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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凌晨一点,手机微微振动,微弱的光闪现了一下,握着手机的手很快就划开了屏幕。

        [不忙,后天回一趟爷爷家,我来接你。]

        陆言弯了下眼睛,没有追究厉绥冬说的不忙,眼睛就盯着后面那四个字,所以,后天他可以见到厉绥冬了。

        厉绥冬确实不忙,他接连几天跟江眠混在一起,下班了就换一身适合混迹于酒场酒会的衣服。

        除去那身凛冽矜贵的气质,用陆言的话来说,厉绥冬眉目冷冽,额骨平满,眉骨轮廓感清晰,三庭均等。鼻骨直通山根,挺直有力,下颌骨清晰明朗,线条感很好,简直就是标准的顶级头骨模型。

        顶着这个顶级头骨模型,厉绥冬去过的几个酒吧,都在谈论这个魅力绝伦的男人会看上哪个幸运的小甜心。

        他找回了点结婚前的自在,一颗心不悬在陆言身上。

        看到消息的时候,厉绥冬没有回,太迟了,呵,在他决定好之后才来关心问候。

        对于陆言,厉绥冬没有自信到觉得他是因为喜欢自己,大抵是少了人对他嘘寒问暖,觉出不习惯了。

        厉绥冬摇着手中的酒杯,表示受够了,重蹈覆辙这种事不是他的做风,及时止损才是生意人的不二法则。

        直到喝够酒回了他现在住的那个大平层,他才看到陆言的第二条消息,修长的离婚了还有什么家,还用回什么。

        要不是又想起来老爷子今天打了电话,让他周六回去吃饭,他并不会回陆言的消息。

        厉绥冬揉揉胀痛的脑袋,果然喝酒这件事,太长时间没去了,就有些不习惯,他洗了个澡,躺在空荡的床上,却又不由自主的想起陆言一个人睡觉的样子。

        烦躁地甩甩脑袋,厉绥冬决定下次去酒吧,找个江眠说的小甜心试试。

        两天时间过得很快,周六早上,陆言一大早就起来了,他换了件白色的t恤,整个人干净又清爽,平添了一些少年气。

        无框的眼镜放在抽屉没有戴,他本就不近视,只是上班的时候为了显得成熟稳重一些才戴着。

        长而直的睫毛轻轻颤动,头发和指甲都修剪的一丝不苟,除了受伤的地方还贴着张无菌敷贴,一切完美。

        厉绥冬也没说几点过来接他,才8点,陆言就乖巧地坐在沙发上等着,嘴角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没发觉的笑意。

        9点10分,厉绥冬的消息来了。

        [下来。]

        拿上给老爷子准备的礼物,陆言快速换了鞋子,下了楼。

        刚从楼里出来,远远的一辆宝石蓝的跑车朝着陆言按了喇叭,他抬眼看到了厉绥冬,今天不是刘叔开车,厉绥冬坐在驾驶室里,车窗摇下一半,眼神清冷地看着他。

        厉绥冬穿了一件白色衬衣,挺阔的衣领解开了最上面的扣子,锁骨若隐若现,袖子没扣,卷了两圈,露出一截手臂,少了些平时的严肃,很好看,陆言在心里想。

        他打开车门上了车,简单的保鲜盒抱在怀里,抬眸看了眼厉绥冬,轻声道:“这是给爷爷准备的绿豆糕,上次他说很好吃。”

        厉绥冬唔了一声,没有看他,冷道:“安全带。”

        “哦,”陆言扣上安全带,跑车转了个弯,朝着厉家老宅的方向开去。

        陆言几次想开口,话在嘴里转了个圈,又不知道怎么说。他睁着那双小鹿似的眼睛偷偷看了几眼厉绥冬。

        似乎是感觉到他的视线,厉绥冬开口道:“有事?”

