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五十二章悲剧
我当然不甘心就此离去。
可我也不会一时的热血冲破了头脑。一个连记忆都不清晰的修者，就算之前有怎样的荣光都是白扯。不过只是空谈罢了。
我端着饭碗，饭还没吃完，那菜肴也变得索然无味，只是机械般地咀嚼着。
“你没事吧，你不会真要走吧。”廖凝琴有些吃惊也有些愧疚，她可能会吃惊于自己的无心之举却导致了如此严重的后果。只是我可没空再去宽慰她了。
我就算离开，自然也不能不告而别。只是她不是事事都那么聪明且敏感，察觉到了那是一次告别。我就算告别了她，我还有个人需要叮嘱。
张星洲这人有些奇怪。我多次见他，帮别人拿快递。他明明见到了其他同学的快递，他可顺手就替同学拿回去。但他常常等着同学想起来给他发短信他才会拿。若是那人没求他，那他便就不会帮那人。哪怕只是拿快递之类的顺手而为的小事。这点甚至在宁子菡身上也从未例外过。
不过，张星洲言之有信，答应别人的事都做到了。旁人求张星洲的事，他必定竭力而为。
这人还真是奇怪。
我放下碗筷，便就想要去找张星洲。不过我并不知晓张星洲家的位置，他老说我们坐在同一片区域，可我连跟踪都未找到过他的家在哪？还是先去学校等他吧。
“你要出去？”廖凝琴看见我把门打开了，背着书包，一时糊涂了。
“不用担心，就算不去学校，我还是会回来的。”我就算离开学校，但我也不敢踏上逃亡之路。其它人我不知道，但是李书易绝对能在合理范围内利用她找到我。我没必要让她牵扯进我的事情里，更何况哪怕在她心中我成了一个不务正业的混混，也要比一个被通缉的罪犯要好些。
“那你吃晚饭吗？”
“不吃。”
我这就踏上这沉重的旅途，即使这路我走过上千回，如今依旧沉重。我怀着沉重的心事，慢步走过去。我这才发现，原来这个角度能看到学校的钟楼。我离那钟楼越来越近，我的心跳就变得越发快了。
“怎么了？”我身后却突然出现了一个声音，本来就紧绷着的精神瞬间被扯断了。
“你怎么在这？”我回头一看，映入眼帘的便就是我校的校服，不用猜是张星洲，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呀。
“我没回家呀。”张星洲语气倒是尽可能地想要轻松些，不过却仍旧是沉重不已。这人即便都已经休息七日之后，再见面仍然是那幅疲惫不堪的模样。无法想象，那场战斗中，他到底付出了多大的代价，现在仍受其中的影响。
“我想离开，你能帮我照看赵怡悦吗？”我不知该怎么说，也就只能单刀直入了，我也不擅长绕弯子。
“你说什么？”张星洲此时强打着精神，勉强质问着我。可如此没有气势的质问，我仍旧低下了头。
“你当真想走？”张星洲喘了口气之后说道。
“是。”
“我带你去见一个人。”张星洲这么说着，随后他去向的方向仍旧是学校！学校里有什么人能改变我的心意。
张星洲可走到校门口时，我都已经下意识往那个方向拐过去了。但是张星洲却路过了校门，张星洲仍然继续向前走。
那片区域我和张星洲倒是经常路过，我从来也没太在意那个区域。只是一条寻常的街道罢了。有几家餐馆，快递站也有一个。那边倒是有个奶茶店很出名。
张星洲还真领我进了那家奶茶店。
“服务员，来杯珍珠奶茶。”张星洲直接坐在一个位置上，熟悉得就像那是他的专用座位一般。现在倒是没多少人，服务员还能到位置给你服务，否则你也只能在吧台那自己拿。
服务员是名小姐姐，看着有些眼熟。
“你来这干什么？”这服务员一见顾客却恶狠狠地说道。我这才想起这是张星洲的师姐绝曜，我以为她已经离开了，没想到居然在这奶茶店做服务员。我平日里也不喝奶茶，自然也不知道。
“有个人想要离开，你劝劝他吧。”张星洲趴在了桌子上。
“你想要离开？为什么？”绝曜直接坐在了桌子上，似乎她也不在意她服务员的工作。绝曜对我的态度，倒是从初见就对挺好，对她自己的师弟却异常的态度极差。
我却不知该怎么说出口，张星洲显然不用说就明白。可我又不得不说。
