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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第八十二章


从没想到自己那无拘无束的哥哥,嘴里能蹦出这么一句,祁沫有些呆滞,“什么叫收拾你。”

        “……”

        “我怎么感觉你又在跟我秀恩爱???”

        祁岸嗤一声,“我犯得着跟你秀?”

        他姿态慵懒地抄着手机落落起身,眸里不乏得意和炫耀,“这叫情侣之间的趣味,跟你个小屁孩说了也不懂。”

        祁沫差点儿没从沙发上气蹦起来。

        祁岸转身闲闲上了楼。

        祁沫在他身后十分不爽地嚷道,“早知道我就不帮你准备那么周到了!”

        话音一落。

        祁岸停在楼梯口扭头看她,“什么玩意儿。”

        祁沫得意地抿唇笑,冲他使了个眼色,“洗手台是个好地方哦。”

        兄妹俩从小到大默契就高得离谱,祁岸几乎瞬间就了然,他有些好笑地舔了下唇,“小屁孩懂得还不少。”

        祁沫舞动拳头,“我早都成年了!”

        这话跟耳边风似的,祁岸哼笑一声,听完也没多在意地上了楼,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跟宋枝蒽交代,主要是怕这姑娘真生气。

        但回头想想,也确实挺好笑。

        只不过他当时除了那么做,也真没别的办法接近宋枝蒽,更没想到有天会被她发现。

        祁岸犯难的心情写在脸上,刚推开卧室的门,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宋枝蒽。

        此刻宋枝蒽双臂环抱,正目不斜视地盯着他看,眼神里的质问如有形质地落在他脸上,还挺有威慑力。

        祁岸阔步走到她身边坐下,神色有那么点儿装腔作势,两人目不转睛地对视着,宋枝蒽不说话,也不笑。

        她不笑的时候,清清冷冷的,有种别样的美。

        可祁岸知道,这姑娘骨子里就是个小软妹,这会儿估摸着在心里琢磨怎么盘问他。

        果不其然,宋枝蒽见他非但没有解释的意思,还饶有兴味地勾着唇,神色有些绷不住,“你还好意思笑,你就没什么要跟我解释的吗?050912?”

        她念出那串数字的时候,祁岸眸底闪过一丝极其罕见的赧色,但只是极短的一瞬,就再度恢复往常那副唇畔吊儿郎当又顽劣的模样。

        甚至还挺理直气壮。

        宋枝蒽又气又想笑。

        祁岸不要脸地过来搂她。

        喝了酒的缘故,他身上沉醇的檀木调里混着些许酒精的气味,揽她的力道也比平日里霸道。

        宋枝蒽被他抱在怀里的瞬间,心跳加快几分。

        转念迎上祁岸漆黯又浓稠的眸,想挣脱开的手也忍住力道,化作不痛不痒的锤击,落在他坚实的宽肩上。

        宋枝蒽以为这家伙会亲她,不想祁岸只是偏着头,深眸略显迷醉地觑着她,“怎么发现的?”

        音质低磁入耳,听起来麻酥酥的。

        宋枝蒽是真的乖。

        被他这么一瞧,又这么一问,顿时姿态全无,感觉被质问的人反倒像她。

        细白的指尖指了指对面墙上的那幅巨大的照片,她说,“你的马身上,有一串字符。”

        祁岸顺势朝对面望去,蓦地挑了下眉,“这照片是好多年以前的了,你不说我都不知道被老太太挂出来。”

        说完他想到什么,看向宋枝蒽,“你说的是592?”

        宋枝蒽点头。

        祁岸极为宠溺地笑,“我媳妇就是聪明。”

        这还是两人在一起后,祁岸第一次这么叫自己,宋枝蒽一时抹不开,压着嘴角轻嗔道,“注意你的用词。”

        祁岸但笑不语。

        宋枝蒽想了想又问,“592代表什么意思?又跟050912有什么关系?”