        陆言收回目光,低头视线停在手里的保鲜盒上,小心翼翼地说:“你好几天没回家了。”

        像是听到什么有趣的事,厉绥冬轻笑了一下;“家?不就是一个房子,我住的地方那么多,为什么一定要回那里。”

        陆言张了张嘴,好看的眼睛一下就黯淡了下来,厉绥冬说的好像没有错,他不知道可以怎么反驳。

        没听到回应,厉绥冬又问了句:“签好了么?”

        他指的是那份离婚协议,陆言突然紧了紧裤子的口袋,像是生怕厉绥冬发现他随身带着那份离婚协议。

        他摇了摇头,问:“你是不是要告诉爷爷我们要离婚了。”

        陆言声音很轻,略有些低落。

        “先离再说,省的老爷子唠叨,”厉绥冬忽视了那说不上来的感觉,说完就不再开口,专心开车。

        陆言靠着座椅,把头转向窗外,浅浅的眼眸泛上一点红。

        跑车开进厉家老宅,老爷子已经掐着时间等在门口,看到厉绥冬和陆言下来,高兴的迎了上来,拉过陆言的手,就一口一个言言,弄得陆言脸上发热。

        “爷爷,我给您带了我做的绿豆糕,”他花了好长的时间才习惯叫爷爷,乖巧地扶过厉老爷子的手。

        厉绥冬受不了地在边上看着老爷子,说道:“您这哪是身体不舒服,要我们回来看您呀,我瞧着您还能出去跑两圈。”

        老爷子电话里说自己要无了,起不了床,下不了地。

        厉绥冬早就习惯了他的戏精体质,晓得老人家就是想看看他俩,所以装做不知道地就带了陆言回来。不过照现在看来,老爷子想的是陆言,并不是他。

        几人进了屋子,老爷子迫不及待得就要尝尝陆言的绿豆糕。

        陆言乖巧地给他的碟子里装了两块,说道:“爷爷,您吃两块就好了,吃多了容易积食。”

        老爷子说行行行,陆言说什么他都能听。

        若说当初老爷子看上陆言什么,就是他那浑身干净认真的气质,救人的时候冷静专注,耐心又细心,怎么看都是一个好孩子。

        事实证明,不止如此,陆言还很善良,至少他为了满足自己这个孤寡老人的小小心愿,就嫁给了厉绥冬。

        厉老爷子一边吃着绿豆糕,一边狠狠地瞪了眼厉绥冬,这臭小子有我这么慧眼识人的爷爷,真的是上辈子修了什么福。

        厉绥冬见老爷子瞪了他一眼,莫名其妙地挑了挑眉,不明白自己哪里惹到老爷子。

        吃完绿豆糕,老爷子叫了厉绥冬去书房,陆言便独自去院子里逛了逛。

        厉家老宅是有些年代的三层洋房,房子的侧边有几颗高大的银杏,秋天的时候,能看到洋洋洒洒落下的金色叶子,陆言很喜欢。

        主楼前面是一片精心修剪过的草坪,边上有漂亮的花圃,此时花圃里正开着各色的鲜花。

        陆言四处随意走了走,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一直延伸到后面的湖边,陆言在湖边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阳光透过高大的树木,落在陆言身上,毛茸茸的,他屈起了腿,下巴搁在膝盖上,他很喜欢这样坐,好像蜷缩起来就能增添一丝安全感。

