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章杀手
下午的最后一节课。
安静复习了一天的同学们，此时也有些不耐烦了，频频望向窗外。
我也看向窗外，看得那落日仍高悬于天空之上，无半点下落之意。而我身旁赵怡悦现在依旧如同往日般，专注地复习，在草稿本上写写画画。现在似乎在背语文课文。
赵怡悦一进入复习状态，真像是与世隔绝，她便就在自己的世界中记忆那些考试的知识点，不关心周边所有的一切。每当这个时候，我总是感觉我与她相隔甚远。果然学霸的世界对于学渣而言，果真很遥远呀。
不过明明离下课还有十几分钟，为何那么多人都坐立不安了？这给人一种错觉，时间到了？
班主任似乎也察觉到了本鸦雀无声的教室，多了些杂音，低头看向手表。抬头正是一副懊恼的模样。
“同学们时间到了。可以布置考场了。”班主任起身说道。原来还要布置考场呀。
我们学校的月考、半期考试和期末考试，都是全年级统考，整个年级按上次考试成绩重新分配位置。每个班的同学都会重新分配到不同的考室。当然，这也意味着每次考试都需要布置考场。
老师随即发号施令，简单两句交代一下，哪几排需要将桌子堆放在教室后面，哪几列要往左右调节。大家也是经历了多次布置考场了，只需要点明几句，便就各司其职了。
赵怡悦看着她的桌子里的书有些头疼。我和赵怡悦坐的位置不算靠前，但我们的桌椅板凳也算做考桌了。那就要把书桌清空，赵怡悦书桌里的书可不少呀。
“你能不能帮我搬一下？”赵怡悦扯着我的袖子说道。
“好。”我瞬时脱口而出的回答。
不过看着她那厚厚的教辅资料的时候，还是心生畏惧。我可不比前几年了，力气小多了。我现在可是正在向手无缚鸡之力的方向发展，不过终究是男生，不过就是咬咬牙的事情罢了。
经历千辛万苦后，两趟努力之后，终于将那堆沉重的书籍放到了赵怡悦的书柜中。这时才明白学霸的好成绩都不无道理，满满当当的书柜，差点连带过来的一些书籍都快装不下了。
现在是满头大汗呀，身体似乎又虚了。正想擦汗时，一声招呼突如其来，惊了我的心。
“hello。”
张星洲抱着几本教科书走了过来，他的书柜就在赵怡悦书柜旁边，然后随手一扔就放到了柜子中。
我这时才看到了张星洲的书柜，才勉强装到了一半。这勉强的一半中竟然还有一半是小说。我又看了看周围书柜都是一样在装满的边缘中徘徊，嗯，不是赵怡悦的问题。果然是这个人的问题。
我这是才想起，这个人给我打招呼，我是不是该回个给他。回头，这人已经在帮忙布置教室了。我还是先把汗擦了吧。
赵怡悦此时好像正在和宁子菡交谈什么，她笑得很甜。她此刻转眼一看，正好与我四目相对，她的眼神没有躲闪，我同样也是如此。她还竖起了大拇指，似乎在赞扬我刚才的举手之劳。宁子菡察觉到了赵怡悦此刻走神了，戳了两下赵怡悦的痒痒肉。
原来赵怡悦还有这弱点呀。我得好好记住，我身上应该有只中性笔，赶紧把这个记住。腋下两寸，腹部肚脐左右两侧两寸……
……
……
教室改成考场之后，显然已经无法容纳全班同学了。走读生便就可以回到家中复习。不过我可不想回家，我喜欢待在学校里，反正教室里多我一个也不重要。
在我发现了赵怡悦的痒痒肉之后，我似乎就不能将注意力聚集在学习上了。眼神总是往她的方向移过去。这教室都变成了考场了，我自然也不能按原来的位置坐在她的身旁。就像只要我没了宁康高中的学生的身份，我就再也没机会见到她，也不可能认识她。
‘所以，你怎么会喜欢上这样一个人？’
我此时从欣喜中抽身而出，恐惧油然而生。我努力想要压制他，可这一次并不轻松。我此时慌了神，正想起身去厕所。可身体已经失去了控制，意识也逐渐迷糊了。
……
……
在我的挣扎之后，意识逐渐恢复了过来，只不过睁开眼并非在教室。看来这种情况并不能称作为恢复了意识。
心魔不知何时成长到了这种地步，我居然再一次被拖入了幻境之中。这幻境是由何种基础搭建的呢？
我的记忆中可不记得，我曾在一片树林中接受训练。
我接受训练的所在，是潮湿的，空气中充斥着铁锈味，也不知那是废弃工厂自带的味道，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而在自然中，尤其是树林这种他不易被追踪的地方。可这些人很放心他。曾听李书易说，自己从前就很容易暴走，所以以前养育我的组织都非常严密地监视着我。这也是我想现在被封印的一部分原因吧。