        祁岸稍稍调整一下抱她的姿势,耐心解释,“这是马匹专门的烙号,59代表这匹马在繁育场的编号,下面的2,代表出生年份的尾数。”

        “球球是12年生的,所以尾数是2。”

        “当时起ID想到这个数字,又随手填了两个0进去。”

        说话间,他斜睨宋枝蒽,“要不是为了看你,我连账号都懒得申请。”

        宋枝蒽有些不可思议,“你是怎么知道我直播的?这件事连何恺都不知道。”

        祁岸略显无奈,“你忘了么,高中的时候就用过我的pad登陆过这个网站,我知道你的账号一点儿也不难吧。”

        高中那会儿,宋枝蒽就一直用这个号登录网站找学习资料,祁岸电子设备多,就随手借她一个用。

        那个时候,宋枝蒽的ID就叫【木木一吱】,而那个时候的祁岸,一直顶着这串看起来很没存在感的字符id,和空无一物的主页,藏在她的粉丝列表里。

        宋枝蒽神色恍然,“所以,自打我开始做视频直播那天起,你就知道了?”

        祁岸挑眉,“算是吧。”

        宋枝蒽面色唰地热起来,完全没想过当初自己的社死场面,祁岸一直都能看到。

        祁岸见她这副模样,有些好笑,“倒也不必这么尴尬,你什么样儿我不知道。”

        宋枝蒽微微懊恼,“不是那么回事。”

        她心想,就连当初的何恺都不知道她直播的事,更别说他了。

        顿了顿,宋枝蒽又问,“所以你一直都有看?”

        祁岸随意地答,“要看能不能赶上,大多数都是看看你的视频,最主要的是……”

        他笑了下,“那会儿你跟何恺处得有滋有味,我也不好总盯着别人的老婆瞧。”

        这话虽然是笑着说的,但语气却是酸溜溜的。

        宋枝蒽哽了哽,低声道,“我才不是……”

        祁岸眸底荡起蜜色,在她唇上浅浅一啄,“嗯,你是我的。”

        宋枝蒽被他哄得心旌摇曳,搂住他的脖颈,“那你后来又为什么开始给我当榜一大哥了?”

        “榜一大哥”祁岸低眸,目光循循落到她眼底,“因为又见面了。”

        他桀骜不驯地笑,放浪不羁,“因为老天又让我遇到你。”

        对于曾经的祁岸来,宋枝蒽就像罂.粟,他努力戒了很久,以为终于可以若无其事地平静度日,不料校区合并,他又与宋枝蒽在何恺公寓门口突如其来地重逢。

        所有的波澜不惊都是掩饰。

        所有的淡漠疏离之下,都藏着他万分难捱的渴望与肖想。

        祁岸坦荡荡地把当时内心有悖道德的想法告诉她,“既然老天让我再遇到你,就说明我还有机会,既然有机会,我就不可能坐以待毙。”

        宋枝蒽被这番说辞搅得内心悸动。

        “不过我觉得。”

        祁岸笑得还挺无辜,“我还挺守本分,没做什么出格的事。”

        事实上,在祁岸上楼之前,宋枝蒽就已经产生了这种猜想,而这刻,更全然被祁岸的回答和神色证实。

        宋枝蒽没忍住笑,眼底却渐渐泛潮,“你这几年,一直都没忘记过我,对不对?”

        祁岸嗓音沉哑,“嗯,没忘记过。”

        宋枝蒽又说,“来这所大学也是因为我,去参加马术比赛也是因为我,和家里闹掰……也因为我。”

        祁岸就知道她会这样。

        于是在她额前安抚般亲了亲,“这些是我的选择,决定权在我,你不要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这些年我过得很好,也很快乐。”

        宋枝蒽努力遏制着鼻腔里的酸意,“你是怕我自责,所以一直都不说。”

        祁岸笑,“说也没什么用,对我来说,我跟你,我们在一起,就是最好的。”

        刚在一起那会儿,宋枝蒽常常觉得祁岸很幼稚,他的占有欲,他在恋爱里的小情绪,和清奇的脑回路,然而到这一刻,她才清楚,两人之间,幼稚的,被保护的人从来都是她自己。

        祁岸只想让她感觉到被爱。

        就只是被爱。

        宋枝蒽觉得自己马上就要被淹没了,被祁岸浩瀚又深沉的爱意淹没。

        近情情却的瞬间,她抵在祁岸的颈窝间,用力呼吸着他身上的气味,试图平复这一刻地动山摇的情绪,可眼泪依旧不听话地濡湿了祁岸的衣襟。

        “我觉得亏欠你好多。”