        他从口袋里摸出那份变得皱皱的离婚协议书,厉绥冬问他签好了么,原来他那么想要离婚了。

        如果说陆言一生当中最安定的日子,也就是跟厉绥冬结婚的这两年,他觉得厉绥冬很好很好,一开始他以为厉绥冬很讨厌自己,所以尽量减少存在感。

        后来慢慢的,厉绥冬好像喜欢了他一点点,总是出现在他需要的时候,还会给他买礼物,会抱着他睡觉,像是想到了什么,陆言脸上有了点红晕。

        但是再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呢。

        陆言不知道,他也想对厉绥冬好,记住他喜欢吃的东西,悄悄地多做几次,也想为他挑选最好看的礼物,让他开心,上班工作,安安静静的不去打扰厉绥冬。

        可是,厉绥冬又变得不喜欢他了。

        陆言小声地吸了下鼻子,把那份离婚协议书重新折好,放进口袋。

        不过没关系,他记得《罪犯的幸福关系》里说了,两个人的亲密关系,需要多沟通,多磨合,遇到问题的时候应该找到合理的,有效的办法,他会找到这样的办法的。

        厉绥冬从老爷子的房间出来,老爷子絮絮叨叨的,到是没说公司的事,反而问了半天他和陆言相处的怎么样,厉绥冬敷衍地说就一直那样。

        老爷子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他几眼,让他滚滚滚,临出门时,还说陆言最近看着都瘦了,手上还弄伤了,问是不是厉绥冬干的!!还让厉绥冬不要动不动就跟陆言发脾气。

        厉绥冬表示挑眉,倚在门上,问道:“老刘说的?”

        老爷子眼珠一转,扭头不看他,哼哼道:“爷爷我夜观天象,掐指一算算到的。”

        厉绥冬懒得追究,挑了挑眉,出了房间,难怪说老刘这两天怎么请假了。

        二楼的窗口正好能看到湖边,他看见了那个坐在长椅上的少年,看着像只被人丢了的小猫……

        那只小猫手上的伤,厉绥冬看到了,但没问,他并不想再继续关心陆言的事,即使忍不住看了好多次,也不想承认自己的担心。

        他缓步下楼,朝着湖边走去……

        陆言被风吹得有点困,他最近的睡眠都很糟糕,这会儿风一吹,很舒服,厉绥冬走近的时候他没发现,直到开口叫了他。

        “回去,要吃饭了。”厉绥冬说了句,他也不知道怎么的,就不想看陆言一个人坐在这里,看起来孤单的要命,惹人烦。

        “哦,好,”陆言眨了下眼睛,站起身。

        厉绥冬站在他身前,比他高了半个头,他看了一眼陆言,转头往主楼走去。

        陆言安静地跟在了他的身后。

        风拂过两人身边,后面的少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前面男人笔直的背影。

        两人回到主楼时,桌上已经摆上了午餐,老爷子没什么口腹之欲,简简单单的午餐,都是厉绥冬和陆言喜欢吃的东西,倒是显得温馨。

        陆言吃饭慢,小口的吃着眼前的菜,饭也没下去多少。

        厉绥冬皱眉看他,夹了陆言喜欢的鱼肉放进他的碗里,后者一愣,抬起了头,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乖乖地吃了。

        厉绥冬在心里告诉自己,是因为不打算告诉老爷子两人要离婚的事情,所以他只是尽量维持着之前的状态。

        但陆言不知道,他只是以为厉绥冬心情好了一些,不生气了。

        吃完饭,老爷子雷打不动的上楼午休。

        二楼有厉绥冬以前的房间,厉绥冬先去书房处理工作电话,陆言便准备先洗个澡,再午休。

        房间很大,浓郁厚重的复古欧式风格,家具都是实木,雕花纹样简单大气,一张大床占据了房间大半的空间。

        柜子里早就有给陆言准备的衣物,他拿上干净的衣服进了浴室。

        舒服地洗了个澡,因为厉绥冬饭桌上的行为,陆言开心了不少,他换了睡衣,想要睡一会儿。

        厉绥冬进来的时候,陆言已经睡着了,空调有点低,他半个脑袋埋在被子里,只露出一截软软的头发。

        厉绥冬深吸了口气,眼色有点深,他转身进了浴室洗澡,陆言换下来的衣服还挂在架子上,裤子口袋里掉出半张纸。

        “离婚”两字直直地撞进厉绥冬眼里,修长的手指,伸手一扯,一张皱皱巴巴被反复折叠过的离婚协议书落在他手上,赫然就是他给陆言的那份。

        心脏在这一瞬间像被人狠狠掐住,转瞬变成愤怒的情绪。

        厉绥冬眼神冷冽,呵,难怪今天还在问他是不是要告诉爷爷,这是打算随时签完就给他么!!