这确实是我的记忆，此刻有一种熟悉感。就如同上个幻境一般，从头到尾都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如果上个幻境也是记忆，这似乎不符合一直有人监视的情况呀。
我想到这，却突然头疼欲裂，手绳也勒进了我的皮肤。这手绳居然随我进入了幻境。
“喂，你干啥呢？”一位少年，脸上的稚气还未褪去。他突然出现在树上！
看起来就并非一般人。
此刻我的头疼缓解了不少了。这点下次也要给王医生说一下我现在这种异常情况呀。
幻境所发生的一切，基于记忆，所以我的反应不会影响幻境所发生的一切。我之前似乎也从未思考过，为何我的心魔想让我看到这些？他又有什么居心呢？
“发什么呆呢？怎么不理我？”曾经我的反应也是不搭理吗？这确实有些出人意料。
那位少年却未离开，仍旧在一旁看着我。那感觉不像是监视，而是好奇。纯粹的好奇，如同孩童般对玩具的好奇。他到底在看什么？
我现在似乎只是在修行罢了。
“好无聊啊。”那少年又是一句吐槽打断了我的修行。
“你是谁？”如今我放弃反抗顺应整个幻境的发展，我也想知道这发生了什么。
“我原以为一个比我还年幼的天才，会有趣一些。没想到如此无聊。问的问题都那么无聊。”那少年从树上跳了下来，边拍打身上沾染的灰尘，边说道。
“你到底是谁？”
“我的意思是让你猜呀！你怎么听不懂？”少年摆出一副十分懊恼的模样，“我的代号有很多，你想听哪一个？”
“天才少年、十三尾羽第三羽……”
“你别说了。我不喜欢那个名字。”少年立即阻止我说出了真相，可如今我也想到了答案是狈。
“别让我查到谁传出去的这个代号！”少年自言自语道，眼中不可描述的怒火。
“你不是在冥府吗？”
“之前在。现在不在。不过现在冥府都没了。”狈说着说着，又开始自言自语了。
“冥府没了？”
“你要复仇？”狈对着我的疑问反问道，假模假样地摆出战斗状态。即使是现在的我看得出他毫无战意。不过“冥府”这组织，我却从未听过。连熟悉的感觉都没有，我曾经隶属于那个组织。可听着都不觉得那是个正经组织呀。
“谢谢。”我这反而鞠躬了。
怪不得没什么印象。
“那你打算接下来做什么了？”少年一本正经地询问道。
“不知道。”
“不知道？”狈突然勃然大怒，我心中都被这个少年所惊吓到，“动物园你去过吗？游乐园的项目你都玩过了吗？居然说不知道！”
我没有再说话，可能和我现在一样，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所以别在这里无聊下去了。跟我一起去玩吧。”狈进一步提出建议，建议一起同行。
“对不起。我答应你师父留在这里。”
“我哪个师傅？”
传闻狈有十几个师傅，恐怕这传闻也并非空穴来风呀。
“青龙！”
现在可以完美地确认，我曾经和狈接触过。不知为何想想还有一些激动呢！本以为自己在修界只是一个小人物，我居然能这么强硬地和修界顶尖人物对话。
“屁个青龙。走，跟我一起去削他。”
“难违尊师之命。”
“你真的好无聊呀。”
此刻我已经无视了狈，恢复了训练。
“杀手？真可怜呀。”狈说完这句话后，便就消失了。
我是杀手？
那年我不才……多少岁来着？我已经记不清了。此时头疼重新如潮水般袭来。
幻境也随疼痛袭来而入镜面般支离破碎。
我回到了现实中，疼痛减轻了不少，但仍旧存在。
赵怡悦仍在前方座位上认真复习，我只得见一个背影。
‘你想告诉我的就是这个？’我在疼痛中询问着我的心魔。
‘哦？是什么我不太懂耶。’心魔似乎在逼我自己说出那句话，那我也就如他所愿吧。
‘我是杀手！’
‘哈哈哈哈哈。’
心魔边笑着边走向了它原来被我镇压的地方，乖乖地待在那里，什么也不做。
它为何没趁我不备，夺取我的身体？
头疼又如同潮水般袭来，摧毁了我所有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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