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章正确答案
在黑暗且空旷的车厂中，四人集结在一起，开会。
作为一个混混组成的团队，他们的会议可不少，这也意味着他们正在处理的事，其实远超他们自己曾经接受的训练范畴之内。每一步都需要他们自己抉择。
每一个条件改变，他们都需要重新开个会，是否对他们的计划有影响。
“宁康学校的半期家长会要召开了。我们已经错过高一的了，下周正好是高二。”秦功在会议刚开始便就放出了重大消息，他们的会议从不拖沓。
“我们只需要讨论一个问题，我们该不该去调查那个危险人物？”郑健补充说明。
“第一，目标身份未定，可能十分危险。在他身份暴露时，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第二，这也不属于我们的任务范畴了。这人不管是谁，都不具备我们组织寻找的那人的特征。第三，宁康学校戒备森严，绕开他们对我们的防护，只能通过这个时间点。第四，这是老大无论如何也无法进入的区域，我们提前进行调查，有益无害。”秦功开始照着手稿列举着此次行动的利弊。
“等等，我有几点不太明白呢？”向何听完，直言不讳地表示自己没听懂。
“我来解释。第一，如果他是杀手，可能会干掉你。第二，我们需要寻找的是未觉醒的，更不可能是接受过训练的。第三，宁康学校真的很难进。第四，第四是啥来着。”郑健侃侃而谈，说着说着不知道了，低头看了看稿子，“第四，我们和修者没有关系，但我们察觉到有些陷阱只针对修者。他们也在防备着修者。老大的水准极有可能通过不了。”
郑健说到第四点时，众人相视，赞同地点了点头。老大作为修者，真不算强啊。
“懂了，那我们再想想。”程野表示听懂了，陷入了沉思中。向何也表示与程野的想法相同，多想想。
秦功无所事事地开始逛了起来。郑健继续整理自己所得到的情报，进一步进行调整。
在向何与程野二人做出决定之前，他们无事可做。与目标遭遇的秦功，已经跟踪过目标的郑健，两人都不具备近距离观察目标的可能。那样目标可能很快就反应过来，他们的行动，以及他被观察的事实。目标就有可能弃身份而直接离开，使他们不能得到有效信息。
……
郑健所整理的情报，是之前一次失败行动的。
四人在前面的会议也在展开对目标居住地的调查可行性的探讨。当他们到了楼下之后，他们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栋楼，不大，但也有九楼，按大小判断也该有16个房间，除开目标一个房间，那应该也有15个房间。
他们谨慎地进楼探查前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那栋楼每一层楼上的雨棚都很干净。这里的干净，指得可不是整洁如新，而是没有任何杂物，只有灰尘在雨棚上积累。
同时怪事也有，楼下铁门上贴满了各式各样的小广告，但透过铁门的缝隙看见里面，没有小广告。
周围也有摄像头，这条街，没有任何一点死角。暴露在摄像头下，他们的安全感全无。
他们也知道这些摄像头并不意味着较强的防患。但目标所居住的地方有点戒备太轻了。
他们犹豫了很久，才撬开了楼下铁门，进入楼道中。楼道也很干净，没有小广告。第二层，住户的防盗门，积灰很严重。声控灯的控制很敏锐，他们可以放轻的脚步依旧，触发了声控灯的敏感器，灯亮了，而且是每一层楼的。
他们都未向上走，沉默着离开了。
这里的戒备也是森严的，只不过不是针对他们而已。那是针对修者的，但并不想引起普通人的注意。
而他们的撤退是因向何退后了。他们执行任务时，以向何为行动基准。向何有着远超常人，甚至比修者更敏锐第六感。没有这向何的第六感，这个团队都是半吊子的水准是不可能进行行动的。他们有预警器。
他们说不好，这楼里有什么，但是必然有很多针对修者的陷阱，甚至对普通人也有效的修者。
这次的退缩，对他们而言是耻辱，不过注意安全才是他们这个组织的第一规矩。
……
“我们决定了，进去看看。”程野如此说道，向何的意见几乎可以忽略，向何对危险的第六感，完全是来自于他喜欢冒险而锻炼出来的结果。
