离开教室了。不过今天可没心情跟踪张星洲了。我也快点回家吧。
真烦呀！从未想到我的心魔能做到如此地步。漫步在昏暗地校园中，往家的方向离开。家中没人等我，我也不用像张星洲那样慌张地向家的方向奔跑。
看见了熟悉的门卫叔叔，不过只是我熟悉，他未必熟悉我。提前拿出我第三节下课离开用的校牌。按这位叔叔的性格怕不是会翻来覆去检查一会儿了，毕竟现在离放学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半小时了。
门卫叔叔倒没有像想象中那样翻来覆去地检查，而只是确认了姓名就放我离开了。
“以后记得早点回家，别忘了回去了。”
“嗯。”
……
即使家中无人等候，但我也还是期盼着回家好好洗个澡，躺在床上休息。没过多久就到家了。
洗澡，洗澡，无论什么时候每天都会洗澡。我没有洁癖，不过我喜欢洗澡。我喜欢水从头顶流下的感觉。这感觉能清洗掉我身上的肮脏且罪恶。亦或是能让我回想起从前，无忧无虑地进行着修行的那段时光。
我也不知在浴室中花费了多少时间。家里除了手机就只有挂在客厅的大钟才有时间的概念。
头发不长，用不上吹风机就能弄干了。
检查信息，作为学生的自己也没啥十万火急的事情，就一天检查一次信息。每天检查信息，而那些给自己孜孜不倦发消息的号码都是通信运营商。李书易似乎又忘给他充电话费了，幸好欠费额度高，也不用放在心上。
一条“新信息”！
“晚安。”十二分钟之前，来自赵怡悦。经历了昨天的事情之后，我肯定会把她的电话号码存为联系人之中呀。
她咋突然给我发了句这个，发错了？那她原来是要发给谁的呀？她难不成在和谁进行地下恋情？连我都不知道。不对，怎么可能吗？
赵怡悦那么热爱学习的。她无时无刻不在学习，她的五三之类的复习资料比教科书还多。她又是老师最喜爱的乖乖女。而且作为她的同桌，如果她有男朋友，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对啊，我怎么不可能知道呢？
‘你们交流很多吗？’心底的声音这次费劲地想要发言只是因为一句吐槽？
而这此我是真的被他所说的话打倒了，甚至有些一蹶不振的趋势。
我该不该回复呢？我拿着手机，看着光标在输入栏闪动，我有些希望他能自己输入一些字词，使我不再如此纠结。
管他那么多干啥？随便回复一个吧。
“晚安。”
盯着消息，死死地盯着，足足盯了一分钟，而这则消息像石沉大海般，看不见任何波澜。我摇了摇头，我在期待什么呀。她这个时候肯定已经睡了呀。关灯，躺尸，眼睛也缓缓闭上了。
滋滋的声响，我的信息提示都是震动模式。我睁开眼，拿起放在枕边的手机。
“你现在才睡？”
我不知不觉地笑着，我开始脑补她说这句话的语气。她的音色和音调，每一丝细节。最后才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是啊。”
“还不早点睡，你今天早上都打瞌睡了。”
我心中暗自反驳道，还不是因为给你带早餐，才早上兴奋得睡不着。不来那么早我才不会睡着呢？心中虽然这样想了，但我又不是傻子，怎么能这样回复她呢？
“你也要早点睡哦。”
“我已经在床上了，你不跟我发消息，我现在已经睡着了。(￣ー￣)”
欸，这个颜文字好可爱呀。我想象力有些匮乏了，都想象不到赵怡悦调皮可爱的样子，或者像这样眯眯眼的样子。即使想象不到，但还是开心地笑出了声。
“我也已经在床上了。我也快睡着了。”我无意识地输入了这段文字，回过神来时，已经发送成功了。
“那要不要比比睡先睡着？”
“好啊。”
我把手机扔在一边，闭上眼。可我睡不着，我好开心呀。疲惫就这样远离了我。可我要跟她比谁先睡着，我就死死地闭上眼不肯睁开。
那她的短信没有发错，就是发给我的。那为啥要跟我发晚安呢？我还没有问出这个问题呢？怎么就莫名其妙变成了比谁更早睡呢？
可是现在已经在比赛了，我可不能认输呀。唯独不像在这件事上输给她。
……
在燕玉韵的心底，那个被压制的声音。
他就是那个燕玉韵镜中的花童。如今他穿着夜行服，手抱着膝盖，融入周边近乎一切黑暗。他在燕玉韵中无法被探知的领域，自言自语着。
“他真的忘记了，婚礼上发生了什么？他真的忘了近乎一切。”
“他真的忘了一切啊！”
“啊啊啊啊！”
他突然站起身，不服气地跺脚。他念得越来越大声，跺脚的力度也越来越大。
随后他泄了气一般，瘫倒在地上。还是不服气地象征性地锤了锤那并不存在的大地。
“我要毁掉你现在拥有的一切！”他愤怒地向上大吼，但没人会听见，自然也不会在意这句宣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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