        祁岸从来不乐意把她惹哭。

        到这一刻,也只能用吻来堵住她无处发泄的眼泪,“既然觉得亏欠,那就好好爱我。”

        未出口的话被堵在喉咙中,宋枝蒽在他的钳制下,迎上他的唇。

        这是两人间第一个咸咸涩涩的吻,可其中滋味却要比以前的任何一次都要甘甜炙烈。

        因为没有任何一刻,能够比当下更坦诚。

        到后来也说不清谁更先一步,只知道空气越来越稀薄,所有情意在这刻仿佛横渡三年时光,终于得到应有的回应。

        宋枝蒽像是被松绑的贝壳类生物,从人到心都软烂成泥,祁岸则是不知足的食客,她心甘情愿地奉上。

        再然后,就被打横抱起,短暂的天旋地转,双眼再睁开时,视线所及是白色的天花板和亮白的羽毛吊灯。

        长发披散如上好的绸缎,如墨泼洒在柔软的布面上,祁岸亦像降临下来的一场绵密的雨,落世界的每一处,没有秘密可言。

        思绪如同被摄神取念,宋枝蒽神容生涩又纯稚,满心满眼都是笨拙的心动。

        直到室内温度相对变低,宋枝蒽像只小鸟蜷缩在祁岸怀里,依偎着他,祁岸轻吻她,嗓音低浑,“今晚,可以么?”

        他的声音是磁柔的,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下一秒,他又笑,“我怕是收不住了。”

        宋枝蒽耳垂像是石榴籽,这一刻,也说不清怎么想的,甚至声音小到自己也快听不清地应了一声。

        ……

        翌日清晨,第一道阳光顺着窗帘缝隙透进来,伴着生机盎然的鸟叫。

        宋枝蒽在祁岸怀中,像渡过了一场酣甜的美梦。

        等她彻底醒来时,祁岸已经先一步起来。

        应该是阿姨上来叫他们吃早饭,阿姨有特色的南方口音有点吵,祁岸开了门,叮嘱她小点儿声。

        阿姨好像没想到开门的人是祁岸,有些惊讶,随后又不太好意思地说了句,“那没打扰你们吧。”

        宋枝蒽在隐约的说话声中慵懒地翻身,一身熬夜的疲惫像是没放松够似的,没一会儿就再度睡了过去。

        等再醒来时,已近中午。

        虽然不会再有工作上的电话,宋枝蒽却还是被手机铃声吵醒。

        是外婆打来的,问问她出差怎么样。

        毕竟是小姑娘第一次出远门,还因为工作,老人家免不了的关心。

        宋枝蒽本来还挺迷糊,一听到这话直接醒了神,明明声音都还带着困倦的含混,却要强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挺、挺好的啊,都挺顺利的。”

        老太太知道顺利就行,又问了问她回来的时间,说白了就是惦记她。

        宋枝蒽自然知道,但她也不确定,只说回去的时候提前告诉她。

        赵淑梅这才放心。

        挂断电话后,宋枝蒽如释重负地喘了一口气,而后裹着毯子下床快速在行李箱中找到自己换洗的衣物。

        这会儿她才发现,屋内一片藉藉,拆过用过的,一眼数不完,以至于裹着薄毯起身去洗澡的一路,宋枝蒽面颊都挂着薄薄的酡红。

        脑中也忍不住浮现那些乱七八糟的。

        比如祁岸顷刻间落下来的气息。

        思绪遮天蔽日的时候,他的情话像咒语在她耳边循循施展,“不许再离开我,听到没,宋枝蒽。”

        “你是我的。”

        “只能是。”

        宋枝蒽抿着唇推开门。

        好在泡澡水早就准备好,还专门洒了泡沫和花瓣,宋枝蒽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躺到浴缸,温水没过脖子的瞬间,她抬手捂住被热气蒸腾的脸。

