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过了两天是立秋,那时候的秋天都赋予上了新的意义。秋天的第一杯奶茶,舒泉早晨醒来翻朋友圈发现很多人都秀了恩爱。
甚至还有朋友圈索要奶茶的,她很厌烦这种网络乞丐,没有人必须要给奶茶,不是主动给的东西,何必纠结。
她摁关手机,小腹竟泛疼,下半身有股难受的紧缩感。舒泉暗叫不好,跑到厕所里看,发现生理期如约而至。
她心里估摸着日期,想着怎么提前了。
到达厂里,她肚子还不太疼,吹着空调还能接受,只是身下太难受了。
舒泉觉得,生理期来时,浑身都不舒服。做女人真的很难,她咬唇想着。
压着板子,不多时,陈博洛走到她的身旁。他轻拍她的屁股,笑说:“那天送你回家,然后我兄弟看到了,一直问我你是谁呢。”
舒泉闻言,仰起头,回答道:“那你怎么说?”
“我?”陈博洛笑,“我说是我绯闻女友喽。”
话落,舒泉瞬间红了脸,她咬唇,憋着笑。笑到一半,陈博洛忽然说:“你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哦。”
他话语轻松,仿若随意提起。
舒泉点头,“立秋哦。”
半晌,她继续道:“要送喜欢的人奶茶的。”
下一秒,陈博洛含笑,柳叶眼弯起,他身上的少年感涌现,盯着她笑道:“那你给我买?”
舒泉撇嘴,轻哼一声:“不应该你买给我吗?”
陈博洛:“行,报警了。”
他话题转的太快,舒泉还反应不过来,她有些懵,空耳话听成了抱紧,愣了两秒,她说:“抱紧?”
然而陈博洛不知道她的心思,只是点头说:“我前天明明请你喝了,你还要,我可不得报警吗?”
他说:“你以身相许吧。”
他话很真切,听着便是肯定的语气。话落,舒泉那一秒感觉自己溺水了,溺在陈博洛的汪洋里,她很久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像是少女情情窦初开。
到下午时,陈博洛忽然又提起那个五年的女生,舒泉对于这一切都是茫然的,她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他的曾经。
两个人站在一起说话,陈博洛忽然说:“你是处吗?”
舒泉听到这句话时,心忍不住颤抖。她眨着眼睛,吸一口气,半晌,反问说:“你是不是处?”
陈博洛:“你先告诉我你是不是。”
他们好像在挣扎着,试探着彼此。都是小心思作祟。
舒泉推了一把陈博洛,说:“你觉得我是不是。”
陈博洛没有笑,望着舒泉的眼睛,“不是。”
她像是从高楼坠落了一般,浑身疼的不行。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他赋予了这样一个标签,只觉得心被震碎了,呼吸也困难。
她抿唇,又说:“你是不是?”
陈博洛这次没有反问,坦荡道:“我不是,你是不是?”
舒泉绝望的闭上了眼睛,虽然这是她意料之中的答案,可亲耳听到真的觉得崩溃。
她很快恢复好情绪,看着陈博洛,笑意盎然:“我是啊。”
他们从那个五年,聊到这个话题。
舒泉不知为什么,觉得自己正慢慢陷入一个已经织好了的蜘蛛网,难以自拔,不能自救,只能等着蜘蛛来吃了她。
他太懂怎么伤害她了,一句五年,成了她的无法触达。
他说,他第一次是和她。
舒泉点头,没有再说话。
她是骄傲的人,于是又在纸上写下来许舒泽。或许只有他能救她。
她快速且猛烈的呼吸着,祈求氧气能富足些。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她恍然间不明白这难道就是心碎吗?站在那里,同第一次上班时的感觉一样。
原来那时自己是心碎啊,舒泉想。
陈博洛看到了那张字条,他抿唇。舒泉彼时肚子却疼的不是时候,她红了眼眶,为了自己,也为了陈博洛。
她好喜欢他,好喜欢他啊。他为什么不喜欢她,为什么忘不掉那个人还对她这样!
舒泉捂着肚子,看着他举着那张字条,他眯着眼睛,眼神瞥向她,又收回。舒泉抢过字条,说:“我肚子疼,你就别烦了。”
闻言,陈博洛回过神。他没有空再理会许舒泽这个名字,只是弯下腰,问:“怎么肚子疼了?感冒了?”
他的声音很轻,很柔,低沉的嗓音带着磁性与沙哑,似乎还有一丝碎裂。
舒泉趴在桌上,摇头,“没有。”
陈博洛拍着她的后背,顺着往下,在安抚,“那怎么了?”
舒泉不再说话了。
良久,久到时间都快静止了,她听到陈博洛开口,柔声道:“我那里有红糖水。”
她抬起头,看向他的眼睛。他已经站直了身体,此刻居高临下。
舒泉问:“在你身边吗?”