        亏他一直以为人家不习惯了,所以才主动发消息,找他,结果大概是迫不及待让他回去拿这离婚协议书吧!!!真的是好一个陆言!!

        男人的凌厉分明的脸半陷在阴影里,习惯地用舌尖顶了顶后齿,滔天的怒意在他心里翻出滚烫的热浪。

        他走出浴室,身上只围了一条浴巾,一把掀开被子,那张被捏皱的离婚协议书狠狠地摔在陆言身上。

        从梦里惊醒的少年并未意识到现状,脸上还有没退去睡意,他茫然的问了句:“怎么了……”

        厉绥冬俯下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陆言,咬牙切齿道:“你就这么想离婚么?陆言,这么迫不及待,一刻也等不了??”

        他抓起离婚协议书摔到枕边,陆言眼神一缩,厉绥冬以为他是心虚,冷声道:“你把这东西带这里来是什么意思,呵,当场签给我么?”

        陆言张了张嘴,他没见过厉绥冬这样生气的样子,冰冷的眼神带着怒意,陆言迅速得出结论,这一刻,厉绥冬在讨厌自己。

        “没有,不是那样的……”陆言喃喃道,“我只是想……”

        好看的嘴唇动了动,明明在心里练习过几十遍,却组织不起任何语言,陆言还没有学会给自己辩解。

        气头上的男人根本没有那样的耐心,他将陆言从床上拽起,拉开抽屉拿了支笔,强硬地塞进陆言手里,近乎凶狠道:“签,现在就签。”

        “不是那样的。”陆言摇头不肯握上那支笔,细白的胳膊被厉绥冬捏在手里,磨出红痕,挣脱不了。

        厉绥冬看着少年发红的眼圈,他身上是刚洗过澡好闻的味道,拉扯中睡衣扯开了两颗扣子,露出白皙的锁骨,碎发凌乱。

        怒火裹挟着失望,将厉绥冬的理智烧了干净,他俯身将少年按在床上,狠狠咬上了他的锁骨。

        陆言只觉得锁骨处爆裂出疼痛,他扬起脖颈,想要躲开,却方便了厉绥冬予取予求。

        身上的睡衣早被扯掉,脖子,锁骨,还有胸口,厉绥冬恨不得揉碎陆言的每一寸皮肤。

        空气仿佛凝滞在这一刻,陆言只感觉到疼,浑身都疼,眼泪不受控制地簌簌落下,湿了枕头,他浑身发抖,咽呜了一声。

        厉绥冬警告地在他耳边说:“我是不介意,但如果你不想被爷爷听到,就闭上嘴巴。”

        贝齿咬上下唇,陆言不敢再发出声音。

        他不知道厉绥冬生气了多久,眼中清澈的光芒被撞得支离破碎,合着温热的眼泪陆言颤抖地问了句:“厉绥冬,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然后陷入了无尽的黑暗里。

        厉绥冬囫囵地听到陆言说了句什么,却没有听清。他并不在意,直到身下的人昏过去,才停下了动作。

        床单凌乱,弥漫在空气里的浑浊气息渐渐淡去。

        他低头,少年蹙眉躺在枕上,睫毛湿漉漉的,脸上挂着泪痕,手腕红肿,伤口处的无菌敷贴透出红色的血迹,厉绥冬深深地看了他良久,一丝心疼刚冒出苗头又被快速掐灭。

        他简单地收拾了自己,驱车离开。

        厉绥冬不知道,这件事让以后的他有多么后悔……

        他更不知道,那句消散在耳边的话,是少年好多年都不敢再问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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