        好一会儿才从事实中回过神来,那就是……她现在已经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和祁岸的关系也完全不一样。

        用祁岸的话说,他以后更要对她负责。

        甚至想起来,宋枝蒽都忍不住笑,心说又不是什么封.建.社会,什么动不动负责。

        不过这种心情还挺奇妙的,一直持续到这个短暂的澡泡完。

        宋枝蒽第一时间吹干头发,又搭配好衣服,开始化妆。

        昨天晚上抵达帝都太晚,她没怎么精心打扮自己,于是励志在今天一定要多花心思,然而底妆刚刚铺好,祁岸就端着午餐上了楼。

        宋枝蒽以为是阿姨送早餐,还礼貌地说了声放在桌上就行。

        因为是祁岸的卧室,没有化妆台,她只能在洗手台前倒腾,殊不知来人没走,这会儿还勾着唇饶有兴味地靠站在她身后的门口。

        蓦地在镜中看到祁岸,宋枝蒽补唇膏的手停下,扭头看他,“怎么上来的是你?”

        祁岸双手抄袋,吊儿郎当,“媳妇一个人在楼上,你觉得我能不闻不问?”

        宋枝蒽抿唇,唇畔荡开一点甜笑。

        他上前,牵住宋枝蒽的手,把她拉进怀中,浓眸低敛,含着情般盯着她,“想着让你多睡会儿,不然早上来了。”

        宋枝蒽揽住他精瘦的腰身,仰着上了妆的漂亮脸蛋,神色腼腆,“我第一次来你家,就起来这么晚,是不是不大好。”

        祁岸挑眉,“都起来晚还这么问,是不是没什么必要。”

        宋枝蒽抖了抖唇角,“哦,那确实是不大好的。”

        祁岸被她这副模样逗笑,“怎么,你还要下楼去赔礼道歉,说是我不好,昨晚上跟祁岸做——”

        宋枝蒽被他的口无遮拦说得立刻变了脸色,想都不想就堵住他的嘴,“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

        “跟你说正经的呢。”

        知道再逗下去,她准生气,祁岸勾着唇,牵住她堵在自己唇上的手,服软似的,“行,正经。”

        “正经来说就是老爷子和老太太都不在,他们今天去寺庙了。”

        “而且今天本来也没打算带你四处逛。”

        “老两口也没那么刻板,知道我昨晚好好的客房不睡,非跟你挤在一起,自然明白怎么回事儿。”

        宋枝蒽被他说得双颊羞赧,只能岔开话题,“那今天我们要去干什么。”

        “去看我爸。”

        祁岸捏了捏她的手,冲她一笑,“怕吗?”

        宋枝蒽点了下头,又摇头,“以前肯定是有点儿害怕的,但是,这次来的目的也是为了见他,所以,就不怎么害怕了。”

        最重要的是,她知道,没有人会把她和祁岸分开。

        无论是易美茹,还是祁仲卿,在祁岸眼里都微不足道。

        就像他昨晚呢声低语的情话——这世上任何事,都抵不过他对她一往而深的爱意。

        确定他这姑娘没有任何胆怯和退缩的意思,祁岸淡抒了口气,转瞬又变成那副浮浪不经的模样,偏头好好端倪她两眼,“不过你今天是不是过于勤劳了?”

        宋枝蒽愣了下,“我怎么过于勤劳。”

        祁岸冲屋外扬了扬眉,“昨晚闹腾得乱七八糟,你就这么给我收拾了?”

        “……”

        “本来我想亲自弄的,结果你倒是替我把活干完了。”

        他端着早餐一上来,结果发现整间卧室被她收拾得干干净净,地上的垃圾不止清扫干净,地面都重新擦过。

        此话一出,宋枝蒽才反应过来什么意思,好端端的白皙双颊,顿时跟涂了腮红似的。

        祁岸饱含意味地笑,凑到她耳边柔声,“下次那些东西我来扔,别脏了你。”

        作者有话说:

        都给我留评!!!!(霸总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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