“那我们来敲定细节。”郑健放下了手头的工作，秦功也从远处走了回来，继续下一部分的会议讨论。他们也不需过多地强调危险，应该把力气留到规避风险上。
……
……
宁康高中，虽高二已经在晚自习了，但声响依旧不小。
原因很简单，考完试，学生们最感谢的便是，答案。每次大型考试结束，学校就会公布正确答案，为了方便教师们讲解试卷。一般来说，只是公布给教师，但教师为了方便讲解，公布给了学生。
学生们则很喜欢拿自己的答案对比正确答案。对于学生而言，提前知道自己的成绩是一件十分令人欣喜的事情，可能这样回更心安一些，不比为那成绩提心吊胆。尤其是那些名列前茅的学生，他们甚至要根据自己的错误找出自己知识的薄弱点，加以改正了。
燕玉韵本来不热衷于对比正确答案这种事情的，只是单纯地把正确答案写在试卷上，方便听讲罢了。他也没有把自己答案标注在试卷上的习惯。他都是直接写在答题卡上的。
不过这次当他拿出试卷时，他居然发现每一道选择的答案都写在了试卷上。考试时，一直都在为杀手的事心烦不已，自己都不记得，把答案写在了试卷上了。
那既然如此，也给自己的选择题，评判一下是否是正确的。
“你这次怎么写了答案呀？”赵怡悦作为一个好学生，自然对这种事情是有着超乎寻常的热情。她正好写完，往我这瞟了一眼。
“我也不知怎么就写上去了。”我明知这只是赵怡悦的感叹，但我还是忍不住想要回答她这个问题。
“你用我的吧。”赵怡悦把试卷递给了我。
标准答案是写在黑板上的，学生的黑板字真不能算好看。再加上黑板的空间有限，答案的排版也是七零八落。有些人不想忍受这种折磨，便就是等别人对照答案完了之后，他们直接用别人试卷上的答案对照。别人试卷写答案的地方，必然也和自己写答案的地方是完全一致，如此以来便是一目了然。
我也不好拒绝，我一直都是属于后一类人，等着别人的试卷。每次都是赵怡悦借她的试卷给我。
赵怡悦也没与我继续交谈，她转头对照下一张试卷的答案了。
我也按着赵怡悦给的那份卷子，开始改正自己的答案了。那是数学试卷，赵怡悦总是会把自己的思路用勾画，或者式子的方式在卷子上标注，也就是说赵怡悦的试卷是带解析的。赵怡悦的十二道数学选择题本就是全对，也不怕她的思路是有问题的。
不过我很少注意那些解析，我一边对照着答案。痴迷着她的字。字如其人，娟秀而富有灵气，甚至还有几分笔锋韵味在其中。光是看她的字便是一种享受。
“你对得挺多的呀！”赵怡悦发出惊叹的声音。
我这才注意到，我这数学选择题竟只有倒数第二题未答对。
“运气好而已。”我把头转到了另一边，不敢轻易接受这份赞扬，也不敢对上赵怡悦的眼神。
赵怡悦在赞扬之后，把第二张英语试卷递给了我，还用手戳了戳我。
我这次对照答案，却无心欣赏她的字了。我很紧张，因为赵怡悦一直盯着我的试卷。
英语的选择题是四张试卷中最多的，也是占分比最大的部分。这修改需要很多时间。
这次英语试题在胆战心惊中改完了，我的正确率居然远超我平常手段。而赵怡悦似乎在一旁写写画画，似乎在计算什么。我不敢看向她。
“哟，你这次英语能上120呀。你这次成绩绝对要大幅上升呀。”赵怡悦刚刚居然是在为他估分。这个分数确实很高了，对我而言，我一般也就只有一百分左右。可我不在意这成绩了，我看到了赵怡悦告诉我的分值时眼角的笑意。
“你就别笑话我了，你绝对又是140。”赵怡悦看着我的试卷，我有何尝不是对着她的试卷改正。几乎没有错误，只有一个完形填空的错误。
“那可不是，我幼儿园就开始学英语了。”赵怡悦骄傲地说道。
赵怡悦每一科的成绩都很好，英语是最突出的一科。她可是班上稳定前五，年纪排名稳定前五十的优秀女孩。和我这种只能在四百多名徘徊的废物不一样呀。
赵怡悦又把试卷一份一份递给我。她是方便我对照答案。她这样做了很多次，但唯独这一次不一样。或者说我不一样了。
我第一次这么在意我和她之间的差距，鸿沟般的差距。
我就算只是作为一个单纯的学生，也不配和她在一起。
而我现在连单纯的学生都不算，我是一个逃脱了审判的杀人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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