“他现在选择离开的原因，和当初老师离开的原因一样。”张星洲把头蒙在自己的臂弯之中，看不清他的表情。但绝曜却点了点头，当初狈经历过什么，我有关狈的记忆可不多。
“你知道为何师父那么麻烦都要保你平安吗？”绝曜询问我着这个，我却从来都没想过。现在想来，狈其实根本不需要掺和这些事，甚至连张星洲都不该掺和进有关我的事。狈有在押运过程中逃脱的能力，保护自己的弟子不受李书易的侵扰也很容易。其实道理很简单，张星洲又没做过什么违法乱纪的事，连代号都没有，李书易逮捕不了他。
我确实想不通，摇了摇头。
“师父当年也是在高二的时候，辍学离开了。当时已经有杀手闯入了这所学校，”绝曜指了指学校的方向，“师父当初的状态和你并无两样，没啥能力，被迫离去了。”
我不明白这个悲情的故事，其实张星洲也能讲，为何需要绝曜讲述这个故事？
“师父通过谈判给了你一年的时间，师父就是想让你至少不会错过他曾经错过的。师父哪会在意这个人呢？”绝曜道出了狈对我的关注，想让我安心。
“老师还是很关心我的。”张星洲猛地一坐直了身体。
“可你的师父不会一直在这里。”我也说出了我的担心。
“但我会一直在这。”绝曜给出了保证。
“你为何要护我呢？”我不知为何我此时意外地招人喜欢。
“我们都深受天才时代之害，大的帮助小的，都是应该的。”绝曜笑得很温暖。
我却深觉惭愧，我为这些人做过任何一点事情，却此时深受大家的照顾。
“我和师父情况也差不多。我们都走上了痛苦之路。可我们不希望你走上这条路。只要有一个人能逃脱这命运，也是对我自己的安慰。”绝曜的眼中则反映出了不少她复杂的经历，以及与她外表不符的沧桑。
原来不知我一个人如此艰难呀。
张星洲刚刚反驳一句，之后又枕着自己的手臂没心没肺地睡着了。
……
……
隐蔽的隔间中，黑暗的空间。房间没有窗子，而屋内没人开灯。
一个巨大的桌子占据着整个空间。这正是张星洲的秘密基地。
而此时十几个显示屏并非处在熄灭状态，而是每一个都在播放着实时的监控。而那十几个显示屏，似乎还并非全部集中在一个区域。
不同的区域的显示器还标注了序号。
名为一的序号的显示器最为多，那也正是张星洲正在调试的显示器之一。不过除他在调试的显示器外，可以看见实时监控中，许多穿着与张星洲同样衣服的人在不停地路过。这些监控的摄像头所处的位置正是宁康高中内部。序号为二、三的辨别不出是哪，只知在住宅区。
而他所目不转睛盯住的画面，在一次又一次地重复。他在观察录像。
而那录像就是正好是学校的正门口，而那个时段，便是今天上午。张星洲反复地看着廖凝琴进校门时的场景。他咬着手指，似乎在冥思苦想，哪里觉得不对。
张星洲接上了耳机。宁康高中的摄像头都是前几年新换过的，收音效果也不错，能听见不少信息。
张星洲一遍又一遍地听着廖凝琴与保安之间的对话。
他猛地似乎发现了什么，立即切换了视角，关注着廖凝琴从学校大门到教学楼的一整段路程。
“露出马脚了吧。”张星洲艰难地笑了笑，廖凝琴的出现太出乎他的意料了。毕竟距离青龙被捕已经有段时间了，她所说的理由难以让人信服。
她虽然想起了该问路，但是廖凝琴是一路上直接就走到了中间的教学楼。随后廖凝琴又开始装模作样了，一层挨着一层，一个教室接一个教室地往上找。
唯一一点有问题的是，看着空旷的教室，廖凝琴的第一反应，居然不是我是不是找漏了，错过了。而是选择检查门口的合照！
廖凝琴提前知道了一些信息，她做过功课的。
那么就她一个连落脚地方的悲惨女人，怎么可能有能力做有关燕玉韵的功课？
这个女人撒谎了，不知她所图是什么。
“靠。”
张星洲一扭头就看到一个摄像头，拍到燕玉韵遇袭。张星洲立马他老土的老年机，准备按出一个十一位的电话号码时，并披上衣服冲出门，那边的情况已经被解决了。
张星洲这才又坐了下去，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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