她说的突然,陈博洛愣了,随后摇摇头。
舒泉轻笑,收回了视线。
陈博洛便不发一言的离开,低着头,背影落寞。他离开前又看了一眼那张字条,她的字依然潦草,他想起他以前也同江景兴夸过她。
想到江景兴,他忽然怀念起了以前。
前阵子,江景兴还问他有没有和舒泉在一起。他垂下眸,站在工位上望着地面,眼中满是失落。
舒泉仍然趴在桌子上,脸色惨白。
——
到了晚间,吃晚饭时舒泉已经很好多了,身体有了些力气,她望向陈博洛,发现他还倚靠在机器上,浑身散发说孤独。
她真的,一直觉得,他其实是个孤独的人。
大概…除了那个五年的女生,没有人会真正走进过他的心里。
她一腔孤勇地往前走,与全世界背水一战。
站到陈博洛的身边,她问他怎么了。
然而陈博洛只是低着头,看着地面。他的侧脸此刻竟不再冷峻,看着惨淡又落寂。
舒泉又追问了一句到底怎么了。
下一秒,陈博洛抬起头。那双柳叶眼中满是深情,她一下子被吸引进去,他的双眼皮褶皱很深,此刻荡漾着。
他没有哭,更没有什么孤独。
舒泉悬着的心放下,她看着他,询问他什么时候吃饭,陈博洛只说让她先去。
于是离开前,舒泉的手放到陈博洛的脑袋上拍了拍,说:“那你乖,别这样呀。我走了。”
她见不得他难受,从来如此。
吃完晚饭,舒泉问陈博洛今天要不要送她回家。
然而陈博洛拒绝了,他只是轻轻的摇头。
接而,陈博洛问:“你平时是怎么上班的?”
舒泉说:“蹭那个大哥的车的。”
“那你上班呢?”
“应该也是蹭。”
陈博洛的声音轻柔:“那你迟早是要坐他的车的啊。”
闻言,舒泉抿唇,“所以,你是不想送我吗?”
他不说话了,长时间的静默后,他忽然说:“我最近失眠了。”
舒泉问他怎么了。
他又说:“大概,很久没有抱女的睡觉了。”
她不知道他最近怎么总和她说这方面的问题,她觉得有些不舒服,却只当玩笑话的听着。
舒泉说:“你想抱谁?”
话落,陈博洛看她一眼,周围吵闹,他的声音闷闷的:“不知道,没有人给我抱。”
快下班的前一个小时,舒泉不甘心,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放下了自尊,咬唇走到他身后,“你送我回家吗?”
陈博洛转过身,眼尾轻挑,摇头轻笑,“你坐那个人车吧。”
舒泉:“你不送是吗?”
陈博洛笑,“我有点累。”
话已至此,她只能点头,说了句好吧。
只剩一个小时,舒泉找李飞请了个假,出去上厕所。
在门口自动贩卖机里买了瓶柠檬红茶味的茶π,她其实喜欢蜜桃乌龙味的,可是没有了。
她将那瓶水塞到陈博洛的柜子里,想起来曾经她也经常在他的柜子里拿东西,他的面纸,她可以随便用的。
舒泉忍不住红了眼睛,她一直呼吸不过来。
回到车间,她和他说给他买了一瓶水后便去压板子。
压了一会板子后便打扫卫生,她笑不出来,情绪一直低迷。
不多时,陈博洛让他多擦一会某个机器,她平淡的哦了一声后,陈博洛望着她笑:“你好像很失望?”
舒泉放下一切自尊,“你不送我,我有什么高兴的?”
“我送你你就高兴了?”他的语气上扬。
舒泉抬头:“对啊。”
“可是那天…”陈博洛说,“那天送你回来,我也没见你高兴的睡不着啊。”
她不知道他说这句话的本意是什么。可此刻她只是想袒露自己的真心。舒泉叹了口气,“那你今晚可以看到我哭了。”
闻言,陈博洛冷笑,随后笑着露出牙齿,“然后发朋友圈内涵我是吧?”
舒泉盯着他调侃的眼睛,疑惑她什么时候内涵过他。
恍惚间,她又反应过来,她以前的朋友圈经常说些抱怨的话,以及网络上某些人的言论,她经常抨击,发朋友圈辱骂。
她想,陈博洛应该翻过她的朋友圈的。
她有些高兴。
舒泉放弃了,然而陈博洛却说:“今天你自己回家吧,你想喝什么奶茶告诉我,我微信发钱给你。”
他一字一句说着,仿若是想弥补舒泉。然而舒泉反应永远是慢的,她摇头,说:“算了。”
陈博洛眯起眼,“奶茶不要了?”
她说:“不要了。”
她想要的,从来不是奶茶。
舒泉觉得自己放弃了好多,包括自尊。
她和恩说,她这个人矫情,做什么事情总想要一个结局,好的坏的都得要。
她今天一直挣扎着想要坐他车回家,其实是想要鼓起勇气告白。
然而事与愿违,她第一次这样勇敢,上天却不愿意。
恩说:可我觉得他给不了你一个结局,他愿不愿意或者给不给都是他的意思。
恩:我们只管鼓起勇气,就像你当初喜欢他一样纯粹,直截了当。
舒泉:我总是这样,矫情的话来说就是,那时候一腔孤勇。
她说自己特别烦,烦她能懂得自己的内心,是不是喜欢一下子都能分辨出来。
恩安慰道:可就是因为直视了自己的内心才能拥有青春啊,少年是勇往直前的。
舒泉说:我是恋爱脑啊。
恩说:没关系,你是恋爱脑我也是。习惯就好,再恋爱脑也要分清情况啊,危害到自己的,必须及时止损。
话落,舒泉忽然想到今天自己难以呼吸,心口堵住的感觉。
那他…算伤害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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